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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山野小狼

  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高聳入雲,崇嶺萬仞還伴生出峰詭不窮、怪石不絕的神奇美景,大自然用它的鬼斧神工創造神奇的瀘風山,望著眼前青松密布的美景,冷鋒已經感覺不到任何悸動了,兩人像無頭蒼蠅在瀘風山中轉了幾個月了一點頭緒也沒有,有一件事冷鋒遲遲不敢向展玫坦白,怕展玫知道了祥情,一下子氣急敗壞把自己給滅口了。


  冷鋒感覺自己帶展玫走錯了方向,不然也不至於幾個月都走不到只有區區三百公里的潺州,要知道兩人一天走的路程可不算短。這種事冷鋒也只敢在心中想一想了,「唉,管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橋頭自然直,大不了到時候玫兒狠狠的收拾自己一頓,除此之外她格外還能把自己怎麼的」,冷鋒破罐子破摔的想到。


  抬頭望著宛如濃墨潑就的山水畫,成功說服自己的冷鋒,心中輕快多了,雖然心中還是有些忽上忽下的,不過已經影響不到他的心情了。


  兩個螞蟻大的黑點在蔥蔥鬱郁的大山中穿梭不歇,「玫兒我……」,冷鋒沒話找話的說了一句又吞吞吐吐,突如其來的語音為曠野帶來了一絲絲生氣。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吞吞吐吐的像個娘們」展玫聽到冷鋒吞吞吐吐的話,心中有些不耐煩。


  冷鋒聽到展玫的回應心中就已經打退堂鼓了,話說自從那日冷鋒偷窺展玫洗澡以後,展玫雖然沒有懲罰冷鋒,但是兩人已經連續一個月冷戰了,冷鋒做賊心虛又沒有往日的那份坦然,展玫始終對冷鋒愛理不理的,本來連日在寂靜的山中趕路就枯燥乏味至極,再加上展玫不理睬自己,冷鋒已經無聊有些的蛋疼。


  冷鋒臉皮厚如城牆,聽到展玫的話到嘴邊的話一下子就變了,假裝不知走錯路的事,明知故問:「玫兒,你說咱們究竟還有多久才能走出瀘風山呀?這都已經走了幾個月了,你不會是指錯方向了吧!究竟還有多久呀?再不出去我就要瘋了,」冷鋒惡人先告狀,把錯歸糾結到展玫身上。


  聽到冷鋒的話,展玫深吸一口氣才忍住內心的暴虐:「看你還有閒情逸緻在這裡瞎咧咧,說明精神還挺可以的,不過有時候真的想打開你的腦呆,看看裡面裝的究竟是豆腐還是屎」。


  「展玫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每一次都出口傷人,我是男人還是一個有骨氣的男人,你就不能客氣一點嗎?你這麼說讓我怎麼見人」冷鋒臉紅脖子粗的朝展玫吼到。


  「骨氣,話說你有這個東西嗎?」展玫聽到冷鋒的話沉默了一下,抬頭望著冷鋒一臉不屑。冷鋒氣的恨不得扇展玫兩耳刮子,卻礙於展玫的厲害忍氣吞聲。


  你要尊重也要做幾件讓人尊重的事,你看你這白痴的模樣,我都不想說你了:「你父親雖然沒有什麼大本事,卻也把塢洲這一畝三分地管的有模有樣,你看你好歹也在瀘風山周圍生活了幾十年,對於瀘風山的走向竟然一竅不通……」。


  「哼,你有完沒完,怎麼老是糾著我的過去不放,人誰沒有個曾經,誰沒有個年少輕狂,你這樣一直嘮叨著本公子的過往,不是在間接加深我的印象嘛!這樣不利於本公子的成長,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說這些事,對我也要溫柔一點,禮貌一點」,冷鋒昂著頭,一臉煞有其事的要求到,展玫咋一聽覺得冷鋒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知道了,冷大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展玫拉長尾音敷衍到。


