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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一 諸多瑣事

  張淩雲一把拉住鳳羽蜿鷲的手腕,低聲細語的說起軟話來。


  “這.………,嗯哼!想要取出這位體內異物,可能需要開胸手術,將那蟲子一節節剝離出來!”


  麵具少年看著眾人緊張專注的神情,一時間不是該如何形容救治過程,隻得以最為淺顯易懂的話述,先試探下眾人的態度。


  “開………胸?不,不不,絕無可能,凡人那手指開個口,都需要五七八天才能愈合的體質,開胸豈不必死無疑!”


  還未等張淩雲發表意見,鳳羽蜿鷲率先開口否決了此項提議,那抗拒反感的模樣,好似這事會要了甲四的小命一般。


  “這開胸?是指將皮肉割開整個腹腔暴露在外?”


  “我等會用特製刀具割開皮肉,鋸開肋骨將那異物暴露在外,用特殊手段將其剝離出來!”


  眼見對方少年緊盯著自己所在方位,在得到安德利大人首肯後。


  女子打開隨身攜帶的精美錦盒,將內裏銀光閃閃的手術用品展示一番。


  “姑娘醫術很是厲害,隻不過我等見識淺薄,還是有些心底犯怵,還請容在下思量片刻!”


  張淩雲已然被那看似普通,卻異常奇怪的利刃嚇到,不由自主的周身一顫,頻繁吞咽起唾液來緩解心底的驚慌。


  “此法雖看似血腥危險,卻也是唯一能解救這位壯士之法,若………!”


  “不勞各位姑娘費心了,要說這異物入體,也是也華夏古時的一種術法,既然能毫發無損的送進去,自然也能囫圇個的取出來!”


  整理手術用品的女子話音未落,便被千麵沙貓由遠至近的說話聲打斷,略有不甘退回安德利侯爵身後。


  “沙貓,你這話可不要說的太滿,先不說能不能找到解決之法,出於禮貌,咱們也不可辜負對方的一番好意!”


  依張淩雲之意,是自己這方先想想辦法,實在無計可施便同意對方手術,畢竟不能讓甲四就這樣稀裏糊塗的繼續生存下去。


  但現在千麵沙貓上來便火藥味十足的語氣,一下就斷了眾人的後路,著實讓張淩雲有些應接不暇。


  “不過就是些奇奇怪怪的小蟲入體,隻要能找到會巫蠱術法之人,絕非難事!”


  千麵沙貓還沉浸在失去毒炎蜈蚣的悲傷中,現在看著甲四如此反常的舉動,心底不由得生出一絲期意,恢複正常的甲四會帶給眾人個好消息。


  “安德利侯爵大人,我這朋友剛剛得知其夫君過世,心底積怨頗深說話不知深淺,還請您多多擔待!”


  並不想因沙貓的瘋鬧,便將二人本就不太牢靠的友誼葬送,張淩雲很是謙卑的揮手抱拳行禮,向麵具少年解釋起來。


  “不知貴府正直喪期,是我們太過唐突,還請讓我為已逝之人上柱香,聊表心意!”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隻要沒看到他的屍身,便無法證明毒炎身死,你們誰也不許再提此事!”


  安德利侯爵的客氣之舉,瞬間推到千麵沙貓心底,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點點希望。


  使得千麵沙貓好似瘋癲的夫人般,拿起擺在正堂上的貢品瓜果,向著地麵狠狠砸去,同時毫無顧忌的高聲咆哮起來。


  “安德利大人,很是感謝您的多方照拂,今日之事我改日登門拜謝!”


  “張少俠若有需要,我可讓手下幫忙尋找一番,‘正一教’眾位長老皆在侯爵府暫住,我還要回去安排一下,便先行一步了!”


  對於千麵沙貓悲傷之舉十分理解的麵具少年,在提醒張淩雲記得回侯爵府後,便略顯無奈的帶著數位女子悄然離去。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上哪去找會巫蠱之術者了吧!?”


