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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馬廄偶遇

  再一次被雪銀花驄踢飛,栽倒到地上,景千辰只覺得全身骨頭欲碎,再也沒有勇氣站起來面對著這匹身子矯健的良馬。


  「要不然,系統你還是給我一個痛快吧。你本領這麼大,肯定有什麼安樂死的法子。」


  「系統是為了培養極品完養下人而存在,內置有古今五千年上萬種酷刑,偏偏就沒有安樂死的方法。」


  ……


  「你是何人,怎麼會在此!」忽地,一聲輕叱飄然而至。


  忍著痛楚,側身一看,只見一個成熟的女子,氣質冷艷,雍容雅緻,秀眉如黛,兩眼盈盈卻有分淡淡幽愁凝望了過來。


  「小的見過家母!」景千辰打了一個激靈,彈地而起,暗道這不是墨小姐的娘親嗎?墨夫人常年身體抱恙,又要為老爺守寡,所以常年足不出閣,家中的大小事務才交到年方十七的墨小姐手中,也不知這時候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你是我們墨家的下人?可我為何從未見過?「墨夫人凝視著景千辰,面容浮現出一絲不解。


  「我是小辰子啊!」景千辰心中一奇,暗暗想難不成墨夫人失記了?


  「小辰子?你的臉怎麼了?怎麼你就像跑去了新羅一趟(新羅即是這個時代的韓國)」墨夫人垂下了頭,伸手亦摸了摸自已的臉,不敢相信地問。


  在那個時代,新羅最出名的也正是變幻容貌的奇術,故她才有此言。


  「回家母,那匹雪銀花驄,哎喲,疼……「景千辰捂著自已的臉,痛苦地呻吟了一聲,隨後明白了過來,想必剛才想去給雪銀花驄擦洗時,被那畜生把臉踢得青一塊,紫一塊,以至於墨夫人一時間認不出自已來。


  「怎麼,你這臉是雪銀花驄踢的。「墨夫人凝起眉,詫異地道:「難道你不知道,要給雪銀花驄擦洗身子,須先到其耳邊撫其耳根三次,它便不會與你為難了!「


  「就那麼簡單?!「景千辰驚然跳了起來,哭喪著道。


  「雪銀花驄性子剛烈,乃是當世難得的良駒,想要馴服它並不容易。但如果只是想幫它擦擦身子,那麼只要撫摸它的耳根,它也不至於暴怒傷人。我記得當時老爺帶雪銀花驄進墨府時就曾告之你們這一點,小辰子當時你也在場的,難不成你失憶了?「墨夫人凝起眉,帶著幾分懷疑地說。


  「我……」景千辰長嘆一聲,身體原主關於雪銀花驄的記憶並沒有殘留下來,所以景千辰根本不知道這一回事。只是他當然不能照實說,忙道:「家母說得對,小的想起來是這麼一出!「


  「小辰子,你說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以後可莫這麼弔兒郎當的。你須知,向來疼愛你的墨老太爺如今不在,語嫣她再也不用怕懲罰你墨老太爺會心疼,如若你哪天真犯下大錯,語嫣她定不會饒了你的。墨夫人雖然甚少出閣,但是畢竟是墨語嫣的生母,對她的心意還是知曉幾分。


  「家母教訓得是……」景千辰怔了怔,微微皺起了眉。墨小姐對自已向來有偏見,這寄人籬下,為奴為仆的,最忌就是和主人家不合,看來自已今後的日子並不容易過啊。


  墨夫人見景千辰皺眉,深深地凝視著景千辰一眼,美目流轉,走到馬廄邊,指著雪銀花驄示意道:「小辰子,你再去試試看!」


  「是,家母!「景千辰不敢怠慢,照墨夫人所言,走進馬廄里正想撫摸雪銀花驄的耳根,不料這雪銀花驄根本就不像墨夫人所言乖乖聽話,反而更有如被觸逆鱗般,狂性大放,撞開景千辰,直想衝出馬廄。


  墨夫人就站在景千辰身邊沒多遠,顯然也始料不及,被探出來的馬身一驚,頓時是花容失色,竟不由側身一倒,眼看就要摔到在地。


  景千辰面色大變,眼急手快,忙伸手用力拉住墨夫人的衣袖,摟住其纖腰,將她引到自已的身邊。


  這一拉一摟,雖然讓墨夫人免遭摔傷之苦,但卻也使得兩人硬生生的碰在了一起。一股幽香撲鼻,軟玉在懷,景千辰難免心猿意馬,胡思亂想了起來。


  哪料不合適宜地,腦海之中又傳來一道聲音道:「系統提醒宿主,身為下人需懂尊卑,不可做對家母主人有所冒犯的不雅之舉,不可有猥瑣褻瀆家母之意。再之宿主還身處守寡狀態,切忌做出傷風敗俗之事,否則系統將給予宿主嚴罰。」