  「玫兒我覺得你這是對我人格的一種侮辱」,聽到展玫陰陽怪氣的聲音冷鋒義憤填膺的出言斥責到:「你總是說我見識淺薄,可是你總是莫名其妙的向我發火,動不動就惡言相向,我覺得你品行無法讓人信服,每一次看到你憤怒的模樣都覺得你很醜陋」,冷鋒望著展玫醜陋的面容說著惡毒的話。


  展玫聽到一陣無語:「自己這是被冷鋒這個無知的傢伙教訓了吧!是吧!」


  「哼,本姑娘就喜歡生氣,憤怒有助於我思考有助於身心健康,我就喜歡你能把我怎麼的」,展玫梗著脖子得意洋洋的炫耀到,氣的冷鋒胸膛一鼓一鼓的。


  展玫氣了一番冷鋒感覺身心舒泰了許多,開口說到:「今日本姑娘心情好,就讓我來替你這個傢伙普及一下常識吧!」


  「誰要你來替本公子普及常識,我才不稀罕」,冷鋒心中不爽一口回絕了展玫的提議,展玫心情好也就沒有和冷鋒計較,另外展玫覺得和冷鋒沒完沒了的爭執,無疑會拉低自己的智商。


  「是嗎?你知道不需要」展玫抬高音調問道。


  「需要,需要我很需要,玫姐,玫玫你快講吧!我真的很需要」,冷鋒雙手捂著被展玫擰著的耳朵,連連告饒。


  「玫兒,你說吧!我聽著呢?」冷鋒一臉洗耳恭聽的望著展玫,雙手輕輕的呵護著被擰的通紅的耳朵。內心哀嘆不已:「我的耳朵好痛呀!」


  展玫見冷鋒停了下來,伸手推了一下冷鋒,不耐煩的催促道:「故事要聽,路也要走,不要想趁機偷懶」。


  冷鋒捂著耳朵,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正面撲到地上,站穩身體以後冷鋒嘟嘴委屈的嚷嚷道:「知道了!真是,走了這麼久,也不讓人休息一下,簡直太沒有天理了」。


  「呦呵,你小子還委屈上了,你自己看看,走了大半天,才走這麼一段距離,你自己比量比量,也好意思抱怨,今天不走完規定的路程,休想休息」,展玫無情的鎮壓了冷鋒的反對意見。


  「哼,你規定每天走七十公里,這不是要人命嗎?除了睡覺就是走路,連吃飯都是囫圇吞棗草草了事,本公子現在嚴重懷疑人生存在的意義,你要負責」,冷鋒對展玫如此不要命的做法非常反感,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傷害,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只得委曲求全。


  「你一個大男人,只不過是讓你走一點路,又不是讓你做什麼登天的大事,你哪裡來的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有時候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娘們」。


  「你說誰娘們,你才是娘們,你全家都是娘們」,冷鋒聞言反唇相譏。展玫一腳踢在冷鋒屁股上,嗤笑到:「我本來就是女的,怎麼就不是娘們,剛剛那一腳是你責罵我父親的代價」。


  「哼,好男不跟女斗,我忍」,冷鋒鬥不過展玫又不甘心這樣忍氣吞聲,冷哼一聲表示自己的氣量。


  展玫對冷鋒一天到晚的抱怨非常不耐煩,諷刺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也幸虧冷鋒臉皮厚,不然早已經被展玫的毒舌氣死了。


  不過這一段時間以來,在冷鋒的插科打諢之下,展玫心中的鬱悶和痛苦已經好多了,現在至少能夠像一個正常人一般。這一點展玫打心裡感謝冷鋒,所以毒舌起來毫無壓力,不過教導冷鋒武藝時展玫也是盡心儘力,盡求回報冷鋒。


  瀘風山又稱鬼霧山,晨間時分整個瀘風山都會被霧氣縈繞故得此名,瀘風山為天下五大奇山之首,因地處關外所以沒有其他四座大山那般引人關注,瀘風山位於大月與弖國的交界處,從中間橫過把弖國和大月一分為二,成為兩國一道天然的屏障,不過瀘風山更多的面積是在大月的國土內,瀘風山東距潺州三百公里、西接弖國的邊城庫黎,北瞰霧越大漠,南接蝦國,更是有不計其數的小國在周圍生存,瀘風山一直都是大月朝與弖國的一道自然屏障,兩國以庫黎大瀑布為界,只要雙方有一方的軍隊膽敢越過界限,即被視為挑釁,就會引起兩國的官兵刀戎相見。


