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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二 毒炎屍身

  會直接打地鋪睡與侯爵大人睡在一起,現今對方主動提出邀請,正和張淩雲意。


  在紫衣戰士的帶領下,兩位各有所思之人緩步來到偏廳準備用膳。


  “安德利大人,菜已經備好了,若有起需要廚房那麵隨時待命!”


  紫衣戰士看著已然準備好的一桌子美食,下意識的吞咽了下口水,緊握拳頭輕錘胸口俯身後退,留下二人安靜的品味美食。


  “醬雞、什錦蘇盤、軟炸裏脊、醋溜肉片兒、三鮮木樨湯、拔絲山藥、佛手海參、八酥榛子,

  今天時間有些趕,他們這菜做的簡單了點,我現在便讓後廚給你做些好吃的來!”


  看著張淩雲坐於桌案旁並未動筷,麵具少年略顯不安的低聲安慰起來,猛然起身向門外走去。


  “菜很好,隻是我身邊瑣事纏身,沒什麽胃口罷了!”


  “大家朋友一場,有何難事不妨說出來,以我現今實力………應該是幫得上的!”


  見對方終於開口說話,麵具少年也不做作,轉身端坐於桌案旁,好似個乖覺的人偶,靜靜做好陪伴的職責。


  “其他事大抵都能處理好,現今隻是好奇毒炎他出了何事?”


  “吉安,畫像可辨認出來了?”


  ‘鐵血暗衛’的實力安德利侯爵很是清楚,之所以並未讓眾人當場辨認,隻是想讓忙碌一天的張淩雲吃些飯。


  現今這種情況,隻能浪費這些色香味俱佳的美食,先解決某人那心底的鬱結所在。


  “回稟安德利大人,曾有三人見過畫像上的公子,人就在外麵侯著呢!”


  聽到少主的問話,灰衣戰士吉安驟然出現,揮手之間喚出隱藏身形的三位暗衛,在屋外等候安德利侯爵大人的指示。


  “進來………回話!”


  不同於與張淩雲私下對話時的輕鬆自得,暗衛的出現使麵具少年周身氣勢驟然變冷,彷如高高在上的王者,給人種不怒自威的之感。


  “屬下,拜見安德利侯爵大人.………!”


  隨著四位身形健碩魁梧的壯漢出現,整齊劃一的握拳揮臂輕錘胸口行禮,那低沉卻滿含敬畏的問候聲接連響起。


  “這裏沒外人,將這幾天有關此人之事細細道來!”


  微撩衣擺側身越過桌案,帶著那周身洶湧威勢的麵具少年,緩步由幾位暗衛跟前走過。


  看著眾人自覺的微微低頭表示臣服,麵具少年徒然收斂自身威勢,仿若什麽都未發生一般,從新坐回張淩雲身側,等待聽故事。


  “啟稟安德利大人,自從這次競技賽開始,京城街麵仿若一夜之間,出現數家售賣‘九國競技票’的店鋪,


  本來隻是個鋪麵沒什麽特殊意義,但其全天候不停歇的售賣額,卻讓人歎為觀止.………!”


  本就因多國入京,而人心惶惶的京城百姓,時刻關注著任何與番邦使團有關的信息,深怕發生了國家大事,會影響眾人小家的安危。


  售賣‘九國競技票’的店鋪,便是以此為突破點,但凡購買一定量的‘競技票’,便可通過特殊渠道,實時了解有關各國競技的進度。


  很多無知的百姓,雖對國家大事並不在意,卻被競技票那超高的賠率所吸引,同樣整日圍在店鋪附近探聽消息,毒炎蜈蚣則是其中比較活躍的那位。


  毒炎蜈蚣一身普通裝束,站於人群中並不顯眼,但他的身形總是有意無意,出現於店鋪老板周圍。


  “具體過程我現在隻是關心他的死活?”


