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界爭亂
經過一整夜的休整,陸珈在第二天一早帶著北界僅剩的兵馬,回到北界僅剩的最後一座城池。
經過一路詳述了解,她大致明白了這裡的狀況。
北界的老王在兩月前驟然離世,新王上位后不理政務終日沉迷女色,新王上位一個月後,西界突然發兵打了北界一個措手不及,北界王一怒之下決定御駕親征,也是因為這一舉動加速了北界的劫難,指揮中,北界王剛愎自用,全軍大亂,一步步的敗退,北界跟其他三軍的四分之一一百零四座大大小小的城池,短短的兩三個月,就打的只剩下了最後的一座城。
青磚紅門蕭條的城池前,陸珈勒住戰馬仰頭看這座空城一樣的城池,大門微閉,大部隊到了都沒有一點動靜,明顯的,這是一座空城。
「殿下」昨天為首的那個將軍在叫她,那人叫盧炎,北界的督衛軍首領,為人很是忠誠,北界王死後,一直在盧炎在維持軍心,即使在最艱難的時候,盧炎都沒有放棄。
「盧炎」陸珈開口,轉頭看盧炎「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盧炎驅馬過去,用槍戳開城門,轉頭看陸珈「殿下,沒有守衛」
「……」重重的嘆了口氣,陸珈對著身後擺手「來,進城」
「是」身後的人應聲,盧炎在前面打開門,陸珈領著人往城裡走。
果然,整個城池沒有百姓,沒有兵將,冷冷清清的像是一座鬼城一樣,破舊綉著『北』的旗幟在一旁倒著,破破爛爛被白雪掩蓋,盧炎看到后,下馬珍惜的拾起旗幟,抬頭看陸珈,小小的眼睛里含著淚花「大王,屬下想親自把北界的旗幟插到城牆上去」
「可以」看做盧炎的激動,陸珈抿唇「不過,換一個新的去,新的旗幟,新的開始」
「是」激動的含著淚水,盧炎把旗幟摟進胸口。
「不過,我想明天打完第一仗再風光的插上去」陸珈接著開口,拉動馬頭看盧炎「盧將軍先把旗幟放下,跟我進來部署」
「是」盧炎激動的開口,抹了把淚水放下旗幟翻身上馬跟陸珈走。
跟著部隊走進他們的軍政大廳,長形桌放著沙堆的地形,陸珈在中間坐下,看著沙雕地形圖,看著前面三座城池的距離「這三座城,如此的近」
「殿下有所不知」盧炎走過來介紹「這裡是咱們西秦以前的靠山城,顧名思義就是山勢多,也是因為山勢多且陡峭,易守難攻,所以這裡也被稱作『三城一將』處,因為離得最遠的城池,只有一百五里,最近的不足百里,所以很好治理,所以,這裡三個城池一個將領,一直到靠山城終端,一共是21座城池」
「所以只有7位將領在列」思索著,陸珈圍著沙雕轉著「那這裡派來的是哪一個?」
「這裡就是鄭通」盧炎開口,看著盧炎「鄭通原本要代領的是以這座城池,前面的兩座城」
「呵」冷笑,陸珈看著那三座城「那就是說,鄭通經過前面這一仗,人數也折的差不多了」
「對」盧炎笑著,小眼睛里發著光「一座城的配置是三千兵馬,在山裡的幾仗,鄭通折損了差不多也有一半了,不過,現在西界的兵馬緊張,鄭通根本不可能美成配備三千兵馬!」
「那就是說,其他的城池可能連鄭通折損的都沒有」陸珈開口,轉頭看盧炎「因為如你所言,這裡算不得重要地帶」
「對」盧炎高興的開口「殿下分析的對」
「那如果是這樣,他今天不殺過來,我今天也得開拔過去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我們就一鼓作氣拿下這二十一座城,先震他們一下」
「是」盧炎激動的開口,轉身看身後的將領,個個激動的眼含淚花。
「殿下」外面有探報「外面有動靜,鄭通帶著人來了」
「正好」陸珈站起身,握著佩刀往外走,被盧炎緊跑幾步躬身攔住「殿下不必親自出戰,一個小小的鄭通,交給屬下就是」
「也好」經思考,陸珈開口「你小心」
「殿下上城觀戰就是」盧炎咬牙切齒的一身盔甲,揮手帶著人出去,陸珈帶著人上城,看著下面的人馬,冷笑的掀起唇角。
二三百人的隊伍,比她想象中還要差。
門口的鄭通抬頭看到她出現在城牆上,頓時嚇白了臉,他馬不停蹄的來到這裡接手,卻沒有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對頭,這小兒怎麼會在這裡?!