  「按理說咱們兩個已經在這瀘風山中走了三個月了吧!為什麼近在咫尺的潺州走了這麼久竟然還沒有到,這就是爬也應該爬到地方了吧!今而個你是不是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展玫語氣森寒的問道。


  「玫兒呀!瀘風山明明是一個很大的山,就算兩國以瀑布為界,也不能完全杜絕吧!雙方難道就不會派軍隊偷襲,本公子可不相信,這些兩國的君主會如此老實」。冷鋒聽到展玫的質問,心下一突:「終於來了」。


  冷鋒假裝沒有聽到,急忙轉移了話題,展玫被冷鋒打岔就暫時放棄了質問,轉而說到:「你完全多慮了,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過將軍想過偷襲的辦法,只是瀘風山山勢險峻挺拔,對於那些武藝高強的武林高手穿過叢林況且需要幾個月,體況一般的普通士兵想要穿過瀘風山,無意於痴人說夢。退一步說就算將軍帶兵有方,帶領士兵穿過了瀘風山到達了潺州,這麼大的動靜,你以為大月的官兵是吃屎的呀!」


  冷鋒挑目朝遠處望去,只見瀘風山山勢雄峻挺拔,山體陡峭,高聳入雲,彷彿與天接軌,山中崇山峻岭不計其數,往往一座山就有好幾種氣候,山頂冰雪覆蓋,銀光照人,山麓森林茂密,綠草如茵,山腳下涓涓溪流潺潺不絕。寒冬臘月與炎炎夏日共存,冰火交織構造了這世間的綺麗風光。


  「入雲山巔雪皚皚,青山綠水依舊在」,天地間的規律真是難以想象。


  「玫兒為什麼就沒有人採用火攻的方法呢?只要一把火燃燒了這蒼茫的大山,到時候兩軍交戰,決一死站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嗎?」冷鋒果然天賦異稟,一開口就說出這麼簡單,粗暴又強大的話語來,展玫對此無話可說。


  「冷鋒,我覺得你可以去死了,說話之前也不動動你的豬腦子想想放火燒山的後果,做事總是想當然,看事情也總是浮於表面。


  你有沒有想過:「放火燒山到時候這火一旦燃起來,你怎麼控制這茫茫火海,到時候風順火勢,火借風力,難道你準備把塢洲和潺州的百姓燒成烤魷魚嗎?就算你僥倖成功,你以為你就功成名就了,簡直太天真了,放火燒山造下無邊殺孽,恐怕到時候天下的文人對你群起而攻之,筆誅口伐,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你就知道什麼叫「後果」,什麼叫「千古罪人」嗎?


  「哪裡有你說的這麼嚇人,到時候山火燃起來,那些老百姓難道不知道跑嗎?又不是傻子,難道眼睜睜的呆在原地讓火燒」,冷鋒被展玫說的後果嚇得心中有些踹踹,一時間顏面大失,下不了台訕訕的反駁著。


  聽著冷鋒的話,展玫搖了搖頭望著冷鋒一臉朽木不可雕的失望:「看來你還是不明白,這麼說吧!弖國和大月邊境的幾個城鎮都是「城在山中,村在林中、房在綠中」的布局,到時候你一把火痛快了,居住在山間被火海包圍的百姓就無路可退,因為無路可退」。


  冷鋒被展玫語氣里的嚴肅嚇到了,又為自己的見識淺薄難堪,覺得自己丟臉,一時間也沒有心情說話了,展玫沒有聽到冷鋒說話,知道冷鋒是不舒服,不想說話了也就安靜了下來,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默然無語的趕著路,展玫也沒有說話安慰冷鋒,知道冷鋒遲早自己想通。


  「冷鋒你去看看前面的草叢裡是什麼?」坐在地上喝水的展玫聽到不遠處的地方,不斷的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心中有些好奇,就叫坐在一旁吃東西的冷鋒上去看看。