  「我這不是在救人嘛!」景千辰臉海有如被一陣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冷風刮過,頓時一片清明,暗暗在心中向系統抱怨了兩聲。連心中猥瑣褻瀆之意也不可也有,這系統管得也未免太過了吧。


  雖然內心對系統所要求的這些行為極是不滿,只是屈於其的淫威下,景千辰不敢拂其意。於是等墨夫人站穩身子,他急鬆開了手,彎身退下,垂下頭,恭聲道:「家母,小的並不是有心放肆。「


  古代女子貞潔剛烈,墨夫人亦是其中的典範,聽下人說她因為墨將軍戰死沙場,已經兩年沒走出過墨府半步。


  眼下發生這種情況,景千辰難免心中不安。


  按上輩子電視所演,對方很可能會賞上一巴掌過來,然後大呼自已是「登徒下人「或「無恥家丁」。以她主母的身份,重則叫其他下人打自已五十大板,輕則會命令丫鬟管理不給自已飯吃。


  剛才被雪銀花驄踢得全身就好像要散架一般,如果再受五十大板,那景千辰好不容易重生的命可就要交待在此了。


  他前生遊走在刀尖刀上,並不是怕死之輩,只是難得重生這麼一次,才活了幾天就丟掉性命的話,難免會覺得可惜。


  回想到前世,他可以想出十多個辦法來應對這個家母。比如來個以退為進,霸道征服女人的套路。又或暗中再對雪銀花驄下手,再次對家母上演一次英雄救美……


  不過思來想去,他這些技倆根本無法瞞過系統,故他決定三思而後行,還是低頭認錯為好。


  滿腦胡思亂想,心中忐忑不安,等待著懲罰的降臨。只是彎了好一會的腰,墨夫人都沒有動靜。


  景千辰頓時不解,慢慢地抬起頭望去,只見從墨夫人的眼角,一滴晶瑩的淚珠無聲無息的滑落於草料上。


  她一雙玉目緊緊地凝視著躁動不安,想跑出馬廄卻被一條粗繩綁住的雪銀花驄。


  鎮定下來,慢慢地拿起手中絲帕輕柔地擦拭著雪銀花驄的耳根,然後低下螓首,伏在雪銀花驄的脖子,墨夫人幽幽地道:「雪銀花驄如此的不安,難不成也是因為在思念老爺?三年前的這一天,是老爺他親自把你帶到了墨府,這個日子你也不曾忘記嗎?「


  「咴嗚!「墨銀花驄似是有靈性,仰天發出了一聲悲痛的嘶鳴,全身一顫,不再亂動,安靜地靠著墨夫人。


  馬不動,人再不言,此時無聲似有聲。


  景千辰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墨夫人之所以出現在馬廄,是因為今日和三年前墨將軍帶雪銀花驄來墨府的日子相同。墨夫人她來此是睹馬思夫,可見她對墨將軍用情之深,至今難忘。


  而雪銀花驄亦是思令主人,故才一直燥動不安,連自已摸它耳根想替其擦洗也不願意。


  看著眼前如此有情有義的人與馬,景千辰不知為何心中一顫,不由想到前生的自已死後,會不會有人也這樣思念著自已。


  只是他在腦海中找來找去,竟然尋不出有那麼一個人會這樣做。


  上輩子,自已那兩個一輩子教書的雙親,活活被自已氣得在醫院裡斷氣。


  或許曾教過自已的恩師會覺得惋惜,畢竟曾經自已曾是他們的得意弟子,只不過惋惜之餘他們也會慶幸社會從此少了一個大害蟲吧。


  而其他的人對於自已的死,只怕都會拍手叫好。


  當初那些年,又有誰會想到,曾經的高考狀元,老師眼中的天之驕子會走上一條販毒害人的不歸路,

  誰又會想到,一個能文能理的全國最知名學府畢業生,三百六十五行,當什麼不好,偏偏要當一個轟動全國的大毒蟲(蟲字請省略)梟呢?


  他誤入歧途,迷戀金錢財富和權力,與警察周旋了十年,創辦了史上最大的販毒組織,涉及毒資達百億美金,賄賂世界各國政府官員上千名,集團上的販毒鏈分佈在世界各地。


  他聰明好勝,心狠手辣,如噬骨之蛆,無孔不鑽。他是黑暗世界里的皇帝,可最終卻被手下最信任的人出賣,胸膛中槍而死,那年他年僅三十二歲。


  現在重生來到這個朝代,景千辰經歷過生死,忽覺得以往自已那樣勾心鬥角,販毒害人的行徑在稍縱即逝的人生面前,顯然可笑和卑賤。


  有些東西,當你經歷過了,你才會敬畏。


  比如生死。


  他再也不想碰觸前生那些害人的東西了,反正暫時也想不出方法擺脫那古怪的系統,那且收拾心情,這段時間在墨府當個下人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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