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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外出

  雲溪對著梅六笑著說謝謝。


  曾經梅字輩極少被別人說謝,自從梅園來了個蘇雲溪之後,他們就經常聽到謝謝這個詞。


  「紅衣,梅六,你們都來幫我剝玉米,一人一根。」雲溪撕掉玉米外面的苞衣,給他們一人遞了一根。


  嫩玉米裡面還是漿汁,不好剝。


  好久,四根玉米剝好了。雲溪把它們洗乾淨,跟紅衣一起把玉米粒送到吳大個的廚房磨成漿汁,又用紗布擠出純的玉米汁,再端回去放在蒸籠里隔水蒸,又蒸了兩個雞蛋羹。


  和了些麵粉,裡面加了雞蛋和香蔥,又加了一點點山芋粉。


  「你們兩個今天在我這裡吃早飯,我多燒一點。」


  雲溪看著自己麻溜地樣子,真感嘆,她從沒想到過她還能是個合格搶手的廚娘。


  雞蛋餅攤了幾個,塗上醬,包起來,就手遞了一個給梅六。梅六很不好意思,雲溪一把拉起梅六的手,把餅塞進他手裡。


  梅六看著手裡熱氣騰騰的餅,再看看雲溪,她已經在做第二個餅了。他一直拿著,知道雲溪第二個餅做好塞給紅衣,紅衣不說話,低頭吃起來,梅六這才吃起來。


  又攤好了幾個餅,蒸著的玉米汁也散發著陣陣香氣。


  「好了,梅六,你趕緊吃好了,把這個給勤王爺送去吧。」


  雲溪把玉米汁和雞蛋羹放進食盒裡放在桌子上。


  「紅衣,你去跟梅三說,讓他來拿容祁的早膳。」雲溪安排得僅僅有條。


  玉米汁,給勤王爺的多點,容祁的少點,她們都沒有。


  勤王爺聞著香濃的玉米汁,想感慨卻又不知該如何。一勺玉米汁下肚,暖暖的。


  「祁兒吃了嗎?」勤王爺問。


  「世子的早膳和王爺的一樣。」


  梅六沒走多遠,就被勤王爺身邊的人喊回去問話了。


  「平日里,這個叫蘇雲溪的姑娘都做些什麼?」


  勤王爺一邊喝著一邊問。


  「雲溪小姐平日里都很忙,每日主子給她交代很多事情。」梅六逐字斟酌這說。


  「祁兒讓她做很多事情?」勤王爺不太相信。


  「是的,王爺。」梅六肯定道。


  「恩,好,你先下去吧。」


  勤王爺靜靜地吃著早膳,細細的品味著從未喝過的玉米汁。


  容祁在看到他一個人的早膳之後親自到廚房來接雲溪,只是雲溪已經跟紅衣一起吃好了。


  「溪兒,你竟然不願與我同食。不願與我同食之人,這普天之下恐怕只此你一人爾。」容祁笑著道。


  「你應該去陪著你的王爺老爹吃飯,而不是跟我一起。」雲溪才不客氣呢。


  容祁非要拉著雲溪去他那裡陪著他。雲溪無奈,只能先陪著他吃好飯,吃了飯又陪他去書房,容祁做事,雲溪看書。兩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客房裡的慕容小小是在睡夢中被叫醒的。說她家裡有急事,立刻啟程回府。


  這突如其來的變數讓慕容小小一愣一愣的。但是也只能趕緊起來回家。


  匆匆忙忙的,想去跟勤王爺和容祁道個別都沒時間,就被家丁催命似的催著趕緊走,慕容小小也不知道到底家裡出了什麼事情,問家丁,家丁只說老太爺和各位老爺連夜都在商量事情,驚動了老太爺必定是大事,只能無奈地上了馬車。容豐過來送客,慕容小小說她過幾日再來。