  靜靜看著千麵沙貓發泄式的亂砸一通,最終癱軟在地安靜了下來,張淩雲才緩步上前遞上塊手帕。


  “不知道,這京城雖繁華似錦,卻也不是什麽東西都有!”


  “漂亮!剛剛那氣勢淩人攔著人家不讓幫忙,現在又這般做起了甩手掌櫃,高,實在是高!?”


  望著千麵沙貓靠在棺木旁柔柔弱弱的模樣,卻說出讓人能氣到肝膽炸裂之言,張淩雲直接撣衣拂袖向外走去。


  路過端坐地麵的甲四時,很是心痛的將人拉起,安撫一番後將人送回房間。


  “還生氣呢!?沙貓的脾氣就那樣,雖然總是有點火就著但心地不壞!”


  看著張淩雲十分熟練了哄睡甲四,鳳羽蜿鷲不禁想起遺忘在張淩雲識海中的小幕笙。


  但轉念一想,現在這副亂糟糟的情況,著實不適合養孩子,便將注意力再度轉移至化解二人間的不愉快上。


  “毒炎的生死全憑甲四的口述,現今他又變成這般奇怪模樣,確實會使人產生希望,隻是沙貓不應該對安德利侯爵發火,

  哪怕不在意對方的身份,光衝他那不拘外力的跨國友誼,咱們也不應該寒了對方的心!”


  “雖然那人帶著麵具看不清臉,但他至始至終都沒有露出一絲厭煩惱怒的情緒,應該.………沒生氣吧!”


  了解張淩雲心底所想,鳳羽蜿鷲心底的天平瞬間偏駁,眼神略顯忐忑的四處張望起來。


  “唉!這事你們不用操心,我會想辦法!”


  “你這是要走嘛?”


  看著張淩雲向外院走去,鳳羽蜿鷲一個閃身攔住對方去路,有著諸多事情想說,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鳳羽,有件事我想提前與你打聲招呼,玄武自爆無論是被威逼利誘,還是出於他本人的意願,其神魂都將為這數萬蒼生賠命!”


  看著一片狼藉的庭院,腦中理不順的繁雜瑣事,張淩雲徒然停下身形,鄭重其事告知鳳羽蜿鷲自己的決定。


  “這是是他有錯,可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萬妖之首,被莫名其妙的囚禁了千年之久,有些脾氣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看著張淩雲那無比堅定的眼神,鳳羽蜿鷲突然有種莫名寒意湧上心頭之感。


  礙於此事確實是神獸玄武太過狠辣,鳳羽蜿鷲即刻滿臉堆笑的看向張淩雲,欲為其說情緩解氣氛。


  “‘海天法陣’內死於玄武之手武者,沒有六成至少也有成,我可有說過一句維護之言?”


  “那些人死了活該,他們進入法陣就沒安好心!”


  對於張淩雲的的問話,鳳羽蜿鷲並不了解其意欲何為,便十分真誠的回答了問過,卻不想無形中掉落了語病的死胡同中。


  “好,且不說他們心地如何,算那些武者沒有自保之力,不自量力枉死活該,


  但午門外長街之上,那些早起晚睡,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的勞苦百姓,他們的死也是活該嘛?”


  “這.………,那個是意外嘛!”


  回想著那好似台風過境般幹淨的地麵,鳳羽蜿鷲即刻陷入了兩難之境。


  無論自己如何回答,都無法磨滅那些人已逝的真相,鳳羽蜿鷲下意識的吞咽起口水,來緩解此時的尷尬境地。


  “男人肩負著家族的榮耀,家人們的幸福安康,而奔波勞碌,女人們辛勞操持著一家老小的衣食住行,毫無怨言的傾情付出,

  老人們享受著晚年的幸福時光,孩童們在一起打鬧嬉戲,那看似平淡的生活,讓每個人活出了各自的精彩,而這些卻被玄武………!”


