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 邪神
使者一把掀開黑袍,全身的鱗甲在月夜下閃爍著邪異的光芒,他有著和人一樣的四肢,隻是生了一顆蛇頭,在馬上俯視著韋一物。
四周的村民被威壓和恐懼同時壓製著,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韋一物臉上麵如寒霜,“不過是一群妖魔鬼怪,也敢自稱什麽大王?”他往前走了兩步,身上絕世劍客的氣息澎湃而出,使者抵擋不住一個清心境強者的氣勢,全身微微顫抖,戰馬驚惶後退。
被一個清心境天命強者鎖定,後退到天涯海角也是沒用的,使者身前的土地上石塊都漂浮前來,在這浩瀚的氣勢麵前化成灰塵。
終於,他承受不了壓力,怪異而修長的雙手猛然捂住自己的頭,眼中凶光閃閃,他張開了嘴,“唏——”
一聲極其刺耳的鳴叫撕破夜空,周圍的村民直接昏迷過去,蘭芷因為躲在韋一物背後,受到的影響較小,隻感覺一陣心驚肉跳。
韋一物不禁皺了皺眉,以他清心境的修為居然也感到一陣目眩神迷。
使者蛇臉上露出惡毒的神色,似乎在笑,韋一物暗叫一聲不好,這應該事某種訊號,一定有什麽同夥在周圍,韋家村村民雖然這麽額度的對待他,但這裏畢竟是他出生的地方,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它毀於一旦?
韋一物伸出一根手指,黑夜中一縷銀光如絲一般圍著使者旋轉,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切成了兩段。
戰馬失去了主人,立即驚慌逃竄。
使者一時沒還有死,蛇臉上劇烈的抽搐著,眼神卻無比陰冷的望著韋一物。
“你、你、殺了、使者大人!”絡腮胡子全身顫抖一臉驚恐。
村民們一陣哀嚎,“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迦樓羅大王不會放過我們的,快逃啊……”一些年輕村民往山中逃去。
絡腮胡子絕望道:“沒用的,迦樓羅大王絕不會放過我們。”
“那個迦樓羅大王很厲害嗎?”蘭芷決不相信還有人能比韋一物強大。
絡腮胡子失魂落魄道:“連劍宗都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二十年來,也有一些人想為民除害,全都一去不返,迦樓羅大王曾說東境白天歸劍宗管,黑夜歸他管。”
“哼!”提到劍宗,韋一物不由得一陣怒火,他一向在靈浮山上閉關艱苦修煉,從未想過靈浮山下到了如此境地,居然回容忍一個迦樓羅大王這麽邪惡的東西存在,這十幾年來,劍宗已經完全偏離了當初劍聖百裏長青定下的宗旨。
聽絡腮胡子這麽說,蘭芷也擔心起來,“韋大哥,要不我們也躲起來吧?”
韋一物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像一塊石頭一樣一動不動。
“你們不能走,你們殺了使者大人不能就這麽白白走了!”絡腮胡子在人群中鼓動著,立即就有一批村民響應。
“對,不能讓他們走了,把他們交給迦樓羅大王,說不定大王能饒恕我們的罪行!”身體被奴役的人往往想法也會被奴役,就算到了這一步,還有幻想得到寬恕。
“你們怎麽能這麽對他?他是你們的族人,他想救你們的。”蘭芷大聲疾呼著。
但村
民們置若罔聞,眼神越來越惡毒起來,絡腮胡子罵道:“什麽族人,你們隻是在害我們!為什麽你們不乖乖的跟使者大人走?”
“呃?”蘭芷一陣發懵,不明白他們這是什麽邏輯,難道自己坐以待斃,成為那個什麽迦樓羅大王的糧食才是對得起他們?
“別跟這個小丫頭囉嗦了,把他們捆起來!”有人又拿來一段麻繩,但沒有人敢上前,因為他們忽然記起這個男人身上的恐怖氣勢。
“全都閉嘴!”韋一物一聲冷喝,仿佛平地裏起了一聲驚雷,人人噤若寒蟬,再也沒人敢多說一句話。
雖然麵無表情,但蘭芷能感受到韋一物心中的淒涼,沒有人願意自己家鄉人這麽對待自己。
無數馬蹄聲敲醒黑夜,還有密集的翅膀扇動聲音從遠處傳來,無形中仿佛有什麽巨大的陰影籠蓋著小小的韋家村。
村民們全都麵如死灰,嘴裏不停的念叨著:“它們來了,它們來了……”
“是誰這麽大膽子,敢為難天羨城的使者!”一聲咆哮由遠而近,人未到,鋪天蓋地的凶殘氣息已先至。
村民們在地上動也不敢動,恨不得將頭埋進土裏。
韋一物像一座山一般穩穩的站著。
夜色中,大隊的健馬在山村前來回穿梭,馬上的騎士和使者幾乎一樣的扮相。
一個修長的身影騎著一匹黑馬,走在最前,他很顯然是個人類,雙目如電,即使是黑夜也掩蓋不了他的光彩,全身裹著皮甲,手中拿著一把大鐮刀,宛如黑夜中收割性命的邪神。
他出現後,大群的烏鴉忽然盤旋在山村的上空,卻沒有一聲鳴叫,顯得異常詭異。
男人徑自驅馬走到他們麵前,見地上一分為二的使者屍體,掃了一眼匍匐在地的村民,又看了一眼不動如山的韋一物,不怒反笑道:“很好、很好,這麽多年,你是第一個敢殺天羨城使者的人!”
