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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楚貴秘密

  深知楚貴執拗的白文才,想起楚貴的妻女,心中有了對策,笑道了聲再會就離開了。


  他們走後,楚貴就變得沉默寡言,躺床上也一直翻來覆去。


  面對心事重重的丈夫,雲娘哪能安心睡覺。輕嘆一聲:「上午那兩人來做什?」


  楚貴沒作答。


  「他們還會再來嗎?」雲娘又問。


  唉,他們還會再來嗎?楚貴也在問自己,既然費盡千辛萬苦來找他,以他對那人的了解,怕是不會輕易放棄吧。


  楚貴摸摸雲娘圓滾滾的肚子,憂慮不已:過了年,媳婦就要生了。轉身將雲娘緊緊抱進懷裡,鼻中發出一聲悶哼。


  雲娘輕哼一聲,聲音有些哽咽:「別離開我和孩子好不好。」


  楚貴的手頓了頓,下巴在雲娘額頭摩擦,聲音有些嘶啞:「他們想讓我替他們做事,可我已經厭倦了做那事。而且,我現在有了你,有了喵喵,還有你弟弟,放心吧,我只想看著孩子出生,看著他和喵喵長大,再帶孫子,和你一起老去。」


  「那他們要是強迫你怎麼辦?」雲娘還是很擔心。


  「有你和孩子在,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去。」楚貴溫柔一笑,低頭輕輕含住雲娘的花蕾,一隻手撐著身子,另一隻手已向著那神秘地帶探去。


  不一會兒,雲娘低低呻/吟起來,楚貴在她耳邊呢喃道:「娘子快快把娃娃生出來,你相公做了幾個月的和尚,都快餓死了。」


  「你真是餓死鬼投胎,怎麼也喂不飽。」


  「飽漢不知餓漢飢。有美嬌娘在懷,當然永遠都吃不飽。」


  「油腔滑調。」


  「娘子不就愛為夫這人前正經人後流氓的性子么?」


  二人一陣親昵過後才相擁而眠。
……

  安靜的禾苑內,激動的聲音響起。


  「爺,我回來了。」


  清冷的書房內,世子爺一邊翻書,一邊點頭:「嗯。」


  阿飛進了屋。


  「爺,你猜我昨兒遇著誰了?」阿飛頂著桃子大的黑眼圈,激動地看著世子爺和鍾叔。


  「你就別賣關子了。」鍾叔把點心推過去,又給阿飛倒了杯茶。


  阿飛咬了幾口饅頭,抹抹嘴。


  「昨兒來找楚貴的那兩人,一個叫白文才,一個叫朱達。」


  「居然是他們?」鍾叔有些驚訝。


  世子爺將目光移向桌上的令牌,這是小魚昨天落在他屋裡的,楚貴啊楚貴,來頭不小。


  「爺,叔,我還在客棧見到一個大人物,你們絕對想不到是誰。我躲在屋頂聽了一晚上,你們猜他們要逼楚貴做什麼事。」


  「猜猜猜,你這臭小子,猜燈謎還玩上癮了,看我不打你。」


  「叔,人家辛辛苦苦探消息,你們就猜猜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阿飛嘻嘻笑道。


  「這哪猜得出,天底下那麼多人,鬼知道是阿貓阿狗。不過這白文才是張敬達元帥的手下,聽說唐國亡國后,白文才和張敬達另一大將劉知遠一起跟了石敬瑭,難不成是石敬瑭派他們來的?」


  「非也,不是石敬瑭派他們來了。」阿飛搖搖頭,一臉神秘。


  「那總不能是玉皇大帝吧。」鍾叔沒好氣道。


  「劉知遠。」一直低頭,貌似在認真看書的世子爺微微抬頭。


  阿飛豎起大拇指,由衷贊道:「還是爺厲害,一猜就中。」


  「那爺再猜猜這劉知遠要做啥?」


  世子爺放下手中的書本,拿起那塊令牌,阿飛和鍾叔不約而同地再次端詳起這塊破令牌。


  牌中央刻著大大的敬字,右上角刻了個小小的白字,當年張敬達元帥軍中凡有品級的將士都佩戴此類令牌,不同品級,右上角的字大小不一樣。


  昨日楚漁落下此令牌時,世子爺就推測出來人是白文才,果然是他。


  「石敬瑭未死時,劉知遠就有另起爐灶之心,找楚貴是為謀位吧。」世子爺淡淡道。


  「找楚貴就能奪位么?楚貴有那麼厲害嗎?我看他就是個傻漁夫啊。」阿飛不以為然。


  鍾叔卻想起了楚貴那日在海邊唱的歌,歌中很有大抱負,但看楚貴平常也不像是個大人物啊,他一直以為楚貴只是個尋常士兵罷了。


  「難道楚貴真有大來頭?」


  世子拿起楚漁新寫的字,低頭認真審閱,語氣淡淡的:「張敬達有句詩叫『但以吾昭昭,使世人昭昭。』」


  「滄海何茫茫,浮雲亦蒼蒼。日出當盡歌,只誰與吾共?流水復迢迢,吾等何渺渺。但以吾昭昭,使世人昭昭。」


  鍾叔回憶起楚貴唱此歌的神色,確實有點壯志未酬,難道楚貴也是張敬達手下。


  「當年張敬達有三元大將,分別為白姓、劉姓及楚姓,三人情同手足,其中白文才擅謀划與天文地理,劉知遠擅戰略,楚致遠擅領兵與殺敵。張敬達死後,劉知遠與白文才投於石敬瑭,而楚致遠不知所終。」世子放下令牌,又拿起楚漁的課業,將寫寫錯的字一個個用硃筆圈出來,在旁邊更正。


