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再上錦山
回過神來,在墨夫人的疏導下,雪銀花驄總算安定了下來。
趁此良機將雪銀花驄和另外兩匹馬擦洗和餵食后,景千辰總算聽到了系統的提示:「宿主完成了管家吩咐的任務,獎勵下人值4點,剩餘下人值16點。」
「差點被雪銀花驄踢死才換來4點下人值!」
景千辰感覺甚是心酸,可他現在知道對系統抱怨也沒什麼用,系統畢竟是死東西,只會按設定的程序走,自已應該自我調節,總不能一直像個怨婦一樣唉聲嘆氣的。
收拾整理一翻,回過一看,只見內院四下再無他人,墨夫人已經不見蹤影,想必是回閣去了。
今日和墨夫人一遇,景千辰覺得她不僅貌如天仙,也知情達理,明辨事非。知道自已方才是出於好心救她,所以並沒有絲毫責怪自已的冒犯。想到這,他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只要家主不是野蠻不講理的人,那自已如果做好本份之事,這下人的日子想必也不難度過吧。
放鬆了下來,忙活了大半天,景千辰不僅覺餓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全身上下更是酸痛得厲害。
回到廚房,吃過了早飯,滿姨見他被雪銀花驄踢得滿臉傷,難得關心他,煮了個雞蛋讓他拿去敷臉。
隨後的幾個小時,因為墨小姐沒有出門,府上暫時也沒什麼要置辦的,所以景千辰倒是閑了下來。
睡了一覺,到了下午,滿姨交代下來,打掃整個墨府也成了他每日必備的功課。
墨府如今雖然沒落了下去,可是府第其實並不小,單是庭院就有五座之多,布局配置對稱,每個庭院連接處都修有重門深巷,迂迴曲折。庭院之中,又有高閣、迴廊、假山、馬廄、亭台座落。
這打掃的工作本來是由各自庭院的下人負責,如今大部分的下人都被遣散,除了墨小姐和夫人所在的院落,其他的地方都由景千辰負責。
這一忙活,足足持續了三個時辰系統才提示打掃完畢,獎勵下人值4點。
夜深,躺在木床上,景千辰只覺全身手腳酸痛,迷迷糊糊欲睡之前,系統忽然來了提示:
十日統計,宿主現有下人值共計20點,未完全任務兩件。
「怎麼還有沒完成的任務?」景千辰皺起了眉,從床上爬起來,沉吟了一聲。
心思剛至,那碧色的面板又浮現在腦海中:
任務一:為娘子守寡五年,遵守三從四德,不許談婚論娶。
完成任務獎勵:20000點下人值。
未完成任務處罰:扣100000點下人值;
任務二:留守墨府直至墨小姐答應遣散。
完成任務獎勵:30000點下人值,並將為宿主重新挑選一戶富貴的人家安置。
未完成任務處罰:扣1000000點下人值。
「呃……原來對主子的所有承諾也算任務?」景千辰重新栽倒在了床上,想到要遵守三從四德,以後的日子定然寂寞無趣。
再說自已真要過和尚的生活,讀者們一起會奮起抗議地。
「還是要想個法子做點生意呀!」
做生意對他而言有三好。一來可以掙點銀兩填補墨家的家用,墨府有了閑錢也可以請下人和自已一起打理墨府,減輕自已負擔;
二來買賣物資能換取下人值,修滿下人值是眼下是景千辰所能想到唯一擺脫下人系統的方法,一向現實的他並不願相信會有一個絕世美人腳踏著五彩雲從天降來解救他;
三來找點事做,打發打發單調辛苦的日子也是不錯的!
畢竟身份是下人,他閑時也不好和那些公子書生混在一塊,那樣太不成體統,墨小姐定然不許。
剪了兩張小布料塞入耳朵,景千辰躲在床上,於睡夢中幽幽地盤算著……
天未亮,霧也還沒起。
低低的蟲鳴尚還飄蕩在墨府的內苑,發出咻咻地樂響。
用小布料塞住耳朵的方法根本一點用都沒有,景千辰再次七竅流血,被下人系統的模擬的敲鐘鼎聲震得從床上滾了下來。
「明明我修鍊了無名刀劍決,砍柴的速度快了十倍,為何你還是不讓我睡久點?」景千辰哭喪著臉,慘兮兮地把臉上的鮮血擦去,同時質問著腦海中的系統。
「在下曾說過,只要是墨府中地位比宿主高的人吩宿主做事,都不可推託,不可推遲。」系統冰冷的聲音慢慢在他腦海中回蕩:「管家滿姨方才在門口讓宿主立馬起床上山砍柴,就算宿主兩條腿都斷了,也應該按辦無誤!」
「你,你夠狠!」景千辰心中為氣然,這系統也太不通人情,太不懂變通了吧。
不過山人自有妙策,景千辰咬了咬牙,把墨府家中的一輛木輪車推了出來,搖搖擺擺地朝著錦山拉了過去。
一次性把十天要用的木柴拉回來,這樣滿姨暫時也不會催我了吧!
