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肉包子,狗腿子> 第16章 是敵是友

第16章 是敵是友

  那刀晃的楚漁眼花,弱弱地摸摸脖子,心是有點毛,但是氣勢上絕對不能輸,她可是雲井村的女霸王。


  「哼,想打架嗎?」楚漁眼睛瞪得鈴鐺大,指指遠處田野里忙活的人影,哼道,「也不長長腦。只要我吆喝一聲,我們整個村的人都會過來,你們就兩個人……」


  楚漁跺跺腳:「跟踩死螞蟻一樣容易,哼,想嚇我楚漁,沒門。」


  楚漁雙手叉腰,瞪著那刀疤男子,一副你有本事別讓開的表情。


  這樣僵持了片刻,還是那頭戴綸巾的男子出面講和,他在刀疤男子耳邊講了幾句,刀疤男子收起刀,讓出路。


  楚漁繼續走,這回則是頭戴綸巾的男子擋住了她。


  「怎麼,還想打架?」


  那男子捏了把楚漁的臉蛋,笑道:「都說嶺南民風彪悍,見了你這小丫頭,才知名不虛傳。」


  「這樣吧。」那男子掏出三錠銀子,「給我們指個路,三十兩銀子,夠你全家吃上一年,這買賣你不虧,怎樣?」


  楚漁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腦子裡飛快計算著買賣。


  「實在不成,我也沒辦法了。」那人兩手一攤,眯著眼上下打量楚漁。


  三十兩銀子,比爹賣一年魚賺的都多,可以修房子,還可以給漂亮叔叔買禮物。


  楚漁算明白后,心下大喜,卻面不改色,左手往男人身後一指,右手一伸:「成交。」


  「哈哈。果真是個見錢眼開的小丫頭。」那人笑嘻嘻地把銀子給楚漁。


  見楚漁拿了錢又要走,刀疤男子又抽出了刀。


  「怎麼拿了錢就想跑,真當我們好耍么?」


  戴綸巾的男子也露出凶樣:「說,雲井村往哪走?」


  楚漁翻了個白眼,臉一板:「不剛告訴你們了嗎?」


  她手再次往男子身後指了指:「那麼大個字,你們是沒長眼還是睜眼瞎?」


  二人轉身一看,身後的大槐樹下立著塊石頭,上面刻著「雲井村」三個大字。


  「你,你,你……」刀疤男子氣得臉都綠了。


  「我我我我我什麼啊?你付錢我指路,買賣成各走路。自己眼瞎還能賴我么!」楚漁掂量著手裡的銀子,開心地跨過村門。


  「小丫頭,有意思,哈哈,你再告訴我楚貴家在哪,我再給你三十兩銀子。」


  這回楚漁停住了腳步,仔細打量起二人,警惕地問:「你們找楚貴幹嘛?」


  「這個,這個,我們是楚貴的老朋友。」


  楚漁又將二人里裡外外看了遍,確定她從沒見過這兩個人,本能的抗拒讓她搖頭:「我不知道楚貴家在哪,村裡也沒有楚貴這個人。」


  「真的么,小丫頭,別不見棺材不掉淚,爺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刀疤男子的刀咻的一下從楚漁脖子上劃過,串玉觀音的紅絲線斷了,玉觀音摔成幾瓣。


