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山匪下
「郝先生現在咱們應該怎麼辦?」武曲整合好隊伍,大步走到郝豐壽眼前,神情頗為倨傲,顯然沒把郝豐壽這個鄉巴佬放在眼裡。
「武曲就算你是州牧大人跟前的紅人,如果你不聽老夫的指揮,壞了老夫的大事,信不信老夫把你就地正法,大不了到時候大人怪罪下來老夫以死謝罪」,郝豐壽沉著臉望著武曲一臉威脅,本來郝豐壽也不欲得罪武曲這個大人物,可惜帶領的官兵全都不服氣自己這個草民,郝豐壽只得拿刺頭子武曲開刀,殺雞儆猴。
「明白了」,武曲也明白現在是非常時期,只得強忍著內心的屈辱,心不甘情不願的向郝豐壽低頭,雙手緊握,脖子上青筋暴露。
夜幕深沉一小隊人馬身影靈活的在崇山峻岭中穿梭不歇,瑩白的月光穿不透層層疊疊的枝埡,黑暗的林間伸手不見五指,夜明珠瑩白的光亮照的四周影影綽綽,周圍被風吹動的樹枝不停的搖曳著,如張牙舞爪的鬼魅,冷鋒牽著獵犬在前面飛奔著為眾人帶路,展玫一直緊跟著冷鋒。
「玫兒到底行不行?這麼幾個人能幹什麼大事,我這心裡老是七上八下的」,冷鋒一邊趕路一邊抱怨。說實話冷鋒心裡覺得展玫的主意並不靠譜。話說十幾個人能幹什麼?這不是主動上門送死嘛!
「玫兒是不是腦袋出問題了」,冷鋒甚至暗暗揣測展玫是不是腦袋秀逗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本來山間荒草遍及路就不好走,還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一連下了幾日,山中的什麼氣味都被沖刷了,獵犬已經失去了作用,一行人如同無頭的蒼蠅在山中穿梭不歇,展玫一行人在山間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好不狼狽。
潮濕的雨落在身上,濕衣服貼在肌膚上,黏黏的讓人雞皮疙瘩直起,終於在第六天的時候,大雨停歇了,被這惡劣天氣弄的心情陰沉暴躁的眾人露出了如獲釋重的表情,躲藏在洞穴中的鳥獸歡鳴感受到大山放晴,鳥獸聲歡鳴林間好一片欣欣向榮的活躍。展玫深吸一口氣清新的空氣透過鼻翼吸人沁人心脾,陽光傾灑在林間照射在露珠上,折射出寶石一般的光芒,清澈見底的山泉苒苒流動,山泉從高處滴落擊打著巨大的山石,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音,譬如華麗的樂章。
展玫一行人坐在山石上吃乾糧,冷鋒嚼著干吧吧的乾糧臉苦成一團,斜眼望了一眼展玫,表情沒有一絲抱怨又把嘴邊抱怨的話吞回去了,總不能表現的比一個女人矯情吧!
全都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窸窸窣窣的嚼吧著,活像一群田鼠在偷吃。
「噓」,突然展玫低聲長吁了一聲,埋頭苦吃的眾人皆抬頭望著展玫,不知眼前這個沉默寡言的女人要幹什麼。
「有人」,展玫蹙著眉頭一臉正色的望著遠處。
「有人,哪裡?」冷鋒張頭張腦的四處打量。
「剛剛聽到不遠處有人的說話聲,應該是有山匪在這一帶區域活動,咱們跟著他們應該就能找到山匪窩了」。
「是嗎?」眾人聽到展玫的話,皆忍不住心潮澎湃,他們這些刀口上舔血的人,不怕上陣和山匪廝殺搏命,就怕一直沒希望的蹉跎時間,這幾日真他娘的難熬。
「狗雜碎,這麼壞的天氣還要老子出來巡山,真他娘的不是是個東西,狗娘養的」,密林間傳來一個人的怒罵聲。
「你說當家們是不是腦袋被x踢了,自家兄弟被山下的人殺了,竟然一個個的都不下山去找那些刁民報仇找回場子,一個個龜縮在山上大魚大肉,孬種」,朝地上恨恨的吐了一口痰,不知名的山匪對著同伴發著牢騷。
「行了兄弟,你就少發點牢騷,好好巡山吧!剛剛這些話,要是被軍師聽到,小心軍師把你抓去煉丹」,一旁一起巡山的山匪聽到同伴的抱怨,勸解著苦惱的兄弟。
「怕什麼,這荒山野嶺又沒有外人,就咱哥倆有什麼話不能說的」,抱怨的小嘍啰聽到同伴的勸解,一臉豪氣的將手搭在同伴的肩膀上,語氣依然十分強硬,不過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小嘍啰的臉色不是很自然,看來心中還是很害怕。
「自從那個神神秘秘的軍師來了以後,咱們這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以前寂寞的時候,還可以下山找找窯姐,解解饞,現在這日子真他媽不是人過的」,被同伴嚇到的小嘍啰破罐子破摔,變本加厲的怒罵著口中的軍師,顯然對那個所謂的軍師恨之入骨。