反正修鍊了無名刀劍決,砍滿十天的木柴也不過是兩個時辰的事,景千辰如是的盤算是,
錦山在江州城北門約五里遠,順著秦淮河的江邊北上可至。
此時夜已深,可秦淮河江邊的路依然好走,因為畫舫的存在,一路更可見江中燈火如星,名伎戲聲如鈴,月華清冷,美如天上人間。
清柔地風緩緩拂來,在秦淮河上譜書著一曲風花雪月,紙醉金迷的夜謠。
沿著這條秦淮河走上一遭,就算是上一世閱盡各種窮奢極侈,湛湎荒淫的景千辰,腦子裡也禁不住想些亂七八遭的東西。可忽地思及有下人系統的存在,日後這些娛樂項目,他大抵是無緣了。
當然經歷了生死,景千辰也看淡了這些風塵之事,就連為那胖娘子守寡五年,他也不認為自已做不到。
獨自一人出了城,拉著車小心翼翼地走在山間小路上。山路難行,樹影婆娑,為了避免山上石子卡壞了推車,景千辰的腳程放得緩慢。
等來到昨日砍柴的地方,已經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稍休息片刻,景千辰便開始著手砍柴的任務,這次他留心上了,專挑成年老榆樹和青崗樹下手。這老榆樹木質堅硬,恰好可以讓他鍛煉臂力和刀法。
系統傳授的無名刀劍決別有一番奧妙,景千辰很快就陶醉其中,忘卻了時間。昨日砍樹劈柴時,景千辰尚要停下喘息個五六次,可今日只停了一息,可見修鍊系統傳授的刀法劍決大有強身健體之妙用。
隨著手中的砍柴刀起起落落,清晨淡淡的薄霧飄蕩在林間,如輕紗一般,若隱若現,天邊魚肚白的微光在穿過白霧,映得小徑兩旁綠色的竹葉上的露珠,晶瑩而剔透。
時候差不多了呀。
推車上的木柴也都砍得七七八八,整整齊齊。景千辰收起砍柴刀,忽地有絲疲憊和口乾,想起附近不遠正好有個水潭,便緩緩走了過去,打算喝點水,稍做休息。
這水潭處於半山腰的一角,周邊俱是碎石,北面豎有奇峰,潭中碧波微微地蕩漾,水質清而透,可因為水潭極深,依然不可見底。
古代沒經過工業污染的山泉水真是不同凡響。
景千辰心中不由一陣讚歎。
彎下腰,捧起水飲上一口,頓時清涼入肺,滑如瓊釀,妙不可言。
「紫煙,你可真會挑地方,錦山比起畫舫確實更有樂趣可言呀!」便在景千辰安靜地飲水之時,碧潭北面的奇峰上,忽傳來一個男子肆意的怪笑聲。
「燕大人,你醉了,我來伺候你!」隨後又有一道柔媚酥骨的聲音隨著輕風淡淡地飄來。
「今日難不成是太陽打西邊出來,我們的紫煙姑娘可是從不主動伺候男人的!」
「燕大人,花,是不會主動去追逐蜜蜂的……」
「說得妙,說得妙,能得紫煙你追逐,有哪個男人可以不醉呢?最近聽老鴇說紫煙你想從良,我可是不打算放你走的。」
「嗚,燕大人,你可忍心……」
景千辰微微皺起眉,聽那風塵女子說話的意思提到想要從良,不過燕大人不許,看來那燕大人並非善心之人啊。
下意識地抬頭一看,正好瞧見山峰上一道纖影悄然投入一個粗壯男的懷中……
呃……想不到清晨的山間也有人做風流之事。
「紫煙,接下來,我們還是辦正事吧!」男子明顯就是狼急之輩,雙手摟住女子纖腰,粗獷喘息聲慢慢傳來。
「是啊,下來要做的,就是為了家門名譽,將我這個被沾污的身體和燕大人你一起葬到這清澈的水潭裡……」可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道纖影在粗壯的男子懷中,卻說出了怪異的話,做出了異樣的舉措。
遇到這種香艷的場面,景千辰作為現代人還是吃了一驚,本來離開,但耳邊微微見到這一句話,面色頓時一變,尚還沒回過神來,山峰之上乍然而起一聲慘叫。
一把匕首被如蔥白的五指柔夷緊緊地握住,然後無聲無息地插到粗壯男人的胸膛。
鮮血不能制止地流了出來,紅如初升的太陽。
「你,你在做什麼……」那粗壯的男人在酒醉之下,反映終是慢了半拍子,被那身纖影懷抱住,兩人直從山峰之上高高地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