  「憑什麼是我,你為什麼不去?冷鋒心不甘情不願的反問到。


  「就憑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展玫推了一把杵在原地不動的冷鋒,一臉催促。


  「哼,女人怎麼了,女人了不起呀!你這個理由不成立,換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冷鋒坐在旁邊一動不動,還和展玫犟起嘴來了。


  「因為本姑娘是瞎子,你是四肢健全的人,你不去,難道要我這個瞎子去嗎?」展玫瞪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冷鋒,冷鋒每次被展玫那不忍直視的面容望著,心中就直發麻,當下不情不願的嘀咕道:「去就去,誰怕誰」。


  冷鋒佝僂著腰輕手輕腳的往不斷響動的草叢靠近,不知道草叢裡面藏匿著什麼,未知總是最可怕的。草叢裡面的東西不叫也不跑,只一個勁的動個不停,帶動著周圍的草叢刷刷作響。冷鋒從地上撿起一根短裂的樹枝,強忍著懼怕,伸手用樹枝猛的一下子挑開茂密的草叢。


  「嘩啦」一聲樹枝扒拉著草叢,發出巨大的響聲,驚動了裡面的東西,草叢裡突然發出幼畜嗷嗷嚎叫的聲音,冷鋒睜開眼望去,只見一隻剛剛生下來沒有幾天的小狗仔,在草叢裡不停的扭動胖嘟嘟的身軀,因為感覺到威脅,有些不安一個勁的哀叫。


  「狗東西,嚇了你冷爺一跳」,冷鋒見草叢裡不停動彈的東西,竟然是一隻剛剛出生沒有幾天的小狗,又好氣又好笑的一把粗魯的抓起小狗的背脊,小東西圓滾滾的身子因為禁錮不停的掙扎,一雙綠幽幽的眼睛如綠寶石一般璀璨,渾身上下都是白色一絲雜色也沒有,好一隻可愛的小狗,要是那些閨閣小姐看到這個小傢伙,一定捨不得鬆手。


  冷鋒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一隻手抓著小狗的背脊大步往展玫面前走去,小東西被人懸空不停的掙扎著,奈何狗小力微,一點作用也沒有,直得不停的哀嚎,聲音軟軟的像草屑一般輕輕的騷拂著人的心臟。


  展玫聽到冷鋒的腳步聲朝自己而來,還伴隨著動物的嚎叫,出聲問道:「冷鋒你手裡的是什麼?怎麼叫的這般凄慘」。


  「看樣子應該是一條剛剛出生不久的小狗,也不知道那個孫子這麼狠心,一點人性也沒有」,冷鋒罵罵咧咧的說個不停,展玫聽到冷鋒的話心下對冷鋒有一些意外。不過聽到小狗慘烈的嚎叫聲,心底的那一絲意外一瞬間就消失殆盡了。


  「小狗被人拋棄在草叢裡,你抱著它還叫的這麼凄慘,可能是餓了吧!你摸摸它的肚子癟不癟」,展玫開口說到,冷鋒聽到展玫的話,下意識的改變了自己的動作,由擰小狗轉變為抱。小狗被人抱著懷裡,再加上冷鋒用手不停的撫摸著小狗的背脊,一時間舒服的昏昏欲睡也不叫了。


  「小狗不叫了」,冷鋒沖懷裡的小狗吹鼻子瞪眼,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乾了什麼蠢事,冷鋒不耐煩的把小狗放到了地上,拿起放在一旁的漿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被放在地上的小狗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明明剛剛一個可怕的東西一把抓住了自己,再然後又有什麼東西摸的自己好舒服:「嗚嗚嗚嗚,狗狗還要……」小狗憨憨的哼叫著,冷鋒和展玫都沒有理睬。


  小狗叫了一陣見沒有什麼結果,只得在地上無力的爬動著,一張小嘴啃咬著地上的小樹枝,冷鋒看著小狗懵懵懂懂的模樣,又覺得有趣至極,從懷裡拿出一個紅紅的漿果,把手伸到小狗面前不停的逗弄,小狗見有東西在動,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好動的天性讓它伸出稚嫩的爪子,企圖抓住眼前這個紅紅的東西,努力了半天卻總是抓不到,小狗有些累就停了下來,嗚嗚的哼哼個不停,冷鋒見小狗不再繼續,一時間覺得索然無味,就停下了逗弄的行為,專心致志的吃起東西來。