小嘍啰口中的軍師本是一個修仙派的關門弟子名叫「夜浮」,本也是一代天之驕子,由於患了大錯被師傅趕出門派,無處可去的夜浮四處遊歷,後來見這一片山脈氣象非凡,靈氣充盈,山中奇珍異寶無數,乾脆在此安家立業,由於此處位於大月與弖國的交界地帶,往來無數商旅,還有不少的山民上山採摘珍貴的藥材,夜浮為了安心修鍊,就和山上的山匪狼狽為奸,對上山的山民捕捉慘殺,從此以後這一片區域人員往來就大大減少了,上山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夜浮對這種情況十分滿意,不過他滿意了下面的人就不滿意了,只是礙於他的威嚴才不敢放肆。
「兄弟你為什麼都不說話,難道你……」,小嘍啰有些不高興的側頭朝同伴望去,一下子眼睛都嚇直了。
「別動」,冷鋒將長劍放在小嘍啰的脖子上,拿著長劍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顫抖著,語氣威嚴的喝到:「動一下就要了你的狗命」。
「大俠您千萬不要手抖呀!小的脖子不經事」,小嘍啰斜眼望著自己脖子上明晃晃的長劍,帶著哭音哀求著。
「這賊子廢話挺多的嘛!」冷鋒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小嘍啰的脖子立馬被劃出了一絲絲血痕,另一個山匪見狀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大俠饒命呀!」小嘍啰聲嘶力竭的哭訴著。
「冷鋒夠了,正事要緊」,展玫見冷鋒惡趣味十足的逗弄著劍下的山匪,制止了冷鋒的行為。
「哦」,冷鋒聽到展玫的話訕訕的站到一旁去了,用劍砍殺著草叢。
「說吧!山寨里的情況是什麼樣的,只要你們老實交代,我就放你們倆一條生路」,展玫朝跪在地上的兩人承諾到。
「姑娘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人」,小嘍啰聽到展玫的話,一時間喜極而泣。
「讓你說你就說,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冷鋒一腳狠狠地踢在小嘍啰背脊上,小嘍啰一個狗吃屎撲到了地上。
「夠了」,展玫見冷鋒出手如此魯莽,不耐煩的喝止了冷鋒。
「住手就住手,有什麼了不起的」,冷鋒見展玫生氣了,被大庭廣眾之下一頓沒臉,有些不高興的嘟囔了兩句。
「郝捷你和冷鋒一人帶著一人,到一邊去提問落風寨的具體情況,等一會在一起對比,要是兩份口供不一致,就把這兩個姦猾的東西殺了,要是一致就放了他們」,展玫一臉正色的吩咐著兩人,好吧!其實就冷鋒一個人分辨出展玫的神情。
「聽到眼前這個女人的話,兩個山匪是徹底死了說假話的心,要是撒謊有一句話對不上,那就是自找死路,當家什麼的還可以認,命只有一條,保命要緊」,兩個山匪各自暗暗的想到,心裡的小算盤噼里啪啦作響。
「怎麼樣?」聽到耳邊傳來的腳步聲,展玫率先開口問道。
「嗯,一致,不知道冷夫人準備怎麼處置這兩個山匪」,郝捷神色冷淡清傲的望著展玫,語氣卻異常平和。
「既然招了那就遵守諾言將他們放了吧!」展玫眼睛都不眨的說到。
聽到展玫的話郝捷一伙人皆蹙著眉頭,顯然都不贊同這個決定。展玫卻對眾人的表情視若罔聞。
「玫兒難道就這麼放過他們,他們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還有你就不怕他們回去報信」,冷鋒不相信展玫竟然出這種餿主意,率先打破沉默。
展玫聽到冷鋒的話沒有出聲,沉默的表達了自己的堅定。
冷鋒見展玫一臉堅決的模樣,知道自己勸不住,就點頭示意郝捷他們放了山匪,山匪們見這些煞星放了自己,嚇得屁滾尿流灰溜溜的跑了。
兩個山匪跑了以後,眾人皆目光不善的望著展玫,顯然心裡對展玫的意見不是一般的不滿,眾人隱忍著怒氣,誰也不說話,一時間場面靜謐的有些難堪,冷鋒望著周圍不善的眼光幾次三番向開口緩和一下氣氛,話到了嘴邊卻被眾人涼颼颼的目光嚇的咽回去了。
「跟上不要被他們發現了」,突然展玫一句話嚇的眾人渾身一個顫慄。
「有人殺上山來了」剛剛從敵人手中逃脫的小嘍啰兩人,連滾帶爬的朝山寨的大廳里跑去。
「什麼?」聽到小嘍啰的聲音,守門的山匪一臉驚恐:「這怎麼辦?當家們都帶著弟兄們殺官兵去了」。
聽到守門的話,小嘍啰本就跳的重如鼓錘的心跳又加速了:「那怎麼辦?」小嘍啰強忍著渾身的顫慄,牙齒上下咬的咯咯作響。
「你快去稟告軍師」,實在無法守門的山匪狠狠心提醒道:「軍師或許有辦法」。