『吱呀呀』城門打開,盧炎舉著長槍帶著人馬跑了出來,看著鄭通血紅了雙眼「鄭通,今天就要你血債血償」
「你」看著盧炎跑出來,看著城牆頂的人,鄭通在震驚中還沒有反應過來,盧炎的長槍已經到了,鄭通左擋右擋的閃躲,不過三四個回合,盧炎一槍正中鄭通的胸口,生生的把鄭通的屍體挑了起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只是一瞬間的靜,對面的人馬一陣大亂,而這邊的人早已舉刀砍了過去。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元素,鄭通帶來的三百人全部陣亡。
經過短暫的城防部署,陸珈帶著人馬不停蹄的往前面的一座城池跑,出奇的順利,她到的時候,先到一步的盧炎已經帶著人打進了城裡,門外的兵丁,正在門口迎接她。
進殿的時候,盧炎興奮的告訴她,這裡有北界俘兵,加上原來北界的兵馬,足有兩千人之多,這次,他們有人了,也有本了。
天亮時分在這個城裡部署好,他們走向下一個城池,三城兩將這座城裡,因為將領早已被前兩座城的戰況嚇破了膽子,所以人馬沒到,城裡的首領就已經舉著白旗投降。
走進這座城,這個被西界俘虜了的北界,牢里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婦人,大大小小的河堤半坡是累累白骨。
所以,進城的第二天,陸珈下令,殺了這個城裡所有的守城士兵,屍體全部吊到四周的城牆外,示眾三天。
接下來的三城一將的第三位將領,兵馬沒到,就嚇的帶著兵馬跑了,留下了一座傷痕纍纍的空城。
三城一將的第四位首領,早早地出戰迎敵,只是哪裡還敵得過陸珈萬人的軍隊,攻城打了一個時辰就被攻破,同樣的情況出現在眼前,都是累累的白骨,雖然經過刻意埋葬,所以陸珈走過,守城的士兵屍體依舊吊滿城牆的四面牆壁。
三城一將的第五個將領,陸珈的隊伍沒有開赴到,就帶著人逃跑,被盧炎追上去,殺的片甲不留。
三城一將的第六個將領,在數萬人的隊伍到之前,因為求救失敗,帶著人跳井自殺,並將四竄逃走,被民眾打死打傷抓回過半。
第七個將領在陸珈到第六個將領那裡的時候,早已帶兵逃竄關里,盧炎要去追被陸珈攔了下來,走一個,去報信,也是最有利的,起碼,她現在讓人知道,北界已經不再是任由魚肉的地方,這樣,這二十一座城,她奪的就值得。
所以,最後一座城,兵馬未到,通往城池的路兩邊早已跪滿了人,彙集了百姓,沿路的叩拜。
出奇的順利,他們接連收復了二十一座城,殲滅了上萬人,她的人馬已經從開始的幾百人,達到了幾萬人,而且還在繼續增加。
同時,她的聲望早已也響徹四海。
……
新的北界王,叫陸珈,據說是菩薩派來解救凡人的。
新的北界王手段狠厲,不接受投降,現在還有西界並將的屍體在城牆上掛著。
新的北界王冷麵無情,殺人從不眨眼,短短的十日內,接連收復了北界靠山城的二十一座,現在正在往中部的二十一座城出征,且出師順利,場場大捷。
「大王,前方有消息來」
西秦南界的宮殿里,南界王普若水,六十幾歲的年紀,花白著頭髮鬍鬚,一身金色皇袍,坐在宮殿里的,閉著眼睛微笑著聽著身邊太監的稟報,一臉的輕鬆自在。
「大王」身邊美人兒靠過來,傾國傾城,妖媚的扭著腰肢靠向他,嗲著聲音開口「這北界出了這麼個人物,據說又打的離收復北界只剩兩座城池了,只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在這樣下去,北界就被他收復了啊,據說新界王手段極其毒辣,人過必有屍體成堆,口碑很是不好,會不會對我們南界有威脅啊」
「一個毛孩子罷了」捋著花白的鬍子,南界王普若水冷冷的笑「你以為北界王能打的這麼順利,完全是北界王的功勞嗎?這個北界王是有些手段,但是也不至於所向披靡這麼厲害」
「難道有人幫?」美人湊過來,疑惑的開口「誰會幫他呢?」
「當然是西界跟本王以外的那一個」不屑的笑著,南界王普若水捋著鬍鬚開口「不過,本王瞧著,東界王這次要玩砸,他只想著利用一個毛孩子的手段,卻沒想到北界王這個手段如此的辛辣,怕是東界王這個老大不好收場了」
「大王的意思是?」美人靠過去再次開口「東界王想插手嗎?」
「何止想插手」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的美人,南界王譏笑「東界王虛偽慣了,他是想借著這個毛孩子的手滅了西界融為三城,然後再安一個殘暴的罪名討伐了北界王,這樣他就得了大半個西秦了,卻不想這個北界王手段有,人心也是有的,兵馬越積越多,投靠的人也越來越多,又善於用人,越來的越所向披靡,遠遠地超出了東界王的預想,哈哈,這樣下去,本王倒想看看東界王想怎麼收場」