  慕容小小的離開,容祁立馬就知道了,點了點頭,手中外公的書信也在他手指間成了灰。


  幸好雲溪看書入了迷,沒發現。在容祁想到雲溪在的時候,眼神暗示梅三把灰燼弄走。


  兩人在屋內一待就是一天,連飯都是梅三送來的。


  雲溪看一本類似於文明時代的小說,看得飯都不想吃,還是容祁收走她的書拉著她去吃的。


  吃過飯,雲溪又賴在軟榻上看書,容祁又在做事。


  掌燈時分,雲溪看了一天書,眼睛有些脹痛了,放下書趴在軟榻上眯著,沒想到就睡著了。


  容祁聽到聲響不對,回過頭來的時候,雲溪已經睡得很熟了,笑著給她蓋上被子。


  晚飯的時候,梅三又送來了飯菜。容祁喊雲溪起來吃飯,雲溪不幹,發著嗲又睡著,雲溪這樣小女人的發著嗲的樣子讓容祁愛極了,也極愛。


  把她抱到床上去脫掉鞋襪,隨她睡著,又吩咐梅三把飯菜送去暖著,等雲溪醒了再吃,而他也不吃,等她一起。


  半夜雲溪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的以為還在自己房間,閉著眼跟著熟悉的感覺來。


  「溪兒。」容祁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雲溪一下嚇清醒了。


  「你你怎麼在這裡?」再一看,自己在人家的房間里,正從人家床上下來。再看自己只穿著裡衣,趕緊往床上一退,拉著被子蓋住自己。


  「溪兒,是不是餓了?」容祁走過來手搭在雲溪肩膀上。


  「現在什麼時候了?」雲溪看屋裡掌著燈問。


  「子時了。」容祁伸手摸摸雲溪的臉。


  「哦,我要去……噓噓。」雲溪不知道怎麼跟這個古人說她要去尿尿。


  「噓噓?」容祁遲疑了一下道:「呵呵,溪兒要如廁是吧。好我出去迴避一下。」


  本來是個簡單的事情,而且是人之常情,但是被容祁這麼一說她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快走快走。」


  雲溪在容祁關上門的時候才急忙忙的起來,到屏風后噓噓了一下。好了之後,又快速穿好衣服,這才開門。


  容祁看雲溪穿好了衣服,笑著說:「溪兒餓了吧,我已經讓梅三去拿飯菜了。」


  摸摸肚子,也不那麼餓,晚飯不吃還能減肥。


  「不了,我不吃了,我回去睡覺了。」說著就要走。


  「溪兒,不吃飯不好,你這麼瘦,真應該多吃點。」容祁拉著雲溪的手進了膳廳。


  「這都睡覺了,吃了飯就立馬睡覺對身體不好。」雲溪不願意吃飯,還捏著自己的臉對容祁道:「你看看我的臉,已經胖了好多,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不吃晚飯,一定不能吃。我還想瘦成一道閃電呢。」


  「你已經很瘦了,該吃點。來吧,就當陪我吃。」容祁拉著雲溪坐下。


  這下雲溪有些不信了,「你也沒吃?為了等我?」


  「溪兒沒吃,我當然不能先吃。」容祁溫柔的把雲溪的手放在手心裡握著。


  「那好吧,我要喝水。」


  容祁立馬起身給雲溪倒了杯水,趁容祁倒水的功夫,雲溪把頭髮攏到腦後,扎了個麻花辮。頭上的簪子都取下來了,應該是容祁幫她取下的。


  這個年代沒有皮筋,發尾沒有扎。


  洗了手坐下來喝著容祁倒的水。


  飯菜很快拿來了。


  雖然說不吃,但是看到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饞蟲又上來了,雲溪一個不注意,吃了一大碗飯,好多菜。最後摸摸肚子,打個飽嗝。