「軍師?」小嘍啰表情一片恐慌,埋頭想了一下雙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轉身噗嗤噗嗤的往尋仙堂跑去了。
「兄弟你好好保重吧!」望著小嘍啰消失在視線里的背影守門的山匪替他默哀了一分鐘。
「軍師,不好了……有人……殺上山了」,小嘍啰表情驚惶不安的跑進尋仙堂,說話結結巴巴。
「慌什麼,他們想要殺上來還久的很呢!」小嘍啰口中的軍師端著一杯茶,一臉悠閑。
「軍師不是官兵攻上山了,是有十來個高手偷偷上山了」,聽到軍師的話小嘍啰慌忙說到。
「哦,既然是高手你怎麼可能還有命回來?」夜浮挑了挑眉,一臉興味的問道。
「糟了」聽到軍師的話小嘍啰渾身一緊:「小的不知道是不是高手,剛剛小的和曹二巡山發現山中有十幾個人在往山寨走來,就趕緊來向軍師報信了」,小嘍啰急忙為自己開脫,謊話連連。
「慌什麼,他們想要殺上來還久的很呢!」
小嘍啰心裡直患嘀咕:「這也太不關心寨子了,現在敵人都殺上門了,竟然還有心喝茶,喝酒不行,打架不行,什麼都不行,真不知道當家們為什麼對他言聽計從,連大當家的死了都不去報仇」。
「你對我有意見」,軍師放下茶盞一臉興味的望著跪在地上的小嘍啰。
「沒有…沒有」,聽到軍師的話小嘍啰嚇的糞尿失禁,頭重重的磕在石板上,殷血的液體染紅了瑩白的石塊,小嘍啰沒命的磕著頭,不敢有絲毫停歇。
夜浮欣賞著小嘍啰的為了活命而卑躬屈膝的醜樣,笑的一臉暢快。
「好了你先下去吧!」玩夠了夜浮一臉不耐煩的揮手,示意小嘍啰滾下去。
「是,小嘍啰磕頭磕到暈乎乎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順口應道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滾!」夜浮懶懶的躺在椅子上,爐香裊裊飄散在空氣中,夜浮神情迷醉的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緩緩的睡了過去。
小嘍啰如臨大赦的跑出了房間,輕輕的關上了門,捂住流血不止的腦袋往山林里跑去。軍師聽到關門的聲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滿眼的荒蕪和他那燦若桃花的臉龐極不相稱,陰暗的房間里,香氣和著陳腐的氣息令人作嘔,夜浮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茶盞,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舊的木門上一隻血手印明晃晃的映照在大地上,山腰上官兵和山匪的鬥爭已經進入白熱化了,勝負就在一瞬間。
展玫一行人跟著兩個山匪的蹤跡翻山越嶺,到達了目的地,只見此處的山鋒高入雲霄,一大群木製的建築影影綽綽的映入眼帘,遠遠望去就像一群小黑點,山寨的建築物大都分佈布在半山腰,房屋踞絕壁之上,房屋下是垂直千丈高的懸崖峭壁,從峭壁下不斷的升起裊裊寒煙,登之四望,遠山巍峨,江水奔騰,觀之心底不由的升起萬丈豪情,站在閣樓上可以俯瞰整個山腳,遠處如螞蟻般蜿蜒前行的官兵,真是好一處絕佳寶地。
「玫兒這些山匪竟如此歷害,在懸崖峭壁上建造如此大規模的房屋,重檐翹閣好不壯觀,看來其中一定有高人坐陣」。
「是嗎?」聽到冷鋒的感嘆,展玫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冷鋒見此一臉的無語,反正展玫這個德性冷鋒已經習慣了。
展玫沉思了一會回過頭對身後的人說到:「現在咱們已經對落風寨的形勢一清二楚,下面咱們就兵分兩路,郝公子你帶著其他幾個人去探風,我們夫妻另外一路,從後面包抄找到山匪頭領或山匪中地位比較高的一率格殺勿論,將之殺掉以後咱們就功成身退了」,展玫語氣輕快看來心中比較自信。
「那你們夫妻保重吧!」郝捷望了展玫兩人一眼,轉身就消失在眼前,冷鋒望著眾人離開的背影,回過頭望著展玫:「玫兒那咱們接下來幹什麼?」
「接下來去尋找神秘的軍師」展玫握緊手上的長劍,一臉堅定。
「玫兒你有沒有搞錯,聽那兩個山匪所說,軍師擺明很難搞,你這麼做咱們會死在這裡的,玫兒」,冷鋒對展玫的自作主張十分不滿,希望展玫能夠回心轉意和他一起逃之夭夭,事到臨頭冷鋒心裡怕的要死,有些事想是一回事,可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冷鋒此時此刻腦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逃命」。
