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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再見塢洲城

  高大熱心的問道:「不知姑娘怎麼會一個人獨自流落山間?我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嗎?」


  「有……有,真是太感謝你了,這麼久我終於在這山中見到一個活人了」展玫語速極快的搶聲說到,激動的有些吐字不清。還激動的抬起頭望向來人,雖然明明知道自己看不到,可是展玫覺得這樣更尊重別人,其實她不知道這樣,才是對別人最大的傷害。


  「鬼呀!鬼呀!」高大見到這個邋裡邋遢的女人抬起頭望著自己,一瞬間看到女人那張鬼魅一般的臉驚呼一聲,一口氣沒有吸進來,被嚇的暈死過去了。


  「嘭」重重的一摔,展玫聽到剛剛前來的好心人,竟然莫名其妙的驚呼了一聲暈倒了。


  心下納悶極了,怎麼回事?本姑娘雖不敢說傾國傾城,好歹也是秀色可餐的美女一個,也不至於嚇的人半死不活吧!


  「切」展玫鄙夷的嘆了一口氣,這個人真是沒有眼光,竟然被美女嚇暈了。展玫怕好心人醒來就偷偷跑了,伸出右手緊緊的抓住好心人的衣袖,靜靜地等待好心人醒來。


  「約么半個小時過去了,高大從昏迷中慢慢醒了過來,他疑惑的摸著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奇怪怎麼好端端自己會躺在地上呢?」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突然從高大旁邊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高大聞聲傳來的地方望去,被眼前放大的臉嚇的面如土色,手撐在地上,雙腳在地上胡亂的蹬一個勁只玩後退。高大嚇的瞳孔收縮,口中尖叫連連:「鬼呀!鬼呀!眼睛翻白顯然又要昏迷過去了」。


  「一個大男人胡亂慘叫什麼?你是那根神經出問題了還是怎麼的?本姑娘是人……人,活生生的人,不信你摸摸看,本姑娘的手都還是熱的呢?」展玫聽對方的聲音,知道對方是一個年輕男人,不過從見到自己的模樣就尖叫聲不斷,難道是自己長得太美了,對方激動的尖叫不已,展玫心中得意的想到。


  聞言高大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輕輕觸碰了又飛快的躲開了。「咦,熱的,熱的你真的是活人」,高大望了望展玫的臉,一臉的不敢置信。


  聽到男人的話展玫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是廢話嗎?你聽說過那個鬼敢白天出來找死,本姑娘是人,人」展玫朝男人重申了幾遍。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長得如此有特色的人,算了自己還是不要打擊姑娘的自尊了,說不定當初她的家人就是因為她的模樣把她丟棄山中」,高大發散思維想了很多,不得不說大哥你真的很能想呀!


  高大埋下心中的同情,盡量語氣平和的問道:「姑娘,在下叫高大,是這山間的樵夫,不知姑娘怎麼會孤身一人流落山間?」高大一點也不相信眼前這個女人的話,一個弱女子怎麼會無緣無故流落山間,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隱情,他雖然沒有本事,卻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要是自己胡亂做好人,一不小心惹禍上身,自己出事倒是沒有什麼好可怕的,關鍵是自己還有一個老母要贍養,可萬萬不能出事。


  展玫聽到高大的話語,知道他這是懷疑自己,怕惹禍上身,於是就半真半假的編織了一個謊話,聽的高大一愣一愣的

  怎麼樣?現在你相信了吧!展玫說的口乾舌燥。高大聽的也是暈乎暈乎的:「那個姑娘其實高大還是不怎麼明白,要不你再重新講一遍怎麼樣?」


  「不明白就算了,本姑娘可沒有這份閒情逸緻一直說個不停。這樣吧!大哥你只要把我送到城門口,咱們就分道揚鑣怎麼樣?這樣既不會危害到你,也能救我一命」,展玫見高大害怕惹禍上身,便提出了這樣一個兩全其美的建議。


  「既然姑娘你都這樣了,那好吧!高大實在想不出其他好辦法,只好同意了展玫的建議。到時候高大就送姑娘你到塢洲城城門口,到時候就各走各的,這樣既救了你,又不至於惹禍上身」。


  「大哥,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真是一個好人」展玫激動的望著高大,高大望著眼前這一張恐怖的臉,彆扭的把臉看向其他地方。


  就這樣,展玫在高大的幫助下,順利的下了山。


  就這樣到了城門口兩人就各自分開了,雖然高大實在放心不下展玫一個弱女子,特別還是一個瞎了的弱女子,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他這個升斗小民操心的過來的,最終高大還是狠心的走開了。


  展玫慢慢往前走去,耳朵里聽著高大漸漸遠去的聲音,始終沒有開口懇求高大,畢竟高大幫自己下山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自己又怎麼好繼續麻煩他,只是以後有機會,需的去拜謝他一番。


  自從自己失蹤以後也不知道在天地間的世事發生了什麼變化,待自己先進城打探一番,再決定以後應該怎麼辦?想到以後的生活展玫內心一陣歡呼雀躍,這麼久以來的鬱鬱不樂終於豁然開朗了。


  展玫柱著一根木棍朝城裡走去,守城門的官差見是一個又丑又臭的女乞丐,誰也沒有上前找她麻煩,展玫就這樣輕輕鬆鬆的進了塢洲城,耳朵里聽到城裡喧鬧的叫賣聲,感覺一股股熱浪朝自己迎面撲來,深呼吸一口氣又狠狠的吐氣,展玫內心一陣激動,自己終於又回來了,終於又回到了可愛的人間。