“什麽人這麽大膽子,竟然敢偷看我們洗澡!”女人惱怒道,不斷升騰的寒氣遮蔽了她們的視線,沒搞清狀況,她們也不敢冒然行動。
梁溯寒真恨不得鑽到地縫中,不過眼下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體內的寒氣越來越熾烈,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十二經脈全都沸反盈天,勁氣和寒氣亂作一團,就連全身的氣血也跟著一起亂竄。
“再不出來,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女人的聲音漸漸嚴厲。
另一個女人聲音較為溫和,“算了,晴姐,這人有些古怪,我們還是走吧。”
“不行!這小子處心積慮躲在這裏偷窺我們洗澡,怎能這麽輕易放過?”那個叫晴姐的女人脾氣火爆。
隻聽得一陣“嘩嘩”的水聲,女人不斷靠近著,梁溯寒叫苦不迭,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他用盡所有力氣壓製體內的亂象,並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誠懇一些,“兩位、姑娘,在下不是有意打擾兩位的雅興,隻是在下練功叉了氣,無法動彈,還望兩位贖罪。”
寒氣繚繞中,一身紅衣的女子若隱若現,雙目炯炯有神,“喲,原來你練功岔了氣啊,這麽說來,還是我們壞了你的好事?”她邊說邊靠近梁
溯寒。
盡管知道這女人不懷好意,梁溯寒也別無他法。
女人停在離梁溯寒三丈外的距離,似乎在思考梁溯寒話語的真假,“能在這白龍潭中練功,閣下一定大有來頭吧。”
在女人麵前梁溯寒是不屑於說謊的,“不敢,在下隻是一無名刀客。”
“刀客?”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光彩,“東境在劍宗的眼皮子底下,你居然敢來此,看來不是什麽尋常人物了?”越是交談女人對梁溯寒的戒備越深,站在三丈外猶豫著。
“算了,晴姐,我們快走吧。”另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她身後。
本來不勸還好,一勸之下,這個叫晴姐的女人眼中凶光大盛,不再像之前謹慎,“小子,不管你是誰,今日你已經犯了死罪!”說罷,整個人從潭水中升起,此時的她全身被潭水濕透,本來就單薄的衣服貼在她豐滿的身軀上,若隱若現。
梁溯寒嚇了一跳,麵紅耳赤的挪開目光,“在下真不是故意的。”
“住嘴!”女人見他這副樣子更是來氣,雙手高舉,將曼妙的身材更加顯露出來。
“嗡”的一聲,女人雙手間一陣黑芒扇動,那是比黑夜更加暗沉的東西。
“晴姐不要啊。”另一個女人出言阻止,但“晴姐”眼中殺意已決。
梁溯寒全身汗毛都乍起,巨大的威脅籠罩著他,還來不及辯白,女人手中的黑芒便甩下,宛如一道閃電劈進潭水中,梁溯寒直接被命中,“轟隆”一聲,潭水被震到空中,而梁溯寒瞬間就失去了知覺,向白龍潭底部墜落下去。
“晴姐”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暗想這個刀客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怎麽這麽不知死活來到東境。
“你、你殺了他?”另一個女人顫聲道。
“小柔,不過是殺了一個登徒浪子,你何必這麽大驚小怪的。”“晴姐”緩緩從半空中落下,有了剛才的教訓,她立即將整個白龍潭都搜索了一遍,確定沒有人之後,才解開身上所有的累贅,全身心的投入在冰冷的潭水中。
名叫“小柔”的女子顫聲道:“靜影師父常教我們不要輕易殺生麽,你、你殺人了。”
“晴姐”咯吱咯吱笑起來,“我們父王每日都要吃一個人,你怎麽不去教訓他?現在反倒抓著我不放。”
“小柔”明顯不如“晴姐”潑辣,但也不願就這麽算了,“正是因為父王殺戮太重,我們才要為他積一些陰德啊。”
“晴姐”冷哼一聲,像一條魚一樣浮起,仍由美妙德身軀暴露在夜色中,“好了,好了。難道你真要為了一個死人而怪罪我?別忘了,在天羨城,隻有我們是好姐妹,其他的都是居心叵測的畜生!”
聽到這句話,小柔歎了一口氣,底下頭,不再言語。
“晴姐”不動聲色的遊了過來,伸手便去解她身上最後的衣物,小柔一驚,臉上頓時紅了起來,有些氣急敗壞道:“哎呀,晴姐你幹什麽呀。”
“小妮子,怕什麽,難道姐姐還會吃了你麽。”說罷,便將她的衣物剝了下來,隨意仍在潭水中。
那兩件衣物往深不見底的潭水中沉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