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樓梯間
對葉小夏來說影視圈充滿神秘，從前她只是電視機前的圍觀群眾，現在即將被人圍觀，心情不可能不忐忑。女人嘛，拍個照都糾結好不好看，上電視自然更糾結。在她為數不多的認識里有一條很要命，都說上鏡顯胖，正常人都會變成胖子，她很擔心，沒有哪個女人不擔心自己看起來胖。
她的擔心在唐哲看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長得丑就賴鏡頭，可笑！至於胖瘦，有一點影響，可怎麼也不能把一百斤的人變成一百二十斤，一點點的浮動算什麼？真說起來，上鏡還要各種化妝打光，這些美化怎麼不提？
看著她好奇地在辦公室里轉悠，唐哲心想有她在是做不成事了，便停了手頭的事，「走吧，我們也去看試鏡。」
葉小夏想到之前在電梯里遇見的幾個美女，傲嬌得不可一世，心裡沒半點好感，問道：「選什麼角色？」最好統統刷下來！她們不就是賣臉嗎？看一眼怎麼了？活像被人欠了幾百萬。
唐哲向何秘書交代了去向之後才回道：「《如浪似虎》選角。」
「這麼快就開始選角了？」劇本基本上按照原著改編好，細微之處還在調整，具體還沒定下，她以為沒這麼快，沒想到都要選角了。「男女主角定下了嗎？」她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唐哲領著她拐進樓梯間，頓時又昏暗起來，他在樓梯拐角處停下，看著落了兩級台階的她，「有幾個人選，等會兒你先看看照片。」他本就比她高許多，現在這樣的落差更覺得她嬌小，伸手拉了她一把，不知道想到什麼，兀自笑起來。葉小夏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問：「笑什麼？」
他索性擁著她靠在扶手上，目光落在她耳垂上，暖暖的燈光給潔白的皮膚染了一層蜜色，手指不由自主地撫上肩頸輕緩摩挲。葉小夏一個激靈，他不是吧？這裡可是樓梯間！說不準梁默就送劇本下來，被撞見了怎麼辦？趕緊抓住作亂的手，欲拉著他往上去，「快點走啦！」
只是他不配合她根本拉不動，反倒是他手腕一使勁把她拽回來，撞到他懷裡。她驚得低呼一聲，抗議地瞪著他。他的額頭抵著她，笑道：「急什麼？我的小妖精想看，多少次她們都得來。」
葉小夏在心裡大大翻了個白眼，沒想到他心眼這麼壞，為了一己私慾這麼折騰人！不過，她想說，當老闆娘的感覺真他-媽的爽！漂亮了不起啊？叫你來就得來！等會兒她也可以用鼻孔哼她們了。
感覺到她走神，他問：「想什麼？」
思緒被拉回來，她推開他一些，「別在這耗，我等不及去擺老闆娘架子。」
他笑起來，好一會兒才停下，「還記得上次樓梯間的事嗎？」
她臉一紅，瞪他，「幹嘛？你想再來一次？」
「我指得是你對庄菲隱瞞我們的關係。」他挑挑眉，「你指的是什麼？再來一次？什麼再來一次？」
葉小夏噎了一下，他絕對是故意的！看著他越來越大笑容，她哼了一聲，板著聲音問：「提那個做什麼？」她在庄菲那沒少吃悶虧，被順走的東西不計其數，都是小東西不值得計較，就是心理不舒坦。現在辭職了，庄菲也將成為傳說。
唐哲忽然正色道：「為了配合宣傳，我們的關係暫且不能對外透露。」
葉小夏也跟著變了臉色，說實話，心一下子就沉了，「為什麼？」不能透露夫妻關係？為什麼？她又不是偶像明星，結婚不結婚有什麼關係？
「你的人設是擅長小言情的新秀作者，受眾基本年齡偏低齡。你的形象對這部分讀者而言可以說滿足了她們很大一部分幻想，年輕，甜美，充滿活力。」
「我只是寫文而已。」她打斷他，一個作者需要偶像形象嗎？
唐哲搖頭，「愛屋及烏，她們會不自覺地把你跟文中的角色畫上等號，已婚的形象會大大消減熱情。如果你是中年大嬸形象，那上節目的營銷策略不可行。」說到這他有些小得意地笑起來，「我的小妖精想走偶像路線也不是不行。」
討厭！說正事呢，還有心情開玩笑！
她今天扎了個丸子頭，露出潔白的頸項，他勾勾散落的髮絲，接著笑道：「婚姻狀況不是賣點，只是不說而已。不透露的另外一個原因是，一旦透露，誰都看得出是我們有心炒作吹捧，勢必引來負=面評=論。」