  展玫摸索著朝太守府走去,一路上人們對展玫的外貌指指點點,平靜下來的展玫覺得身邊人聲鼎沸實在聒噪的狠,展玫心下一陣不適應蹙著眉頭埋頭往前走,好久都沒有聽到這麼多人說話了,感覺好吵,吵的自己腦仁疼,「看來自己已經有些不適應人群中的生活了」,展玫暗暗想到,心中五味陳雜。


  「臭小子,你給老子站住,今天要是不還錢,老子要了你的狗命,」一群地痞流氓拿著木棍滿街追趕著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在人群中靈活的穿梭著,被追趕的急了就毛手毛腳的把擋路的人推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展玫一時不查竟然被推到了地上,棍子也「嘭」的一聲掉到了地上,不知所蹤。展玫弓著身子在地上胡亂摸著,周圍的人圍著展玫,興緻盎然的看著這個瞎女人在地上摸來摸去。


  追趕年輕人的地痞流氓覺得頗為有趣,上前拿著滾落在一旁的木棍將其藏起來。人群中有那良心未泯的好人,想要開口提醒地上那個乞丐,被地痞流氓的頭頭警告的望了一眼,礙於地痞流氓的兇狠而不敢開口。


  展玫摸了一晌什麼也沒有摸到,明白自己不可能找到木棍了,失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準備繼續往前走去,卻被地痞流氓們團團圍住,攔住了去路。


  周圍人紛紛對地痞流氓的行為表示不恥,卻也不敢出言阻止只是議論紛紛:「真是一群喪盡天良的傢伙,連瞎子都欺負,簡直就是道德淪喪」,地痞流氓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


  「嘻嘻,想走呀!是不是想走呀!想走也可以,今日你只要從爺爺胯下鑽過去,爺爺就不和你計較,讓你過去。」


  展玫聽到混混的話,蹙著眉想到:「父親怎麼回事?把這塢洲城治理的如此混亂不堪,以前的治安可沒有這樣污濁不堪。」


  「看來這片地方已經不歸父親管轄了,那父親究竟去哪裡了?自己應該去哪裡尋找父親?」展玫低頭沉思著。


  見眼前這個瞎乞丐竟然敢無視自己的話,地痞流氓的頭頭惱羞成怒的伸出手來推搡展玫,展玫不閃不躲,反而狠狠的一腳踢向面前聒噪的地痞流氓,說話的頭頭反應不及竟然一腳被踢飛了,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以後重重的摔在一個水果攤上,竹筐里滿滿的水果滾的四處都是,小攤販無意中就遭魚池之殃,當下欲哭無淚,看著惹事的兩波人都不是自己能惹的,一邊低聲咒罵一邊撿地上的水果。


  「咿呀,竟然敢打老大,兄弟們給我把這個不識好歹的瞎婆娘死死的打,給我往死里大。站在一旁的手下們聞言紛紛提著棍往展玫身上打去,口中喊到:「敢對老大不敬,兄弟們讓這個娘們知道我們的厲害,為老大報仇呀!」混混們圍著展玫提棍就打,毫無章法。展玫聽到四面八方傳來棍棒破空的聲音,一個飛身躍出了包圍圈,地痞流氓們用力過猛,目標不見了擊出去的木棍紛紛打在自己人身上,一時間咒罵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展玫提腳一個秋風掃落葉,在地痞流氓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痛打落水狗,噼里啪啦好一痛教訓,地痞流氓們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哎呦連天,展玫朝前輕輕走了一小步,躺在地上的地痞流氓們嚇的直往後退。展玫教訓了一番這些地痞流氓就離開了。兩邊看熱鬧的人紛紛往兩邊避讓,沒想到先前他們都小瞧了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不過也是一個瞎女人沒有兩下防身本領,在這險惡的江湖早已經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一時間眾人眼前這個瞎女人敬佩至極,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站在人群里的高大見自己帶進城的姑娘,這麼厲害就放心的離開了,他不放心瞎眼姑娘把柴托給認識的熟人照看,跟著展玫走了一路,眼下就放心大膽的離開了。


  聽到一直偷偷跟隨在自己身後的人,沒有繼續跟隨了,展玫嘴角艱難的咧了咧暗暗想到:「高大,謝謝你,以後有機會我展玫一定會報答你的恩情」。展玫摸索著往前走去,周圍鬧轟轟的,展玫心中煩躁不已,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這麼多年展玫早已經忘記了塢洲城的街道布局了。


  「姑娘你需要幫忙嗎?」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走上前來柔聲問道,眾人齊齊望著這個膽大包天的老婦,只見她年近七旬,面容清瘦,眉宇間透著一股精氣神,看著讓人精神一振,說起話來慢條斯理,語調平和,讓人莫名的想信任與她。


  聽到老婦人的嗓音展玫心中也不可避免的升起一陣好感:「老人家這樣會給您帶來惹麻煩,您還是速速離開吧!」雖然展玫很需要別人的幫助,只是展玫心下明白,自己剛剛得罪了塢洲城裡這一群地痞流氓,他們一定不會讓這件事善了。展玫不想自己連累了好心的老人家。


  「嗨,老身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姑娘這件事你就無需擔心了,老身正是塢洲太守家的下人,這些地痞流氓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得罪老身,你且放寬心吧!跟著老身走准沒有錯」,一邊熱情的寒暄著一邊伸手拉住展玫的衣襟。


