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來者不善3
“喂,你等我一下!”尚顏叫道,“铖瑾,對不起,我先去看他,過後再來跟你解釋。可樂姐,這裏拜托你先幫處理一下,謝謝!”交待完一切,尚顏追了出去。
“歐景銘,歐景銘,你等我!”尚顏追著他一路出來。歐景銘沒有理會她,自顧自地進入了電梯。就在電梯門即將關閉的一刹那,伸進一隻手擋住了電梯,尚顏隨後擠了進去。
電梯門關上了。
“你的手到底怎麽了?不過摔了一下,怎麽會流血?”尚顏關切地去拉他的手臂看。
歐景銘縮回了手,放入了褲兜:“不關你的事。”他冷冷地說道冷峻的麵孔如刀削一般。
“怎麽不關我的事,我是你的老師!”
說話間,電梯到了,門開了,歐景銘自顧自的大步向前走去。
“喂,你等我啊,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醫院,我帶你去包紮。”尚顏追上去喊道。
“不用了。”歐景銘頭也不會回。
“不行,一定要去!”
診室門口,尚顏死磨硬拽,硬是把歐景銘拖了進去。
“請問哪裏不舒服?”中年女醫生和藹地問道。
“哦,醫生是他的手,他的手流血了。”尚顏使勁拽出他的手伸到醫生麵前。
“怎麽又是你,小夥子,剛才不是才來過嗎?”
“又?他……他剛才來過嗎?”
“是啊!大約半小時前。你不知道嗎?”女醫生一邊說,一邊替他解開紗布。“怎麽又流血了?剛才不是告訴過你要小心一點嗎?那麽不珍惜自己。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懂不懂?”醫生心疼說道,歐景銘像被人說中什麽,表情有些難堪:“是我不小心又弄到了。”
“從剛才包好到現在,才多會,看!口子裂地得更開了,還得再縫幾針。”
紗布解開了,尚顏看到他的右手手掌已經血肉模糊,隱約可見一條一指長的傷口橫在掌心。
原來,他沒有騙自己,他是真的受傷了,修長的手指上沾滿了血漬。不過這絕對不是打球受的傷,那明顯是利器所傷,傷口整齊。
“你到底是怎麽傷到的?”尚顏忍不住問道。
“我都說了,打球啊!”歐景銘敷衍,這時醫生再次清洗傷口,他皺了皺眉頭。
“打球怎麽會有這麽整齊的傷口?”尚顏追問。
“這是被利器所傷,是不是和人打架了?”醫生說道。
“打球時……不……不小心掛的!”
“掛哪啦?”
“掛……”他有些答不上來。
“小夥子,老實跟你女朋友說吧,看她那麽關心你。”此言一出,兩人頓時被噎住了。
“我……我……我不是他女朋友!”
“我才沒有這麽野蠻的女友呢!”歐景銘馬上撇清關係。
“誰會看上你這個倒黴鬼。”
“小情侶就愛鬥嘴。”這句話再次讓兩人百口莫辯。
“我們……”
”好啦,”尚顏剛要解釋什麽,醫生打斷了她的話:“這次還是不需要麻醉嗎?”
“是。”他毫不猶豫地說道。
“會很疼的,你忍一下。”說著,針尖慢慢刺破了他的皮膚,穿過傷口,從另一端穿了出來。而整個過程,歐景銘都沒有皺一下眉頭。
“啊!”看到這樣的場景,尚顏頓時覺得渾身難受,那針尖仿佛刺在自己身體上般令她極不舒服。
“不敢看就轉過去,那麽膽小。”歐景銘說道,真不知道她“勇闖”書房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麽膽小?
她真的難已以再看下去,她自小就對這些東西很敏感,隻要看到就會渾身難受,這也是她絕不會選擇學醫的主要因素。
“小夥子,這樣的疼痛你能忍住,也真算得上男子漢了。以後可要好好愛護好身體,我可不歡迎你再到我這裏來了。”
“是,下次再來,我定不是來縫針的,我定是提著水果來看您的,您縫針的手藝這麽好,一定不會留下疤痕的。”
“那是。好了,記得每天塗抹藥膏、更換紗布,七天以後過來拆線。”醫生囑咐道。
“嗯。”歐景銘回答,乖巧得就像媽媽麵前的小孩。
“好了嗎?謝謝您,醫生。”尚顏轉過身說道。
“姑娘,塗藥膏、換紗布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可要照顧好他哦。”
“啊?哦,是。”尚顏回答。
從醫院出來,兩人沉默不語。
“每天還要記得替他換藥?什麽嘛!真是!
“你的手究竟是怎麽受傷的?”