「放心吧!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會保你有一口氣」,展玫聽到冷鋒話里的恐懼,向冷鋒承諾著。
「玫兒你對我真好」,冷鋒感動的眼淚汪汪。
「走吧!在這裡挨不過的,還是早日解決為好」,展玫拍了拍冷鋒的肩膀無聲的鼓勵著。
「嗯」,冷鋒重重的點了點頭,一臉視死如歸的神情。
「冷鋒你替我把這個東西拿著」,突然走在後面的展玫遞給冷鋒一樣東西,冷鋒下意識的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塊樸質無華的鐵牌,只有玉佩般大小,看著玲瓏剔透」。
「咦,玫兒這是什麼?冷鋒拿著鐵牌翻來覆去的打量,好奇不已」。
「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傳家之寶,你要替我好好保管,要是弄丟了你知道後果的」。
「為什麼你不自己保管?」冷鋒可不相信事情這麼簡單。
「這荒山野嶺的我一個瞎子,要是把傳家之寶弄丟了,滿山片野的,你讓本姑娘怎麼找」。
「也是」,冷鋒笑的一臉燦爛。
「嘻嘻,沒想到玫兒竟然這麼信任自己,竟然把傳家之寶交給自己保管,看來玫兒已經把自己當作自己人了,真是太幸福了」,冷鋒張牙舞爪揮舞著四肢,一臉傻笑。
「傻瓜」展玫聽到冷鋒的笑聲嘀咕了一聲。
「玫兒你說什麼?」冷鋒注意到展玫低聲說著什麼,聲音小的聽不真切,附耳細聽又沒有了。
「沒什麼,走吧!早日解決這件事也好回家」,展玫滿懷期待的說到,可怖的面容上一派期待。
「回家,真好」,其實冷鋒對於回家一點也不期待,和玫兒在一起的日子他感覺幸福,雖然又苦又累卻從未如此的充實過,回家就意味著分離,實在讓人捨不得。
剛剛取下「掩真令」的那一刻,展玫就已經感受到了濃濃的靈氣,雖然展玫所在的廬風山靈氣充盈,但很少有地方能夠達到這個程度。聽冷鋒的說辭展玫猜測著這裡應該有修仙人士,看來這一次有點不幸。
「玫兒你說這軍師究竟在哪裡呀!」冷鋒和展玫已經在這迷宮一般的房屋裡轉了好半天,兩人一路上躲躲藏藏,看到小貓三兩隻,山寨異常冷清,看來山匪們大都下山殺敵去了。
「沒想到玫兒還挺機賊的,知道山上的山匪少,就往山上跑」,冷鋒一臉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跟著我走吧!」展玫聽到冷鋒的抱怨什麼也沒有說,腳步依然往前面而去。
山體陡峭,回首望去大地一片蒼茫,四周冷冷清清的,裊裊煙霧從粼粼江波之中湧出。江波之中荷葉青翠欲滴,一對對鴛鴦成雙成對,在碧水綠波中悠閑的游曳著。
「玫兒前面有一大片湖泊」,冷鋒神情激動的喊道。
「你是覺得活得太長了是不是?」聽到冷鋒的叫嚷聲,展玫警告的望了一眼冷鋒。
冷鋒收到展玫的警告,放低了聲音:「奇怪這裡明明是陡峭的山體,怎麼會有如此大的一片湖泊」。
「看來就是這裡了」,展玫感到強烈的靈力波動,心下一沉:「看來對方的實力比自己低不了多少,這一次鬥爭是一場苦戰,能不能活下去還是一個未知數,如今只有支開冷鋒他才有活命的機會」。
「冷鋒」,聽到展玫的呼喊冷鋒回過頭望著展玫:「玫兒,怎麼了?」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展玫拉著冷鋒的衣袖,一臉的懇切。
「怎麼了」望著展玫沉重的樣子,冷鋒臉上的微笑一點一點的隱去。
「不行咱們是一起的,你走我走你不走我也不走」,冷鋒出聲打斷了展玫將要說出口的話,「沒想到短短時日你就已經這麼了解我了」,展玫心中感慨萬千,昔日塢洲城裡的地痞無賴也有如此重情重義的一面,也不枉自己把他當朋友。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如果這一次能夠活下來,我一定認你當親弟弟」聽到冷鋒的話,展玫心中還是有些感動,沒想到他竟然願意陪自己一起赴死,怎能不讓展玫感動,越是如此展玫越要保全他,才不枉這一番情誼。
「轟轟轟」,湖泊里的水越來越沸騰,湖裡的魚蝦紛紛往遠處逃去,展玫知道敵人就要出來了,心下焦急萬分,也顧不得言語了:「冷鋒你快走吧!,在不走就來不及了」。
「不走,難道在你眼裡本公子就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冷鋒一口回絕了展玫的好意,握緊了手中的寶劍目光囧囧的望著湖面。
「你趕快滾,滾的越遠越好,留下來只是拖我的後腿,有多遠滾多遠」。