  「不知大娘該怎麼稱呼?晚輩也好見禮,老是老人家老人家的喊,不太妥當」,被拉住衣襟展玫雖然心下不喜,還是打起精神禮貌的問道。


  「姑娘你就叫老身郝大娘吧!」郝大娘聽到這個瞎女人開口,笑眯眯的望著展玫開口說道。


  「那晚輩就多謝郝大娘的照顧了」,展玫一臉感激的對郝大娘行了一禮。


  「姑娘這是說的什麼話?出門在外哪裡沒有個難處,只是不知姑娘為何一個人孤身流落在外?可是家裡人出了什麼意外?說出來老身也許幫的上些許忙。」郝大娘關切的問道想熟識多年的長輩一般親切。


  展玫聽到郝大娘的殷切關切,心下一陣警惕,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展玫可不相信這個老婦人,竟然敢和塢洲城裡的地痞流氓做對,心中一定有鬼,展玫面上一派感激涕零的模樣握著郝大娘的手,哽咽的語不成句。


  「上一次和家人一起來塢洲城遊玩,當時的太守姓展不知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塢洲城裡新任太守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誰?」展玫裝作不經意的問道,表情僵硬,讓人看不出異常。


  「姑娘你說的姓展的太守,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了,現在的太守姓冷,還是冷將軍的旁親呢!「咦,不知姑娘怎麼想起問這個了,莫不是姑娘和展太守有親戚關係,這一次來尋親的」,郝大娘一邊牽著展玫的手往前走去,一邊打探著展玫的底細。


  不得不說郝大娘真是聰明,可惜展玫聽到父親已經離開的消息,當下也沒有心情和這個不懷好意的老妖婆繼續周旋下去。


  「我一個瞎子行動不便,要是有這種光宗耀祖的親戚,自己又何至與落的如此田地,人不人鬼不鬼」,展玫自嘲的笑到,臉色冷峻的開口:「郝大娘今天真是謝謝你了,現在晚輩無處可去,想趁天色未暗,去找一間破敗的廢屋棲身,免得露宿街頭,就先告辭了」,展玫雙眼無神的望著郝大娘。


  「姑娘你一個孤身女子流落街頭,怎麼讓人放心的下,這樣吧!如果你不嫌棄就去大娘家住吧!」郝大娘熱情的拉著展玫的手不讓展玫走。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郝大娘了?」展玫有些意動,可是又怕麻煩他人,一時間猶豫不決。郝大娘見瞎女人神情動搖不定,勸慰道:「姑娘你就聽大娘的話,去大娘家歇息吧!這大晚上的天寒地凍,大街上一點也不安全」,語氣里滿是擔憂和不贊同,一雙三角眼卻盯著展玫滴溜溜的轉個不停,最後目光炯炯的望著展玫頭上的發簪,心中暗想道:」嘖嘖,看這成色,至少也能賣幾百兩銀子吧!發財了,發財了」,郝大娘回過神來吸溜一聲把口水吸了回去。


  「展玫被郝大娘拉著衣袖,半推半就的跟著郝大娘往前走去,聽到周圍越來越安靜,看來這個老妖婆果然是不懷好意。


  展玫出聲問道:「郝大娘你們家住在鄉下嗎?怎麼感覺這麼安靜?」


  「姑娘你有所不知,郝大娘家貧,沒有辦法在街市上買房,所以只得在這旮旯里,買了一個破房子」郝大娘見瞎女人起了疑心,面不改色的說著謊話敷衍道。懷疑這個女人裝瞎,還伸手試探的在展玫的眼前揮動了幾下,見展玫的眼睛眨都不眨,絲毫沒有反應,方才按下懷疑,相信展玫是真的瞎子。


  「姑娘你頭上的發簪真好看,可以借郝大娘看看嗎?」郝大娘語氣間帶著不自知的急促,緊張的問道。


  展玫聽到郝大娘呼吸聲的巨大變化笑了笑:「大娘你真的想看嗎?可是想看就必須要用東西交換才可以」。


  「不知姑娘想用什麼東西交換」,郝大娘脫口而出,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露了馬腳。當下惱羞成怒的朝展玫威脅道:「老身保證只要姑娘今日交出發簪,我們絕對不再為難於你」。


  「我們,沒想到你這個老妖婆竟然還有同夥,哼,本姑娘的東西豈是你們這些小毛賊能肖想的,既然干出這種事就要有承受後果的準備」,話還沒有說完展玫就朝郝大娘一腳狠狠的踢了過去,郝大娘一個閃身就躲過了展玫的攻擊。


  「怎麼,想向剛剛踢廢物那樣踢老身,死丫頭你還嫩的很呢!現在讓老身來教你做人的道理」,郝大娘見自己被識破了,也不尷尬,反而理直氣壯,慢條斯理平和的聲音也變得尖利刺耳。


  呵呵,沒想到老人家還是個帶藝的高人,不管怎麼樣,既然幹了這種苟且之事,在本姑娘心中,那就是雞鳴狗盜之輩,看招吧!展玫在和郝大娘聊天時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郝大娘擊打而去。


  「姑娘你怎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老身好心好意幫你,你竟然恩將仇報,對老身動手」郝大娘時刻防著這個瞎眼的女人,展玫剛剛一動手郝大娘就和展玫動起手來。


  「本姑娘可沒有那麼好的福氣,讓你這個老妖婆幫忙」。真以為本姑娘眼瞎就好欺負不成,展玫早在街上跟著郝大娘走時,就聽到幾聲抽氣聲,當時心間就有些防備,只是仗著自己藝高人膽大,想看一看這個老妖婆到底想耍什麼花招,結果搞半天是想謀財害命,真是無趣。