“打球掛的。”
“我不信。”
“我已經告訴你了,信不信由你。”他依舊冷冷地沒有任何表情。
“你明知道我不信的。”
“那是你的事情。”
“你不說就算了。總之,我以老師的身份警告你:不可以和任何人打架。”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說話間,兩人已走到了歐景銘的車前。
“你走吧,我自己會回去。”他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你這樣能開車嗎?”
“這個不用你管。”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尚顏轉身欲走,留在這裏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了。
“以後自行車不要隨意停放在這裏。”身後傳來歐景銘一句類似囑咐的話語。待尚顏轉回身來,他已關上了車門。尚顏一時沒有聽懂他的意思,回頭還想問點什麽,卻見他車門禁閉,已沒有了問的必要。
尚顏踱步走到自己自行車麵前,她很好奇,他怎麽會突然提起自行車呢。
尚顏在車旁蹲下,仔細觀察才發現:車鎖已被人動過,幾乎快要被剪斷,可是隻有那麽絲毫之差,小偷怎麽又放棄了呢?
她抬起頭觀察了四周有沒有什麽異常,果然,在離自行車兩步遠的地方,有幾滴暗紅色的液體。她走近仔細一看,似乎是血跡。她再回頭一看,歐景銘的車子就停在了離她約三十米開外的地方。
聯想到他手上的傷口,尚顏似乎明白了什麽。
歐景銘因為右手受傷,車子開得很是緩慢。
他腦海中回想起不久前發生在這裏的一切。
有些昏暗的停車場裏,駛來了一輛寶馬跑車,坐在駕駛座的歐景銘神態自若。就在一個轉彎處,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背對著他鎖一輛自行車。
他隻看了一眼便駕車離去,沒想到小侍應生居然是騎車過來的,那麽,從她學校騎到“衡芷雅築”近十公裏的路程,還是需要一些體力的。
他就近將車停下,就在離她不遠處的另一塊停車場。
他目送著尚顏嬌小的身影離開地下室,就在他準備開門離開的時候,又一個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線。
於是他按兵不動,靜靜地觀察。那人一定沒有想到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人正盯著他看,否則他的動作也不會這樣大膽。他四處張望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移動到尚顏所停車的附近。起先歐景銘也沒有特別注意,隻是隨意地看了一眼,他以為是來取車的車主。可細細一看,不對勁,那人剪的不正是尚顏的車嗎?
他不假思索地推開車門,以百米賽跑的速度衝了上去,一下摁住那人的脖子,瞬時就把那人摁倒在地。那人在毫無防備下遭到了突然襲擊,頓時就從腰間掏出刀子超歐景銘刺來。
歐景銘見勢不妙,迅速躲開他閃著寒光的刀尖。
“朋友,別擋道,區區一輛車,不過混口飯吃。”那人以商量的口吻說道。
“你有飯吃了,那別人吃什麽?”他不緊不慢地說。
“這麽說哥們是不打算給個麵子咯?我就不客氣了!”話音未落,人已衝了上來。
說時遲那時快 ,眼看刀子就要碰到歐景銘的臉,隻見歐景銘伸出手來,輕輕容易就扣住了他的手。
那人見勢不妙,一個反手便掙脫了。之後他越發瘋狂,仗著有刀在手,刀刀劈向劈向歐景銘,刀刀致命。
刀尖在飛舞,刀尖劃破空氣的聲音在耳旁呼嘯,歐景銘毫不畏懼,雖沒有絕佳的身手,但膽量卻讓歹徒畏懼三分。他不但要想辦法躲開襲擊,還有要找機會奪取他手中的刀子。眼看幾次歐景銘都占了上風,卻又被狡猾的歹徒掙脫。
歹徒也不是吃素的,幾次交手,他意識到歐景銘也不好惹,他必須速戰速決,否則麵前的局勢對他十分不利。歹徒越發下了狠手,刀子直擊要害。歐景銘突然意識到歹徒的瘋狂——他要伺機逃走!不行,即使不能逮住他,也要牽製住他。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了跑步聲。
“在那裏!快!”
原來是兩個大樓的保安從監控視頻裏發現了這裏有狀況,迅速趕來了。
歹徒見勢不妙,撇下歐景銘拔腿就跑。歐景銘哪能輕易放走他,往歹徒身上一撲,沒能撲倒他,卻拽住了他拿著刀子的手。歹徒使勁一甩,歐景銘沒能拽緊,刀子隨之劃過了他的掌心,掉在了地上。頓時,他的掌心鮮血直流。
就在這時,保安衝到歹徒麵前,沒有了刀子的歹徒就像失了爪牙的老虎,三下兩下就束手就擒了。
保安捆綁好歹徒,正要好好感謝這位見義勇為的熱血青年時,卻發現人已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