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醒悟
第84章 醒悟
阮禾一手?按製住朝瑤, 一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雪白瓷瓶。
朝瑤盯著那?瓷瓶,想起眼前之人是?製毒的行?家,臉頰瞬間變得蒼白易碎, 漆黑眸光怔怔看著眼前。
“放心”
阮禾手?插進朝瑤頭皮,拎拽著她?的頭發, 將她?扯到麵前,勾勒出一個討好的笑?意, 眼神黑亮灼熱的像小狗一般,
“我專門為你煉製的藥丸, 你馬上就會感?謝我。”
阮禾從瓷瓶裏倒出綠豆大小的一粒褐色藥丸, 朝瑤嘴唇抖如篩糠, 眼裏射出憤恨的目光, 推搡不?過阮禾, 直接伸手?打了阮禾一耳光。
阮禾被打得頭偏過去,一瞬怔愣之後,複又轉過頭來?看她?, 眼底閃著猩紅的光。
阮禾不?像裴殊觀那?樣, 始終對她?抱有一絲歉意的憐惜,竟直直伸手?遏住她?的脖頸,向上滑去,鉗製住朝瑤精巧的下?頜, 輕輕一掐,朝瑤就被迫張開了嘴。
朝瑤發絲散亂, 被逼出了眼淚,不?知這?是?何藥, 還?在苦苦掙紮。
阮禾纖細白淨的手?指,卻摩挲上了她?殷紅的雙唇, 將藥丸按進她?嘴裏,與朝瑤的舌頭追逐。
朝瑤找準時機,狠狠一口?咬上阮禾的手?,咬得極深,但阮禾好像絲毫不?在意,甚至用另一隻手?撫摸上她?的臉頰。
他這?樣的態度,讓朝瑤有氣沒地方發,心中更為氣惱,隻好將阮禾的手?狠狠甩開,然後躲到床鋪後麵,如瀑布般的發絲散落,將瘦削的她?整個包裹。
掙脫開來?的朝瑤掐著自己脖子,妄圖將那?被阮禾推進喉嚨的藥咳出去,可那?藥似乎在她?口?腔裏麵融化了似的,除了未盡的苦澀味道,竟什麽都不?剩了。
朝瑤疾咳兩聲,心中怒火點燃雙眸,似箭矢一般淩厲的射向阮禾。
“裴殊觀會來?救我的,你這?樣對我,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阮禾卻裂開唇瓣,欣賞方才被朝瑤要出的牙印,落下?輕輕一吻,語音柔緩道,
“不?急,你現在就暫且恨我吧,一會兒便會愛上我了。”
朝瑤火燒一般的目光看過去,將自己蜷縮起來?,腳上戴的鎖鏈叮鈴作響,她?不?知道阮禾是?什麽意思,隻覺得吃了那?藥後,自己開始有些眩暈。
昏厥像海浪似的,一陣一陣上湧,朝瑤感?覺自己眼皮似有千鈞重,沉沉的似乎要砸下?去一樣,忽而闔上,又不?甘心的睜開,阮禾的身形在她?的視線中變得模糊起來?。
藥物作用下?,朝瑤幾乎昏厥過去,卻在夢裏幾番掙紮,像是?做了無數個剪輯拚湊的噩夢,朝瑤奮力掙紮,從夢中清醒過來?。
再次猛地睜眼之際,朝瑤竟看到了裴殊觀。
清貴,冷淡的站在床前,一雙美麗漂亮的瑞鳳眸靜靜看著她?。
朝瑤呼吸一窒,頭腦也?混亂起來?,攻略裴殊觀的時日和方才被阮禾劫持的記憶,反複在她?頭腦跳躍,漲得生疼,朝瑤忍受不?了這?樣的疼,隻好用手?敲打前額,妄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裴殊觀好似心疼她?的所作所為,微微皺著眉看她?,伸手?阻止她?。
朝瑤兩隻手?被裴殊觀摁在身側,滿眼都是?裴殊觀昳麗雅正的容顏,他還?是?少年時的容貌。
正微微低頭看著自己,墨色頭發從白皙臉龐垂落,掃過朝瑤的臉頰,有些癢嗖嗖的。
好看的眉毛輕蹙,似乎有些擔心朝瑤的狀態,清醇聲音出聲詢問,纖細卷長的睫毛眨了又眨,還?故意做成裝作漠不?關?心的模樣,
“你,你怎麽了?”