「大王」美人擔憂的開口「如您所說,那北界王如此厲害,那對咱們…」
「別怕美人兒」捏住美人兒的下巴,南界王笑的開心「北界王雖說有手段,卻也不過是個毛孩子,能有什麼本事,這老狐狸還鬥不過老獵手呢,何況是適當的時候,本王也會出去,對付一個這個小狐狸,這兩個老獵手,還能鬥不過一個剛出窩的小狐狸」
「大王英明」美人嬌嗔的開口,送上香吻。
南界王哈哈大笑,之後也捋著鬍鬚讚歎「不過這北界王,能從邊緣打回北界可不是東界王隨手幫忙能做到的,這說明北界王是有點能耐的,想想還真有點可惜,西秦,很久沒有出這樣的人才了,不過,出的卻不是時候,也不能留,不過,現在本王有一個更好的方法,如果西界王死了,北界王去接手的時候,說不定,咱們南界不費一兵一卒還能分一杯羹呢,豈不美哉」
「那大王不是又幫了北界王一把嗎?」美人皺著眉開口「我們何不等著北界王打過來呢?!」
「那本王要分西界這一杯羹,總要有份厚禮吧」南界王笑著開口「總不能到時候得利的話都讓東界王說了去,本王說不上一句話也不好啊,那就不如,本王做一個最大的,到時候說不定聲音也能更大一些,美人兒說對不對!哈哈哈」
「大王說的是」美人嬌嗔的開口,換來南界王一個吻,一陣咯咯的笑聲中,天地迎春,枯樹生枝丫。
漫長的冬天過去了。
……
外面的炮竹聲驚醒了書案邊研究地圖的陸珈。
抬頭看侍女端著果盤進來,陸珈放下筆揉了揉眼睛,示意侍女出去后,陸珈站起身走了出去,一身藍色的棉袍,頭上髮髻高挽成髻,正殿門口看著當空升起的焰火。
除夕夜,她站在門口看焰火。
一年多的時間,她拿回了北界,做了名副其實的北界王,這是她的第二個除夕,卻如置夢中,在她自己造出的王國里度過。
到現在,她都覺得不可思議,她沒有想到會如此的順利,總覺得不簡單,卻也說不出哪裡不對,總之就是一路的打著,走著,就收復了北界,勢如破竹,神話一般。
最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昨天有人來報,昨天西界王急怒攻心暴斃於西界王宮,明天一早,她要去西界王宮接手。
中間會不會有詐,她也想過,不過既然到了這一步,她想退也不成了,索性就衝上去吧,看看這裡面的玄機到底是什麼?!
「大王」外面有人喚她,她轉頭看到盧炎跟仲長繁出現在身後,對著他們擺手,示意他們進來,陸珈轉身往大殿內走。
「今天我收到了東界王跟南界王的聯名書信」大殿內坐下,陸珈把兩封信遞給他們「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盧炎現在是她的禁衛督軍衛,跟著她出生入死打過來,對她極為忠心,她對盧炎也極為放心。
仲長繁是打回擊戰中解救出來的軍師,智謀超然,精通陣法,素有『小諸葛』之稱,她承認這一路走來,她身後的智囊團功不可沒。
「大王」拿著書信閱讀後,仲長繁一臉忠厚的笑著,捋著花白的鬍鬚開口「屬下認為,見他們之前,我們還是先把西界的地界兵符收了,至於以後怎麼樣,再看再議」
「軍師說的對」盧炎接著開口「總覺得他們來者不善,但是如若我們握有西秦一半的兵馬城池,晾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倒是不這麼覺得」主位上,陸珈悠悠的開口,聲音微啞依舊。
「天下,本就是智者相容的地方」接著開口,陸珈合住了摺子「只是看他們的舉動是什麼?不過你們說的也對,現在這個時期,正是西界百姓最恐慌的時候,我們必須先出手,安定民心,明天去接收西界的事宜,待我修書,三日後,讓兩界王來這邊相見」
「是」兩人拱手回去,有宮女進來掌燈,被陸珈抬手退出去,之後一個人走向了後面的內室。
解開衣帶坐在床邊,聽著外面的鞭炮聲。
今天是她來到這座宮殿的第六天。
六天前,她才完全的收復了北界,如今想來,夢一般的不真實,這一路走來,她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攻著,一座城一座城的打著,只覺得會沒有盡頭一樣,不想恍然間,也到了盡頭,以至於進駐到這裡的時候,她整個人的狀態是懵的。
這麼久以來,為了掩飾身份,她一直不讓人靠近,身邊隨行的太監也是過來以後挑選的,平時身上的隱處,她也處理的很好,所以並沒有人發現異常。
平時的小疾病,也是她自己處理,為了這個,她請教了隨行的醫生,也研究了醫書,雖不算太精通,但是小病小痛是可以處理的。
同樣慶幸的是,謹慎是每個領導者的通病,所以人們只當她是怪癖,並無人懷疑,一切都進展的非常順利,到現在為止,她身份掩飾的好,她的軍隊一路以來的走勢好。
可是,接下來,似乎到了關鍵的問題!
