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翰卿來訪(一更,二更稍後)
正殿中,陸珈一身紫色蟠龍袍坐著,一直盯著門口,從進來到現在一直沒有說話。
史大夫跟晩大夫帶著人馬去了大梁了,現在她得處理北楚的事兒了,準確的說,是要處理秦翰卿的事兒了,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妹夫,不知道是她的原因,還是這個身體的原因,她竟然覺得,有點激動。
她沒猜錯的秦翰卿是想靠西秦此行,來頂他爹爹的職位,聽綠珠說,秦翰卿因為二小姐的事兒生了場大病,現在看,應該是好了。
是啊。轉念一想,陸珈微嘆。
轉眼,快6年了,也該過去了。
6年了,2190天,什麼樣的感情忘不掉,什麼樣的人忘不掉,該忘掉的,早就該忘掉了,忘不掉的人,都是在作繭自縛。
「大王」盧炎從右邊武班中走了出來,拱手「微臣覺得,這次也許可以探探北楚那邊的兵力」
「嗯……」靠在椅子上,陸珈抿唇看著外面的陽光,許久之後開口「大梁的兵力手段,我還算是略略耳聞過,只是不知道,北楚的兵力手段如何?!」
「北楚的實力當然是不容小覷」盧炎聞言接著開口,聲音帶著興奮佩服,大有英雄惜英雄的架勢「就拿秦俊卿來說,微臣十年前跟北楚的秦俊卿動過手,那時候的秦俊卿還是毛頭小子陣前先鋒,一桿槍攪得驚天動地,一個人挑了北界的十個營寨,雖然那時候,北界王沒有領兵才能,但是能這麼持久的發持久戰,也是難得啊」
「嗯」靠在椅背上,陸珈贊同的開口。
「而且這件事過去了十幾年,秦俊卿早已是北楚的都尉,實力更不可於當日而語」盧炎接著開口,聲音里仍舊亢奮「所以,現在的秦俊卿更是厲害,我們不能輕敵啊」
「嗯」陸珈只是點頭開口,這點她當然是贊同的。
「大王,大王」仲長繁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拉回思緒,她回神抬頭,發現殿中已經有人站在中間了。
那人有跟秦俊卿相似的輪廓,或許是因為文官的原因,正面面部比秦俊卿柔和了一些,一身正氣的深藍色暗花袍,腰系竹葉盤腰帶,腳上一雙高靴,整個人看上去乾淨整潔清爽通透,此刻,正在躬身行禮。
「秦翰卿拜見西秦大王」秦翰卿開口躬身,殿中一片靜,北界的大臣個個面面相覷:這個人是還沒有睡醒嗎?!
「……」坐在主位上,陸珈也無聲的抿唇,眼睛直盯著殿中站的秦翰卿:說的沒錯,這個人確實,也是,就是傻了。
殿中一片靜,略略尷尬,秦翰卿站著,抬頭看著殿上主位上坐著的西秦北界王。
不得不說,西秦的北界王很是俊美,髮髻高挽紫鑽的發箍固定,光潔的額頭,漂亮的眼睛,英氣的鼻樑,緊抿的唇角帶著堅定。
可以說,若是在街上遇到,誰都不會把眼前這個英氣少爺跟殺人狂魔拉成一人,可是,單單的,主位上做的真的是個殺人狂魔。
從北界上位,到西秦三界統一,這個主君一路上踏著屍體過來的,這讓他很是不屑,一路上走來,他聽了很多,想了很多,但是最後,他還是不能苟同西秦北界王的做法,若天下人都按這個方法來定天下,那天下還有什麼秩序可言。
不論東界王是否做得對,但也不能把人用這麼強硬的來收復天道,這實在不是君子所為。
「大王」正殿主位上的西秦北界王一直不說話看著他,秦翰卿有些不高興了。
西秦北界王這是在給他難堪嗎?!來的時候,俊卿跟他說了這位北界王的事迹,曾經還是北界王的時候,就敢把大梁的使臣當殿趕出去,何況現在是西秦的新主了。
