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輕別離(gl)> 第18章 刀劍無眼人無情

第18章 刀劍無眼人無情

  白衣少年正身正了正衣衫,又梳理了鬢角上被吹亂的頭髮,剛才的狼狽模樣蕩然無存此時的少年那更是風度偏偏,少年拱手逍遙與烏恩施禮,並非抱拳而是作揖禮,雖然腰間配劍,但是卻讓又他多了一份書卷氣。


  「在下周山弟子刑書,有禮了。


  「商人古逍遙。」未等烏恩開口,逍遙急忙跟著說道:「有禮,有禮。」


  「烏恩。」烏恩抖抖手中的煙灰,不情不願的說道:「古東家的馬夫。」


  既然知道了逍遙是東家,刑書又對逍遙施了一禮,客客氣氣說道:「敢問古兄弟可是去沈城?」


  逍遙上下打量這俊俏公子,畢竟是十七歲的懷春少女,心裡不自覺有些歡喜,完全無視掉一旁烏恩的擺手的小動作,直徑答道:「正是去沈城。」又指了指馬車:「這車還能坐人,一路便是。」


  烏恩無奈的拍打了自己的額頭,也不知道這逍遙前輩子是不是收破爛的,總是在路上撿些怪東西,先有紹凌,現在又來了一個刑書。於是輕輕嘆了口氣,幫忙掀開車簾,拿著馬鞭指著車內說道:「那走吧。到了沈城剛好能趕上飯點。」


  公子欣然上馬,對逍遙謝了再謝,逍遙只覺得自己又做了件好事,心裡便愉悅起來。平日里她話本來便多,心情一好,那更是不可收件,從這位刑公子的出身到年齡,最後連生辰八字都不放過,刑書家大姑大姨也被逍遙親切的關心了一遍。


  原來這位刑公子出生下平王都臨邱,與逍遙一般都是出生於官宦人家,雖不像逍遙家是世襲侯爵如此尊貴,可也正是因為只是小小侍郎的兒子,所以才有幸能選擇自己想走的路,去做一位持劍江湖的俠士。


  少年愛劍,而辛國周山派正是劍術之宗,本已在周山學藝十年,快到下山的時候,卻收到家中急書讓他切莫回國,刑山不知所以,便更為心急,於是反而急急忙忙的告別師門往臨邱奔走,可是路上遭遇暗箭,所幸自己武藝不錯躲過偷襲,可是暗箭卻傷了馬匹,所以才有今天這追馬車這一幕。


  逍遙聽到刑書的遭遇,心中不覺的又開始勾勒起一幅恩怨江湖的畫卷。


  「公子,那你可知為何有人埋伏你。」


  刑書搖頭:「不知。」又垂首想想,口氣凝重的說道:「就怕與家書有關,家父勸我莫回去,可是並不說明原因。這回去路上又遇到偷襲,哎……」


  見那刑書眉頭緊鎖,逍遙忙勸道:「公子不要煩心,到時候咱們見山拆山,見河放水,沒什麼關過不去的。」


  馬車外的烏恩聽見逍遙那一副偽老江湖的樣子,便更是哭笑不得了,現在只想早日將那刑公子扔下車去,於是用力抽起韁繩,讓這馬加速跑起。


  到了沈城,逍遙一行依然找了最好的客棧,不過今日天字一號房有主了,逍遙勉強選了地字一號,不過也比小鎮或村裡的房間好上千百倍。


  烏恩將重重的行禮往地上一摔,又拉過圓桌邊上的板凳坐著,板凳拉過地板聲音嗞嗞響,順手拿起桌上的扣好的水杯,啪的一聲將水杯翻過來,這一摔,一拉,一翻,連續三聲音,一旁的逍遙知道這老頭子心裡肯定為刑書的事對自己作臉色了。


  逍遙一蹦一跳過去,給烏恩把茶杯填滿,義正言辭道:「大叔,咱們江湖中人,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烏恩不客氣的把茶往肚子里一倒,擺擺手道:「我就一跑馬的,東家給錢我做事,江湖什麼的不懂。」


  逍遙正想糾正烏恩,可是烏恩卻把屁-股下板凳往逍遙面前一靠,不滿的說道:「東家你當初跟我說咱們就在這皇土諸國到處看看,這倒好,之前撿了個紹凌,咱們就惹了一堆麻煩,現在又撿了個刑書,你說人家回家省親關咱們什麼事?」