「玫兒」冷鋒被展玫一個狠推,一下子跌倒在地,手掌在沙子上磨的血肉模糊,身體上的痛通過神經蔓延到每一個角落。冷鋒忍著痛朝展玫望去,一下子被自己看到的場景驚的目瞪口呆,玫兒竟然凌空站在水面上。
從水下冒出來一個男人,而立之年的年紀,長長的墨發用一個木簪子別著,五官俊朗好一個俊秀兒郎,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令冷鋒自行慚穢的氣質。
陽光正好,廣袤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微風拂過湖面盪起一陣陣漣漪,
夜浮打量著對面的女人,只見她身段風流,如瀑的墨發順意的披散在瘦弱的背脊上,高仰的螓首,裸露在外的皮膚光滑如玉,夜浮眼睛一亮:「好一個俏佳人」。夜浮順著視線往上,看到展玫坑坑窪窪的臉,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見那個女人:「臉頰像被什麼腐蝕了一般,整個臉被一大塊疤痕覆蓋,紅色的疤痕像蠕動的蛆蟲讓人作嘔,五官上密密麻麻的小坑,髮際線處光潔的皮膚和臉上的褶皺形成巨大的反差,看著觸目驚心」,夜浮渾身上下忍不住微微的泛起雞皮疙瘩:「可惜了一個美人」。
展玫死魚眼一般僵硬的眼睛,空洞毫無神彩,一陣風拂過面頰,長發飄到了展玫的眼睛上,展玫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甩腦袋就把頭髮甩了下去,又抬頭直勾勾的盯著夜浮,夜浮望著對面女人粗魯的動作,皺了皺眉:「無皮無骨的女人,可惜了天生的媚骨」。
「閣下好好一個修士,不清修卻和山匪沆瀣一氣,豈不是自降身價,自毀前途」,展玫實在為對方可惜,也不計較對方的無禮。
「姑娘此言差矣,這世間誰規定修士就必須待在深山老林里修鍊,修士也只是人的一員罷了」。夜浮打心裡就對那些刻板的規矩不滿,誰規定的,修士還不是有七情六慾又沒有成聖。
見對方不為所動,展玫笑到:「閣下愛在那裡是你的自由,在下也管不了那麼多,不過你剛剛也說你只是人的一員,既然是人就要遵守人的規矩」,展玫語氣越來越嚴厲,心裡已經熄了和對方化干戈為玉帛的心,有些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哼,你算哪根蔥,也敢教訓本公子,今日本公子定要你知道什麼叫『做人的規矩』」。夜浮見自己被一個山野村婦教訓,心裡滿是怒火。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展玫見對方一副冥頑不靈的模樣,也動怒了」,抽出手中的長劍就朝敵人衝去。
廣袤的湖泊上水霧瀰漫了整片湖泊,展玫用自身靈力溝通著自然的力量,水浪翻卷,捲起幾丈高的水牆,夜浮本來沒有把這個女人放在眼裡,沒想到對方竟然能溝通自然之力,自己只能依靠符篆的力量,這差距不是一點的大,不過夜浮望著對方生疏的回擊,知道對方戰鬥經驗不足,只要自己快速結束戰鬥勝利就穩操勝券了。
夜浮沒命的撒著符,沒辦法敵人太強悍了,符篆的威力自然比不上大自然的威嚴,每一次夜浮撒出的符篆總被對方破解,當他運用火符時對方就用大量的水,直接淹沒了夜浮的火,一點火星也沒有留下,真是太可憐了。
「姑娘咱們停手吧!先前的事都是在下太衝動了,只要你肯停手,在下願意送給姑娘一顆「陌紅塵」治好姑娘體內的暗傷,這樣姑娘不僅能恢復花容月貌,還能重見光明,你覺得怎麼樣?」
「陌紅塵」展玫呢喃著,夜浮見對方似乎有所意動。
「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討一條性命」,夜浮覺得物有所值,眼前這個女人實在太兇猛了,死在一個女人手裡實在不值得。
「就此罷休」展玫重複著夜浮的話,語調平和的讓人辨不出一絲情緒。
夜浮心下一喜以為對方同意了自己的想法,正準備停手。
「想得美」,展玫一句話抹殺了所有的退路,夜浮見求和無望,也拿出所有的本事決定和眼前這個固執的女人決一死戰。
冷鋒在岸上看的心急如焚,湖泊上煙霧裊裊,冷鋒什麼也看不到,真是急死個人了,湖面上不停的傳來轟隆隆的巨響,嚇的冷鋒心如擂鼓。
展玫見對方久久沒有動靜,呼吸聲也停了,猜測對方可能是死了,朝對方的屍體走去,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對方好歹也是修士,身上應該有不少好東西,更重要的事身上的「陌紅塵」。
展玫在屍體上摸索了好一陣,除了一個戒指其他什麼東西也沒有發現,這個死鬼怎麼這麼窮,好歹也是堂堂一個寨子的高層人士,這也太寒磣一點了吧!