不過,他也沒有什麼怕的,來的時候,皇上就說了,由著他的性子就好,其他的不用顧慮。
打定了主意,秦翰卿挺直了腰板,再次躬身,聲音大了一倍「外臣秦翰卿,拜見西秦大王」
殿內再一次陷入了安靜,盧炎暗暗轉頭怒視秦翰卿,仲大夫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外臣秦翰卿,拜見西秦大王」秦翰卿再次開口,陸珈坐在主位上冷笑「秦翰卿,你是對我有意見嗎?」「不敢」視死如歸一般,秦翰卿挺直了腰板,眼睛直勾勾的跟陸珈對視「大王,外臣的摺子,大王看了嗎?」
因為秦翰卿的語氣,大殿里一陣暗暗地騷動:這個人好大的膽子,敢這麼對大王。
陸珈無聲的抬手制止,伸手拿起來桌子上的摺子對著秦翰卿晃了晃「這個」
「是的大王」再次拱手,秦翰卿的語氣不善「讓外臣去給南界王,南界公主上了香,外臣就走了,請大王恩准」
「一派胡言」殿中終於有人忍不住出聲,語氣憤怒「你當我北界是什麼地方,由得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願意祭祀就祭祀,不願意祭祀就滾出來,我們不歡迎你!」
「大人說的我怎麼聽不懂啊」秦翰卿的聲音很是淡定,語氣不乏不屑「連朝臣的語氣都這麼有底氣,更別說北界王了,看來,翰卿這條命是要留在這裡了,也對,還有北界王不敢做的事兒嗎?!」
「你好大的膽子」殿中的人情緒早已因為秦翰卿的大膽激出,個個怒目橫眉,而秦翰卿鐵了心一般再次把腰板站直,轉頭環視殿中的眾臣,再次對著陸珈拱手,語氣更加的不屑。
「大王也可以把我殺了啊」盯著陸珈板起的臉冷笑,秦翰卿毫無懼意「大王的手段誰人不知,把使臣趕出去不算本事的話,可以把使臣殺了啊,可以從臣下下手啊,這樣讓天下人都看看西秦的王是怎樣的手段,怎樣的厲害,為了成全大王的英名,臣下認了,大王想動手就動手吧」
「你」大殿里的眾臣早已氣得跳腳,兵器聲此起彼伏,主位上,陸珈再次抬起手,人群止住浮動,全都憤怒的看著中間站的,視死如歸的秦翰卿。
「我就問你」陸珈開口,聲音里聽得出是隱忍著怒意,或者說,隱忍著失望「你是來送死的嗎?」
「這……」秦翰卿聞言略愣,不過很快的反應過來,抬起頭看著陸珈,生硬的回答「這如果能稱了大王的意,在下也算死得其所」
「……」嘴角泛起冷笑,陸珈眼睛一瞬不瞬盯著殿中間的秦翰卿「北楚不是卧虎藏龍嗎?怎麼派了你這麼個蠢貨來」
殿內瞬間一片安靜,眾人凝著怒色期待的看著陸珈,秦翰卿臉色大變,一陣青一陣白的抬頭看著陸珈,張開被陸珈打斷。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還能撼動我在天下人心中的位置」譏諷的語氣不減,陸珈的聲音里滿滿的怒意「你第一天出來,還是你第一天參政,你撼動我在天下人心裡的位置,你以為你是誰,你是北楚國君啊?!不是,你只是北楚派來的一個使臣,我今天在這裡殺了你,誰會傳出去,我有一千個辦法讓你們的國君相信你是在半路上餓死了,凍死了,意外死了,我有一千個辦法讓你死的不動聲色,你敢跟我試試嗎?!」
「你……」秦翰卿明顯的被震了一下,抬起頭怒色看著陸珈「如果這就是西秦大王的作為,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我認了」