  「好好吃哦。」突然想起來了,之前還說不吃不吃要減肥的,現在卻吃了這麼多,她一下子瞪著容祁,:「都是你不好,讓我吃,我沒控制住,吃這麼多,你看,我肚子這麼大。」


  雲溪哭喪著臉。


  容祁笑了笑道:「好,我負責。」


  「你怎麼負責,別說帶我去夜跑,那我可扛不住。」雲溪在屋子裡走著轉圈,一邊摸著肚子。


  「不用夜跑,我帶你去看夜景,保證你消食以後再回來睡覺。」


  「夜景?去哪兒?」雲溪開心了。


  「溪兒這下開心了?」雲溪一開心,容祁就高興。「那當然啦,我睡飽了吃飽了,自然相出去走一走。」雲溪笑得跟朵花一樣。


  這樣的笑容,照耀著容祁的心田,溫暖了他的心床,讓他對她的喜歡更多了一些。


  「溪兒我帶你騎馬吧。」


  「嗯嗯好,我最喜歡騎過馬了。」


  佔據了這個身體以後,作為蘇家的大小姐,除非偷溜出去,否則不是馬車就是轎子,哪能享受肆意騎馬呀。


  「好。梅三備馬。」


  容祁找出厚厚的斗篷先給雲溪穿上,雲溪整個人包裹在容祁的斗篷里。再給自己穿上,才出門。


  梅三已經把馬兒牽到了院門口。


  「怎麼不說兩匹馬?」雲溪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問容祁。


  「天黑,你一個人騎馬太危險了。」容祁很有理由。


  沖著容祁做了個鬼臉,這才在他的幫助下上了馬,容祁隨即上來抱著她的腰,馬兒慢慢走出梅園,穿過石橋,順著河邊的路到了門口,守衛看到容祁和雲溪出來,立馬開了門。


  勤王府門前的大馬路上空無一人,只有門前掛著紅燈籠。


  「喂,你說這麼個黑燈瞎火的我們去哪裡看夜景呀?」雲溪享受的窩在容祁的懷裡,雖然容祁看起來弱不經風的模樣,但云溪窩著剛剛好。


  馬兒不快,但是馬蹄聲在寂靜的大街上特別清晰。


  「到了就知道了。」容祁還賣起關子來了。


  「駕駕駕……」


  馬開始跑起來,容祁把衣袖遮住雲溪的臉,讓她不受冷風吹。


  跑了一段路來到城門口,守城的衛士問誰。


  「容祁。」


  衛士一聽容祁,連忙上前。


  「參見祁世子。」


  「免了,我要出門一趟,馬放在這。」容祁說完就扔下韁繩,抱著雲溪騰空而起,一瞬間越過高大的城牆。


  雲溪緊緊抱著容祁,她恐高!


  容祁發現雲溪不對勁之後立馬著地。


  「怎麼啦溪兒?」


  容祁緊張的問。


  「我頭暈。我怕高。」雲溪把臉窩在容祁懷裡,想聞著他身上的味道來緩解頭暈。


  「對不起溪兒,我不知道。」容祁心疼得要死。


  「沒事,我休息一會就好。」雲溪靠在容祁懷裡緩緩地喘著氣。


  良久,雲溪抬起頭對容祁說走。


  這次容祁不敢飛來,只能牽著雲溪的手一步步地走。


  「唉不行了,我好累。」雲溪走不動了。


  「那我背你?」容祁停下來問。


  「還是算了吧,還有多少路?」雲溪問。


  容祁看看說:「還有兩里左右。」


  「兩里!」雲溪真是不想走了。


  「那我們騎馬吧。」容祁說著吹了個口哨。


  沒一會黑暗中還跑來一匹馬。


  「哇,你怎麼在這裡養馬?」雲溪開始覺得容祁真是個謎。


  「如果我說這京城四處都是我的人你信嗎?」


  容祁牽過馬,先扶著雲溪上馬,再自己上去。


  「信。你祁世子無所不能。」


  有馬坐,雲溪自然是高興的。


  容祁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小的夜明珠,用了一個透明的袋子裝著掛在馬兒的前頭。


  馬兒帶著他們沿著彎彎的小路上山。


  到了山頂,容祁抱著雲溪下了馬,把馬頭上系的夜明珠取下來,緊擁著她走,穿過一小片樹林,出現了一塊巨大的石塊。


  雲溪覺得真的好神奇,這麼個大山上竟然有這麼一塊大石頭,好像是天然而成的。


  「你站好,等我一下下。」容祁將雲溪帶到光滑地帶放開她。


  「好,你快點。」雲溪不知道容祁做什麼,但是他會單獨留下她,肯定是確定這裡很安全。


  容祁將夜明珠留給雲溪,自己跳入黑暗之中。


  山頂的風很大,風吹過樹梢發出嗚嗚的聲音,再想想這個古代的森林裡,四處是狼豺虎豹,身上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容祁。」雲溪抱著身子喊。


