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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終將遇

  深山裡的夜裡總是怪叫連連,誰也分不清那些叫聲是來自野獸還是怪禽,紹凌摸黑走著,幸而玄刀門對她的訓練讓她還能識得方向,腿上的傷口簡單包紮之後,湛血已經沒有那麼厲害,但隨著體溫的升高,傷口的疼痛感也逐漸加劇。【鳳\/凰\/ 更新快 請搜索//ia/u///】


  紹凌忍著傷痛疾步前行,雨水使地面更加泥濘,其實這樣的步伐並不快得了多少,但哪怕只是快一秒能見到逍遙,她都願意負痛前行。


  紹凌一直都知,逍遙是重情義之人,對自己的路見不平,對烏恩的情義相挺,對阿涼的義不容辭,乃至是對刑書都以義擔當,若說逍遙生成如此性子,對朋友尚且如此,對生父的情義又該是何其深厚,越是理解,越是擔心,腳步便越是急促。


  蹣蹣跚跚,跌跌撞撞,紹凌依然前行的,背影單薄,心卻若磐石堅定。


  逍遙撫著阿涼,身上馬蹄聲嗒嗒,碩大的顆粒雨粒打在她的臉上使她的眼睛難以睜開,本又是夜間行馬,逍遙馬術不精,也難以自持。只是依著紹凌所教,夾緊鞍馬,手不離韁。


  路途顛簸,又有阿涼在前,逍遙確實沒有辦法,自然放慢了馬速,可心中又甚是擔心,不住往後看去,雨聲交雜,但是隱約又能聽到身後有馬蹄聲漸近,逍遙又只好甩起了韁繩,可這馬載了兩人,也是跑了不少路,似乎也疲備不堪,不再願意舉蹄再奔,作作樣子往前走了兩步又慢了下來,逍遙心裡百感焦急,不斷搖動韁繩,可是那馬偏偏就是不動。


  此時馬聲漸近,逍遙有些不敢回頭,如果來的人真是阿其罕,怕自己就真是無力回天了,逍遙用手擦掉臉上的雨滴,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阿其罕是玄刀之人,又為救紹凌共事過,說起來也算舊識,現在前來追殺自己,怕並不是他的本意,若是玄刀下令追殺倒是有幾個可能。逍遙索性勒住馬,想看是否能賣點關係以做周旋。


  「來人..來人可是阿其罕?」逍遙不敢回頭,雨聲有些大,逍遙震聲問道。


  沒有回答,只有逐漸接近的馬蹄聲,接著一個圓形的東西滾在了她的面前,逍遙定眼一看,竟是岱達的頭顱,他正張著血盆大口,兩眼緊閉著,蒼白的臉上敷著泥濘。逍遙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面,不覺胃裡翻江倒海,捂著嘴卻又什麼都吐不出來。


  逍遙努力將視線從岱達身上挪開,慢慢的轉首向後看去,果然阿其罕正在她的身後,被雨水浸濕的衣服下是他強壯的身體,他一身是血,胸口上還帶著一個長長的刀傷,他直勾勾的看著逍遙,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笑。


  「你的任務是殺我,關其它人何事?!」逍遙不敢看那頭顱,只是向後方指去。


  阿其罕騎馬上前走了兩步,來到逍遙三尺左右的位置,他本身材高大,現在看來更是威懾力十足,他俯視著逍遙說道:「誰說這是我的任務?」


  逍遙渾身一寒,如果說這不是玄刀任務,那阿其罕無疑就是為了自己而來,但目的也是什麼呢?


  還在逍遙所思之際,阿其罕接著說道:「殺你爹才是任務啊。」


  逍遙心頭一緊,手不自覺的捏成了一個拳頭,但是這樣的拳頭卻沒有辦法使力,她不停的顫抖著,連同著她的身體,劇烈的打這顫,如今殺父仇人赫然於眼前,她的身體卻無法動彈!逍遙本想張口質問,但張開嘴也是齒間顫抖,身體進入了一種自己無法控制的癲狂。


  阿其罕看著逍遙這副姿態,露出了一種滿意的神情,他拔出刀比在逍遙脖頸之前,刀尖又慢慢上移至逍遙臉上,雨從刀背上順上落下去,寒氣包圍在周圍。


  「為什麼?」冰冷的雨最終還是讓逍遙冷靜了下來,她向阿其罕問道。


  阿其罕放聲大笑,收斂起笑容后表情盡然有些苦澀,他道:「為什麼?你應該問問你的紹凌吧?」


  「與紹凌何干?」逍遙道:「我爹爹定不是紹凌所殺。」


  其阿罕看著逍遙一眼堅定之色,輕嘆了一口氣道:「這本就是紹凌的任務,只是我替她代勞了而已。」


  「那為何要留下紹凌的扣子。」逍遙道,她早猜中有人陷害,可是卻總是沒有悟得其理。


  「早知道你如此信她,我又何苦留下這扣子。」阿其罕刀鋒一轉,怒目說道:「當初不如直接殺了你!」話畢就要提往逍遙頭上辟下。


  說是遲那是快,逍遙跨-下的馬盡然往前跑了兩步,逍遙往馬頭看去,才見阿涼已醒,她盡然一口咬在了馬的脖子之上,也正是這咬合之力讓那馬疼的挪動了起來。


  阿涼嘴上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齒齦之間儘是血跡,她吃力的向逍遙說道:「逃.……「接著由於體力不支,阿涼從馬上跌落在地。


  少了阿涼,那馬定是能跑的,可逍遙怎會是如此背義之人!