葉小夏咬了咬唇，這才是重點吧？不說他就是有心捧她，就算不是也會讓人往那方面想，那麼她勵志人設就全崩了。可是，「遲早會被人扒底細來。」這種事根本瞞不住吧？現在的網友都是名偵探，一點蛛絲馬跡就能扒出祖宗十八代。
「公司會有專門的人引道輿論導向，一些不好的言論會被壓下去。我們不是要瞞，是暫時不透露。料不能一次性爆光，得在適當時候漏出去。」
引道輿論，壓制負=面=消息？他們有這麼牛？宇宙都要被他們控制了！唐哲呵呵一笑，「有錢沒什麼不行。」
她眉頭皺了皺，得出一個結論，萬惡的金錢社會！想她平時泡八卦論壇看所謂的爆料，會不會根本就是營銷號故意放出的假消息？她們這些自以為是圍觀群眾的人各種唏噓感嘆，人家才是坐在屏幕前喝茶圍觀的正主。
唐哲見她又神遊，手上一用力攬著她的腰貼近自己，「現在，我們可以重溫一下樓梯間的另外一件事了。」
什麼？葉小夏腦波跟不上他的節奏，一恍惚就被他傾身而來的壓迫逼的後仰，隨即一隻大掌托在她後背上，唇上溫熱的觸感傳來。本能地，手臂環上他的頸項跟他糾纏起來。雖然同是樓梯間，這裡畢竟是唐哲的公司，比餐廳有安全感，葉小夏也就不怎麼阻攔他有些放肆的撫摸。
不過，感覺他的手探進衣服里想解開胸衣的搭扣，她還是掙扎著推開，氣息不穩地低聲拒絕，「不行……」
他的吻一刻不停，已經沿著耳垂落到肩頸處，鼻息開始燙人。手指頗為不甘地在搭扣處轉了一圈后沿著脊椎下滑，手掌包覆著彈性十足的挺翹緊緊壓上自己。葉小夏有些慌，趕緊再推開他一些，「別……會有人的……」
他終於離開她一些，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好像要一口吞了她，「小妖精！」他沒想到一個吻能引得他欲罷不能，之前幾年的時間他們都在做什麼？明明隨時隨地一觸即發，難道是壓抑太久了？
頭頂上傳來腳步聲，真有人來了！葉小夏臉皮薄，又羞又急地從他懷裡退出去，理理頭髮揉揉臉再整整衣服，極力讓自己看起來不像激吻過。唐哲還是靠在扶手上沒動，她想催他卻見他薄薄的西褲根本就擋不住身體反應，頓時急了，這可怎麼辦？退回辦公室也不可能啊！
唐哲被她的急得團團轉的模樣逗樂，脫下西裝外套掛在搭在手上，笑道：「走吧。」葉小夏見狀大大鬆了一口氣，丫的，還留有後手啊！她就說這麼熱的天穿西裝算什麼事，感情是這麼用的？
他們沒走幾步就跟來人碰面，是梁默讓人送劇本下來。既然半途遇見了，對方把劇本交給唐哲就折了回去。葉小夏翻了翻，問：「照著這個演？」看現場不就是一群人一遍又一遍假裝很開心地玩遊戲嗎？
「大致的指導，具體需要導演現場調度和演員個人領悟。」
燈光太暗，葉小夏翻了翻就合上，又問：「27層也是你們公司的？」
唐哲搖頭，27層早就被租得七七八八，當時就連28層都已經有人租，好在就幾個小公司，他們費了點功夫協商才所動對方搬遷。因為就隔一層，所以這段樓梯才有人走，要不然根本不會有人打擾他們。
要出樓梯間前，葉小夏拉住他。唐哲不明所以，做什麼？她指著嘴唇，「像不像被親過？」上次的事記憶猶新，被庄菲掠去信口紅，鬱悶了好久。
唐哲似笑非笑看著她不說話，她被他看得臉紅，心說想去洗手間整整儀容再進去好了。唐哲重新穿上西裝外套，拉開安全門帶頭走了出去。葉小夏眯了眯眼跟上去，她跟在他身後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從他此刻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來看，絕對又擺出了天氣預報臉。面對前台小姐春風一樣的笑臉，他目不斜視地徑直走過，連個眼神都不給。
葉小夏朝前台乾笑一個快步跟上，唐哲這種人怎麼能混得開？一點都不顧別人的感受，一不爽就直戳人痛處，簡直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怎麼還有人買他的賬？萬惡的看臉刷卡社會，真的事有錢又臉沒什麼不可以！
推開試鏡間的門，梁默跟黃總兩個大老爺似地端坐著，對著前頭的美女評頭論足，一副皇上選妃的模樣，說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