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來者不善2
“閉嘴！今天在這裏，我就是上帝，而你——隻是個侍應生！乖，照我的話做！”家裏最不缺的就是錢，那老頭子不是喜歡掙錢嗎？這麽多的錢，沒有人花怎麽行？
“哼！”尚顏不想和他爭辯，轉身去通知廚房。這是人家的餐廳，她可不想把事情鬧大。
“難道真的要準備全部菜品嗎？我擔心有的時鮮菜會沒有。”小芸不無擔心小聲地問尚顏。
“你認為他吃得掉嗎？先給他上一份最好的套餐，外加幾份特色菜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來對付。”
“尚侍應生！”歐景銘又在發號施令：“看！這些椅子都沒有擺整齊，我看著不舒服！”歐景銘指著他麵前的兩排無人坐的椅子說道。
其他人準備過來重新擺放，被他叫住：“我讓你們來擺了嗎？尚侍應生，有勞你了。”
尚顏知道他就是想要收拾她，激怒她，看她的笑話！不行，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得逞！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反倒坦然了，她不要做一麵牆，而應該做——一團棉花！
她安靜地走到椅子前，認真地擺椅子重新擺好，擺得整齊得如一條線，讓歐景銘挑不出一點毛病。
“這些座位全部給我擺滿餐具。”歐景銘吩咐道。
尚顏二話不說，以最標準的動作、在最快的時間裏擺上了餐具。
開始上菜了，每個人看著尚顏忙來忙去的身影卻絲毫幫不上去，隻能在一旁幹著急。而尚顏被他這樣指使，卻像沒事兒似的，沒有絲毫怨言。
她的平靜反而激起了歐景銘內心的憤怒！
尚顏剛端上一份奶油湯，歐景銘就坐不住了：“喂！你就隻會端菜嗎？”
“請問先生還需要什麽？”尚顏依舊是標準的職業式的微笑，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語氣，讓歐景銘的怒氣沒處撒，使他憋得更加難受。
“你不知道我吃牛扒需要切開嗎？”
尚顏會意，沒有出聲，默默地走上前去，拿起刀叉，替他切牛扒。一旁的姐妹們真替尚顏著急，這位客人的要求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範圍，但尚顏卻不拒絕，真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尤其是小芸，剛才還羨慕尚顏走了桃花運，現在也在一旁替她著急。這時一份披薩做好了，小芸叫住尚顏：“小顏，披薩做好了！”尚顏放下刀叉，從可樂手中接過披薩。
“小顏，你可以不替他切牛扒的，這不是你的服務範圍。”可樂不無擔心道。
“我知道。”
“那你幹嘛不拒絕？”
“一時說不清楚，我先把他應付過去吧。可樂姐，不用擔心我。”
披薩端上桌，尚顏接著替他把牛扒分成小塊，而歐景銘依舊是抱著手在一旁觀望，尚顏的每一件事情都做得很完美，讓他無可挑剔。
“先生，牛扒切好了，請慢用！”
歐景銘伸手端起紅酒準備小酌一口，但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酒杯被他碰翻了，紅色的葡萄酒灑了一片，刹時桌布上盛開了一朵嬌豔欲滴的花。
“喂，酒灑了，你難道沒有看到嗎？”
“明明就是……”小芸“故意”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尚顏衝她搖了搖頭。
尚顏依舊淡定從容，她從櫥櫃裏拿出一塊幹淨的桌布為他換上。
歐景銘看著她一絲不苟地做著手裏的事，看不出絲毫的不滿，他心中怨氣無處可撒。
換上桌布，擺好菜品，尚顏轉身欲走。
“等一下，你的工作還沒有做完呢？”
“請問先生還需要什麽服務？”尚顏依舊麵無表情，畢恭畢敬。
“我……我的手……今天打球受傷了，不方便用餐，你，來喂我吃！”他厚顏無恥地說道，並抬了抬右手。他把那隻一直藏在褲兜裏的右手上展示在大家麵前，隻是貌似紗布纏繞地得不是太好，已經有些鬆脫。
尚顏臉頰頓時像被火燎了一下，掠過一陣滾燙。但她馬上變得淡定，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卻偏過頭，避開了她的目光。
“哎呀，他居然提這麽過分的要求”有人小聲說道。
“是啊！他的手是真的受傷了嗎？”
“尚顏完全可以拒絕的。”
“尚顏的耐心可太好了，真不知道他倆是什麽關係。”
尚顏直了直腰，深吸一口氣，說道：“對不起，先生，我想你弄錯了，這個我幫不了你。如果你的一隻手不方便，可以用另一隻手，或者我幫您換成調羹。”
“那怎麽行？在這裏，顧客就是上帝，上帝的話你怎麽不聽呢？”他直視著尚顏，固執道。