  展玫側耳細細的聽著周圍的聲音,剛剛那個老妖婆和展玫打鬥了一會見形勢不妙,竟然一下子躲了起來,隱蔽了自己的呼吸。展玫細細的感受著周圍一草一木的響動。突然展玫聽到西南方向,傳來了一絲絲響動,展玫飛身朝西南方向踢去,右腳像飛速轉動的風車,」嘭」展玫把敵人狠狠的踢飛了出去,飛出去的人悶哼一聲,展玫聽出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心下暗道:」不好,中計了」展玫急忙一個馿打滾從原地閃開,可惜為時已晚,郝大娘拿著匕首狠狠朝展玫背後刺來,展玫躲閃不及右手手臂被割的鮮血淋漓。展玫剛剛站穩,郝大娘又乘勝追擊從背後朝展玫的後背擊打而來,展玫的手臂痛的展玫冷汗淋漓,聽到背後傳來破空身,展玫迎身上前戰在一起,也不管手臂上的傷口了。兩人你來我往,見招拆招化解打鬥的好不激烈。不多時展玫就清楚了郝大娘的招式路線,郝大娘的一招一式如似錦繁花,中看不中用,當下展玫也沒有心思繼續沒完沒了的逗弄,單手朝下,腳在地上立定穩如磐石,運行體內真氣向郝大娘擊射而去,郝大娘見狀也運行體內真氣,朝沖自己而來的真氣抵擋而去,可惜技不如人被展玫的真氣重傷,郝大娘被狠狠的撞在小巷的牆上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動彈不得,口吐鮮血。


  「去死吧!」一道道尖銳的聲音從風中飄蕩而來,展玫聽到有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就像盪起層層漣漪的湖面,展玫聽不出聲音到底從那一方傳來,四周都是迴音。


  躺在地上的郝大娘動彈不得,用眼神示意埋伏在周圍的手下一擁而上放聲大叫,原來是郝大娘見自己不是這個瞎婆娘的對手,就打亂展玫的注意力,讓這個瞎子摸不著頭腦,好趁機拿下她


  果然展玫聽不出虛虛實實來,在原地快速的轉著方向,凝神仔細細聽,可惜什麼也沒有聽到,


  郝大娘見自己的計策生效了,嘴角一個陰笑從地上撿起武器,飛身朝展玫刺去,四周不斷有刀劍拖地的聲音,還有人大聲喧鬧的聲音,展玫不斷的躲避著,身上卻被郝大娘狠狠的刺了幾刀,血液順著手臂往地上流,展玫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血液流動的軌跡。


  「今日你們是不是不罷手,非得讓本姑娘大開殺戒才甘心」展玫語氣平靜的朝四周的人說到,像在和熟人談天說地一般,絲毫沒有起伏,周圍的人聞言紛紛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把目光掃向郝大娘,尋求指示。


  哈哈哈哈……


  郝大娘仰天長笑:「怎麼現在知道怕了?哈哈,今日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識好歹,得罪了我郝大娘,今日老身要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以消老身心頭之恨」,郝大娘已經好多年,都沒有在手下面前如此丟臉,這件事嚴重影響了郝大娘的威嚴,不殺這個瞎眼女人,難消心頭之恨。郝大娘決定不但要謀財,還要把這個不識好歹的醜女人賣到「勾欄遠」讓那些醜陋的男人來好好調教她。


  哈哈……


  聽到郝大娘尖利的笑聲,展玫明白這件事絕對不可能善了,當下開口說道:「既然你們非要找死,那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展玫見這些見財起意的人冥頑不靈,覺得沒有什麼好跟他們說的,當下運行體內真氣,灌注與手心形成一個圓形的光幕,呈波瀾式在周圍炸開,圍著展玫的地痞流氓還沒有反應過來,紛紛倒地七竅流血而死。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老身怎麼沒有在江湖上聽說過什麼時候有武功如此之高的高手,明明你出手平平常常,絲毫沒有招式,為什麼威如此厲害,難道你已經練到先天境界,姑娘要死也要讓老身死個明白」郝大娘內心震撼不已,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試圖拖延時間,找時機逃走。


  展玫聽到郝大娘的話語,不耐煩的說到「都是要死的人,哪裡來的那麼多好奇與廢話,現在讓本姑娘好心送你去下黃泉吧!一起去陪你那些手下」,展玫操縱著真氣,真氣捲起地上的落葉向郝大娘狂風般席捲而且,郝大娘被這來勢洶洶的攻勢嚇的冷汗潺潺,艱難的運氣抵擋,可惜只是以卵擊石罷了!兩人的真氣迎面在半空中相遇,郝大娘的真氣被展玫的如豆腐一般攆軋殆盡,真氣如利箭極速飛流,在空中留下一道閃電。


  我郝大娘幾十年來在江湖上混的一番風順,沒想到今日竟死在一個無名小輩手上,實在是不甘心,郝大娘重重的倒在地上,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死不瞑目。


  展玫沒了杵路的拐杖,一個人在安靜的小巷裡摸索著,黑凄凄的哪裡都是路,又哪裡都不是路,摸索了好一陣子才從小巷裡走出去。


  展玫站在街上聽著四面八方的人聲,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接下來要去哪裡?展玫思索了好一陣,決定先去找南宮幫忙,只是自己不聲不響失蹤這麼多年,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記恨自己不肯相見。


  「南宮統領,難道將軍還沒有回來嗎?本夫人都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看到將軍了,將軍莫不是故意躲著本夫人」,風沅一臉慍色的望著南宮統領。