朝瑤躺倒在床上,靜靜看著少年模樣的裴殊觀,眼眶止不?住的翻酸。
他整個人清朗如天邊弦月,散發著溶溶光亮,但心底有個聲音,告訴朝瑤,眼前之人,並不?是?裴殊觀。
朝瑤強壓住喉頭的嗚咽,雙手?雙腳被束,掙脫不?開,隻能?揚起頭,將自己的頭重重捶落在床角木質沿邊上,來?獲取短暫的清晰。
隨著朝瑤仰頭重重撞下?去,朝瑤意清晰了,眼前重新浮現了阮禾的臉。
阮禾卻對她?投來?了一個嘲諷的笑?意,漸漸的朝瑤被自己撞得頭昏眼花,藥效卻越發強勁起來?。
幾個吐息之間,被阮禾劫持的記憶,徹底湮滅下?去。
那?藥會模糊朝瑤的意識,篡改朝瑤的記憶,隻讓她?看到自己執念最深的人。
他是?多麽愛他啊,隻要能?夠獲取她?充滿愛意的眼神,連變成別人,也?在所不?惜。
阮禾摩挲這?朝瑤的斂下?,笑?語盈盈的看著她?,等待著她?的轉變。
再清醒過來?時,朝瑤的記憶停留在了攻略裴殊觀未果,她?執念最深的時候,眼前之人,也?是?年少時的裴殊觀。
朝瑤昏昏然的睜開眼,看見的便是?身上的裴殊觀,腦海裏率先閃過一絲不?解,但又壓了下?去。
朝瑤推搡一下?裴殊觀,從裴殊觀身下?爬起來?,查看周圍陌生的環境,這?種陌生像是?趨之若附似的,朝瑤怎麽也?無法磨滅其中的怪異感?。
一雙葡萄似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忍著疑惑的詢問道,
“這?裏是??”
裴殊觀朝她?微笑?,
“這?裏是?京郊的一處山莊,現在已經是?春天,我已科考完畢,帶你過來?遊玩,等天亮了,我們就趁著這?段時日,無甚事可做,出京遊玩幾日。”
朝瑤蹙著眉,好像是?在自己的記憶裏找到了一點蹤跡,她?好像是?和裴殊觀說過,以後要出去遊玩,遂依賴的點頭,目光掃視過裴殊觀的時候,發現了他手?上的咬痕。
咬痕麵積不?大,咬的卻很深,一排細密的牙口?,甚至都在滲血!
朝瑤捧著他的手?對比了一下?,發現好像是?自己咬的,趕緊從袖口?將手?帕掏出來?,握著裴殊觀的手?給他擦拭,有些心疼道,
“痛不?痛,我怎麽咬你了?”
朝瑤眨眨黑葡萄似的眼睛,想起自己的攻略任務,對裴殊觀嗬護備至。
裴殊觀靜靜盯她?一瞬,收回眼眸,笑?得粲然,秀淡聲道,
“不?痛,無礙。”
朝瑤將信將疑的瞧著他,明明那?樣深的傷口?,又怎麽會不?痛。
“快要天亮了,起來?梳洗吧,我們要趕路早些出京。”
裴殊觀掐著她?的雙臂將她?抱起坐正,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朝瑤才注意到腳上的鎖鏈。
鎖鏈用精鐵打造而成,纖細而強韌,沉甸甸的墜在她?雙腿之間。
羞恥感?騰的一下?在腦海中浮現,朝瑤兩頰漲紅。
朝瑤盯著這?鎖鏈,腦海裏閃過一瞬模糊的片段,卻又快得讓人抓不?住,隻是?疑惑的將眸光看向裴殊觀,
“誰幹的?”
阮禾這?才注意到朝瑤兩隻雪嫩足兒上麵係著的枷鎖,伸手?向下?,捧起她?的足,皮笑?肉不?笑?的說謊騙她?,
“我幹的。”
朝瑤一瞬間臉上爆紅,用不?可思議的眸光看向阮禾,伸腳踹他,卻被他抓住腳握在掌心,
阮禾手?劃過朝瑤腳上雪嫩的肌膚,握住朝瑤腿間的鎖鏈,從袖籠掏出一隻纖細的金屬,不?廢吹灰之力,就打開了這?鐐銬。
又撿起地上的羅襪,捏著朝瑤的足兒,替她?穿鞋。
這?一番操作下?來?,朝瑤看裴殊觀的眼神更加奇怪了,他笑?得多了,行?為也?體貼多了,卻不?像他了。
屋內沒有銅鏡,朝瑤任由裴殊觀替她?簡單梳洗打扮一番,莊子裏早早準備好了車馬,兩人用過膳後,就有人來?請。
坐上馬車後,朝瑤仿佛想起了一點什麽,撩開車窗向外看去,發現隨侍的奴仆,沒有一個人臉熟。
心中越發覺得詭異了起來?,腰上環抱著的雙手?,卻更加緊迫,將她?往一邊拉扯。
朝瑤放下?窗簾,側過頭去看,眼前之人的容貌,的確是?如她?記憶裏一般的,端坐在那?裏,如雪後鬆柏一般雅正。
朝瑤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問出心中的疑惑。
馬車一路南行?,也?不?是?沒有坎坷,朝瑤每每撩開窗戶往外看去,總覺得外麵有些蕭索。
時不?時還?有疾速行?駛的馬匹從車隊旁邊經過,他們有的穿著官袍,有的行?色匆匆,也?不?坐馬車,每人單獨騎乘一匹馬,看上去,都在焦急的往南方趕去。
在朝瑤的記憶裏,曆朝幅員遼闊,現下?雖然稱不?上繁盛之時,但是?也?不?至於所有人都,眉頭緊皺,行?色匆匆。
正放下?手?中窗簾,耳後卻傳來?一聲爆嗬,馬蹄踏過的聲音紛遝而至,震耳欲聾。
馬隊中有渾厚聲音,爆嗬傳來?,
“奉令南下?,無關?隊伍,速速退讓!”