  聽著暗衛很是詳細的講解過程,張淩雲已然安奈不住心底的急躁,低聲向安德利侯爵道出心中所想。


  “直接說與結果有關的事!”


  見張淩雲雙拳緊握,極為緊張的盯著暗衛,麵具少年揮手告誡眾人說話簡潔扼要,盡快進入重點。


  “三天前,我們同往日一樣密切注意那些店鋪的動向,這位公子突然出現,緊跟著那店鋪的主事………,”


  毒炎蜈蚣隻身一人緊隨那主事,在繞過小半個長街後,來到位於午門外的門廊處。


  那主事手持和國使團令牌進入宮門,而毒炎蜈蚣則因身份問題,被攔在午門外。


  正常情況下應該會放棄跟蹤悄然離開,但這毒炎蜈蚣很是執拗,竟然在離午門不遠處的茶樓坐了下來。


  而後不久,午門外便迎來了那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由於那震蕩事發突然,近乎眨眼之間,便銷毀了千米之境的一切物體。


  “和國,又是和國!!你們可………親眼看著他死啦?”


  聽聞那主事竟然手持和國使團令牌,張淩雲滿腔怒火直衝天際,緊握雙拳緊盯著說話的意國戰士,問出心底最為在意之事。


  看著張淩雲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形,聲音皆略顯顫抖的問話,麵具少年悄然靠近張淩雲身側,以防其過於激動而發生意外。


  “回稟公子,這位公子是否身死,我等並無親眼所見,但那周圍沒有人看到他離開!”


  “午門外的爆炸太過徒然,戰鬥力絲毫不輸在下的十餘位暗衛,皆死物這場爆炸!”


  “事發突然,很多事來不及反應,還請公子節哀!”


  向來以實事求是為己任的暗衛,為自己所帶來的消息而感到難過,微微低著頭為已然死去的人默哀。


  “大家辛苦啦!吃了飯便去休息吧!”


  感覺張淩雲身形不穩的安德利,揮手抓過張淩雲的手腕,搭在自己肩膀上,連拖帶拽的將人帶離此地,向著側院的水塘走去。


  “也是啊!肉體凡胎的普通人,即便擁有些術法傍身,又怎能躲過那神獸的凶猛自爆呢!”


  麵對如此多人的證詞,張淩雲心底那本就十分脆弱的小希望,瞬間破滅,神色恍惚的跟著麵具少年,來到這處相對寂靜的空間。


  “傷心難過.………哭出來,這裏沒有人,如果需要我也可以離開!”


  對於出生入死的兄弟離世,安德利好似感同身受一般,周身皆散發出落寞之感,使得張淩雲頓時有些繃不住的落下淚來。


  “安德利大人,暗衛傳來消息,那‘九國競技票’眾多主事現今正向城外去,好似要參加某種聚會!”


  剛吃了沒幾口美食,便收到來自暗衛的最新消息,吉安深怕耽誤了安德利侯爵大人的事,急忙跑至側院拱門處,高聲報告最新發現。


  “那些主事,應該有你朋友曾跟隨之人,要不要跟著我去看看,給你朋友報個仇!”


  正愁該如何緩解張淩雲這煩悶的心情,便有些不長眼的主動送上門來。


  安德利侯爵自然不會輕鬆放過他們,畢竟毒炎蜈蚣的死,與他們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這.………,會不會給你惹麻煩啊?”


  “莫要擔憂,皇帝現在仍在‘頤和園’暫住,京中大多數官員也都牽居至郊外,這京城內除了這商股官甲,大都是些平頭百姓!”


  對於這種情況,張淩雲仍舊考慮自己的安危,使得安德利很是感動,隨即輕聲安慰起對方來。


  見張淩雲落寞的情緒漸漸消散,眼中充斥著縷縷精光,麵具少年直接拉起張淩雲手腕,向小院的後門處走去。
……

  ….………


  “戌時五刻已敲響暮鼓,城門關.………禁止出行!”