  「夫人嚴重了,將軍只是這幾天有要事在身,出去辦事沒有回來罷了,那裡是不想見夫人,等將軍回來了自會來見夫人,現在夫人還是請回吧!」南宮一臉笑意的表示送客。


  「你……你」南宮軟硬不吃,風沅被氣的面紅耳赤,提著裙擺跑進了內院,跟在後面的丫鬟也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下人就是下人,怎麼裝都改不了身上的那股寒酸氣」,南宮一臉不屑的望著風沅遠去的背影,聽到統領的話,周圍的守門士兵紛紛低著頭,呲呲的笑個不停。


  「笑了屁,有什麼好笑的」,回過神來,南宮一巴掌拍在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士兵後腦勺上,沒想到手打在鎧甲上,手和鐵器相撞疼的南宮倒抽一口冷氣。


  「好傢夥,竟然敢躲,你給我過來」南宮狠狠的收拾了一番那個士兵才心滿意足的轉身準備回府邸。


  南宮統領轉過身正準備往府邸內走去,「南宮,南宮」一聲聲細不可聞的呼喚聲,讓南宮停下了腳步,南宮一臉遲疑的望著周圍,卻發現一個人也沒有,真是大白天的活見鬼了,南宮疑惑的問了問周圍的士兵,大家紛紛搖頭表示沒有聽見。


  南宮沒有理會,低著頭繼續往府邸內走去。「南宮……南宮」一聲聲斷斷續續的呼喊聲,不斷的傳入南宮耳際。「真是有個鬼了,今日本統領倒是要弄個明白」南宮氣呼呼回過身來,大步朝石梯下走去,後面的士兵本要跟隨南宮一起,被南宮揮手阻止了。


  「你們守護好將軍府,本統領倒是要看看何人在裝神弄鬼」,南宮朝四處張望著。南宮我在將軍府的右邊院牆轉角處,你到這邊來吧!那道神秘的聲音又響起在南宮的耳邊,提醒著四處張望的南宮。南宮大步流星的朝提示的地方走去,右手緊緊的捏著手中的兵器,以防不測。南宮朝將軍府右邊院牆處走去,什麼也沒有發現,只看到一個女乞丐坐在地上,肩膀上還在流血不止,衣襟被染紅了一大片,南宮見四處無人怒氣沖沖的準備往回走去,地上那個乞丐已經被南宮下意識的忽略了。


  「多年不見,難道這就是南宮煥然的待客之道嗎?」一道嘶啞的女音淡淡的響起,話語里充滿了調侃,絲毫沒有被忽略的不快。


  「這個女人說話的語氣真像消失的那個女人,想什麼呢!那個女人怎麼會如此落魄不堪,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南宮使勁的搖了搖頭,丟掉腦海里不靠譜的想法


  「你是?」南宮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個邋遢的女人,堅信自己過去從沒有和眼前這個邋遢不堪的女人打過交道。


  「哈哈哈哈,南宮煥然你真是一個健忘的人,剛剛才分開這麼幾年,好歹咱們曾經也喜歡過彼此,現在見面展玫在你眼裡竟然是一個陌生人,看來以前的事你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吧!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展玫表情十分落寞,心中卻無喜無悲。


  「展玫?你說你是展玫?」南宮望著眼前的女人,一臉不敢置信。


  「姑娘,你就不要開玩笑了,展玫已經消失七年多了音信全無,而且展玫也不可能是你這副尊容,」南宮望著眼前這個邋遢的女人,難得的口下留情沒有語出傷人。


  「是嗎?展玫不是這副面目又該是哪副面目,你指望一個流落山間,練功走火入魔的女人該是怎樣的面目?像一個大家閨秀那樣講究」展玫抬起頭質問到。


  「你,你」南宮和乞丐四目相對,被浮現在眼前的面目嚇了一跳,只見這個女人面目猙獰,臉上彷彿被什麼東西腐蝕過,坑坑窪窪沒有一處光滑的地方,臉上全是結痂找不到一塊好的地方,這些傷疤望了讓人不寒而慄。


  南宮握緊手中的劍,右手甚至已經抽出劍鞘,只要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膽敢在上前一步,他就要這個女人身首異處。


  「以前一直以為南宮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男兒,今日發現原來也不過如此,算我展玫以前眼瞎看錯了人,不過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展玫,今日前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請南宮看在以前的情意上幫我一把,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了,你我以後見面就是陌生人了,兩不相干」,展玫望著南宮一臉淡然,初始見到故人的激動之情全都消失殆盡。


  「憑什麼相信你,我不相信你是展玫,你沒有資格請求我為你辦事任何事」,南宮望著眼前一臉淡然的女人,滿臉不爽的反駁道。


  「可是你的行動已經表明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展玫平靜的望著南宮。


  「哼,你哪裡看出我相信你了,休的胡言亂語」,南宮語氣警告的說到。


  「如果不相信我,你為什麼把抽出來的劍又放了回去,我可不相信南宮是日行一善的好人」展玫一臉胸有成竹的說到。


  南宮聽到眼前這個女人面不改色,不急不緩的說著自己的性格,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最後一絲心結。這麼多年過去了,結婚生子,以為自己早已經忘記了這個女人,卻發現只要她一出現,自己總能在人群中發現她的身影,被她的魅力吸引,雖然自己百般刁難她,她卻依然是以前那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樣,這麼多年她沒有變,而自己早已經變的面目全非。