下一步該怎麼做?!
這幾天她腦子裡一直在迴響這個問題。
是走,要走,要去哪裡?!在哪個時候走。
其實既然天下安定了,她的使命也完成了,她對權勢,沒有什麼特殊的嗜好。
混混沌沌的到了天亮時分,大年初一的早晨,北界的宮廷中燈籠掛滿每個角落,每個人臉上都是笑容,不覺得,她也被感染了。
順著腳下的路,她一個人背著手到了街上,寬闊的街道兩邊是熱鬧的叫賣聲,熱氣騰騰的小吃攤老闆對著來往的客人迎來送往的招呼著,小販在路兩邊叫賣著,路上人們提著籃子,拉扯著孩子相互寒暄著,熱鬧的讓人好生感動。
看到這個情景,誰能相信,七天前她打進來的時候,這裡是一座死城,偌大的城池空無一人,門口路邊堆滿了枯黃的樹葉,隨著寒風飄零。
沿著街道走著,她背著手看著對面的日頭,那邊應該是南邊吧,那身後就是北了吧。
北,那麼近,卻也那麼遠,天涯海角的距離一樣。
這幾日,許是安定了原因,她常常想起那個模糊的身影,卻怎麼也想不起那張臉,可是才一年多的時間啊,她竟健忘成這樣。
「大王」身後,她的貼身守衛軍首領陳濱白過來躬身「中午了,您回去吧」
「好」迎著日光,陸珈發自內心的嘲笑了自己,轉身往回走。
朝北的方向,一個紫色的身影站在城頭,看著迎頭的日頭,思緒深沉。
一年四個月的北楚殿中。
這漫長的歲月了,他找遍了北楚,沒有關於她的半點的消息,就像她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曾那樣的憎恨自己,每當午夜夢回,他不能入眠時,總會去她那個沒有名字的宮殿里去坐坐,站站,就像她還在一樣,在心裡跟她默默的說說話。
請求她的寬恕,請求她的原諒。
她曾說從未怪過他,他信,他信的,可是就是因為她不會怪他,他才會在那個時候,相信她會等他回來,可是沒有,她走了,之後,沒有半點的消息。
雪又飄了下來,他伸出了手,喃喃的開口「你在哪裡,雪是否在下!」
北界,雪下的更大了。
大年初四,陸珈一身白色戎裝站在西界皇宮的門口,偌大的宮殿內青石板的路上早已下得斑白,她白色的絨衣棉袍上被雪片覆蓋,白花花的一片。
此刻的西秦皇宮站滿了人馬,三界的人馬都在,怎麼回事?!
三天前,北界開始收復西界的城池,就在昨天到西界聖都的時候,發現東南兩界的人馬駐紮在西界的皇宮裡,得到這一消息,陸珈隨即召開朝議,最終決定來到此處會見東南兩界王。
「哎呀呀」南界王花白著須髯,圓臉笑的燦爛的迎著她跑出來,連連拱手「這就是北界王吧,果真的年輕有為啊,俊朗非凡啊,本王有幸啊有幸啊」
「這是南界王普若水」南界王出來的瞬間,盧炎在一旁低聲介紹「此人作風奢靡,手段毒辣,素有『南真小人』的稱號」
「…。」掀動嘴角,陸珈聽完盧炎的話,不動聲色的拱手迎了上去,笑著開口「早兩天收到了南界王的書信,這不,剛到此處,尚需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一直到今天才來得及拜訪您,還望見諒見諒」
「哪裡哪裡」雪地里,南界王如老友一般跟陸珈寒暄「怎麼不知北界王的繁忙之處,請請請,裡面請,東界王就在裡面,我們一起去見見」
「哦,好」展開笑容,陸珈任由南界王親昵的拉著她的胳膊走,岔岔的笑著。
「您可別見外」往裡走著,南界王笑開了眼,低聲說著「您剛來不知道,咱們東南西北,一項是以東界王馬首是瞻,為什麼呢?!因為東界王是四界中的地界最大的,兵力最多的,小王我眾位抬愛屈居第二,這不,也是因為這樣,西界王才想了這麼個主意,您瞧,這不,屍體昨天我跟東界王來了才下葬,哎喲,您可不知道,上吊死的,都臭了哦,您說,好歹的,也是一界之王,最後卻落了個這麼下場,這說到底兒還是心太大不是,哎,想想真是可憐哪,可憐哪」
跟著南界王的腳步走著,陸珈始終保持著笑容,南界王的每一句話她都聽懂了,威脅,恐嚇,威逼,她一樣沒有落下都聽懂了,但是那又怎樣!