  “我等乃和國來京使者,奉命前往頤和園送補藥,爾等速速開門,莫要誤了宮中貴人的事!”


  “什麽貴人會大半夜召喚你們番邦使者,莫要信口雌黃滋生事端!”


  “你過來,稀稀疏疏………!”


  已然換上一身黑衣的張淩雲,此刻身處素布馬車內,端著身側安德利侯爵剛泡好的紅茶,細細品味。


  側耳傾聽外麵意國戰士,與守門官兵低聲呢喃,思索著要如此悄無聲的幫著眾人出城門。


  卻不想那官兵好似聽到了某些辛秘一般,徒然一反常態,極為恭敬向各位意國戰士作揖,恭恭敬敬的送眾人出城。


  “剛剛還很公正廉明的樣子,見到銀錢便失了原則!”


  對眼前這波操作習以為常的張淩雲,看向安德利侯爵時,直覺得守城官兵之舉很是低俗,讓自己也跟著丟人現眼了。


  “你還真冤枉那些小兵了,他們很是盡忠職守,隻不過是不敢耽誤………皇帝陛下的床幃大事而已!”


  說話間,安德利侯爵拿出個,與意國戰士剛剛手中之物相同的錦盒,放於張淩雲腳邊,示意對方自行打開看看。


  “床幃.………大事,與這.………‘十幕春風散’有何關係?”


  “這個.………,和國人此次來京,可是大量進貢此物,聽聞服用這藥丸,可讓男子一夜欲十女!”


  對於張淩雲如此刨根問底,卻不願自己拿起內裏的文字介紹看,麵具少年隻得低聲向其解釋起來。


  “嗬嗬,厲害,真厲害!”


  未經人事的張淩雲,被安德利此時如此直白解釋所驚,臉色因羞憤如同剛剛采摘的水蜜桃般,紅的好似能掐出水來。


  “安德利大人,那群人都進入那片房舍了!”


  緩緩停穩馬車,身著黑衣的暗衛悄然靠近,揮手抱拳捶胸向車內行禮,報告最新探查回來的信息。


  “留下畫中男子所跟之人,其他人隨意處置!”


  透過馬車竹簾,看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一片房舍,麵具少年緊緊拉住張淩雲微動的身形,聲音冷清的向車外意國戰士下達攻擊命令。


  “領命.………!”


  隨著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出,虛空中陣陣風哨聲躍過馬車,向著不遠處的房舍衝去。


  “此事因我而起,你能送我出城已十分不易,實在不敢勞煩你出手相幫!”


  “你我隨未有血緣關係,但卻有種一見如故相交恨晚之感,他們敢算計你,便是與我為敵,與整個意國貴族為敵!”


  見張淩雲伸手掰開自己的手指,執意要下車親自動手,麵具少年即刻閃動身形。


  用其高大的身形為依仗,堵在了下車的門簾處,言辭懇切的表達了自己心底,想為張淩雲做些什麽的想法。


  “乒乓,乒乓………!”


  就在二人還在為是否動手而爭論不休時,此起彼伏的兵刃相撞聲隱隱傳出。


  “嗖………!”


  好似利刃劃破虛空的風哨聲,由遠至近向馬車處襲來。


  豎耳傾聽外界異樣的麵具少年,好似發現什麽眼中閃過一抹驚慌,徒然拉起張淩雲的手腕向後倒去。


  本就不太寬敞的馬車內,兩人一出一攔本就顯得十分局促,麵對安德利侯爵突如其來的舉動,張淩雲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


  就在這大腦停頓的瞬間,張淩雲已然失去了平衡,重重撞進安德利侯爵胸前,隨之而來兩人又重重跌落地麵。


  “啊………!”