  休息了一會,展玫站起身來準備繼續趕路,突然展玫感覺到自己的腳下有什麼東西一供一供的,一旁的冷鋒看到展玫怔愣的表情,笑嘻嘻的說到:「玫兒,小狗在咬你的鞋子,捨不得你走這是在挽留你呢!看來你真是魅力無窮呀!我還抱過它都沒有這等待遇呢!」展玫聽著冷鋒的調侃,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彎下腰,伸出手在自己的腳邊摸到一個毛絨絨,軟軟的有些溫熱的東西。摸著小東西的皮毛展玫心中軟軟的,就順手在小東西背上撫摸了兩下,小狗被人撫摸著背脊,覺得十分舒服,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神情順從的趴在地上,不停的伸舌頭舔著展玫的手,表情非常溫順,一旁的冷鋒罵道:「姦猾的鬼東西,剛剛冷爺這麼逗你,竟然不了我,現在看到美女逗弄你,表情這麼諂媚,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冷鋒有些吃味的責罵到,小東西哪裡聽的懂這些,這一個勁的和展玫撒嬌賣萌。


  逗弄了一會小東西,展玫站起身對早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冷鋒說到:「走吧!」說完抬腳往前走去,被丟在原地的小狗跟著展玫的步划不停的邁著四個短短的小短腿。


  「玫兒,既然心中喜歡,為什麼不帶上小東西一起走呢?」冷鋒見展玫一臉溫柔的逗弄著小狗,以為展玫會帶小狗一起離開,那裡想到展玫竟然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就準備離開了,太沒有愛心了。作為女人的愛心呢?

  「是嗎?不然呢!」展玫挑了挑眉反問到:「帶上它,你幫忙照顧嗎?」


  冷鋒聽到展玫的話,反駁道:「你要救它憑什麼要我照顧,不行,本公子才不照顧這個牙齒都沒有長全的東西」。


  那就對了,還磨磨蹭蹭幹什麼,走呀!展玫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小狗崽懵懵懂懂的什麼也不知道,它只知道剛剛那個女人很溫柔的撫摸自己,就像媽媽的感覺一般,小狗崽不管不顧的邁著小短腿跟著前面的人,口中不停的嚎叫著:「嗚嗚嗚嗚,媽媽你幹什麼丟下寶寶」。


  冷鋒聽到小狗崽的嚎叫有些於心不忍,一步一回頭的望著追趕過來的小狗,心中莫名的有些難受。


  慢慢的前面的兩人和小狗的距離越來越遠,小狗在後面緊緊的追趕著,稚嫩的腳墊被山間的碎石劃破,小狗崽卻一個勁的忍著疼追趕著前面的人,突然被一根樹枝絆倒了,胖胖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還打了個滾,暈頭暈腦的小狗從地上爬起來,嗅著空中的氣味繼續往前方消失的兩人追去。


  「展玫沒想到你這麼殘忍,我簡直看錯你了」。冷鋒聽到後面不斷傳來的哀叫聲,聲音哽咽的說到:「你怎麼這麼殘忍,這麼可愛的小東西,你就忍心眼睜睜的留下它一個,在這荒山野嶺送死」。


  「哦,既然你這麼有愛心,怎麼不見你救下它,本姑娘可沒有阻止你,你這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明明有能力救卻嫌麻煩放棄它,卻反過來責怪本姑娘心地惡毒,收回你那假惺惺的憐憫之心吧!不要對我道德綁架。」


  冷鋒被展玫毫不留情的戳破了遮羞布,一時間惱羞成怒,氣沖沖的背著包袱往前面跑去,也不管展玫一個人在後面怎麼辦。


  展玫在原地蹴立了一會,見冷鋒還是沒有回來,乾脆就原地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展玫聽到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一會腳下就有一個暖融融的東西簇擁著自己,一拱一拱的,展玫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把腳下的小東西抱了起來,小東西也不掙扎,被展玫抱在懷裡,嗚嗚嗚嗚的叫了幾聲,就趴在展玫懷裡睡了過去,看來小東西是累極了。