  「大叔,來咱們本來也是去下平臨邱的,多一個人安全。」


  「那你幹嘛跑去給他付房錢。」


  「.……」


  「大叔。」逍遙小心拉了拉烏恩的袖口,輕聲道:「那隻今日嘛。」她又往自己身上一打量:「我一個二八少女,也不想每次出城就做小廝裝扮啊,如今難得有一少俠隨行,我這路上便又安全幾分,也能打扮打扮。」


  烏恩眉頭一緊,明明到下一個城鎮就要跟紹凌匯合,那時有紹凌護著,逍遙在馬車上裸奔都成,可這短短一程路,非得以此為借口帶著那個刑書,想著逍遙自稱為二八少女,烏恩搖搖頭,這怕便是少女懷春吧,於是泄了氣說道:「東家隨意。」又看了看粗衣麻布的逍遙,補了句:


  「明天你穿回女裝,自己和那刑公子解釋去。


  果不其然,第二日那刑書已買了馬,牽著自己的馬在烏恩的馬車邊旁靜候逍遙下樓,卻沒有等到昨日俊俏商人,只見逍遙一身淡黃色襟衣,外面套了件白色外套正向他微笑走來。


  逍遙一雙大眼迷人,笑起來一對小酒窩也甚是可愛,在帝都愛慕逍遙的世家公子並不在少數,不過比起只會舞文弄墨,身體孱弱的官家後人,逍遙還是更喜歡陽光爽朗,俠義心腸的江湖少年。


  「刑公子。」逍遙笑面如春的走馬車前,向邢書親切的打著招呼。原本以為精心打扮過的自己可以引得邢書注意,可是邢書卻一反常態的大驚起來。


  「你……你是女子?!「


  「嗯。」逍遙嬌羞的點頭,一邊烏恩只想著這馬為什麼不一蹄子把她踹走。


  刑書吞了吞唾沫,卻不是因為垂憐美色,倒是一臉惶恐,接連往後退了三步,又才恭恭敬敬施禮道:「小生無禮,不知你竟是..竟是姑娘。昨日一車同行,有損姑娘清譽了。」這一臉正憋的通紅。


  逍遙目瞪口呆的看了看面前畏畏縮縮的少年,今日這副德行哪裡像個俠士,與那國子監的學子倒是頗有幾分相似,可是又覺得是不是自己改變得太倉促,沒讓對方準備,便馬上解釋說:


  「公子不要在意,都是江湖兒女。」可是見那刑書還是一副退避三舍的樣子,逍遙便急聲道:「你別躲,我又不會讓你負責。」


  一旁傳來了烏恩被煙嗆了的聲音,烏恩又清了清嗓子:「快上路吧,紹凌還在前面夜縣等咱們呢。」又轉身對邢書說:「公子要是嫌棄咱們東家是女子,那咱們便分開走。」


  「若是女子,那我便更不能讓你們獨行了。」刑書拉著馬走到逍遙跟前:「雖然說男女有別,可是夜縣一路危險重重,我還是護送你們過去。」


  夜縣之所謂一個夜字,便是因為這夜縣所處的地方剛好在一山坳之中,而去山坳的路上均是參天大樹,枝繁蔽日,一路行去,如同走在夜間,所以這去夜縣的路上山獸與土匪自然也比其它地方多些。


  烏恩一想覺得也是,平日里他們多少也遇到過山賊,若僅一二人,那都不是烏恩的對手,可是夜縣是出了名的土匪窩子,這逍遙又少女心思泛濫換了女裝,帶個人也是好,於是把逍遙喚上車,輕輕拉起韁繩對刑書說道:「那邢公子,一路仰仗了。」


  刑書拱手行禮,一躍上馬,跟著馬車緩緩向路上出發,逍遙坐在馬車內看著刑書瀟洒的背景,對自己今天的倉促又氣又惱,好好的少俠就被自己嚇到了。


  往夜縣的路並不是一條平靜的路,可是路上卻充滿了平靜,只是深森間傳出來的各種怪異的鳥叫聲,溫度似乎也比在沈城低了些,逍遙突然覺得小廝衣服還是好的,至少比較保暖,她輕輕拉開車簾,刑書正在旁邊,他儀錶堂堂,逍遙不覺的又多看了幾眼,直到被刑書發現她才又拉了帘子,想起刑書側眼看到他的樣子,逍遙感覺自己有點控制不住的心花怒放,原來攜手江湖少俠就是這樣的感覺。