走進殿中,她看到正殿的主位上坐著的東界王,並非想象中的老者,反而是一位歲數不算大的男子,看上去年近四旬,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成熟,一身黑衣下是卓爾不群英姿。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英俊無匹五官彷彿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稜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此刻,主位上的人看著她走進來,冷下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迎著那人的笑容,陸珈還以不屑的笑容,跟隨著南界王攜手往裡去。
「哎喲喲,老哥老哥」南界王進來,熱絡的叫著,三步並兩步跑上前,站在東界王面前開口「您看,這北界王不是來了嗎,您就別再生氣了,來來來,北界王,叫東界王一聲哥哥,您看,打破天去,咱們還是一家人不是」
「哼」東界王握著寶劍重重的哼,陸珈站在原地揚眉輕笑,沒有拱手也沒有動,只是轉身坐在了左邊的位置上,盧炎跟著站在身後。
「奉茶來」坐在椅子上,陸珈微笑著,對著對面站著的瑟瑟發抖的宮女抬手「給我奉茶來」
「是……是」宮女瑟瑟發抖,低著頭看著托盤走,剛走一步被身邊的一個侍衛,拉住了頭髮,揚手打在了那宮女的臉上,抬腳重重的揣著那宮裡的胸口,嘴裡罵罵咧咧:
「賤人,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誰說了算,你給我等著,等會兒送你去妓營,今天就弄死你」
陸珈身後北界的侍衛一陣騷動,被陸珈抬手攔住。
「……」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陸珈站起了身,在盧炎的驚訝里,對著盧炎開口「把刀給我」
陸珈的聲音不大,但是殿里陷入了一陣安靜。每個人的情緒大為不同,但是每個人心態也極不一樣。
南界王轉頭向裡間是不屑的笑:小兒,我不信,你敢在這裡殺人!
東界王的眉毛一直倒立著:今天要領教領教傳說中的所到之處,牲畜難留的北界王,看北界王是個什麼手段。
殿中的戰士也是一陣錯愣,伴著東界王的眼色,陸珈對面的那名士兵,絲毫沒有懼意,直直的看著陸珈,面帶著不屑的笑容「怎麼,北界王喝不了茶,想喝血嗎?那就把著賤人放了血,給你接一碗有何難」
殿中東南兩界的侍衛發出譏諷的笑聲,盧炎氣得想拔刀,被陸珈攔住。
淡淡的笑著,陸珈伸手拽出了盧炎的佩刀,直直的走向了對面的那侍衛,只是霎那間的光影晃動,那口刀,直直的穿過了那侍衛的胸膛,那侍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血順著那人的嘴角滑下。
無聲的咬牙間,陸珈抽出了刀,對著那人的腹部再次重重的扎了下去,笑的雲淡風輕「本王最不喜歡的就是話多的人,也不去打聽打聽,本王走過的地方,莫說是人血,就是動物能帶血的都沒有,喝人血這種事,本王早就厭了」
重重的抽出刀,那人的屍體重重的倒地,陸珈在那人身上蹭了蹭刀上的血,掂著刀,圍著兩邊站立的侍衛轉著,揚眉笑著開口:
「對本王來說,殺人像家常便飯一樣的平常,本王過後,四周城池上掛滿屍體那都是常事,說什麼喝血吃肉的,那都是本王玩剩下的,怎麼,不信,本王可以給你們看看,讓外面的人看看本王的手段,本王相信,你們的屍體掛出去,外面所有不服的人都得服了」
「陸珈」東界王怒斥出聲,兩排侍衛嚇得白了臉,手握著刀柄瑟瑟發抖。
「什麼事?」掂著刀轉身,陸珈落下了笑容看著主位上的東界王。
「哎喲喲,哎喲喲」剛剛好的空隙,南界王稍楞后,適當的站了出來,打著圓場「您看,您看,這是做什麼,這是做什麼喲,別傷了和氣,別傷了和氣,都是自家人都是自家人」
暗暗對著東界王使了眼色,南界王轉身朝陸珈走,扶著陸珈坐下「北界王,北界王,這是做什麼,這是做什麼?跟一個小小的奴才,何必生那麼大的氣,你……」
南界王對著蹲坐在地上,嚇得臉色蒼白,被打的侍女揮手「還不趕緊去沏茶,你看看你,也不知道感謝北界王的救命之恩」