“上帝也會有說錯的時候。”
“上帝不會有說錯的時候。”
“要是上帝喝了酒或是受了什麽刺激說了胡話，我想，我會裝做沒聽見，您還是清醒清醒吧！”尚顏依舊很客氣，她希望他能聽得懂自己的話，打消這個無聊的念頭。
“那上帝就會很生氣！”他立直了身說道。
“怎樣？”尚顏並不回避他的目光，看樣子，他要無恥到底了。
“不怎樣，如果你不照辦，我想，你和你的這些同事可能就會為了不同的原因，而被逐一辭退了。”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他怎麽可以這樣？”有膽小怕事的開始竊竊私語。
“是啊，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這份工作，可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就丟了。”
“是啊，我還需要這份工作來養家糊口的”
……
尚顏知道，這樣的一個無賴，什麽事情都會做得出來的，她不想大家因為她而失去這份工作，不得已，隻好說道：“這事與他們無關，你有什麽怨氣就衝我來吧！”
歐景銘沒有回答，而是用眼睛看了看桌上的牛排，並抬了抬那隻包著紗布的右手。
尚顏無奈拿起叉子，叉起一塊牛排，放到歐景銘麵前。歐景銘看著她屈服，終於得意地笑了。
“笑什麽？張嘴！”尚顏拿出當老師的架勢，終於沒好氣地命令道。
“喂！你敢對你的顧客如此……”還沒等他後麵的話說出口，尚顏就趁他張口的時候，迅速地把牛排塞進了他的嘴裏。
歐景銘的狼狽像頓時讓大家忍俊不禁。
“喂，你會喂嗎……哪有這麽粗魯的女人！”歐景銘邊吃邊說，“不行，這次不算……重來。”
我讓你吃！讓你吃！撐死你！尚顏心裏罵到。她一口氣穿了三塊牛排在叉子上，準備讓他好好吃一口。
“等一下。”一個極富磁性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兩人抬頭，尋聲望去，不知何時，上官铖瑾已經站在了門口。他緩緩走向尚顏，從她手中接過叉子並放在餐盤裏，然後微笑著對歐景銘說：“先生，如果你的手不方便用餐，我建議你先去看看醫生。”
“你是什麽人？我和她之間的事不用你管！”半路殺出程咬金，歐景銘不無懊惱地站起來，畢竟坐著說話總有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我是誰不用你管，但這件事我管定了！”上官铖瑾堅決地說道。
“铖瑾，這不關你的事，我的事情，我來解決！”尚顏說道。
“不！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管定了！”上官铖瑾看向尚顏，眼神堅定。
而歐景銘看到有人替小侍應生出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揮起拳頭，照著上官铖瑾的臉上就是一拳。如風的拳頭劃破空氣，帶著嗚嗚呼嘯的風聲向上官铖瑾的臉上擊去。大家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有人甚至別過臉去，不忍看下去。隻見上官铖瑾一側身，躲過一擊，然後順勢一抓，抓住了歐景銘的手臂，再使勁一摔，歐景銘便被應聲倒地。待大家回過神來，歐景銘已經躺倒在地。
囂張的歐景銘此時沒有了剛才的氣焰，抱著右手，疼得滿頭大汗，動彈不得。
眾人見狀驚得目瞪口呆。尚顏第一個反應過來，撲上去問道：“喂，歐景銘，你怎麽了？”
“怎麽，你們認識？”上官铖瑾吃驚。
“是。他是我上家教的學生。”尚顏來不及向他細細解釋，忙對歐景銘道：“喂，你的手怎麽了？”雖然她不是太想理會他，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卻不能不理會她。她的理會，讓上官铖瑾喉頭一酸，她仿佛看到是他的Amy在關心除他之外的男人，不過，理智馬上把他拽回到現實中。
“沒事！不需要你虛情假意的關心。”歐景銘強撐著站了起來，可是紗布裏分明滲出了一縷縷的紅色。
“手怎麽了？我看一下。”說著尚顏就要去拿他的手。
“走開！”沮喪的歐景銘用左手推開她。
“你需要去看醫生。”尚顏扶他起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尚顏的朋友，我以為……”上官铖瑾的話還沒有說完，歐景銘就打斷了：“別在這裏假惺惺的裝好人，今天的事，我和你沒完！”說完就跌跌撞撞地向門外走去。
“喂，你等我一下！”尚顏叫道，“铖瑾，對不起，我先去看他，過後再來跟你解釋。可樂姐，這裏拜托你先幫處理一下，謝謝！”交待完一切，尚顏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