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放肆
第11章放肆
謝煜安剛被送回府那段時間,也曾有過這樣的清醒溫和,那時所有人都以為眼瞎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沒有那麽大,誰知道後來他發起狂來會那麽恐怖。
薑氏連連搖頭,說:“沒有,看到大哥這樣,我由衷的替大哥開心。”
謝煜安勾了勾唇:“是嗎?我自己都不覺得開心,你能有多開心?”
薑氏頓覺頭皮發麻,強撐著轉移話題:“剛剛曹公公說陛下不會追究睿親王世子被打傷的事,但太後很生氣,陛下讓大哥進宮參加中秋宴,會不會是為了這件事啊?”
謝煜安不說話了,薑氏站了一會兒感覺腰有點酸,小心翼翼地說:“那大哥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大哥了。”
薑氏跟謝秦氏相處的挺好的,之前操辦壽宴接待那麽多賓客也沒怯場,在謝煜安麵前卻如此畏懼,容音不由得好奇,忍不住問:“夫君,你之前動手打過二少夫人嗎?她怎麽這麽怕你呀?”
謝煜安不理會,容音撇撇嘴,坐到他旁邊,哀怨的說:“夫君,我好歹陪你這麽多時日了,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明知道我被罰站,不僅不給我冰,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昨晚祠堂黑漆漆的,我一個人好害怕啊。”
“你怕黑?”
謝煜安突然問,容音正要回答,冷不丁對上他空洞無神的眸,後背一陣發寒,抱住他的腰把腦袋埋進他的胸膛,嚶嚶嚶的說:“夫君,我不是怕黑,我是怕自己一個人,沒有夫君在身邊,我真的好不習慣啊。”
容音一個勁兒用腦袋拱著謝煜安的胸膛,小豬似的,守在門外的穀雨和青霧看得歎為觀止。
大少夫人她是真的不怕死啊。
因要入宮赴宴,薑氏找了裁縫幫謝煜安和容音量尺寸趕製衣服。
下人抬了一扇屏風進來擋著,裁縫不敢近謝煜安的身,隻能把軟尺交給容音。
之前幫謝煜安洗澡,容音心無旁騖並不覺得有什麽,這會兒兩人站在屏風後,謝煜安當著她的麵一件一件脫衣服,容音後知後覺尷尬起來。
她一口一個夫君叫的順口,但她跟謝煜安是真的不熟。
等謝煜安脫得隻剩裏衣,容音拿著軟尺上前幫他量尺寸。
謝煜安的身量很高,容音隻到他的下巴,往他麵前一站,最先看到的就是他凸起的喉結,這幾日塗了藥,他脖子上的傷疤淡了不少,喉結在青紫的血管之間顯得格外惑人。
容音移開目光,雙手穿到他的背後幫他量腰。
屋裏放了冰塊比之前涼快不少,但謝煜安的體溫很高,這個姿勢容音的臉幾乎貼在他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裏衣,像個火爐把容音的臉灼燙。
幫謝煜安量完尺寸,容音的耳朵染上緋色,幸好謝煜安看不見,給她留了點麵子。
謝煜安換衣服,換裁縫幫容音量尺寸。
容音褪下衣衫,留了肚兜和裏褲,裁縫剛繞過屏風就倒吸了口冷氣。
吸氣聲挺大的,容音詫異的看了裁縫一眼,裁縫本來一直繃著神經,想到謝煜安就在屏風外麵坐著,慌慌張張的說:“我就是覺得姑娘的腰太……太細了,忍不住驚歎,我做了這麽多年衣裳,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腰。”
容音的腰的確很好看,但讓裁縫倒抽冷氣的不止是腰,還有被撐得鼓鼓囊囊的肚兜,和常年隱藏在衣衫下如同上好羊脂玉的雪肌。
脫了衣服站在那裏,別說男人,就是女人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可惜,她嫁的是個瞎子。
裁縫走後,薑氏又讓人送了些脂粉首飾給容音,到底是要進宮的,太過寒酸,晉安侯府也跟著丟臉。
一眨眼,便到了中秋這天。
薑氏和謝秦氏一大早就派了人到院裏查探情況,等容音把謝煜安收拾妥當,薑氏和謝秦氏便帶了一大波人來送行。
謝煜安誰也沒理,先上了馬車。
容音看著眾人,遺憾地說:“大家放心,我會照顧好夫君的,今年雖然不能陪大家過節,但往後的日子還長,我們還有很多機會可以一起吃月餅賞月。”
謝梅雪蹙眉,被容音惡心到,冷冷的說:“宮裏可不是侯府,你有時間說這種假惺惺的話,不如好好擔心一下自己,要是在宮裏犯了錯,可沒人能救得了你。”
謝梅雪巴不得容音犯錯被砍頭,容音卻感動的一把抱住她說:“好妹妹,你這麽關心我,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回來的。”
謝梅雪:“……”
傻子也能聽出這不是關心好不好!!!
在侯府眾人無語的目光注視下,馬車終於緩緩向前駛去。
他們坐的單乘的馬車,車裏空間有些狹小,謝煜安人高腿長,容音坐在他對麵,兩人的膝蓋不可避免地要碰到一起。
容音的臉又開始發燙,拿出個油紙包打開,對謝煜安說:“宴席要晚上才開始,今天估計有的忙,夫君要不要吃兩個包子墊墊?”
之前喂吃的謝煜安發了脾氣,容音這下不敢再喂了。
容音不知道謝煜安的食量,隻讓穀雨準備了六個包子,廚房餡兒包的挺多的,容音吃了兩個就飽了,謝煜安慢慢悠悠把四個都吃完了,還要伸手來拿,容音搶先說:“沒有了,我隻準備了這麽多。”
謝煜安的手停在空中,空氣瞬間變得微妙,容音反應很快,抓住他的手說:“夫君,手上有油了,我幫你擦掉。”
容音拿出絹帕,這個時候馬車經過一處不平的地方晃了一下,容音沒穩住,撲進謝煜安懷裏,唇卻不偏不倚吻到了謝煜安的喉結。
容音渾身一震,僵在那裏。
謝煜安看不見,隻知道容音突然湊近,有個柔軟無比的東西貼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那應該是女人的唇。
喉結本能的滾動,謝煜安猛地推開容音。
他的力氣很大,容音整個人撞到馬車壁上,疼得悶哼一聲。
“放肆!”
謝煜安冷聲嗬斥,病白的臉頰紅潤了許多,連耳垂都染上了一抹豔色,這般羞惱,竟像是不懂男歡女愛的純情少年被女流氓給調戲了。
容音原本挺慌張的,見謝煜安如此,反倒冷靜下來,疑惑的問:“夫君在軍中這麽多年,難道還沒有碰過女人?”
謝煜安身周的氣壓陡然降低,他傾身湊近,捏住容音的下巴問:“你碰過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