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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蝶舞有孕,被大梁壓入大牢

  安葬完南界王父女跟吳大夫閆大夫后,陸珈走進北界王宮的內室大門,就再也沒有出來,每天起居除了老劉正以外誰都不見。


  第一是療傷身體,因為那件事對陸珈打擊太大,陸珈幾乎是在內室誰都不見的睡了兩個晝夜,起來時候,完全失聲,說不出一句話,太醫針灸以後,開方子療養身體,這一拖就是十天。


  十天以後的傍晚,陸珈覺得逐漸好了一些后,走出了內室,那天傍晚,漫天的紅霞如紅花般瑰麗,美麗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退開老劉正,陸珈一個人走向了最北面的城樓,獨自一個人走到最頂端,看著最北面的位置,在那裡站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一早,陸珈起來,休整后,還沒有去大殿,東界就來了消息,展開書信,陸珈當時就愣在了當場。


  信上說,沈蝶舞在大梁出事了。


  大梁的梁武池,本來打算把沈蝶舞送給大梁蕭皇,誰知道進宮裡,就要面見蕭皇的前一天,沈蝶舞突然頭昏不止,太醫來看,發現沈蝶舞有了身孕。


  大梁的傅太後知道此事後大怒,不但處置了梁武池,還把沈蝶舞打進了宮裡的大牢,東界王在信里很是著急。


  但是陸珈在震驚過後發現了一件事,一件特別大的事兒。


  沈蝶舞懷孕了,孩子是誰的?!

  推算的話,現在才查出來,就是時間不久,上個月的這個時候,沈蝶舞還在北楚,這個孩子是誰的?!

  東界王的!


  握著信紙,陸珈的思緒深沉。


  如果是這樣,那所有的事情也就說得通了,沈蝶舞應該不會跟東界王私通,那怎麼會有了東界王的孩子,再者說,西秦的驛站有南界王守著,東界王怎麼可能隨意進入驛站?!

  這麼說的話……。


  握緊信紙,陸珈的眉頭皺緊。


  老劉正又從外面急急地進來,陸珈站起身,跟著老劉正往外走,坐上車,去西界王宮跟東界王議事。


  西界冷清清的院落的大殿里,東界王低頭坐著,臉色凝重,一直看著地面,聽到外面的動靜,東界王抬頭,看到陸珈進來也慌忙的起身,著急的拱手「北界王」


  「嗯」陸珈不是很開心,只是走過去,坐在東界王對面,好半晌之後開口「沈蝶舞有孕了?這是怎麼回事?」


  「……」東界王聞言愣了一下,隨後抿唇,也強硬的揚起了頭「是我的」


  「……」無聲的瞥眼,陸珈看向一旁,氣氛一度尷尬,東界王坐在對面,絲毫沒有鬆軟下來的意思,眼睛直盯著陸珈。


  「算我求你」東界王開口「先把沈蝶舞弄出來,有密保說,傅太後知道后大怒,把孩子打了,現在沈蝶舞被關在地牢里,人也不好,精神也不好,現在整個人都痴傻了,再晚一些,沈蝶舞的命就沒有了」


  「孩子沒有了你要人幹嘛?」低著頭,陸珈問出了最想問的話「如果有孩子你想救還好說些,現在孩子都沒了,如你的密報所說,你要一個痴傻的人做什麼?」


  「……」東界王掌嘴,一時間沒有說出話,只是瞪圓著眼睛看著陸珈,張嘴又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你愛的她的母親不是嗎?」始終低著頭,陸珈看著地面,大殿里靜的能夠聽到細微的風聲「是她的母親又不是她,也不必苦苦糾纏」


  「這……是我的事」好半晌,東界王找回聲音,眼睛直盯盯的看著陸珈「你也不愛她不是嗎?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呵」低頭輕笑,陸珈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層難過「多可憐的女人,誰都不愛她,有傾城之姿,傾國之色又怎麼樣?也不過是個空殼」