  逍遙也不管阿其罕的殺意,直徑從馬上跳下,將阿涼護在身後,她又轉身直視阿其罕,阿其罕立於馬上,居高臨下,正是一副輕蔑之視,似乎就準備欣賞著逍遙此時對他的厭惡與害怕。


  「究竟是為了什麼?紹凌在武備司可是捨身救了你們!」逍遙想不明白,向阿其罕發問道。


  阿其罕躍下馬來,一步一步往逍遙跟前走去,逍遙守在阿涼身前,面對巨大的壓力可是依然紋絲不動。


  「難道我沒有救她回來嗎!。」阿其罕大聲喝道,又蹲下身子,與逍遙同高,他將刀立在地面,刀鋒對著逍遙,阿其罕道:「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阿其罕用手刷下臉上的雨,很難見到嘉絨的漢子這麼悲傷,他接著說道:「紹凌殺了我的朋友,我想你也知道。」


  「可是..季..季廣志?」逍遙想到他們紹凌的第一次追殺。


  從逍遙口中提出這個名字,讓阿其罕有些窩火,他抬手打向逍遙的臉,沒留一絲餘力。


  阿其罕怒吼道:「我不許你提這名字!」他再次將刀拿起比在逍遙眼前:「總之紹凌讓我失去了重要的朋友,我也要讓她失去最重要的人。」


  「何必多此一舉。阿其罕。」聲音從樹木里傳來,那清冷的音線直擊逍遙心裡,逍遙從來沒有想過這聲音會在此時出來,她也從來沒想過兩人的再見竟然是這樣的一副場面。


  逍遙本能的朝聲音的方向叫道:「紹凌,別管我!」


  阿其罕似乎了知道自己不會是紹凌的對手,一手將逍遙抓在跟前,另一手用玄刀抵在逍遙頸間,他環顧四周,一片漆黑,卻不見紹凌身影,阿其罕叫道:「出來!不出來,我殺了她!」


  隨著腳步聲的出現,紹凌從山林間走出,就算大雨瓢潑使她難以睜眼,就算腳上重傷使她難以向前,但紹凌依然直挺腰身,她知她手中無刀,可是卻不能讓阿其罕贏了半分氣勢。


  「放了她,否則,你死。」紹凌指著阿其罕道,她剋制著自己的情況,不去看逍遙一眼,生怕只要一個眼神的接觸,她現在所有的冷靜都會崩潰,那才是真正的危險。


  阿其罕本可以當著紹凌的面一刀斃命了逍遙,但他偏偏想看紹凌心生痛苦,若能讓紹凌難受一分,又何必白白浪費眼前這個大好機會,畢竟當時計劃離間二人,正就是想讓紹凌活在難受之中。


  「紹凌,現在沒有分清主次的人是你嗎?」阿其罕又用力一分,刀尖陷入逍遙肉里,再用一分力便可破皮,阿其罕對紹凌猙獰一笑,大聲喝道:「紹凌,跪下!」


  紹凌眉頭一蹴,這樣的情況似乎無從選擇,她一咬牙,受傷的腳一松便跪在了地方,她看向阿其罕道:「你無非就是為季廣志報仇,我在這裡,你放了她。」


  逍遙想掙脫,卻被阿其罕抓的更緊,她知道阿其罕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紹凌就算跪下又如何?阿其罕還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而自己不想成為阿其罕威脅紹凌就範的一個棋子。


  父親的死終於真相大白,而此時也終得與紹凌一見。


  若死也不過如此吧,逍遙也不管玄刀鋒利,雨聲再大也擋不住逍遙的聲嘶:「紹凌,你走啊!」她雙手抓過阿基罕的刀用力往自己脖子刺去,殷紅的鮮血順著刀鋒往下流,阿其罕防不勝防,本能將刀收回,但逍遙身上已是血紅一片。


  紹凌本想著乘機靠近阿其罕再做打算,卻沒有算到逍遙竟然為自己自斷生路,心中怒氣一升,此時哪還能冷靜分析利弊。


  她雙腳豹奔,用力往阿其罕處奔去,臨近阿其罕時,凌空魚躍向阿其罕撲去,逍遙雖已是意識模糊,但抓住阿其罕的手卻沒有松下。


  阿其罕手上掛著逍遙,無法施力,只能眼看著紹凌將他推在了地上。


  紹凌手無存鐵,但心頭的怒氣卻勝似千軍萬馬,她將高大的阿其罕壓入身下,一隻膝蓋抵在他左心房之上,另一隻膝蓋壓在阿其罕右臂。


  一拳.……

  二拳……

  三拳……

  每一下都命中阿其罕的臉門,紹凌不知手上有痛,也不記得腳上的傷,只知道眼下之人,傷了逍遙,若說罪不可赦便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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