  被安德利侯爵牢牢環在胸前的張淩雲,聽著身下之人不由自主的驚呼聲,剛欲起身查看現狀,便被麵具少年一個轉身帶動,整個人滾落於一旁的草地之上。


  此刻,滿頭霧水的張淩雲,不經意間掃過身側的馬車,看著那插滿箭矢仿若刺蝟的存在,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涼氣。


  剛剛若不是安德利侯爵的保護,自己必然會因一時大意而受傷,萬一那箭矢上再有些奇奇怪怪的藥粉,後果將不堪設想。


  待箭雨終於落幕之際,張淩雲緩緩站穩身形,看著不遠處那片房舍人影攢動,刀光劍影應接不暇。


  心底的怒氣化為戰意,揮手於虛空中繪製起符籙,欲幫助那群浴血奮戰的暗衛,盡快解決眼前的戰鬥。


  “相信他們,這點小雜碎不用你動手!”


  “敢偷襲我,難道還不讓我回擊不成?”


  對於安德利侯爵的阻攔,張淩雲顯得十分不解,手中那繪製一般的符籙,極為尷尬的漂浮於虛空中不上不下。


  “張公子實力不凡,若全力出擊兩三招便能結束戰鬥,但你可想過,那招搖的攻擊方式,是否會引起旁人的關注!?”


  麵具少年輕咬下唇,輕聲細語的與張淩雲講起道理來,看著對方緩緩放下手臂,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意。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險些讓大家陷入危險之境!”


  向來本著知錯便要認的張淩雲,深吸幾口氣壓下心底的怨氣,為剛剛自己衝動感到十分愧疚,揮手抱拳躬身行禮,向安德利侯爵鄭重道歉。


  “人非聖賢,草木皆有情,若不是因為他們,也不會讓你朋友受到牽連,生氣很正常但要審時度勢!”


  麵具少年抬手輕輕拍著心情煩悶的張淩雲後背,盡量說些不會太過分,卻能安撫對方之言。


  “安德利侯爵大人,那個.………,活捉的幾位‘九國競技票’店鋪主事,他們.………服毒自殺啦!”


  周身衣襟已被鮮血浸染的紫衣戰士,揮手捶胸向麵具少年行禮,吞吞吐吐的向二人道出對戰結果。


  “全………死………了!真是太便宜他們了!”


  “咱們這場可有人因此而受傷嘛?”


  看著張淩雲自顧自在那發狠,麵具少年轉身麵向屬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以示肯定,關心起‘鐵血暗衛’的傷亡情況。


  “回稟安德利侯爵大人,此次行動十分順利,出戰人員無一人傷亡,對方人員無一逃脫!”


  很久未能鬆弛筋骨的意國戰士,已經憋得快長蘑菇了,對於這次行動很是積極,來的路上很多人更是私下討論起行動的報酬來。


  “好,大家辛苦啦!回去後讓後廚好好準備些好酒好菜,每人去庫房支五十兩銀子!”


  “屬下替出行的戰士,多謝安德利侯爵大人!”


  滿眼放光的紫衣戰士,聽到那相當於五個月的獎勵,難掩心底的喜悅之情,喜笑顏開的單膝跪地,向安德利表示感謝之情。


  “安德利大人,有件事想請你單獨過來看一下!”


  就在周遭氣氛很是歡脫時,灰衣戰士吉安在行禮過後,悄然來到麵具少年跟前附耳輕聲細語起來。


  “張公子,還請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不放心張淩雲獨處的麵具少年,留下數人保護在其左右,自己則跟隨戰士吉安,向著滿是血腥之氣的房舍處走去。


  昏暗潮濕的青磚房內,地麵存續著厚厚一層血漿,牆麵上掛滿皮鞭、斷刃、短棒等不知名的刑具,使人不由自主的周身微顫。


  角落裏躺著三具缺胳膊少腿的男性屍身,其中一人脖頸處還插著柄長劍,死相十分的慘烈。


  “滿地的死屍,有什麽值得看的嘛?”