  容祁沒有回應,雲溪更害怕了。她覺得下一秒可能就會有一頭飢餓的狼蹦出來。


  「容祁。」雲溪聲音再大了點。


  這時她似乎聽到了腳步聲,豎起耳朵屏住呼吸聽著。


  果然是腳步聲。


  「雲溪小姐不要害怕,主子去去就來,我們在這裡,周圍很安全。」


  黑暗中突然傳來聲音,讓雲溪一陣哆嗦。在聽到是容祁的人,好多了。


  「嚇死我了,我以為是壞人。」雲溪腰桿都挺直了。


  「雲溪小姐放心,這周圍都是我們的人,你只管耐心等等主子,他馬上就會回來。」暗處的人安慰著雲溪。


  「你們怎麼知道我是蘇雲溪?」雲溪突然抓住了一些什麼。


  暗處的人遲疑了一下道:「主子會親近的只有雲溪小姐。雲溪小姐,主子回來了,我們先撤了。」


  「喂。」雲溪還想說什麼,就聽到容祁跳上來的聲音。


  「容祁。」


  「溪兒,我在。」


  雲溪看到容祁立馬跑到他身邊。


  「我害怕。」雲溪在容祁懷裡低聲的說。


  「不怕的溪兒。我在的地方都是絕對安全的。」


  容祁很認真的對雲溪道。


  雲溪點點頭,「你下去做什麼?」


  「喏,拿點酒過來,給你暖暖身子。」


  容祁手裡拿著一個罈子和一個酒壺。


  「哇,你怎麼想到要喝酒?太好了。」


  雲溪本就是個酒蟲,看到酒高興得不得了。曾經她真的好喜歡喝酒,而且每次喝酒都要喝醉。


  容祁找個地方放心酒罈和酒壺,解下斗篷,摺疊好放在地方,牽著雲溪坐下。


  傳聞中如仙般的祁世子,也是很接地氣的,會照顧人了。


  「謝謝。」雲溪享受著坐下來。


  容祁把罈子打開,一股酒香飄來,雲溪的嘴巴頓時好多口水出來了。


  「好香呀,哪裡來的?」雲溪咽著口水問。


  容祁把酒倒進酒壺裡。


  「幾年前藏的。」容祁把酒壺遞給雲溪。


  雲溪也不客氣,拿起酒壺壺嘴對著就喝了一口。


  入口香醇、綿柔、甘甜。


  酒包在嘴巴里捨不得吞下去,雲溪細細品味著。


  「溪兒,喝慢點,別醉了。」


  把酒遞給容祁,容祁笑著也對著壺口喝了一口。品酒的雲溪已經沒有那麼多注意力去關注他怎麼喝酒的了。


  一口就下肚,舌尖在嘴裡咋巴著酒味,不過癮,拿過容祁手裡的酒壺對著嘴巴又是一陣猛喝。


  「溪兒,慢點,都是你的。」容祁伸手擦掉雲溪嘴角流出來的酒。


  他做了一個看似自然卻極其不自然的動作——把擦了酒的手指放在嘴裡吮吸了一下。


  這個動作雲溪看到了,也不知道是突然酒精作用,還是突然臉紅,反正她覺得自己的臉很燒得慌。


  罪魁禍首溫柔的笑著。


  一壺酒除了容祁喝了一口,其餘的全部被雲溪喝了。不用他動手,她很自覺的又往酒壺了倒了一滿壺。


  「溪兒,這個酒後勁很大,你悠著點喝,喝不完帶回家給你喝。」容祁好心的提醒著。


  這麼好的酒,喝著會上癮,讓人慾罷不能,雲溪自然不會放過,這一壺她先遞給容祁喝了一口,再自己喝一口,再給他喝一口,兩人你一口我一口,都忘記了是來看夜景的。


  喝起來沒有什麼力道的酒,雲溪灌下兩酒壺以後,開始有些頭腦發熱了。


  「容祁,你真懂得享受,這麼好的酒,要是賣呀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雲溪打著酒嗝笑著道。


  她真的開始出現了醉意,開始頭腦發暈,口齒打舌了。


  「溪兒,你喝醉了。」容祁的聲音依舊溫雅。


  雲溪大聲說她沒有,最後怎麼樣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著懷中抱著他說好喜歡他的女子,容祁的心被填得滿滿的。招來暗衛,讓他把酒送到勤王府,他則抱著醉鬼來到馬邊上,與她一起坐到馬上。小心的把她抱在胸口,任由馬兒慢悠悠地在山路上行走。