不管了有總比沒有好,這個戒指好歹能換幾個銀子花花,展玫粗魯的擼下屍手的戒指,拿在手裡轉身往岸上走去。
「去死吧!醜女人」一聲飽含威壓的聲音從展玫的背後傳來,展玫下意識的回過頭去,被一掌狠狠地擊打在丹田上,巨痛一瞬間傳遍四肢百骸,更要命的是展玫感覺自己的丹田快要破裂了。
「你……」,展玫顫顫巍巍的伸手指著夜浮,血液順著嘴角一個勁的往下淌。
一陣響徹如雷的聲音傳入冷鋒的耳邊,震的冷鋒耳朵嗡嗡作響,似雷聲又是人聲,冷鋒直起身挑目望去遠處依就白霧茫茫一片。
「哈哈哈……」夜浮癲狂的笑著:「你個臭女人竟敢傷本公子,今日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卑鄙竟然裝死」,展玫不停的用手抹去唇邊的血跡,不斷抹又不斷的往外涌。血液沾滿了展玫白皙的雙手,血液浸濕了展玫手上的戒指,一瞬間血液就被戒指吸收殆盡了,不斷有血液被戒指吸收,展玫感覺到自己腦海里突然出現一間石室嗎,約么兩百平方大小,裡面整齊排列著木櫃,分門別類看來主人是一個很自律的人,一切都是一瞬間的事,突然染血的戒指表面閃過一道金光,一下子就消失在展玫的手中,浮現在識海里,靜靜地躺在那裡,展玫驚駭異常,還沒細思敵人就攻了上來。
展玫埋下心中的疑惑和夜浮戰做一團。兩人皆殺紅了眼,又都身受重傷一時間打的不分伯仲。
太陽已經開始西斜了,湖面上一片肅殺,水霧瀰漫了整個湖面,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展玫感覺到自己的丹田破碎就是那麼一兩秒鐘的事情,心下一沉:「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釜底抽薪,以死相博了,做一個廢人也比坐一個死人強,展玫下意識的望了一眼冷鋒的方向」。展玫下定決心以後,腳尖輕點水面,身體一躍騰空而起,展玫調動著全身的靈力,水卷著水,頓時湖面上的水一瞬間變成尖利的冰刺鋪天蓋地的朝敵人激射而去,其勢快若閃電,一轉眼就到了夜浮的面前,夜浮睜大著眼睛,瞳孔里映射著冰刺的倒影仰天吶喊:「怎麼可能」,夜浮仰面身體重重的倒在湖面上,雙眼圓睜,屍體沉入了湖底。
展玫聽到敵人沉入水中的聲音,嘴唇微翹慶幸不已,突然展玫唇邊的笑凝結了,面容一點一點的越發扭曲,展玫感受著丹田一點一點的裂開,卻無能為力,死亡一步一步的朝展玫靠近。這種感受真是令人難以忘懷。
「嘭」一聲巨響展玫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斷裂了,身體劇烈的抽搐了兩下就仰面倒在了湖面上,慢慢的失去了知覺。
展玫散盡身體里最後一絲靈力散開了湖泊上的濃霧,冷鋒一直不知道濃霧裡面發生了什麼事,當濃霧散開,開心的往湖泊里往去就看到展玫直挺挺的倒在了湖泊里,全身都是血。
「玫兒」悲戚的聲音響徹雲霄,冷鋒望著展玫倒下的身軀嚇的肝膽俱裂,不要命的朝湖泊里跑,很快水面就達了冷鋒的胸膛,冷鋒不要命的往湖泊中央游去。很快在郝捷眼裡就只剩下一個小黑點了。
郝捷也帶領著人往這邊而來,正巧望見冷鋒發瘋似的望湖泊裡面跑,很快在郝捷眼裡就只剩下一個小黑點了。
岸上的人抱著手望著冷鋒遊動的背影,腳都沒有挪動一下。
展玫的意識不斷的模糊,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點一點的流失,全身無力連動一動手指都很難,展玫覺得無力至極苦笑道:「沒想到到頭來還是難逃一死,看來這些日子的掙扎都白費了」。
展玫的身體被鋪天蓋地湧來的湖水淹沒,水蜂擁而至,漫過展玫的頭頂,長長的黑髮在水中漂浮,像生長的水藻一般墨綠,透出妖艷的黑。
渾渾噩噩中,展玫的七竅被水流狠狠的衝擊著,水隨著七竅爭先恐後的灌入,在劇痛刺激中展玫精神一震,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全身無力的展玫拚命的想從水中往上遊動,卻一點都動彈不得,展玫大睜的瞳孔被水流刺激的澀疼不已,眼睛瞎了以後眼睛一直感受不到疼痛,展玫以為自己的眼睛應該感受不到疼,沒想到還是這麼疼,宛如刀割,耳膜那裡傳來的撞擊感更加厚重,一下一下地彷彿要穿透鼓膜,展玫的眼睛失明了,看不見周圍的物景,有勁無處使,看來這一次真的在劫難逃了,展玫閉上了眼,感受著死神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來。
「玫兒」冷鋒聲嘶力竭的嘶吼著,湖水淹沒了冷鋒的頭頂,水灌進了冷鋒的耳朵鼻子眼睛,肺部被水嗆的火辣辣的痛,平日里最怕痛的冷鋒,這一刻忘了所有的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玫兒一定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冷鋒遊動著四肢,短短的一段時間彷彿過了千萬年的光陰,終於在冷鋒累的快要絕望的時候,在水中找到了失去意識的展玫。