  “停,我明白了,神獸玄武本就應該於千年前,便消失於天地之間,現今他犯下如此大禍,若不小懲大誡很難服眾!”


  聽著張淩雲略帶煽動性的講話,鳳羽蜿鷲腦中不斷閃現四代同堂,其樂融融的幸福時光。


  鳳羽蜿鷲自覺再聽下去,很快便會和張淩雲站於同一戰線,不得不即刻叫停,開始與張淩雲爭論起來。


  “鳳羽,若毒炎真的死於午門外那場爆炸,若‘雲風閨坊’恰巧矗立於那條長街上,這群與你朝夕相處的朋友,已然化為一抹飛灰呢!?”


  張淩雲明白對於那些上位者,或修為高深的神獸來說,數萬凡人的性命根本不放在眼中。


  但那龐大的數字,對於張淩雲這種心係天下,背負著血海深仇的小人物,已然達到了足夠強大的衝擊力。


  “可那是神獸啊!與天地同齊的恐怖存在,哪怕隻是一縷神識的威力,也不是你個凡人可抗衡的存在!”


  “這事就不勞煩你擔心了,通知你,隻是不想咱們為此而發生嫌疑而已!”


  對於鳳羽蜿鷲的憂心,張淩雲同樣心存芥蒂,也並未找到合適的解決方案。


  可是礙於師尊等人的態度,張淩雲隻怕夜長夢多,真得被他們找到修複心脈之法,讓那玄武入住三長老的屍身。
……

  ….………


  今日的黃昏來得猝不及防,還沒等午後的溫熱的氣息消散.太陽便悄悄的躲進了薄薄的雲層,映出比那瓷娃娃臉蛋,還要嬌嫩的粉紅色。


  遠處山峰中的隱隱落下的涼意,驅趕著厚重的白色霧氣向山下遊蕩,與那天空中飄浮著的雲朵形成鮮明的對此。


  直到陽光一層層逐漸暗淡下去,天空變成了片片灰白,漸漸和夜色混為一體,便讓人再也無法分辨那雲與霧的差距。


  “安德利侯爵大人,張公子已經在返回的路上了!”


  身著白衣的戰士,握拳輕捶心口微微低頭行禮,輕聲將最新情況報告給金發麵具少年。


  “安德利大人,此行所帶暗衛皆受過專業培訓,雖然並未達到過目不忘卻也記憶超群,您還是等張公子回來再繪製圖像也不遲!

  身著灰衣的中年戰士吉安,在眾人不間斷的眼前暗示下,硬著頭皮單膝跪地輕錘心口行禮。


  “唉!明明都是手,我這怎麽跟個掰不開涅的鴨爪似的!”


  看著滿地因繪製失敗而揉成的紙團,麵具少年無奈的歎了口氣,緩緩放下手中毛筆,起身向侯府大門外迎去。


  “安德利大人,您這是要出去嘛?”


  滿腦子漿糊的張淩雲,剛踏入侯爵府,便看到緩步走來的麵具少年。


  想到白日裏千麵沙貓的失禮行為,張淩雲十分恭敬的向對方行禮,滿臉堆笑的客套起來。


  “嗯,我的手下記憶力不凡,看過的人或物皆有印象,若有需要幫忙找人,莫要客氣!”


  “這.………怎麽好意思啊!”


  本以為白日裏對方隻是客氣客氣,沒想到這安德利侯爵,竟然屈尊降貴在這大門口等人,著實讓張淩雲有種受寵若驚之感。


  雖然張淩雲那‘雲風鏢局’已初具規模,但此地畢竟是天子腳下,番邦使者哪怕翻山倒海,也不會引起皇帝的過分憂心。


  但本國子民的絲毫躁動,皆可能引起皇帝陛下的戒心,將其判定為謀反之類的存在。


  “事關人命,不必拘禮,千萬不要大意了才好!”