  展玫溫柔的撫摸著小狗的背脊,熟睡的小東西緊蹙的眉頭慢慢的散開了,喉嚨中還不自覺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炎熱的夏季驕陽似火,展玫感覺陽光有些熾熱,抱著懷裡的小東西移到樹蔭下歇涼,展玫聽到小東西「哈呲」的吐著舌頭,神情也有些焦躁,在展玫懷裡不停的動,就伸手取下腰上的水壺打開壺蓋,倒了一些水手掌上,伸到小東西前面,被熱的受不了的小東西呼哧呼哧的舔著展玫手心的水,小狗熱熱的舌頭舔在手心上,展玫心中一片柔軟,感受著小生命的可愛與堅強。


  展玫心下暗暗想到:「小東西,恭喜你過關了,你可以繼續活下去了」。


  展玫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這荒山野嶺的怎麼可能會有小狗,冷鋒那個白痴一點眼色都沒有,展玫光聽小東西的叫聲,就知道這是一隻小狼崽子,收養一隻狼崽子可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畢竟狼性噬血野性難馴,自己不久就要回到人類世界,帶著小狼崽子很不方便,一時間展玫也沒有下定決心,心中卻也不忍心丟下一個小生命不管,所以在心中默默的想到,要是這條小狼能夠堅持下去,一直追趕自己只要超過二十分鐘,自己就收養小狼,也不枉上天安排的緣分。


  沉思間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聲悲傷凄涼的狼嚎,展玫嘴角輕扯,手中抱小狼的力氣微微收緊。展玫幾天前就已經感到有一頭狼鬼鬼祟祟的跟著自己,卻一直沒有攻擊兩人,展玫也就沒有管它了,沒想到原來是這個用意。野狼遠遠的嚎叫了一陣,就息聲離去了,小狼崽聽到野狼的嚎叫聲,睜著綠幽幽的眼睛,透過層層疊疊的樹木望向遠方,四肢胡亂的掙扎著,待狼嚎聲消失殆盡以後,小狼怏怏不樂的趴在展玫腿上,有氣無力的。


  過了一會小狼崽四肢胡亂的動彈著,在展玫膝蓋上滾來滾去,稚嫩的牙齒嘶咬著展玫的衣襟,玩的不亦樂乎。哪裡還有剛剛的傷心欲絕,展玫輕輕的拍了一下小狼崽的腦袋,罵到:「沒良心的小東西,跟冷鋒那個傢伙一模一樣,你們兩個真是絕配」。


  「哼,又趁我不在,在背後說本公子壞話,這一次被本公子逮到了吧!」負氣離開的冷鋒無聲無息的又回來了,聽到展玫又在偷偷說自己壞話,佯裝生氣的責怪展玫。


  「哪裡是背後,本姑娘明明是正大光明的說你壞話好不好?不要一副捉住小辮子的模樣,本姑娘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展玫一點也不心虛,反而質問到:「剛剛你不是很男人嗎?幹什麼離開了又回來,留下我一個瞎子在山中自生自滅好了,管我幹什麼?有本事你別回來,回來了免得我這個瞎子礙手礙腳耽誤你尋找自由」,展玫語氣裡帶著不自知的委屈。


  冷鋒見展玫難得的小女兒姿態流露,心中一喜面上不動聲色的回答道:「你以為本公子是狼心狗肺的人,其實本公子只是去前面打聽一下路罷了,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嗚嗚嗚嗚」展玫還沒有開口回答,懷裡的小狼崽突然大聲嚎叫起來。冷鋒被突如其來的嚎叫聲嚇了一跳,隨後又一臉驚喜的望著展玫:「玫兒你不是說不收養的嘛!幹什麼又回心轉意了,說完一臉歡喜的望著展玫」。