「是是是」那侍女慌忙的坐起身,捂著肚子弓著身出去,南界王坐在陸珈身邊的椅子上,笑著開口「北界王別生氣,您看,咱們的老大哥這位置坐的慣了,難免的一時半會兒過不來,要不這樣,您跟我來,老大哥也跟我來,我們一同去個地方」
「……」站在椅子上微愣,陸珈抿唇,神色很是疑惑。
「哎喲北界王」南界王笑的毫無敵意「老哥哥我能把您怎麼樣,您剛才都說了,殺人您是祖宗,您跟我來,包您高興」
「……」很是疑惑的,陸珈站起了身,主位上的東界王也不情不願的站起來,跟著他們往裡走。
後面是一座大殿,空蕩蕩的大殿中,中間擋著的紅色布簾掉了下來,一群全身僅剩肚兜,披著薄紗的女子出現在視線里,女孩子們個個低著頭,雙手垂在前面,不敢動,也不敢抬頭,全身緊繃的如驚弓之鳥一般相互縮站著。
「看到沒有北界王」南界王笑著,開口介紹「這些女子都是雛,都是我跟東界王為您準備的,您看,您跟我們不一樣,你,年輕氣盛,肯定是有需求的,這裡是49個女孩,你先用著,撿好的用,覺得不好的,用著不順心的,就賞給手下,不礙事,咱們這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女子,抬頭抬頭,快抬頭」
隨著南界王的怒斥,那些女子恐懼的抬頭,緊張的看著面對的大隊人馬,身邊的不少侍衛,眼睛不老實的盯著眼前的女子們的胸跟腿,一臉的色相。
站在正堂中的女子們,像是待宰的羔羊驚恐的望著,眼裡是滿滿的絕望。
有一瞬間,陸珈心軟了,大內宮殿尚且是這種情況,那外面該是怎麼樣的狀況,這裡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是地獄嗎?如地獄嗎?!
現在這句話,她該去怒斥誰?!
「你選的」半晌,陸珈才發出聲音,身邊的南界王聽到陸珈的反應,欣喜的跟陸珈對視,小聲的附耳開口「您放心用吧,咱們這兒啊,就是女人多,錢多,保管您要啥有啥」
呵,站在原地陸珈笑了,絕望中帶著氣憤的笑。
這個位置,她不讓了。
「哦,對了」像想起了什麼一樣,陸珈笑著轉身看南界王跟東界王「你們這次找我來,主要的意思是什麼?」
「您看您看」看著陸珈的反應,南界王拉著東界王的衣袖,高興的開口「我都說是一家人了吧,北界王是懂的,我們的意思啊,你看,這西界,說白了算是我們自己的,我們的就由我們來繼承了唄,一界108座城池,加一座都城,這都城,老哥哥我做主了,我也不要,北界王你也不要,咱們給了咱們的老哥哥,給咱們的老大,給東界王了,您看成不,我覺得成,就這麼定了,就這麼定了老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握著手中的刀,陸珈大笑不止,聲音越來越大,漸漸地失控,收都收不住。
南界王也從陸珈的笑聲里,笑容慢慢的落下,卻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懂,東界王的眉頭凝成結,瞪著陸珈的大笑。
「北界王,北界王」南界王恢復了笑意,拉了拉正在大笑的陸珈的衣袖「您看,您同意了吧,就這麼定了,來人……」
「給我住口」霎時收住了笑容,陸珈轉身,笑意瞬間被憤怒代替「你們他媽還真當我是個軟柿子了,我能從北界邊關打到這裡,我能從最後一座城打過來,我還怕打不過你們。
告訴你們,我的東西,誰他媽也別想動,還有,把帘子給我拉上去,誰他媽再看一眼,老子把你們眼珠子挖了,你們當老子是什麼人,你們當老子的隊伍是什麼?想主意前也不打聽打聽,老子的隊伍在什麼地方,凌辱過百姓,明確告訴你們,北界的軍規第一條,凌辱百姓者,無論官職,無論地位,一律殺無赦」
「你」東界王氣得顫抖,南界王瞪大了眼睛看著陸珈的憤怒。
「把布簾拉上去」陸珈的怒聲震徹宮殿,兩排的宮人嚇得哆嗦,慌張的拉上了布簾。
陸珈怒紅著眼,握著刀柄,一步步的走向中間,瞪著站在中間的東南兩界王「想要我的城池百姓,首先你們得看看你們能為百姓帶來什麼,殺戮凌辱,我為什麼要給你們,我們打仗就是為的是安寧,我為什麼要把他們給你們,讓你們去凌辱,現在給我回去,好好的,別讓我知道,你們有百姓受凌辱,要不然,我會親自領兵過去,還有你們這些士兵,以後做壞事以前,想想我說的話,想想滿城掛滿屍體是個什麼景象,說不定你的屍體就在牆上掛著」