  實在太嚇人了,楚漁覺得下/體有暖暖的液體流出,臉紅了半邊,不由得咬咬牙,使勁把嚇出來的尿憋回去。


  戴綸巾的男子一直笑眯眯地注視著楚漁的反應,此時見她漲紅的臉,不由笑出聲:「小丫頭,膽還挺肥,看你能憋多久。」


  「你你你你們有刀就神氣啊。」楚漁使勁掐著自己的腿,按照張小馬教她的理論,就是要在氣勢上壓倒一切。


  不等他們開口,楚漁搶著說:「要我帶你們去也可以,你得賠我個玉觀音。」


  楚漁指著地上的玉觀音。


  「小丫頭會做買賣啊,合我胃口,不就是一塊假玉么,再給你三十錠,你去寺廟買幾籮筐。」戴綸巾的男子滿不在乎地踢了踢地上的碎觀音。


  「不行。這是我生下來就帶著的貼身之物,你弄壞了就得賠個原樣的給我。」


  「原樣的么,你先帶我去找楚貴,改天我讓玉匠給你打一堆。」這個男子似乎對制服楚漁格外有信心。


  楚漁搖搖頭:「你跑了怎麼辦?」


  男子顯然被楚漁的話逗樂了:「我至於為幾塊銅板跑么!」


  楚漁思索片刻,假裝很為難:「要我信你也行,用你腰上那塊牌子抵押,否則,你們殺了我,我也不帶你們去。」


  末了,楚漁怕他們真殺了她,又補了句:「你們殺了我,你們也跑不掉。只要我大喊一聲,我們全村人全都會衝出來,有兩百多個。」


  「喲呵,小丫頭還蠻會唬人。」


  「你跟小丫頭磨蹭啥,我在她臉上割幾刀,她就老實了。」刀疤男子很不耐煩地說。


  戴綸巾的男子卻擺擺手:「我們是好人,別嚇著孩子。」他故意將好人兩個字說的極大聲,說完解下那塊金牌,看了眼,搖搖頭,扔給了楚漁。


  「一塊舊牌子罷了,國都不在了,留著也沒屁用,小娃娃喜歡拿去玩吧。」男子語氣中有點無奈。


  「走吧,小丫頭。」


  這兩個人說是爹爹的老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萬一他們是壞人怎麼辦呢?楚漁思量著先順著他們,若他們不是好人,就去找鍾叔幫忙。


  這幾天風大,楚貴都沒有出海,在家裡編些籮筐。楚漁領著兩人進院子時,楚貴正在太陽下編簸箕,雲娘則在做冬衣。


  「爹,娘,我回來了。」


  「閨女今兒沒去鍾叔家玩啊,餓了么,你娘煮了酒釀丸子,放在桌上。」楚貴正忙著給簸箕修邊,頭也沒抬。


  說完,楚貴突然發覺有三個人的腳步聲,以為是鍾叔和阿飛,正欲起身讓座,這一抬頭,楚貴臉色變了。


  「致遠兄,別來無恙啊。」戴綸巾的男子行了個大禮。


  楚貴鋒利的眼神盯著二人看了會兒,示意雲娘回屋,又把女兒叫出來:「喵喵,你鍾叔請你去他家吃中飯,說是你師傅身體不適,讓你去陪陪。」


  「啊,漂亮叔叔生病了么?爹娘,我去禾苑了。」楚漁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光酒釀丸子,碗一扔,飛也似地跑出了家。


  鍾叔上午何時來過?雲娘聽出丈夫是故意支走女兒,是因為這兩個人?


  雲娘與楚貴朝夕相伴,對於楚貴的過去,多少能感覺出些端倪,突然冒出兩個人,丈夫的臉色那麼差,難道這兩個是仇家……雲娘不由得握緊了剪刀,躲在窗戶后偷聽。


  「原來小丫頭是致遠兄的千金,難怪機靈,虎父無犬女,哈哈。」男子就著雲娘剛坐過的椅子落座。


  楚貴沒接他的話,冷冷道:「我不管你們來找我是何目的,請馬上離開。」


  「致遠兄,小弟文才今日突然造訪,確實唐突,不過實在有要事相商,還請致遠兄借一步說話。」男子有意無意地瞟了瞟雲娘所在的方向。


  「我和你無事可商,你們走吧。」楚貴繼續編手裡的簸箕,冷著臉。


  男子面上有些尷尬:「致遠兄別急著下逐客令嘛。好歹我們曾經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致遠兄水都不請文才喝一口,也太不近人情了。」


  「我只是一介漁夫,文才,如果你還念及當年的情分,就不該來找我。」


  楚貴一言不發地編簸箕,臉黑得像墨魚汁,雲娘一顆心撲騰撲騰,懸到了嗓子眼。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