「玫兒」冷鋒心中一喜,快速朝展玫的身旁游去,長臂一伸一把將展玫摟在懷裡朝湖邊游去。平日里總是和自己針鋒相對的玫兒,這一刻安靜的讓人難受,冷鋒真恨不得展玫現在清醒過來狠狠地罵自己一頓,他還是更喜歡毒舌的玫兒。
「讓…讓開」冷鋒沖站在岸上的眾人嘶吼到,眾人急忙退開幾步,為冷鋒留下一片空地,冷鋒將展玫平放在地面上,不斷的按壓著展玫的胸口,水不斷的往外流,展玫卻始終沒有醒過來的痕迹,冷鋒急得淚流滿面:「玫兒…….」
「冷兄,既然尊夫人已經死了,你也別太執著了,隨她去吧!」抱手冷眼旁觀的郝捷突然開口說到。
「你什麼意思?」聽到郝捷的話,冷鋒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望著郝捷一臉不敢置信。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你這麼愛尊夫人,不如一起陪尊夫人下黃泉」,一個長滿絡腮鬍的中年漢子落井下石的笑道。
「為什麼?」冷鋒直勾勾的望著郝捷,眼裡全是不解。
「沒有為什麼,就是想殺你」,郝捷望著冷鋒充滿恨意的眼睛,翹了翹嘴角直接抽出長劍朝冷鋒刺去。
冷鋒早已防備了郝捷,當下抱著展玫一個跳躍,離郝捷一伙人一米開來。郝捷望著冷鋒狼狽不堪的模樣,不屑一顧的望著冷鋒:「垂死掙扎」。
冷鋒半摟著展玫的身體,一路向山林深處逃去,郝捷帶領著眾人一路窮追不捨,冷鋒想往山寨里逃,試圖藉助山匪的力量逃生,可惜郝捷一眼就識破了冷鋒的計謀,眾人呈半包圍圈一個勁的把冷鋒往懸崖峭壁上逼,不一會冷鋒就帶著展玫逃到了一個幽深的山谷,此處雲霧繚繞,仿若仙境,可惜在冷鋒心中卻不亞於死亡地獄,因為此處三面環山,進口處狹窄已被敵人堵死了,唯一一面出口卻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難道真是天要絕我」,冷鋒仰天長嘆一聲,目光堅定的望著對面朝自己而來的敵人。
冷鋒神情肅穆的將展玫輕輕放在懸崖邊上,拿起手中的長劍衝進人群:「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統統去死吧!」冷鋒殺紅了眼,長劍毫無章法的揮舞著,身上被敵人的利刃刺的血肉模糊。
利刃刺進血肉的聲音越加刺激著廝殺者心底的嗜血因子,雙方都殺紅了眼,冷鋒從一開始的生疏隨著時間的流逝,出招越來越靈活多變。郝捷見冷鋒成長的這般快,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握緊手中的長劍暗暗的想到:「沒想到他的領悟力這麼強」。
郝捷心中的殺意蔓延,望著冷鋒奮力廝殺的樣子像在看死人。
展玫渾身如萬蟻啃噬一般疼痛,耳邊不斷的傳來刀劍碰擊聲,利刃刺進血肉發出的噗嗤聲,耳邊不斷傳來慘烈的吼殺聲,展玫艱難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瞼,眼前依就漆黑一片。
展玫搖搖晃晃的站起快要閃架的身子,聽著耳邊傳來的風聲,心底有些惶恐不安:「冷鋒,你在哪裡?」
打鬥中有人無意間望見懸崖邊的那個女人醒了過來,驚呼一聲一瞬間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而去。
「玫兒小心,你後面是萬丈深淵,千萬小心」,冷鋒回過頭看到展玫離懸崖只有一步之遙,嚇的肝膽俱裂,也顧不得暴露展玫的短處,希望玫兒不要出事。
冷鋒被郝捷束縛了手腳,不能趕去展玫身邊,真是心急如焚。
「哈哈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是瞎子」,聽到冷鋒的話,眾人皆是一驚隨後又是一喜:「瞎子那就好辦了」。
聽說展玫是一個瞎子,郝捷內心也是一片震撼:「此女以往行動自如,還真沒有看出來是瞎子,看來這個女人真不是一般人,這一次必要斬草除根,不然後患無窮」,郝捷內心對眼前這一對夫妻生出了深深的恐懼。
人群中一個人拿起手中的長劍朝展玫走去,一臉的不懷好意。
「玫兒小心」,冷鋒餘光撇見有人拿著長劍朝展玫走去,擔心的提醒道,沒想到這一分神手臂就挨了一刀,嚇的在也不敢分神了,只得專心對敵。
「玫兒武藝那麼高應該沒有問題吧!」冷鋒暗暗的想到。
可惜冷鋒不知道什麼叫意外,展玫聽到冷鋒的提醒,一顆心高懸:「自己現在不僅靈力武功盡失,甚至連一點反抗之力也沒有,這一次真是待宰的羔羊了」。
「冷鋒救命呀!」展玫高呼著冷鋒的名字,聲音細若蚊鳴被廝殺聲淹沒了。
「哈哈……」拿著長劍的人聽到眼前的女人高呼:「救命」,心底一陣暢快:「沒想到這個身手不凡的女人竟然會死在自己手裡」。
哈哈哈哈…..