  不待張淩雲再想出推脫之言,麵具少年直接拉起對方手腕,連拉帶拽的向書房走去。


  “哇哦!這是………遭了賊啦嘛?”


  剛踏入麵前這燈火通明的房間,張淩雲便被眼前這讓人咋舌的畫麵所驚詫。


  能讓侯爵大人如此猶豫不決,浪費如此多紙張,弄到需要鋪滿地麵,甚至角落裏還堆出兩座小山似的紙團,足以證明這事絕不簡單!


  “啊………!這些都不重要,還是先繪製副你朋友的畫像要緊!”


  張淩雲略顯疑慮的眼神,使得麵具少年猛然一驚,徒然想起二人自京城會麵,並未見過毒炎蜈蚣等人的麵。


  若讓張淩雲看到自己繪製的畫像,很可能會對自己的身份產生質疑,麵具少年即刻打起了哈哈。


  揮手示意屬下收拾房間的同時,催促著張淩雲向桌案處走去,自己則乖覺的站於一旁墨起墨來。
……

  ….………


  “師弟,你這入定快三個時辰了,是好是壞到時給個信啊!”


  再次倒空壺中最後一滴茶水,掌教天師張善行終於安奈不住心底的煩悶,起身來到床榻旁,盯著起卦演算命格的二師弟,低聲細語起來。


  “掌教師兄,若三師兄體內之物不是他本人,咱們該如何是好!”


  “不會的,三師弟雖平日裏疏於修煉,可再怎樣也是個洞虛之境的高手,絕不可能這般輕易被人奪取了舍!”


  本就因弟子斷了三師弟生機而惱怒不已的張善行,現今聽到大家疼愛的小師弟,竟然也說出這般氣人之言,即刻十分暴怒的低聲嗬斥起來。


  “都這時候了,還是不能安靜一會兒!”


  緩緩收斂自身靈識之力的二長老張善遠,微微抬頭盯著掌教看去,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神情。


  “二師兄莫生氣,掌教師兄是太過擔心了,心裏難受才發火!”


  “對,五師弟了解我,我沒有要吵架的意思,三師弟的命格如何?”


  麵對五師弟與掌教天師的殷切目光,張善遠好似無事人一般,掐指捏決施展出一套術法,緩緩送入三長老身體內。


  “驚世利刃穿胸過,身入紅海浪濤盡,萬縷精魂煙雲散,未想化作他人衣!”


  幾息之後,張善行確定三長老陷入沉睡夠,神色略顯滄桑的道出卜算結果,而後無奈的閉緊雙目,欲短暫逃避二人那犀利的目光。


  “利刃穿胸.………身入紅海,這是三師弟戰鬥受傷的場麵很好解釋,但這最後一句.………他人衣是何意!?”


  二師弟的命格批語,每一句皆直白到讓人無法接受,張善行心底那說不出的悲切之感,油然而生,極為不甘心的故作鎮定,欲從師弟口中問出一線生機。


  “不知因何緣由,三師弟的神魂化為可被旁人或物吸收的能量!”


  “二師兄,你是說………這裏麵活躍著的神魂,是吞噬了三師兄神魂的混蛋!”


  理解能力明顯高於掌教天師的五長老,聽著師兄的解析,結合卜算的命格批語。


  瞬間整理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頓時火冒三丈的指著三長老的身形,滿臉不可置信的盯著師兄看去。


  “命格批語的意思就是如此,現今要如何處理?”


  張善遠神色凝重的認可著五師弟的推斷,卻好似迎來了人生中少有的黑暗時刻。


  看著相伴多年的師弟離去,使得張善遠不禁想起與師尊下山曆練的過往,眾多師兄弟一路歡聲笑語,讓人現在回想起來,仍然能感到幸福的時刻。


  “既然凶手就在眼前,當然是滅了他!”