朝瑤聽這?聲音傳來?,一時不?可思議,究竟是?什麽樣的馬隊,敢勒令她?這?個公主的車隊,給他們讓路。
朝瑤打開車窗,探出頭去,本想與他們對峙。
但卻被裴殊觀製止,他從容不?迫的放下?車窗,告知朝瑤,
“南方進來?頗有些天災人禍,他們心中焦急,不?好與他們再計較。”
朝瑤仔仔細細盯了他一瞬,裴殊觀最講究尊卑禮儀,雖然此時為這?些人讓路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心中的疑惑卻更甚,心中總覺得有一絲古怪,但是?又不?好宣之於口?。
馬隊首領圓臉怒眉,一身腱子肉,若朝瑤強硬探頭出來?看,定會發現,此人是?她?之前的隨身侍衛赤虎。
可惜車隊靠邊退讓,朝瑤再次掀開車窗去看時,正好看到疾馳的馬隊,向前方而去。
而她?們的車隊,也?終於在裴殊觀規劃中的地方,需要在這?裏停頓修整一日。
朝瑤下?了馬車,路程所行?之處的小鎮山清水秀,春意盎然,朝瑤的心情也?勉強好了一瞬。
她?與阮禾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自然也?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方才與朝瑤車隊擦肩而過的馬隊副統領,將召令一路頒發給沿途村鎮之後,正在路邊小攤哼哧哼哧的吃著麵,就見前方車隊上下?來?兩個年輕人,定睛一看,這?車隊紋飾華麗,竟然是?方才路上遇到過的那?一隊,立即示意赤虎去看,吐槽道,
“真是?有夠閑的,現在南邊大亂,我們這?些在京城待慣了的也?被發配到各地幫忙,這?小情侶還?有心思出來?遊山玩水。”
別說亂世,在哪都有閑情野鶴的人。
赤虎聽了副統領的話,心中腹誹,端著麵碗,不?甚在意的回頭看了一眼,目光一凝,卻直直落在了阮禾身上。
赤虎雖然腦子不?大靈光,但身為侍衛,辨人的本領,倒是?一等一的,眼睛一眯,就想起眼前之人是?誰。
確認過此人是?誰之後,赤虎的眸光又落在了他身旁的女子上,女子正在替阮禾輕挽耳邊碎發,手?腕上一截鮮紅的繩索,露出來?的小半張盈白的臉,也?頗為熟悉。
赤虎眼神觸及女子的一瞬,動作猛地一顫,背過身來?,將心中的疑慮往肚子裏咽,趕緊假裝沒有看見。
這?女子他在京中之時見過,常陪在裴殊觀身邊,他曾遠遠的打了兩個照麵,而她?手?上,也?有與殿下?一模一樣的紅繩。
那?男子更不?用說,赤虎好歹與他當過一段時日的同事。
赤虎斂下?眼睫,心思沉重起來?,他心中其實一直有個秘密
——明麵上殿下?的死因是?被馬賊報複,但其實,赤虎覺得,這?事,與阮禾有關?。
赤虎算是?當年的經手?人,殿下?派他進宮打探朝華和齊貴妃近來?的消息,阮禾給了他假的情報,他回稟過殿下?之後,殿下?因此疏於防範,被射殺於鬧市街頭。
殿下?死後,阮禾就不?見了。
這?些年,赤虎也?去追查線索,發現自己懷疑的那?些人,都接連死亡。
赤虎就算再遲鈍,也?發現其中玄機,也?曾找了阮禾許久,想殺了他給殿下?報仇,沒想到此時此刻,會在這?裏相遇。
再回頭看一眼,被裴殊觀珍藏在身邊的女子,現在卻和阮禾成雙成對,舉止親密,看上去一幅神仙眷侶的模樣。
赤虎心中鼓動著疑慮,攪在頭腦裏,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卻是?憑這?些年刀劍肅殺的第六感?覺得,此時不?是?貿然行?動的時候。
再沒食欲,放下?碗筷,赤虎尋了一家書店,手?書一封,令人送回京城。
另一邊,朝瑤也?覺得奇怪,她?盯著裴殊觀,幾欲開口?詢問,卻不?知從何說起。
腦海裏時常閃過一些浮光掠影,朝瑤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生病了,記憶才這?樣錯亂。