  「我說了這是我的事」東界王這次真的怒了「這不用你管,你只管說,你要不要救人!」


  「你的事」冷著臉抬頭,陸珈盯著眼前暴怒的東界王「北界王的夫人懷著你的孩子,你跟我說,這是你的事,你跟說的什麼笑話?」


  「北界王——」東界王開口,因為著急滿眼的血絲「我可不是怕你,南界王走的時候,一再囑託我,有個山高水低,讓我讓你一讓,我才讓你一讓,你真覺得,我是怕你嗎?!」


  「……」憤怒的看著東界王,陸珈無聲的抿唇,在胸口忍著巨大的怒意。


  沒錯,南界王走的時候,說不要仗勢欺壓東界王。


  深深地喘著氣,陸珈平復著怒氣,抬頭看著東界王開口「我覺得,這件事,我是有知情權的,你們剝奪不了吧,我就知道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就告訴你」東界王也豁出去了,憤怒焦急的開口「事情發生在北楚,南界王覺得沈蝶舞設計南界公主去見楚君,敗壞南界公主的名聲,就設了一個計,讓北楚的新后,就是蕭氏抓了沈蝶舞進楚宮,想通過蕭氏的手害死沈蝶舞。


  後來我於心不忍,要救沈蝶舞,但是必須得由南界王出手,於是我就求南界王,只要能把沈蝶舞救出來,我就把沈蝶舞要走,讓沈蝶舞在北界王宮消失,再也不跟南界公主反衝突。


  南界王不同意,覺得,這件事風險太大,最後就想了一個決絕的辦法,給沈蝶舞灌了春藥……」


  陸珈直挺著身子睜圓了眼睛,覺得這就像是一個故事一樣不可置信。


  「後來……後來我就要了沈蝶舞」看著北界王的臉色不對,東界王還是硬著頭皮說完了「可是沒想到,後半夜時分,沈蝶舞上吊自殺了,穿著我給她的喜服……」


  『騰』的一聲,陸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個跟她的夢境一模一樣,夢境中,沈蝶舞一身喜服,滿臉是淚的回來了,第二天,她還讓盧炎送了個玉佩過去。


  盧炎,對就是盧炎。


  陸珈順著椅子坐下,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在腦海里梳理著這件事。


  「這個你也不能怪別人」看著陸珈的神色,東界王雖然有些害怕陸珈不出手,但是嘴上還是沒有屈服「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坐在沈蝶舞的車子里,一路跟著你的四個使臣走回來,十幾天的時間,你的使臣怎麼可能不知道」


  「……」低下了頭,陸珈覺得自己的心在抖。


  從頭到尾想一遍,她終於明白了所有事兒。


  回來的第一天,吳大夫拉著她上車,說是要說什麼事兒,仲大夫跟著上來,用意那麼明顯在阻止幾個人說話,雖然她當時看出來了,但是因為吳大夫沒有說,她也沒有細問。


  後來她想問的時候,仲大夫帶著吳大夫幾個就是閉口不談,後來普蘭馨來攪局,她覺得,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只會影響君臣和睦,所以就壓了下去。


  可是那一段時間,仲大夫帶著吳大夫他們頻繁的出現在宮裡,那時候,她只當是仲大夫在打理朝中的事物,也是沒有細想,現在想起來,細思極恐,仲大夫知道沈蝶舞*后的第一反應,應該就是把沈蝶舞趕出北界王宮。


  還有普蘭馨那次說普蘭馨的話,現在想來,每一句都是暗示,每一句,都足以打倒沈蝶舞,而她,居然什麼都沒有看出來,而是同意了沈蝶舞出宮。


  這個連環的事件中,她沒有參與一件,確是錯的最離譜的一個。


  這麼說的話,西漠狼王說的都是真的,這件事確實跟沈蝶舞有關係,沈蝶舞被趕出去以後,鬱結難疏,找來了西漠狼王,第一個想報復的就是南界王,但是靠近南界王不容易,但是弄到普蘭馨是輕而易舉的事。


  吳大夫跟閆大夫確實也不是西漠狼王殺的,就是大梁內侍衛乾的,是沈蝶舞找來了大梁內侍衛,代價就是跟著去大梁伺候蕭皇,這就說得通,當時有一把刀直奔仲大夫,被她打掉。


  單手捂住了眼,陸珈在心裡深深地自責: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如果她當時放在心上,不是拖拖拉拉,而是去弄明白這件事,就沒有了這個悲劇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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