「北界王」東界王氣得顫抖「你可別以為,我現在不敢跟你決一死戰」
「我也不介意」暗暗咬牙,陸珈盯著東界王的眼睛「我也奉勸你一句,現在立刻給我退出西界去,因為西界除了這個聖都意外,全是我的兵馬,我心情不好手起刀落,我也能把東南兩界都收了」
「你敢」東界王憤怒的大吼「你當我東南兩界的兵都是草包嗎?就是真打起來,勝負還未可知」
「那就打一仗,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打到現在了,我也不缺這一仗」怒聲衝破屋頂,陸珈的雙眼猩紅,東界王氣的紫了臉,咬碎了牙關,手中的佩刀我的咯咯發響,南界王見勢不好,趕緊衝過來拉住東界王的手,不讓東界王動。
「告訴你」掂著刀,陸珈笑的危險「本王打紅了眼,這打仗的勁兒還沒有過呢,我的兵將跟我一樣都打紅了眼,手都痒痒著呢,我這百廢待興的,跟你們那裡可不一樣,打一仗對我沒用損失」
「北界王,北界王」南界王再一次站了出來,攔在兩人中間,笑哈哈的打著圓場「別動氣,別動氣,今天到此為止,到此為止,就這麼算了就這麼算了,咱們來日再聚,來日再聚」
南界王拉著東界王往外走,陸珈站在殿中再次開口「慢著,東南兩界,在這裡犯事兒的人給我扣下來」
「這……」
「你……」
東界王跟南界王同時停住了腳步,在陸珈出來之前。
南界王拉著東界王的胳膊,沒有停留往前走,東界王掙扎被南界王小聲的警告「我的東界王,龍頭大哥,這個毛頭小子是個殺人狂魔,他殺紅了眼了,管的什麼利害衝突,今天弄惱了他,真的殺起來,這麼短的距離,這麼少的人,我們倆帶的這幾個人能攔得住嗎?現在我們趕緊走,在他還沒有毛楞衝動之前,回去再做商議吧」
「真是混賬」南界王推著東界王上車之前,東界王還在憤怒的喊,南界王上車趕緊捂住了東界王的嘴,對著外面的人喊「快快快,快點出去,外面的守著,務必不能離開車邊一米的位置」
「是」外面的人應聲,車裡急速的走著,東界王氣炸了肺「就這麼算了,我們的人該怎麼辦?」
「東界王放心」南界王抹了把汗,轉頭看正殿門口跪成三排的東南兩界的侍衛「這毛小子不明白其中的厲害,北界中總有人懂的,他們不敢把這些人怎麼樣,保管他過兩天給我們好好的送回去,這樣我們的面子也保住了,也能殺殺這北界王的野蠻,本就是野路子,還指望他懂的什麼情理」
「是你說的,北界王一定中意這些」東界王責備道「看看今天是什麼事兒,這件事傳出去,威信何在,臉面何在」
「不妨事不妨事,今天就當是探路了,東界王別生氣,別生氣」安撫著東界王,南界王轉頭看後面正在被鞭打的人群,也是怒在心頭。
北界王,你,一定會後悔的。
整頓了那些人,陸珈帶著侍衛回北界的皇宮,剛到宮門口,就看到以仲長繁為首的一批謀士站在門口,還有一批武將正在門口站著,都是一臉的焦急,看到她回來,都迎了上來。
「大王」
「大王」
「都進來」翻身下馬,陸珈帶著他們往裡走,心口仍就怒氣不息,他們進來短短的兩天時間,殺人越貨,燒殺搶掠,比比皆是,真是令人氣憤。
「大王」主殿內坐定,陸珈喝口茶,示意他們坐下,抬頭看他們「有什麼事兒要議嗎?」
這是陸珈定的規矩,她手下揚著數十位謀士,若有緊急事件,謀士出來聚首,她不管有什麼事兒都得放下,聽取謀士的意見,這一路走來,她都是這樣做的。
陸珈重武力,但文人的地位,她這邊也是奇高的,必要的時候,可以直接參政,就是民主選取意見。
「大王」仲長繁作為首院首先開口「今天的事兒,臣下們都聽說了,恕臣下們直言,大王今天的事兒做的過於衝動」
「……」微微揚眉,陸珈坐在正中間看著仲長繁,並沒有打斷仲長繁的話。
「事實上,東南兩界聯合的兵馬只在我們之上,因為四界分的時候,東南最難,西北是最小的,雖說,咱們現在統一了西北,但是大王今天這般動作,若促進了南北的結盟,對我們絕對是一件禍事」
「仲大夫說的哪裡話」明顯的,一旁的武將很是不服氣「就算真的打起來,我們也是敢一戰的,我們還能怕他們不成」她的武將,屢屢勝仗,傲氣早已不是戰敗時那樣,根本不怕任何的士兵首將。
「將軍說得對」仲長繁對著那位將領拱手,再次面向陸珈開口「屬下相信咱們的實力,但是咱們不能由咱們來促進東南兩界的合作啊,屬下的意思是,趁著這個時候,拉攏其中的一方,起碼讓他們不能結合,這樣也好啊」