  世子一點撥,鍾叔恍然大悟:「楚貴,楚致遠,楚貴就是楚致遠,楚致遠就是楚貴。」


  「哇塞,這可是傳說中的大人物,居然天天窩在這打漁。」阿飛難以理解。


  世子爺眸中閃過一抹無奈,世事無常啊!鍾叔、阿飛和他,又哪個不是身懷抱負的男兒,現在不照樣只能釣釣魚,給小娃娃看看功課。


  「難怪劉知遠說就是綁,也得把楚貴綁出山。還說還說.……」阿飛低下頭,有些擔憂,「還說要是楚貴不從,就挾持雲娘和小魚,如果還不肯,就殺了楚貴,絕不能讓楚貴落入別人麾下。」


  鍾叔聽了一拳打在桌上,滿臉憤怒,他與楚貴早已相交,一聽到別人要害楚貴,真恨不得扒了那人的皮:「劉知遠這個兔崽子也真狠心,虧得以前還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轉眼就要害人妻女,真不是個東西。」


  「爺,幫不幫?」阿飛試探性地問,他覺得爺那麼喜歡楚漁,應該不會置之不理吧。


  沒想到世子爺卻搖了搖頭。


  阿飛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又確認一遍:「爺,若劉知遠真要綁雲娘和小魚,殺楚貴,咱也見死不救么?」


  鍾叔也盯著世子,眼中是懇求之色。


  而世子爺卻還是搖搖頭。


  「爺,為什麼啊?爺那麼喜歡小魚。」阿飛難以置信爺居然袖手旁觀。


  「人各有命,看他的選擇吧。」世子輕嘆一聲,放下書,淡淡地看向窗外,轉眼就要到冬天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可是爺,爺捨得楚漁變成沒爹的孩子么?」阿飛還想爭取,鍾叔卻沒有再說什麼了。


  世子爺言語中泛著苦楚:「以我現在的處境,不適合出面。」


  見阿飛還是不解,世子才淡然解釋道:「一,吳越國只是小國,一直受梁、唐、晉冊封,無論劉知遠反晉成功與否,他眼下都是一手遮天的權臣,我作為吳越國的世子,與他為敵,將使吳越國陷於危險。二,我本被皇兄囚於此,如因我得罪劉知遠,皇兄必大怒。再者,皇兄生性多疑,定以為我與劉知遠勾結篡位,以皇兄寧可錯殺一千的性格,整個世子府會被血洗。」


  阿飛也懂世子爺處境艱難,不適合管閑事。只是,楚漁是這些年唯一能讓爺開心的人,唉,真可惜啊,阿飛默默地啃起饅頭。


  「人各有命,小子快吃,吃完咱去山裡獵狐狸去。」鍾叔拍拍阿飛的肩膀,寬慰他。


  這時,外頭傳來呼喊聲。


  「救命啊,救命啊,漂亮叔叔救命。」


  「小魚?」


  三人出門一看,被卡在貓洞口的楚漁正在大喊。


  「阿飛,去。」


  阿飛和鍾叔花了好一會功夫,才把楚漁解救出來。


  世子用手巾沾水,一點點擦楚漁的花貓臉。


  坐在世子腿上的楚漁總是不安分地晃來晃去:「你們家洞越長越小了。」


  「小祖宗,是你越來越胖了吧。」哪有自己變胖還賴洞的理,阿飛反抗道。


  鍾叔也笑笑:「小丫頭長秋膘了。」


  「才沒有,我一點都不胖。」楚漁捧起臉給世子看。


  世子摸摸楚漁的頭:「嗯,長高了。」現在坐他腿上,頭都快到他胸口了,再過幾年,該與樹苗一樣高了。


  「小飛崽,聽到沒,我是長個了,不是長胖了。」楚漁嘟囔著嘴。


  世子爺點點頭:「小魚長大了,以後從大門進。」


  「他們不准我從大門進。」楚漁委屈地扁著嘴,手指向門口的守衛。


  「鍾叔,你同他們說下。」世子爺厭惡地看向園子門口的侍衛。


  鍾叔有些為難:「爺,他們不會聽,這些年,蒼蠅都不讓飛進來,丫頭這麼個大活人……」


  阿飛也想了下,道:「要不,爺,我去把他們打一頓,打到他們放行為止。」說著,擼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姿勢。


  世子爺皺皺眉。


  阿飛縮縮舌頭,老老實實地坐下喝茶。


  鍾叔一直不動,世子爺又擺擺手:「去吧,周大人是聰明人,將我的原話轉告,他不會為難。」


  鍾叔半信半疑地跑去傳話,阿飛實在無聊,趴台階上鬥起蛐蛐,楚漁耐不住引誘,扔了書本,偷偷溜出屋子,和阿飛玩起斗蛐蛐。


  世子躺在椅子里,手捧著書本,目光一直停留在楚漁身上。


  片刻后,鍾叔高興地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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