  上天總是愛捉弄人,當初以為喜歡一個人就會天長地久,千帆過盡才發現牽手的那個不一定相愛的人,而是最適合自己的那個人。


  「走吧!不管有什麼事也要先去收拾收拾,順便去我家見見你的嫂子」,南宮上前拉著展玫的衣袖往前走去。


  「那個,南宮」展玫欲言又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怎麼啦?莫不是不好意思見我娘子,怕自己傷心難過」南宮一臉痞痞的望著展玫。


  展玫蹙著眉頭拒絕道:「南宮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不能再此地久留,剛剛進城時有一伙人準備劫財被我殺光了,為首的叫郝大娘,恐怕這一會已經被人發現了,滿城的人都知道他們打我的主意,這時候官府恐怕已經開始通緝我了,就不去麻煩你了」,展玫道出原尾,準備逃命。


  「什麼?玫兒你說你殺了誰?」南宮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展玫。


  「好像是一個叫郝大娘,帶領著一群地痞流氓」展玫聽到南宮顫抖的語音,心下一個咯噔,低聲說到:「怎麼郝大娘還是什麼大人物不成?」


  「南宮只是沒有想到玫兒這般厲害,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殺了郝大娘一伙人,不過這一次你算是捅了一個大簍子了,郝大娘是現任太守的奶娘,和太守情同母子,現在郝大娘死了,太守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捉住兇手,你真是太魯莽了」,南宮伸手撮了撮展玫的額頭。


  「現在你更不能走了,要是你走了,這件事只會越演越烈,這樣吧!我帶你去見將軍,只要他出面,太守就算找你麻煩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在說太守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反正都要看將軍臉色行事」,南宮勸慰的說道。


  「這樣麻煩將軍不好吧!無緣無故的冷將軍怎麼會出面得罪太守,南宮你還是讓我走吧!就不麻煩你們了」展玫心下有些感動,所以更加不能連累南宮。


  「傻丫頭,哪裡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能為你做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如果你非要拒絕就太不把南宮當朋友了」。


  「朋友,僅僅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展玫強顏歡笑到,內心苦澀不已。


  過去的十幾年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小無猜,生活的無憂無慮,展玫一直以為到了年齡自己就要嫁給南宮,沒想到韶光易逝一轉眼所有的事都已經面目全非,逝去的東西也永遠不會在回來了,當慾望的慾火被點燃時,生命就不在是當初的那般模樣。


  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惹出來的,怪不得南宮。


  一時間兩人默認不語,展玫心中百轉千回,找不到說話的理由,心中莫名的執拗。南宮心中更多的是愧疚和沉重,這世間的人一旦關係一旦有裂縫,就在也不復當初的親密難以挽回。


  「南宮,還是不去麻煩冷將軍了,我要趕快出城去,躲開官兵的追捕,只要出了塢洲城,到時候天高皇帝遠,太守也拿我沒有辦法」,展玫無法勸說自己繼續和南宮呆下去,拒絕了南宮的提議。


  「玫兒,你這是何必呢!咱們是朋友,朋友難道就沒有資格幫你一點小忙嗎?還是?你早已經不把南宮當成你的朋友了」,南宮見展玫執意要走,望著展玫眼下的模樣又無法放心,出言質問到。


  「對不起,我……我只是不想麻煩你,你就老實告訴我吧!我父親去哪裡了?接下來我想去找他,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父親怎麼樣了,我真的好想見他」展玫沒有回答南宮的質問,反而轉移話題追問著展衡的下落。


  「展玫,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你總是這樣固執,做事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總是自作主張,我受夠了這樣的你。七年前如果不是你擅自離家出走,咱們的關係會落到如此田地嗎?現在你怪我,不該負心另娶,那你有沒有替我想過,有沒有一分鐘替我南宮想一想?我是南宮家唯一的男兒,難道你要我違背父母的命令,辜負父母對我的生養之恩,一生等待著不知生死的你,讓南宮一族斷絕香火」,南宮一雙手死死的鉗住展玫的肩膀,淚流滿面的大聲喧泄到,俊秀的面孔面目猙獰。


  「對不起,我南宮煥然做不到,我只是一個懦弱的凡人而已,不會為了愛情而放棄生命,不會為了愛情而放棄生命中一切美好的東西,只是一個自私的凡人,僅此而已。如果你希望他是你希望中的那種人,恐怕你要失望了」,南宮哭訴著內心的痛苦,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展玫的臉,卻發現眼前這個人果然心如鐵石,那張臉面無表情看來她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怎麼想的。


  南宮望著展玫的表情心中絕望不已,大聲吼道:「展玫你果然是這個天底下最無情的女人,我在也不想看到你」,鉗著展玫肩膀的手慢慢的鬆開了,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父親現在在晉城做官,如果你要找他就去吧!」南宮的聲音從風中傳來,被風吹的斷斷續續,讓人聽不清話里的情緒。


  「展玫站在院牆邊朝南宮遠去的方向,睜著一雙大眼睛,明明眼前一片黑漆漆什麼也看不到,展玫卻仍然執拗的望著南宮遠去的背影,希望南宮回過頭能看到自己一直在注視他,展玫想要咧嘴笑一笑臉部肌肉卻僵硬無比,無法表現出任何情緒」。


  南宮埋著頭氣沖沖的往前走去,快要轉角時還是忍不住回過頭望去,只見展玫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像一根枯萎的木樁毫無生氣」,南宮想起以前每一次和玫兒分開的場景,心下感慨萬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展玫嘴唇一張一合吟唱著詩歌,亂糟糟的頭髮隨風飄揚,一縷長發調皮的溜到展玫的嘴邊,展玫輕輕吹了一口氣把亂髮吹到了一邊。