「我看不必」另一邊的將領們義憤填膺,對著陸珈拱手「大王,就跟他們打一場又如何」
「不行」陸珈擺手,沉思著開口「話是那麼說,但是我國現在這樣的情況,百廢待興,能不戰,還是不戰的好,話說到頭,東南界的百姓也是西秦的百姓,都是同宗同族,能不起衝突,就不起,起碼,不能由我們引起來,若是東南兩界王願意跟我們相處,共同統治也無不妥,主要的,還是一個國安,民生安,才是為君,為天下之道」
「大王說得對」下面的人拱手,陸珈擺手,嘆了一口氣,對著仲長繁開口「仲大夫,你在班房中找幾個人,接任西界各都區的位置,跟往常一樣制定律法,還耕農田,開放集市,儘快的恢復秩序」
「是」仲長繁拱手應下。
「盧炎」陸珈對著盧炎招手「你再去詳細查查東南兩界王的底細,列一份更精準的表格給我,還有,再去給我備一份禮,暗自給南界王稍信,後天我去拜訪南界王」
「是」盧炎拱手,仲長繁在一旁點頭笑。
陸珈笑著對著眾人開口「仲大夫,眾位放心,我心裡明白的,今天雖然莽撞了些,但是我心裡還是有分寸的」
「大王英明」眾人拱手,陸珈深深地嘆口氣,站起身背著手走下了台階「我今天確實氣壞了,但是我卻也有意給東南界王看場好戲,今天這場戲,必須得嚇住他們其中的一個,嚇住一個就好辦。
東界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我想,東界王執掌龍頭老大這麼多年,跟某個勢力相依附必定有不可推卸的聯繫,想想,當今天下三分,大梁是國力最強的一個,又依鄰東界,依靠大梁的幾率非常大,東界王這麼大的勢力依靠,所以,這次我們就算我們有意求和,東界王一定不肯,不過,東界王也會覺得我們一定去他那邊,因為那裡的保護山強,不過,我們這次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我們去找南界王」
「南界王雖生性精明,但是為人十分的敏感多疑」接著開口,陸珈看著殿中的人們「他就怕我們去找東界王滅了他,所以,他一定會極力的靠東界王,這無疑對我們是沒有半點好處的,但是我們去拉攏他就不一樣了,因為跟我們站在一起,可比東界王站在一起要安全的多,因為東界王身後的靠山太強大,看得上東界王,可不一定看得上南界,必要的時候,東界王會毫不猶豫的把他舍掉,這是南界王的顧慮,也恰恰是我們的籌碼」
「大王英明」殿中的人再次拱手,陸珈淡笑著對著他們揮手「下去準備吧,有什麼情況,隨時來報」
「是」眾人散去,獨自坐在書案旁,陸珈低頭看著桌子上的密報,看著寫著的東南兩界無聲的皺眉。
東界王,屠無天,真名叫什麼無人知曉,這個名字自他控制東界以來,一直被人傳教。
屠無天自認有屠天之力,多年來執掌東界,自認是四界之中的老大,為人傲慢,弱點。
坐在書案后,陸珈盯著眼前的人物簡介深思,上面的備註是:無。
無,無聲無相,恰恰是最難對付的一種人,恰恰是因為無所顧慮,善者成佛,惡者皆是魔,眼前的東界王,絕對屬於後者的範疇。
南界王。
抽出下面的一張,陸珈看著上面的簡介。
南界王,普若水,自認是普度眾生者,跟東界王的白手起家不同,南界王是原西秦留下來的唯一宗親,雖說遠些,卻也算是跟原西秦皇室掛點勾的,所以,南界王一直以西秦的宗親自稱,也因為如此,其他幾界,多多少少都會給南界王一些面子。
南界王,原來算是在這個地界最說得上話的人,也是常年遊說在四界之間的和事佬,這也就能說得通那一天南界王說話最多的原因了。
弱點。
握著手中的紙張,陸珈看著信紙左角的字皺眉——普蘭馨。
普蘭馨,女,十六歲,南界王的獨女。
南界王普若水膝下唯一的孩子,普若水一生驕奢淫逸,一生子女緣分薄弱,在四十幾歲才有了一個女兒,所以,這個女兒普若水十分的看重,保護的一向穩,不讓任何人接近。
不過。
收著紙張,陸珈把它丟向了一旁紅彤彤的火盆,看著它燃盡:這個缺點,她不想利用,因為太見不到光。
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累,但她不能喊累,因為太多的人需要她的精神支撐,所以,她必須得扛起來。
南界王是吧!
握著手裡的信紙,陸珈微微的睜開眼:會會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