  來到城門的時候,抱著雲溪下了馬,伸手拍拍馬屁股,馬兒就又回到了黑夜中。


  「開門。」容祁在外用內力喊著。


  「何人?」門上出現了一個臉大的小洞。


  「容祁。」


  容祁說著拿出腰牌遞到洞里。


  裡面的人看了一會,立馬打開大門。


  「祁世子。」


  容祁抱著雲溪一步步的進來了,守衛們立在兩邊行禮。


  應答了之後,容祁來到之前出門時騎的馬兒身邊,一個飛身就跟雲溪到了馬上,將韁繩系在馬兒頭上,馬兒自己小步往勤王府去。


  回到勤王府,燈光下雲溪兩腮通紅,呼吸的熱氣里都是酒味。


  「小酒蟲。」


  容祁把雲溪送到洗浴室,喚來紅衣給雲溪洗個澡。


  睡著的雲溪特別乖,任由紅衣給她脫衣服、洗澡、再穿衣服,一丁點反抗都沒有。


  容祁在另外一邊也很快洗好了,紅衣說好了以後,就進去抱著雲溪回到房間。


  被子已經全部換過了。


  小心的把雲溪放進裡邊,他在外邊躺下。


  酒精的作用,讓兩人身上都好像著火了一樣滾燙。


  梅三在外面說送來了醒酒湯,卻被容祁拒絕了。


  她喜歡喝酒,他願意陪她喝;她醉著,他也願意陪她醉著。


  這樣的日子才像真的融入了她的生活一般,很好,很美好。


  這一夜兩人睡得極好。


  早上的時候勤王爺接到稟報,說容祁帶著蘇雲溪於子時出了城門,在城外的駝尖待了兩個多時辰才回來。


  勤王爺看著外面久久不語。


  容祁在晌午醒來,頭有些痛,再看看雲溪,臉上的潮紅還在,酒氣淡了一些。


  失笑地看著她,在他身邊的她,這麼美好。


  伸手從床邊的暗格里拿出一個白色瓷瓶,拿出一粒紅色藥丸,放在雲溪嘴邊,準備喂她的時候又停下了,最後塞進了自己嘴巴里,藥丸又放回暗格里。


  雲溪這一覺,一睡就是兩天一夜。


  再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夜裡,生生被餓醒的。


  「容祁,我好餓。」雲溪半夢半醒地喊著容祁。


  正在提筆寫字的容祁放下筆就快步到了床邊,伸手摸了摸雲溪的額頭,又抬起她的手給她把脈。


  「溪兒,你感覺怎麼樣了?」容祁問雲溪。


  「容祁,我好餓。」這次雲溪清醒了。


  「好,我這就讓人拿飯過來。」容祁對外喊著送飯,又去桌子邊倒了一杯水,扶著雲溪坐起來喝掉。


  咕嚕嚕一大杯水就這樣喝光了。


  這兩日一夜如果不是容祁經常給她喂水,那她會被活活渴醒。


  「容祁,我睡了多久了?」雲溪問。


  「不久,才兩日一夜。」容祁笑著道。


  「我成豬了。」雲溪自嘲。


  「不是成豬了,是成酒蟲了。」容祁笑著說。


  「還不都是你,搞那麼好喝的酒,害我貪杯。」


  「恩都是我的錯。」


  梅四端來一盆水,容祁親自給雲溪洗了臉和手,又把小几端到床上,梅三的飯菜拿來直接放在小几上,雲溪被伺候的跟什麼似的。


  第一次在床上吃飯,還有美男在旁邊伺候,她想此刻讓她閉目長眠她都願意。


  「先喝點湯,再喝點粥,你兩日未進食,不能吃魚肉,得吃點清淡的。」


  食盒裡拿出來的確實都是清淡的食物。


  「嗯。」雲溪也不計較,點頭乖順的吃著東西。


  看著睡了兩天一夜的人醒了,容祁只是溫柔的看著她。


  儘管說要吃清淡的,但是雲溪還是風捲殘雲吃光了梅三拿來的所有的東西。吃完又喝了一大杯水,起來小便了一下,就又睡了。


  容祁看著被子里的隆起,微微失笑,那天晚上還說吃了飯不能立馬睡覺,所以才去喝酒的人,今夜怎麼吃飽了立馬就睡了?不說吃飽了飯不能睡覺之類的話了。


  收拾好房間,打開窗戶,讓屋內的飯菜的味道散掉。


  這時梅三在外低聲說有書信。


  容祁打開門接過信件,是一個小捲筒,一看就知道是鳥兒送來的。


  如果不是十萬火急,這個時候梅三是不會把東西給他的。


  就著燈光剝開外面的一層蜜蠟,再打開信件。


  「容祁,你在幹嘛?」雲溪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溪兒先睡,我馬上就來。」容祁把信握在手中對雲溪道。