「去死吧!」展玫耳邊傳來一聲飽含戾氣的聲音,展玫側身往一邊跑去,腳步虛浮跑的速度慢如蟻蟲。
拿著長劍的男子如同逗弄小狗一般,望著展玫狼狽不堪的逃命,過了約么一炷香的時間逗弄者覺得無聊了,沖著空氣大喊道:「現在該輪到我了吧!」說完長劍就直擊展玫的心臟。
「冷鋒救命呀!」展玫聽到劍身劃過空氣傳來的破空聲嚇的聲嘶力竭的大喊冷鋒的名字。
劍身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向展玫的胸前刺來,展玫聽到遠處的廝殺聲,知道冷鋒現在無暇抽死,避無可避之下展玫只得拼盡全力把身子偏了一點,盡量不讓長劍刺中心臟。
「噗嗤」一聲長劍刺進了展玫的胸膛,前胸疼的展玫眼冒金光,腦袋裡一片嗡嗡作響。
「玫兒……」,冷鋒一直關注著展玫這邊,本以為以展玫的本事,就算身受重傷也可自保,哪裡想到展玫竟然毫無反抗之力。
血液順著劍身流動,如同一股溪流噗嗤噗嗤的直往地上流去。銀白的劍身被染的血紅一片,恰如燒紅的烙鐵紅彤彤的一片。
殺人者大手狠狠的把長劍往回一抽,展玫的前胸赫然是一個碗大的窟窿,血一個勁的往外涌,展玫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腳下一軟身體直挺挺的往山崖跌落。
「玫兒」,冷鋒擺脫了郝捷,殺出包圍圈朝展玫飛奔而來,千鈞一髮之際冷鋒險險的抓住了展玫的衣襟,冷鋒拚命的拉扯著展玫的衣服,想要把展玫拉上來,奈何冷鋒身受重傷也沒有力氣,兩人懸吊在懸崖上真是動人心魄。
郝捷大步流星的朝冷鋒走去:「你們夫妻一起吧!」狠狠的一腳把冷鋒踢下了懸崖。
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兩人快速的往懸崖下掉落,片體鱗傷的展玫強打起精神來一把摟住了冷鋒的腰,冷鋒見展玫竟然主動投懷送抱,高興地差點喜極而泣了,不過想到目前的境況又轉喜為悲。
「玫兒咱們就要死了,我好想告訴你一件事」,冷鋒被展玫抱著感覺心裡滿滿的幸福,死亡的恐懼和幸福的甜蜜交織,讓冷鋒年輕的心漲的發痛。
「你給我閉嘴,本姑娘現在什麼也不想聽,更不想聽到你的聲音」,展玫念動著咒語可沒有心情管冷鋒那一點少男心,雙手抱著冷鋒,用牙齒狠狠的咬破了舌尖,殷紅的血液一瞬間就瀰漫了口腔,展玫的紅唇一張一合吟唱著不知名的咒語。展玫念的這個咒語需要充盈的靈氣為引,只是現在展玫丹田破碎,已經無法念動咒語了,展玫不得已只有燃燒生命潛力為代價驅動咒語。隨著時間的流逝展玫還沒有念完咒語,就感覺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展玫心底一沉準備為冷鋒作人肉墊子,耳邊不斷傳來呼呼的風聲,展玫閉上眼睛等待著最後的宿命。
早夏的夜晚無數的蟬蟲鳴啼,黑夜為大地遮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被,瑩白的月色又為著深沉的大地添加了几絲神秘。
一輛破舊的馬車從遠處緩緩的駛來,突然馬車停了下來,不多一會又緩緩的駛向前方,過了一會馬車又緩緩的駛回,從馬車上下來一個彪形大漢,嘴裡罵罵咧咧個不停:「有總比沒有好,男的好歹也能賣了當小廝換幾個小錢喝酒。
夜半三更時分月正當空,皎潔的月色照的大地恍如白晝,遠處的蟬鳴越發喧鬧,叢林里萬物歡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