  「是呀!自己有什麼資格怪南宮,他只是做了正確的選擇而已,終究是自己對不起他,這世間萬物皆如夢幻泡影,自己終究不該妄想執著,只有放開心結才能明心見性,擺脫煩惱做一個自在的人。


  兩人背影相對,消失在了街頭,吹過的風中帶著一絲絲冷意,彷彿告訴人們該歸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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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死小子今天又出去賭博了,你這是要老娘的命呀!」扈翠娘一隻手擰著兒子的耳朵,一隻手插腰口水四濺的罵道。


  「輕點,我的親娘耶!您倒是輕點呀!您唯一的兒子耳朵都快要沒有了」冷鋒一雙手抱著老娘的雙手往自己這邊拉,試圖讓耳朵的痛楚減弱一點。


  「既然你的耳朵聽不懂人話,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今兒個讓老娘替你割下來,好讓你漲漲記性」扈翠娘雙眼怒睜,望著手下沒心沒肺胡亂掙扎的兒子,悲從中來,驀然間也沒有了教育他的心情了,捉著冷鋒耳朵的手放鬆了力道,冷鋒見力道鬆了,急忙從母親的手中把自己的耳朵掙脫開來。


  「母親,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兒子,你這下手也太沒輕沒重了吧!」冷鋒一邊用手呵護著自己飽經揉捏的耳朵一邊抱怨。


  「你還有臉說,你怎麼不去死」扈翠花口不擇言的朝冷鋒罵道,「從小到大沒有一天干過正事,結交一群亂七八糟的狐朋狗友,一天天沉迷與歌舞美酒中,仗著你父親的權勢四處胡作非為。以往你鬥雞走狗就算了,你竟然敢打你父親女人的主意,害得因為老娘教子無方,也跟著被你那個缺德鬼父親趕了出來,現在你不但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沉迷賭博,把老娘的嫁妝揮霍一空,你是想流落街頭才甘心,你給老娘滾,滾的遠遠的,老娘一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了」。


  「你還要我說多少次?都說了我沒有打那個女人的主意,是她自己主動撲到兒子身上的,兒子正想把她推開,沒想到父親就進來了」冷鋒臉紅脖子粗的吼道,梗著脖子不服氣的望著母親,一臉怒氣。


  扈翠娘心下絲毫不相信冷鋒的鬼話,罵道:「你是從老娘肚子里爬出來的,老娘會不知道你想幹什麼,從今以後你說什麼老娘都不會相信你了,現在請你立刻馬上滾」,見冷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扈翠娘上前一把粗魯的拉著冷鋒的手臂,把他趕出了家門,又重重的關上了大門,拴上了門拴。


  「嘭嘭嘭」冷鋒使勁的敲著大門,母親,你快開門呀!除了這裡兒子無處可去,你這不是逼兒子去死嗎?冷鋒試圖好言好語哄騙母親開門,讓自己進去可惜久久沒有反應,扈翠花吹滅了蠟燭睡覺了,門外的冷鋒望著黑漆漆的房屋。冷哼道:「不開就算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冷鋒狠狠的踹了幾腳大門,氣哼哼的走遠了,消失在了夜色中。


  「浩兄,這麼多年我冷鋒的為人,你是最清楚的,現在大家都不相信我,你會相信我的吧!」冷鋒一臉緊張的望著這個昔日的好朋友,生怕從他嘴裡聽到否定的回答。


  「怎麼會呢!冷兄的為人我一向都欽佩至極,不管怎麼樣,咱們倆都是好哥們」黎浩一隻手搭在冷鋒的肩膀上,帶著冷鋒往府邸內走去,笑的一臉真摯,黎浩的話無疑是一顆定心丸,讓六神無主的冷鋒冷靜了下來。


  「黎浩你真是一個好人」冷鋒昨日被母親趕出家門以後,無處可去,只好去找那些昔日的好兄弟。禮貌一點的借口說不在,不禮貌的連借口也不肯找,直接把冷鋒亂棍打跑。


  今日一大早冷鋒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找到了自己平日里十分看不慣的黎浩,沒想到黎浩竟然如此重情重義,不計前嫌,感動的冷鋒淚眼朦朧,仰著脖子才沒有讓眼淚落下來。冷鋒狠狠的一把抱住黎浩,黎浩也伸手回抱著冷鋒,兩人的頭緊緊的靠在一起,黎浩的眼裡露出意義不明的微笑,可惜沉浸在感動中的冷鋒沒有注意到。


  「嘎吱」黎府的大門緩緩的關上了,黎兄你們家真奇怪,大白天的為什麼要關門呀?冷鋒一臉疑惑的望著黎浩吐槽到。


  「那是因為現在要打狗,所以怕狗跑出去了驚擾了行人,給主人家帶來麻煩」黎浩和顏悅色的說道,回答著冷鋒的疑惑。


  「打狗」冷鋒無趣的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呢喃道:「黎兄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總是替別人著想,和黎兄比起來我真是汗顏不已」。


  「哼,你是什麼東西,也好意思和我家少爺比較」站在一旁的小廝琦寶開口譏笑到。


  「你……你,本少爺記得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吧!為何如此羞辱於我」冷鋒不好和眼前的小廝翻臉,俗話說得好「打狗還得看主人」,現在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得忍氣吞聲的質問兩句,要是換作眼前,這個小廝早已經被杖斃了。