「你認了!」冷笑出聲,陸珈微傾身看著殿中的人「認之前,我先給你糾正一件事,你一會兒西秦大王,一會兒北界王的,你連名字都分不清楚,你的腦袋是讓驢踢了嗎?!」
「大王」仲大夫有點不解,也有點不解的躬身,也確實有點相勸的意思,大王今天的措詞極為不妥,也許是被這個秦翰卿氣得了,不過想想,大王什麼沒有見過,也不會被這個人氣成這樣啊。
「……」絲毫的不退讓,秦翰卿視死如歸的昂起頭,紅著眼睛看著陸珈「大王一向自視甚高,不是還是一步步吞併了西南兩界,貪戀權勢就貪戀權勢,大王又何必找借口」
「你……」盧炎氣得抽刀上前,被陸珈抬手攔住「盧督衛,下去」
「是」盧炎氣得滿臉通紅,怒視著秦翰卿,秦翰卿絲毫的不膽怯,高傲的仰起頭,大有你奈我何的架勢。
「首先,我不需要跟你解釋的,因為你的身份也不夠,要是想聽,帶你的楚君來,如果楚君想聽的話,我會一點點的跟楚君分析透徹。
第二,你今天如果真的是來送死的,我可以現在就成全你,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楚君派你這麼個人來,終極目的是什麼,是破壞兩國的關係,還是覺得你北楚發展的好,可以凌駕在我西秦之上。
第三我再告訴你一點,你給我聽清楚,想當年我北界剛立,腹背受敵,我都敢把大梁的使臣趕出去,我就現在問你,你北楚現在的國力敢說在大梁之上嗎?
第四,我北界早已不是那時候的北界,我有充足的國力物力,你現在這個時候來挑釁,你覺得你能占什麼便宜」
「我」大殿上一陣解氣的悶哼,秦翰卿的臉色也早已變了,顯然他沒有想到北界王從這個方位辯論,同時他想到了,兩國之前的事情。
「大王的意思是要殺了我嗎?」秦翰卿慘白著臉,強硬的頂上去,瞪圓了眼睛看著陸珈。
「讓你死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堅決冷硬的回擊,陸珈怒視著秦翰卿「還告訴你,你死還是不死,是死在我殿中還是死在大路上,這個你都左右不了,我還告訴你,你們明搶我們也不怕,你們暗箭我們也不憷,總之,你今天來弔唁我歡迎,不想弔唁,立刻轉頭就走,不要在這裡礙眼」
「你……」渾身發抖,或者說秦翰卿覺得自己聽出了陸珈的弦外之音,哆嗦著開口「既然大王給了我死法,何不現在動手,讓我死在路上,不也是想留個清名」
「迂腐」厲聲,陸珈胸口怒意滿滿「現在的西秦,我說殺你你也活不了,我說要你活著也沒有人敢動你,現在,給我回去,回去想想你是來送死的,還是來弔唁的,明天晚上我召見你,明天把你的空出你的腦子來見我,最見不得你這樣的樣子,現在,立刻下去,出去——」
殿中回蕩著陸珈的回聲,眾臣同時低頭,他們很少見大王這樣的失態。
秦翰卿往後退了一步,冷靜下來后,也是一身身的冷汗,他覺得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沒想到北界王給了他這個選擇。
抬頭看著主位上北界王的怒意,好半晌,秦翰卿終於反應過來,慢慢的拱起手,往後退了一步躬身,轉身全身微微發抖的退出了大殿。
「混賬」看著秦翰卿的背影,陸珈氣到擰眉,平息怒意后對著殿中的眾臣招手「明天晚上清大夫晚大夫跟仲大夫一起到偏殿來,通知西漠那邊準備一下,明天晚上我要去一趟」
「是」殿中的人領命,仲大夫雖然不解,看著看著大王的怒意,還是沒有開口。