可偏偏,在心裏呼叫係統,也?沒有人應答。
周圍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好陌生,唯一熟悉的,就隻有裴殊觀的那?一張臉。
在客棧留宿,沐浴之後,朝瑤躺在床上,心中一遍遍的呼喚係統,沒有得到一句應聲。
耳邊水聲不?斷,伴隨著破水而出的聲音,一陣沉寂後,朝瑤抬眸向屏風後看去。
來?人微微沾濕的頭發垂在腰間,修長白淨的手?指,正在挽著腰間的係帶,輕薄服帖的褻衣,在胸口?露出一點痕跡,白淨清晰的肌理若隱若現,十分漂亮。
朝瑤手?指扣弄著軟枕,一雙遠黛眉輕蹙,眼前的人,明明和裴殊觀長得一模一樣,但卻會做出與裴殊觀不?一樣的舉措。
譬如今日讓她?為後麵的馬隊讓行?,譬如現下?那?胸口?微微敞開的縫隙,裴殊觀從來?都是?衣衫整潔,舉止有度,就連在她?麵前,也?不?會鬆懈自己。
阮禾似乎注意到了朝瑤的目光,漆黑目光灼熱的看過去,看得朝瑤渾身發燙。
朝瑤暗搓搓的在心中找不?同,裴殊觀也?不?會用這?樣的露骨的眼神看她?。
阮禾走近,掀開被子下?榻,從藥瓶裏倒出一顆豌豆大小的藥丸喂給朝瑤,朝瑤並沒有躲,反而一雙淩淩美目,吞咽的同時,仔細看著他,從上至下?的描摹。
裴殊觀說她?近來?睡眠不?好,每日都需要吃藥,經曆了下?午的事情,朝瑤心中卻隱約產生了些疑惑,目光直直的看向阮禾。
而裴殊觀似乎很享受她?的目光,當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之時,朝瑤明顯感?覺,他屏住了呼吸,微微向下?,越過鋒利的下?頜線,落在他脖頸上時,朝瑤看到他喉頭微微滾動。
朝瑤斂下?漆黑眸光,微啞嗓音軟糯的詢問道,
“我之前從書上看到越州吃食可口?,風景也?別有一番滋味,你答應過我,要帶我去,我們此行?,可能?否去越州一趟?”
阮禾的手?放在朝瑤如同白瓷一般的肌膚上,緩慢摩挲,一點也?舍不?得離開,伸手?擁住朝瑤的腰,將她?攬在懷裏,用鼻尖輕嗅她?的味道。
披上了裴殊觀的皮,朝瑤果然對他很是?順從,無論?是?伸手?摸她?的臉頰,還?是?輕輕攬過她?的腰。
朝瑤半點反抗都無,反而柔柔的靠在他的懷裏,一雙美眸充滿愛意的瞧著他。
當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阮禾隻覺得自己渾身忍不?住的興奮發顫。
耳邊是?朝瑤嬌軟的聲音,低低流淌進他的心裏,發出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要求,阮禾自然應允,他漆黑的眸光,閃著灼灼的光,
“我們南下?,經過越州之時,自然可以去居住一段時日。”
朝瑤盯著他,嘴角的笑?意僵住,半瞬反映不?過來?,可腦海中又有拚接的記憶上湧,掙紮著,似乎想將她?此時的想法攪碎。
朝瑤手?指狠狠掐著掌心,甚至滲出一些血,疼痛傳來?,才讓她?將那?上湧攪渾她?的記憶壓下?去。
嘴角的笑?意徹底沒了,朝瑤已經在裴殊觀磨礪下?,學到了十成十的騙人技巧。
眼光將阮禾盈滿,聲音也?聽不?出半分異樣,依賴的靠在阮禾的胸膛,有些困倦的打個哈切,困意上頭,眼皮就要合攏似的,喃喃應道,
“那?我們一定得在越州多住一段時日。”
阮禾親吻在朝瑤發梢,對朝瑤的提議欣然應允。
隻有眼皮緊閉的朝瑤,覺得裴殊觀落吻之處,濡濕之感?,讓她?頭皮發麻,一股惡寒的戰栗,從心中湧出。
她?根本就沒向裴殊觀提過要去越州。
所以,將她?抱在懷裏這?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