  已然被仇恨占據整個人身心的張善行,眼中透出一抹狠厲之色,揮手取出一張引雷符,便要往三師弟身上貼附而去。


  “大師兄………!”


  五長老見勢不妙,揮手便要去搶奪掌教師兄手中符籙,卻不想被師兄一個幹淨閃身,躲了過去。


  “停,冷靜點,三師弟現今身死魂消,你現在還想將他肉身也給毀了嘛!?”


  眼見這掌教天師那並不精通的大腦,就要被怒火所侵占,二長老抬手端起身旁冰冷的茶水,向著張善行麵頰處潑出。


  “噗,噗噗.………!二師弟你這是作甚!”


  被突如其來的冷茶驚醒的張善行,摘取掛在臉頰上的茶葉片,滿臉委屈的盯著二師弟看去。


  “就這四通八達的環境,你確定能攔得住一縷神魂?”


  “大師兄,能吞噬三師兄神魂者,怕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二長老張善遠話音剛落,同樣反應過來奇怪嚴重性的五長老,也跟著不充起此行行動的弊端,共同輕聲勸慰起掌教師兄來。


  “你們一個個的到底何意?總不能放任殺死三弟的惡徒,反過頭來再占據他的身體吧!”


  已然習慣凡事聽二師弟建議的張善行,在短暫思索片刻後,一籌莫展的轉過身形,對著二長老怒聲詢問起來。


  “自然是不能白白便宜了這混蛋,隻不過咱們要找一個,完全能控製住的封閉空間,來他個甕中捉鱉!”


  二長老張善遠說話間,腦中不禁閃過一處絕佳之所,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外,引得眾人瞎想連連。


  “唉!想當初若不是為了張淩雲那混小子,咱們手中還有個‘鎖龍幻陣’可用,現今倒好,上哪去弄個合適.………!”


  “你們.………該不會?掌教師兄,收起你那勢在必得的眼神,那可是識海空間,有風吹草動會影響修為的存在!”


  滿臉哀怨的張善行突然停止抱怨,眼中還閃過縷縷精光,轉身向二長老點了點頭。


  五長老快速回想近期發生之事,當想到張淩雲那近乎封閉的識海空間,隨即明白了兩人的卑劣想法。


  “五師弟,想當初那混小子,弄得整個太平宮雞飛狗跳,還強行破壞了祖師爺傳下來的法陣………!”


  知曉五師弟對弟子們的關愛,必然受不了張淩雲斷送了未來,張善行便開始係數張淩雲的過錯,師門對於他的種種培養。


  翻出三長老與眾人年少時期的情義,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解起來。
……

  ….………


  “安德利侯爵大人,這便是我朋友的畫像,還請您幫忙尋個人!”


  經過近一刻鍾的精心繪製,張淩雲終於完成一副毒炎蜈蚣的畫像,待晾幹上麵的細微墨跡,緩緩遞了出去。


  “公子交給屬下便好!”


  始終在門外等候的白衣戰士,聽聞那期待已久的畫像終於完成,即刻現身將其取走。


  深怕再晚上半個時辰,某位暗衛忘記些蛛絲馬跡,影響安德利侯爵的大事。


  “時候不早了,莫要因為我的瑣碎事,耽擱了閣下的安歇,”


  感覺周遭氣氛安靜的出奇,略顯尷尬的張淩雲徒然起身,欲向安德利侯爵辭行。


  “我晚上還未吃飯,一個人很是無聊,張公子留下來一起吧!”


  十分寬大的桌案,使得周遭活動處相對狹窄了不少,在麵具少年有意的揮手攔阻下,張淩雲被成功的堵住了去路。


  “閣下好意怎敢不從,隻怕我這食量要讓侯爵大人破費了!”


  本就想留下來聽信張淩雲若非怕對方厭煩,可能會影響尋找毒炎蜈蚣的進度,會直接打地鋪睡與侯爵大人睡在一起,現今對方主動提出邀請,正和張淩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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