陸珈緩了好一會兒,對著盧炎招手「盧督衛今天晚上準備一下,點齊兵馬,明天晚上跟我來,仲大夫也跟著我來」
「是」仲大夫盧炎拱手領命,陸珈對著殿中的眾臣揮手「下去吧,最近的事兒多,各位各司其職都注意一下手裡的活,都做的好一些」
「是」眾臣躬身後往外退,盧炎跟仲長繁對視了一眼,站住了腳步,待眾臣退下后,對著陸珈拱手「大王」
「嗯」主位上翻合著摺子,陸珈抬頭看著兩位,有些不解的皺眉「二位有事嗎?」
「大王」猶豫了一下,仲長繁還是開了口「恕微臣直言,不過就是個北楚的使臣,實在沒必要費這般周折,打發了他走了便是,何須再見他一次!」
「你不知道」翻著摺子,陸珈嘆口氣開口「秦家在北楚的地位不同尋常,秦家在當朝在楚君心中的地位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這個時期能把秦家派過來,就這麼個貨,我們可以看成楚君是派他來挑釁的,或者也能看成楚君是相信我們的仁政,不會把這個人怎麼樣,或者就是在探我是怎麼樣的政策手段,既然這樣,做好做壞,都是一樁事,為什麼不往好里做」
「大王說的有理」仲大夫躬身「大王英明」
「楚君的親筆信在這裡」把手中的摺子遞給仲長繁跟盧炎,陸珈接著開口「楚君在最下面批示了一排小字,我也是剛剛才看到,大致的意思,是包容一下秦翰卿」
「是」仲長繁再次開口,仔細審視了手裡的摺子字裡行間的意思「卻有此意,看來,楚君真的是送秦翰卿來鍍金來了」
「嗯」陸珈點頭,由衷的讚歎「楚君一向仁心仁政,對下屬的態度也是很愛護,對秦家自然不用說,秦太公剛剛去世,楚君想讓秦翰卿來接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所以這件事於情於理,我們都得幫一把」
「是,大王說的極是」仲長繁躬身笑「這樣,也算是給楚君一個面子,楚君也算欠了我們一個人情」
「呵」低著頭笑,陸珈轉頭看盧炎,因為盧炎自從拿著摺子,就一直沒有說話,仲大夫也發現了你不對勁,轉頭看捧著摺子發獃的盧炎「督衛,怎麼了?」
「這,這……」頓了幾頓,盧炎拿著摺子抬起頭看著陸珈「這是,這是楚君的摺子嗎?」
「是啊」陸珈答著,示意老劉正把摺子拿回來,仔細的審視著,檢查了日期跟落款之後,之後抬頭看盧炎「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跟大王的字跡如此相像」
盧炎開口,陸珈登時愣了一下,低頭看著摺子上的筆跡跟一旁她的字跡,乍看之下,果真的一模一樣,但是細看之下還是有區別的,楚君的筆跡略粗獷,她的字跡略瘦小。
「字同形不同」收拾著摺子,陸珈雲淡風輕的掠過,對著兩人擺手「下去吧,時局初定,事情也多,你們把手裡的活安排一下,隨後看行程去西漠一趟」
「是」兩人同時躬身退出去,仲長繁在門口低聲開口「楚君的字跟大王是像,但也沒有到混淆的地步啊,督衛過於謹慎了吧」
「仲大夫說的有禮」盧炎不好意思的笑著拱手「盧炎受教了」
「嗨,沒事」淡笑著,仲長繁擺手,兩人小聲的說笑著往外走,陸珈坐在桌子前,看著桌子上的摺子,盯了半天,喃喃的開口「是不到混淆的地步吧」
「大王」老劉正從外面匆匆的進來,呈上摺子急急的開口「東界王送來一個摺子,那邊的掌事太監說,東界王今天一早匆匆的走了,大王您看看……」
「……」拿過摺子,陸珈幾乎是驚訝的看著上面的字跡,東界王的意思是他跟著去大梁了,此行若不成……就不打算回來了!