  「好。」雲溪又埋在被子里睡著。


  容祁看完了信,將它放在火上點著了。


  良久,提筆寫字,寫了一半,又放下筆。


  打開門,喊來梅三,耳語了幾句。這才關上門,退去衣服,在雲溪身邊抱著她睡著。


  三更時分,容祁醒來,把雲溪在懷裡緊緊抱了又抱,惹來雲溪一聲嚶嚀。最後他的唇慢慢地在雲溪的臉上蜻蜓點水的觸碰了下。


  容祁臉在發燒,他很明確的感受到了。


  最後屋外傳來梅三低聲的說話聲,容祁才放開雲溪,穿上衣服,又回頭把她的被子掖了掖,這才依依不捨地出了門。


  早上,雲溪終於睡醒了,聞著被子她都知道她不在自己房間里。伸手一摸,身邊已經冰涼的,睜眼看著旁邊沒人,再坐起來看書桌前也沒有人。


  「容祁。」雲溪喊著。


  紅衣推門而入,「小姐,主子出門了。」


  「出門?」


  「是的,今日三更時分動身走的。」紅衣據實稟報著。


  雲溪皺著眉頭問:「去哪裡了?」


  「襲擊王爺的人有了眉目,主子親自過去查探了。」紅衣所說的也是梅三告訴她的。


  「哦。」雲溪又滑進被子里,還想睡個回籠覺。


  「小姐,王爺那邊傳話來,說還想和小姐燒的玉米汁。讓小姐醒來再做一些。」紅衣真是不能不說了前面已經派了好幾撥人來說了。


  「難得勤王爺喜歡吃我燒的東西,好,我就起來,你去別莊拿玉米。」


  雲溪吩咐道。


  「玉米已經拿來了,就在廚房放著。」紅衣說。


  看來勤王爺是真的想吃了,連玉米都派人拿來了。


  「好,我馬上起來。」


  容祁不在,總覺得少了什麼。他在家的時候總是在她面前晃悠。


  「小姐,我給你拿衣服。」


  紅衣說著就打開容祁的衣櫃,從裡面拿出一套嶄新的女裝。


  「紅衣,這誰的衣服呀,你就拿給我傳?」雲溪問。


  「小姐,這是主子讓我特意找的人給你做的。都是時下最流行的雲錦布帛,做的最流行的樣式。」紅衣道。


  雲溪下了床,先打開柜子。


  柜子的一半放著的是容祁的衣服,他的衣服清一色的都是白色,找不出一件雜色的。這邊放的全部是她的衣服,各種顏色的都有。


  「怎麼給我做這麼多衣服?我有很多衣服唉。」雲溪問。


  「小姐,這些都是主子的吩咐,既然做了,您就穿吧一天換兩套都行。」紅衣嘴角彎彎。


  在紅衣的幫助之下,雲溪穿好了衣服。又讓她幫她把頭髮梳好。


  「好了,謝謝。」雖然酒醒了,但是雲溪總覺得自己怎麼看,臉上都刻了酒鬼兩個字!


  廚房裡果然放著已經剝好的嫩玉米,拿到吳大個那磨了一下,擰出漿汁,再蒸,這次雲溪倒出來一半玉米汁,在一半的裡面打入了一個雞蛋,然後攪拌,再蒸。


  很快玉米汁好了,喚來梅六送到勤王爺的屋子裡。


  「蘇雲溪酒醒了?」勤王爺問梅六。


  梅六垂首道:「是的王爺。」


  「祁兒又去了西夏?」勤王爺又問。


  「是的王爺。」梅六肯定著回答著。


  勤王爺聞著香濃的玉米汁,忍不住喝了一口,點著頭稱好。


  「你下去吧。」良久勤王爺才讓梅六離開。


  容祁不在的日子,雲溪無聊,無聊到覺得心都空了。在院子里轉悠轉悠,給刀魚餵了魚食,給林子里的小鳥撒了些剩飯,又去河邊玩了一會水,但是真的都是了無生趣。


  最後走著走著,到了容祁的院子門口。


  站在院門口,在踟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本來想著要跟容祁劃分界限,卻越來越曖昧不明了,如今又往他的院子里湊,這叫什麼事呀!雲溪慢騰騰地邁步進去。這次卻沒有人攔著。突然想起了清梅,也不知道她在三王爺府過得怎麼樣。