  「黎兄看來貴府並不是很歡迎在下呀!」冷鋒轉過身向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黎浩抱怨道。「哦,是嗎?在下怎麼感覺他們挺熱情的呀!怎麼,冷兄嫌琦寶不夠熱情呀!沒事,在下早已經替你準備好了」。黎浩「啪啪啪」拍了三下手掌,突然不知從哪裡跑出來一群家丁,圍著冷鋒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冷鋒反應不急身上連挨了好多下。


  「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冷將軍的兒子,要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我父親一定會讓黎府陪葬」,冷鋒色厲內荏的朝眾人吼道。可惜眾人充耳不聞,一個勁死命的打個不停。冷鋒本來就沒有什麼本事,哪裡是這些長年干粗活家丁的對手,不知慌忙間被什麼拌了一下,倒在了地上,眾人毫無章法的擊打著冷鋒的身軀,冷鋒倒在地上縮成一團保護著自己的要害,

  「少爺你看,現在躺在地上的冷公子真像一條死狗」,琦寶獻媚的說道,和黎浩站在一旁哈哈大笑。


  「夠了」黎浩溫聲叫停,打的正起勁的家丁們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還有人趁機狠狠的多踢了一腳,冷鋒躺在地上動彈不得,顯然傷的不清。


  黎浩幾步上前站在冷鋒的頭顱邊,半蹬著身子,欣賞了好一會冷鋒臉上的傷痕,才悠悠的開口笑道「現在你真的好想一條死狗,這個樣子讓我真的很開心,哈哈,你天生就是這個死狗樣,非要披著一張人皮在這個世界上裝的人模人樣,看著讓人憑白噁心」,黎浩伸出右手在冷鋒臉上狠狠的甩了幾耳光,力道大的冷鋒的臉朝一邊偏去,看著冷鋒白皙的臉頰上,明晃晃的五指印,黎浩大笑不已。


  黎浩伸手在冷鋒的臉頰上撫摸臨摹著手掌印,溫柔的拍著冷鋒的臉頰站起身來,接過琦寶遞過來的手巾,仔細的擦拭著雙手,彷彿剛剛觸摸了什麼骯髒不堪的東西。冷鋒躺在地上看著黎浩的動作,瞳孔急劇收縮,雙手緊握卻無能為力。


  「來人,把這條死狗給本少爺丟出去,在這裡看著讓人噁心」,黎浩吩咐完家丁以後就朝長廊走去,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琦寶哥,為什麼少爺不趁機,」下人中一向和琦寶走的近的琦霧比了比脖子,做了一個動作。


  「這個少爺的心思豈是你我能揣測的,許是少爺心地善良不想殺生,而且殺這種人豈不是髒了自己的手」,琦寶賣著關子。


  「好了,趕快把他扔出去,下去各就各位,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相信少爺會賞罰分明,少不了大家的好處」琦寶不耐煩的說到。


  聽到琦寶的保證眾人喜笑顏開,粗魯的抬著冷鋒的身子,「嘎吱」一聲打開大門,在空中高高盪了幾下,像扔垃圾一般把冷鋒扔了出去。


  「嘭」的一聲冷鋒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揚起了一陣陣塵土。黎府的家丁們望著冷鋒狼狽不堪的模樣哄堂大笑。


  「冷鋒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傷,動彈不得,飛揚的塵土大量的被吸進肺部,自己卻連咳嗽的精力都沒有了」冷鋒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漸漸地沒有知覺了,以往自己從未放在心上的軀體,這一刻讓冷鋒深感重要。


  「嗚嗚」沒想到自己死的這麼窩囊,臨死一個人都沒有都不知道,冷鋒的身體雖然動不了了,思維卻高速運轉著,沒心沒肺的冷鋒人生中終於第一次產生了懼怕恐慌的情緒。


  冷鋒彷彿感覺自己已經不在是這劇軀體的主人了,身軀已經不在受自己的控制,翻一個身簡直比登天還難,冷鋒仰面躺在地上,兩個眼睛的瞳孔慢慢放大,腦海里浮現出過去短暫的一生,幼年時父親教自己練武,自己的手太小總是捉不住又長又重的劍柄,父親總是不厭其煩的握著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教從來不嫌棄自己笨。只是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和父親的關係一點一點的變僵,明明是這個天底下最親的血脈父子,到頭來竟然比不上一個婢子重要,淚水順著冷鋒的眼角留下,滴落在布滿塵土的石板上,悄無聲息。冷鋒不知道為什麼臨死的時候竟然想的是自己心中最恨的人,也許是真的太寂寞了吧!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冷鋒感覺自己面前,彷彿站了一個蓬頭垢面的女鬼,呼喚著自己,仔細凝神去看,又彷彿離自己好遠好遠,怎麼伸手也觸摸不到。


  你在說什麼?你究竟是誰?眼前的人影影影綽綽,說話的聲音像蚊子一般小,冷鋒想要聽到對方究竟在說什麼,奈何什麼也聽不見,身上開始不斷的出汗,又冷又粘的汗水讓冷鋒瘙癢難耐,伸手去抓已經是一個奢望了,下半身也開始失禁。


  冷鋒的喉嚨里「咕嚕咕嚕」作響,像破敗的鼓風機,冷鋒感覺自己已經呼氣不贏了,腦部因為缺氧眩暈不已。


  呃……


  冷鋒不停的抽搐著,一口氣沒有上來,無力的閉上了眼睛,雙手軟軟的搭在地上,身體在一點一點的變涼。


  一陣冷風吹過寂靜的大街,塵土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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