合住摺子,陸珈抬頭看外面的天色「現在史大夫他們走了多久了?!」
「大王」老劉正開口「天未亮就走了,現在走了3個多時辰了,隊伍行軍雖慢,因為這次的事情緊急,所以,最慢後天下午到,現在追,也來不及了,大王,現在……」
「封鎖消息」陸珈開口,合住摺子遞給老劉正「這個給清大夫,讓清大夫先去東界找他們的邢大夫,一切事情,等我處理完北楚的事兒再說,說不定,我們這邊處理完,東界王也從大梁回來了」
「是」老劉正慌張的往外跑,陸珈在心裡狠狠地嘆口氣。
東界王……怎麼如此的衝動……。
……
次日陸珈一直忙到傍晚時分,仲長繁,盧炎帶著秦翰卿來了,偏殿里,秦翰卿一身藍衫,鎮定的站著,一會兒后,陸珈一身銀白色的裝扮,從內殿走出來,沒有多說話,只是往前走,走向門口的馬車,
仲大夫跟盧炎帶著秦翰卿在後面跟著,在門口坐上馬車。
雖說滿滿的疑惑,秦翰卿還是抬了腳,跟著前面的人坐進了車裡,外面兩匹馬駕著的寬大馬車上,陸珈在中間坐著,仲大夫跟盧炎在左邊坐著,秦翰卿跟老劉正在右邊坐著,坐上車,誰都不曾說話,就干坐著,以至於氣氛有些許的尷尬。
馬車領著隊伍,浩浩蕩蕩的走著,馬車上,陸珈一直在閉著眼睛,傍晚的晚霞中,等著耳邊的晚風吹過,靜靜的,帶著動靜,讓她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一身戎裝的少年郎,有著溫和的笑容,有著善良的心腸,他的名字叫秦俊卿,一個幾次救她於危難的算不上朋友的,一個經歷過生死的朋友。
所以,他承認,她這次善待秦翰卿,確實有秦俊卿的關係,這麼多年來,她總能想起,那一天秦俊卿一人一桿槍去救她的情景。
也是為了,秦俊卿在她走後找了她那麼多年,最後差點葬身在西秦,就算什麼都不為,為了秦俊卿,她也得把秦翰卿的這次鍍金之行做到最圓滿,也算是報答了秦俊卿一二了。
這麼多年來,秦俊卿把陸昱照顧的這麼好,也是她的一種報答吧。
再者說,她也想為秦翰卿做點什麼,她知道秦翰卿的一切遭遇,秦翰卿瘋瘋傻傻這麼多年,今天能站起來也是不容易,楚君也是為了幫助秦翰卿煞費苦心,對於楚君,她能幫點還是要幫一些的。
更何況,這次牽扯的還有陸家,所以,她得為秦翰卿守住這次的功勞,也算是對得住二小姐,也算是讓老夫人心安了。
當然,這也算是目前,她能做的唯一的事兒了。
想想也是可悲,到目前為止她發現,為陸氏,居然一點事兒都坐不上了,陸昱毫無消息,綠珠也沒有音訊。
哎,坐在車裡低著頭,陸珈輕捏鼻樑。
這個事情不能想,越想思緒越亂。
現在還有個緊手的事情,東界王到了大梁會怎麼做,如果大梁執意不放心,那東界王會怎麼做?!
「大王」老劉正感覺到陸珈不對勁,小心的湊近,遞了一杯茶過來「您喝杯清茶,睡一覺吧,到了,老奴叫您」
「嗯」陸珈接過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閉著眼睛頭靠在了後來的墊子上,淺淺的睡著。
「劉總管」仲大夫細微的聲音開口「大王怎麼如此的疲憊?」
「南界王河道規劃跟綠道的摺子」老劉正輕聲的開口「秦大夫跟柳大夫要的比較急,這兩天大王又有事,所以,大王昨天一夜都沒怎麼睡,今天坐了一天,這不剛起來」
「哦」仲大夫點頭,小聲的開口「小聲點,讓大王休息吧」
幾個人相視后,相互點頭。
浩浩蕩蕩的隊伍,在半夜時分到了岸上服務區,簡單的打點后,在皇家驛館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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