  「紅衣。」雲溪對著空氣喊。


  紅衣很快從隱沒中現身。


  「小姐,有何吩咐?」


  「紅衣,你說我們去三王爺府看看清梅怎麼樣?」雲溪親熱地挽起紅衣的胳膊,之前紅衣會全身僵硬,但是現在她已經習慣了雲溪的觸碰,所以說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


  「這……」紅衣也是舉棋不定,主子不在,如果自己帶著雲溪小姐出了門出了什事,那還了得。


  「好紅衣,去嘛去嘛,去去就回,就看她一眼,看她好不好。」雲溪撒著小嬌。


  最後紅衣點點頭,說去準備一下,雲溪也回房間換了一身衣裳,她可不想穿著京城最時尚布料最高檔的衣服去見清梅,那不是給她找不快么。


  紅衣找了梅一商量,梅一自己留守梅園,派了十個暗衛跟著雲溪,又給了紅衣兩個信號彈,讓她有事情就給他發信號。紅衣點著頭,就喊了雲溪,在她臉上塗塗抹抹的,雲溪照了個鏡子,一看真是嚇一跳,被紅衣這麼一弄,她就是換了個人。紅衣說這是主子吩咐的,怕有人認出雲溪小姐,對她不測。


  雲溪心裡覺得好笑,他們也太大題小作了,她一個小小的不務正業的廚娘,還有人想害她不成?既然畫都畫廊,也不跟紅衣說太多了,趕緊走最要緊。


  容祁人走了,但是卻著人給雲溪做了一輛馬車,雲溪想真看不出來,容祁這個喊著金湯匙長大的人,還有這樣的心細,而且他給她準備馬車,肯定也是允許她出門的,否則他不在家,不允許她出門的話,根本就無需備馬車。


  戀愛中中的人,偶爾一丁點的小事,都能讓心情飛躍。


  坐在馬車裡,紅衣親自趕馬車,從側門出府的。


  容祁不在身邊,似乎連坐馬車都是無聊的,雲溪一個人實在無聊,就出來坐在紅衣身邊,儘管紅衣好言相勸她回裡面去,但云溪就是不願意,執意要與紅衣坐在一起。只是她們都沒想到,雲溪坐在這裡會帶來這麼多麻煩,否則雲溪一定不會出府,更不會出來坐的。


  三王爺府離勤王府隔著四條街,一條街繞過再繞,好像是走謎圖。在雲溪的要求下,在祁記的糕點鋪子買了些京城比較出名的糕點說帶給清梅。


  兩人沿路邊說邊笑,大部分都是雲溪在說,紅衣應著。


  雲溪的馬車雖然是上等木材,製作華麗,但是沒有任何掛牌,所以也僅僅是普通老百姓的車,遇到掛牌的車都是要讓路的,沿路走來極慢。


  走了約一個多時辰,終於見到了三王府朱漆大門。馬車停在門前,就有侍衛上前問做什麼的。


  紅衣說她是勤王府的,來給三王爺送東西,又掏出腰牌給侍衛看,侍衛又檢查了一下車內,問雲溪是何人,紅衣說是府內新來的丫鬟,帶她來認識路,以後勤王府和三王爺府內跑腿的事情都是她來。盤問了好久,才放行。