  「既然相遇了就說明上天註定有緣,伸手就幫一把了」,展玫不咸不淡的說到。


  「你跑出去這麼久,打聽到什麼?」展玫語氣諷刺的調侃道。


  冷鋒知道展玫在嘲諷自己,也不在意。反而語氣愉悅的說到:「玫兒,今天咱們真是幸運,剛剛我不是跑出去探路嗎,在山中遇見了一個獵戶,獵戶告訴我只要翻過這座山,再下山去就有人家了,山下的村子叫「將軍村」,只要咱們下了山就能好好休息一番了。


  「是嗎?不遠處真的有村子?」展玫不敢置信的重複到,冷鋒高興的點點頭,肯定的說到:「千真萬確,剛剛我在前面不遠處的山中遇到了獵人,獵人就是那個村子里的人」。


  「那還磨嘰什麼?趕快呀!趁天色還不是太晚,咱們趕快下山去吧!找一戶人家借宿一晚,明天早上再一早去城裡雇馬車,去晉城」,展玫催促著冷鋒,心裡已經開始在暢想美好的生活了。


  「那個,玫兒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冷鋒小心翼翼的問道,聽到展玫話語里的愉悅,冷鋒心中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廢話當然是先聽好消息了,本姑娘這幾個月來,一直都沒有遇到一件稱心如意的事,當然需要好消息平定一下心情,什麼事?你說吧!」冷鋒神情低沉的望著展玫,語氣里滿滿的愧疚:「玫兒你可千萬不要生我的氣呀!除非你答應我不生氣,我才說」聽到冷鋒的話展玫心中咯噔一下,覺得有些不妙。


  「你說吧!我保證不生氣」,展玫口中保證到:「說吧!好消息是什麼?」


  「好消息呀!好消息就是咱們終於走出瀘風山了,又重回人間了,哈哈……是不是很開心,是不是有一種喜極而泣的激動」,冷鋒仰著脖子誇張的笑個不停。


  「那壞消息呢!」展玫見冷鋒表演的如此誇張,悠悠的問道。


  聽到展玫的問話,冷鋒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瞬間消聲了。


  到底是什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今日你合作一點,說不定本姑娘心情好了就放過你,要是你不合作那後果你自己想吧!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冷鋒聽到展玫的話,生怕她反悔,急忙確認到。


  「你是不是男人,有什麼事就不能耿直乾脆一次說完嘛!非要賣什麼關子,真是欠揍」,展玫覺得冷鋒像個娘們一樣啰啰嗦嗦,一點屁大的事糾結個不停,真是想揍他一頓。


  「玫兒,你可要穩住呀!」冷鋒望了一眼道路,做好逃跑的姿勢,氣沉丹田口齒伶俐的說到:「壞消息就是,咱們走錯了方向,到了弖國的境內,哈哈是不是很好笑」。冷鋒為了緩解心中的尷尬只得不停的傻笑。


  展玫聽到這個噩耗,本來平淡的面容一下子如惡鬼般猙獰,嘶啞的聲音尖銳的吼道:「冷鋒你這個廢物,本姑娘要殺了你」。


  冷鋒見勢不妙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的吼道:「展玫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女人,明明說過不和本公子計較,你現在一副要殺人的架勢是幹什麼?」


  「鬼才不計較,女人的話你也信」,展玫抱著懷裡的小東西追上前去。一邊追一邊罵:「哼,你已經蠢的天怒人怨了,長著一雙綠豆眼也不知道幹什麼吃的,這麼大的路,東西南北竟然搞不清發現,還錯的這麼離譜」,展玫抱著小狼崽,凶神惡煞的朝冷鋒追趕而去。


  「哼,這件事怎麼能怪在本公子頭上,也不知道是誰大包大攬的說,你只需要看路就行,指引方向就靠我,現在出了事情就把所有的責任賴到本公子身上,喊打喊殺,展玫你個死女人別太過分了,小心本公子撂挑子不幹了,你一個人死在這個陌生的鬼地方」,冷鋒對展玫兇狠的表情一點也不怕,反而出言威脅。


  「呦呵,幾天下來你小子長本事了嘛!看來是本姑娘對你太溫柔,讓你忘記了我的厲害」,展玫被冷鋒的態度氣的一個倒仰,兩人唇槍舌劍,一路上你追我逃,在天色擦黑的時候就到了瀘風山下的將軍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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