  完全不理解吉安此舉何意的安德利,略顯嫌棄的站於房門附近,看著內裏十分血腥的各種刑具,略顯不滿的低聲詢問情況。


  “那人脖頸處的劍,應該是對戰時自己撞上去的,他身上的傷數不勝數,胯骨兩側關節被震碎,腰骨也遭受過重創………!”


  聽著吉安不同尋常的辦事方法,以及如此詳細解釋個已死之人的曾經遭遇。


  麵具少年心底隱隱生出一股不祥之感,看著吉安閃躲的目光,安德利緩步向著那屍體所在方位走去。


  “此人看著很是眼熟.………毒炎大哥?怎麽會.………怎麽會?你們不是沒看到他出來嘛?”


  借助昏暗的燭光,看著那讓人陌生的臉龐,與吉安遞過來毒炎蜈蚣的畫像一般無二。


  麵具少年不禁高聲驚呼出聲,不可置信的盯著身旁的吉安,欲從對方臉上找出一個答案。


  “屬下也不知為何會是這般結果,剛剛已再次詢問過那三人的證詞,他們皆未看到此人出茶樓,


  唯一覺得奇怪之處,便是這位公子現今穿的這身衣服,卻不是那日他進入茶樓時的裝扮,其中恐有內情!”


  對於安德利侯爵的怒火,吉安早有預料,早於發現屍體之時,便叫來三位暗衛辨認一番,並確認各種細節。


  此刻麵對安德利大人的問話時,吉安才能心安理得的對答如流,與本就與眾人無關者撇清關係。


  “不過是一個小國的主事,即便你心懷不軌的尾隨他,也不至於遭來如此橫禍啊!?到底是為了什麽!?”


  “張公子,請慢行,讓我與侯爵大人通報一番,請.………,”


  就在安德利糾結毒炎蜈蚣因何被綁,還要遭受這般虐待之時,房舍外意國戰士的說話聲,打斷了麵具少年的思緒。


  “攔住他,不能讓他.………進來!”


  安德利話音未落,張淩雲那滿含殺氣的身形徒然闖入,旁若無人的徑直走向毒炎蜈蚣身側。


  “我不是故意想瞞你的,隻是怕你一時衝動,做出些過激行為!”


  見張淩雲俯身抱起毒炎蜈蚣的屍體,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自己,麵具少年感覺好似被人挖走了什麽,心底一片空洞。


  “過激………行為?哼!我個普通的修道之人,頭頂有修為高深的師尊壓著,上麵有膽小怕事的皇帝壓著,

  即便我想翻出什麽大浪,還有那麽多番邦使者等著呢!我什麽都不會做,隻想帶他回去好生安葬!”


  就在張淩雲釋放靈識探查周圍情況,不慎聽到吉安與安德利侯爵的對話時,一度想著衝入和國驛館,將那群人通通斬殺殆盡。


  但想著那些與自己有關聯的人,很可能因為這衝動行為,被牽扯進無比血腥暴力的漩渦,張淩雲便無法下定決心放手一搏。


  “我陪你!”


  聽著張淩雲如此冷靜的分析回答,安德利並未表現出任何讚賞之意,反倒覺得張淩雲活得十分的辛苦與隱忍。


  自幼父母雙亡形單影隻,好不容易找到處落腳點,卻因體質的特殊不受掌教師尊等人的喜愛。


  成年後終於尋得機會下山曆練,機緣巧合下尋得家鄉覆滅真相,卻因自身能力不足,礙於國家整體穩定,遲遲不敢動手報仇。


  現今就連生死兄弟身死,也因那仇敵勢力過於強悍,諸多阻攔擋在麵前,隻能任由被打掉的牙混著血肉吞下。


  “多謝,安德利大人!”


  此刻,張淩雲眼中的狠厲之色愈發強烈起來,心底那團複仇的火焰已被徹底激發,嘴角不自覺間勾起一抹瘮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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