  紅衣將馬車從側門趕到一個類似於停車場的地方,才和雲溪隨著小廝進了門。


  七拐八拐,終於停在一個進門口的地方,小廝讓她們等著,雲溪拉著紅衣說這本意不是來找勤王爺的,這樣見著勤王爺會不會不太好。


  紅衣神奇的從懷裡拿出一封信說這信是拿給三王爺的。


  沒一會功夫小廝就跑著出來了,請她們進去,態度跟之前天翻地覆,之前只能說是有禮節,這就是十分熱情了。


  雲溪挑著眉看著小廝,紅衣伸手把她拉到前面,她退了一步與雲溪一步之距。


  「歡迎歡迎。」一個穿著莽服,手持摺扇的年輕男子迎過來笑著說:「也難得容祁捨得放你出來。」


  雲溪真是奇怪了,這個三王爺又不認識她,也沒有見過她,怎麼知道她與容祁的事情,還這樣調侃。


  「見過三王爺。」紅衣行了個禮。


  雲溪見著正準備行禮的時候,被三王爺的摺扇擋住,「雲溪姑娘還是免了吧,要你給我行禮,我還真怕容祁又有什麼損招對付我。」


  跟容祁還真是有一腿!

  紅衣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給三王爺,他打開一開笑著眉角彎彎。


  「去把清梅姑娘叫來,說她有客。」容毅對著小廝揮手道。


  小廝領命下去,容毅將她們迎進來廳里,雲溪落座之後,紅衣就站在她身邊,落座之後立馬就有丫鬟上來奉茶。


  容毅還想找雲溪寒暄幾句,卻被雲溪疏遠的態度打住了。他不知道雲溪與陌生人第一次接觸一定是有防備的。而他以為雲溪也是與容祁一樣的高冷。


  一盞茶功夫,清梅就來了,匆匆對著容毅行了個禮。容毅特意恩準備她們去花園小聚,還留雲溪吃午飯,說他有事要進宮就不陪了。雲溪禮貌的客套了一下,就跟清梅走了。


  再看到雲溪,清梅眼淚就啪啪地流下來了。


  「怎麼了清梅姑娘?」雲溪真是怕了清梅哭,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這麼多的眼淚。


  「雲溪姑娘,我好想回梅園。」清梅哭訴著。


  三個人在亭子里坐著閑聊著。


  清梅開始訴說著她在三王爺府的苦難日,才來沒幾天,就被王爺府的那些妻妾門圍攻,以為她是來搶三王爺的,她在這裡就是眾矢之的。


  雲溪奇怪了,這個清梅好歹也是會武功的,被容祁送出去學習的,豈會如此弱不經風?

  這是一次不愉快的相聚,清梅一直在哭訴,雲溪和紅衣一直在聽著。雲溪本想告訴清梅讓她要堅強起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是清梅聽不下去。


  午飯是沒有胃口不想在三王府吃了,雲溪說還要回去有事情,說有機會再來看她,就跟紅衣走了。


  清梅眼淚巴巴地目送著雲溪和紅衣離開,她死死咬著嘴唇,看著馬車緩緩離去。而她身後還有太多的煩惱等著她。


  本來是因為無聊才去的三王爺府,這下好了,惹了一肚子沉重回來。


  紅衣看雲溪興趣不高,就說:「小姐,那條街上有祁記的風雨樓,我們過去吃午飯吧。」


  「有什麼好吃的?本小姐現在沒什麼胃口。」


  雲溪也不知道她是在為清梅難受,還是在為未來的自己難受。


  「去看看吧,據說風雨樓的大廚是上屆廚藝大賽的冠軍。或許能燒出什麼好吃的也不一定啊。」紅衣極力促著雲溪去吃飯,本來雲溪是高高興興地出啦的,她希望還能高高興興地帶她回去。


  「那好吧,去看看。」雲溪懶洋洋地靠在馬車邊上,帘子撩起來一半。


  「駕駕駕。」紅衣趕馬車比梅三慢,但是很穩當。


  經過人流高峰段,馬車更滿臉,這時對面也駛來一輛馬車,紅衣把馬車停在邊上,讓對面的馬車先過去,兩車擦肩的時候,對面那個拉車的馬兒突然嘶叫起來,紅衣和雲溪還沒看清楚什麼事的時候,對面的馬突然倒地口吐白沫。


  這瞬間的變化讓對面的馬車失去了支撐,趕車的也倒在馬上,馬車裡的突然發出娃的哭聲和女人尖叫聲,隨即裡面的人隨著衝力被甩出了車外,一瞬間,紅衣飛奔而出,一把接住裡面的人。


  雲溪看呆了,原來紅衣的武功這麼厲害,再看那被救出的看似母女的兩人正抱作一團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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