  看不見盡頭的路,總是讓人覺得怠倦和煩躁,連烏恩都有點無精打采,但老馬識途,馬兒只要沿著路走,總能走到盡頭。可是此時一陣聲音從林間傳來將烏恩驚醒,他抽出馬刀向林間望去,依稀見得十來人正往他們這邊跑來,他搞緊朝著刑書叫道:「別打盹了,快跑!」另一頭對車后的逍遙說道:「東家抓緊了!」


  馬車突然向前,將逍遙往車后甩去,逍遙一頭撞到到車板上,只覺得腦袋生痛生痛的,緊接著還沒有來得切正身,便感覺到馬車一盪自己又被摔到了另一邊,虧得是楓木馬車,不然早就被震裂了。逍遙忍著頭痛想坐起來,此時只聽到車外刀劍相碰之聲。車外烏恩與刑書的呼叫聲,一個大叫著古姑娘,一個喚著東家快跑。


  逍遙心頭一緊,這荒山野嶺是出了何事?於是掀開帘子探頭看去,烏恩和刑書兩人正對付著二十來個對手,為首的是一個絡腮大漢,他站在最後面,有一張在通緝令上經常見到,絡腮鬍子,帶著刀疤的臉和一口大黃牙。


  烏恩雖然年長,但是畢竟是符西漢子,一把馬刀大舞起來也是鏗鏘有力,三五個對手圍著他不敢近身,而在一邊的刑書,出自周山派那劍法也甚是了得,挑、刺、切、劈刀刀劍血,絡腮大漢見他們糾纏了一柱香的時間也沒有被拿下,於是提起身邊的□□便要親自上陣。


  烏恩且戰且退的來到逍遙身邊,將逍遙護在身後,而刑書一直在前掩護,以至於攻擊烏恩的人將矛頭都指向刑書。他們有人持劍,有人持刀,更有槍、斧等各種武器,刑書上行擋住遠攻過來的槍,同時下盤還要防止掃過來的刀,而且前有劍,身後也有敵人,一時間任他劍法再精也是一人難適八手,任他身法再精也是應接不暇。


  而也就在此時,那絡腮大漢已提刀而來,那□□從空中重擊而下,若萬均一擊,刑書提劍招架,可是卻因力量不敵,震斷了手臂。那絡腮大汗乘勝追擊,又一也向刑書劈下,說是遲那是快,被烏恩的馬刀接了一來,烏恩力如氂牛,生生的將那□□又架了回去。


  就在烏恩與那絡腮大漢糾纏是,稍微喘過氣的刑書馬上將逍遙拉到身後,又應付起那些雜碎小卒。


  可是畢竟烏恩與刑書僅二人,還帶了一個不會武功的逍遙,現在卻要面對十倍於自己的對手,就算武功再強也是無濟於事,沒過多久三個便被拿下。


  烏恩力大,被三個人同時壓著,而刑書一直反抗掙扎,最後被押著他的男子一腳把臉踩在了地上,逍遙只是被人用刀架著脖子已經不敢動彈了。


  絡腮大漢走到三個面前,挨個打量了一番,向刑書問道:「你可是下平國刑侍郎的兒子?」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刑書!」刑書從地上奮力抬起頭,可是又被一腳踩了回去。


  大漢用手拍了拍刑書細嫩的臉,笑道:「找的就是你,有人花了五十金買你的人頭。」


  「誰!」刑書因為頭被壓著,可是依然吃力的說道。


  「這就不能告訴你了。」大漢笑笑,從懷裡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往衣服上擦了擦。


  「放了我們!」逍遙看著匕首有些害怕,不過依然說道:「我給你一百金!」


  「這小娘子口氣不小啊。」大漢對著逍遙端詳一番,笑道:「一會再來好好陪你。」


  「你敢!」逍遙叫道:「你這山野小賊放老實點,本姑娘興許還能饒了你。」


  大漢大笑三聲,身邊的賊人們也跟著起鬨,他又垂首對刑書說:「這是你小情人?真潑辣啊。」又看了看刑書跪在地上的小身板:「估計你是降不了她了,不如讓爺我來教教她。」


  「有本事沖我來!別欺負女人。」刑書說道,他跑過江湖,自然知道女人落在歹人手中的下場。


  「不好意思,老子可不是名門正派,就喜歡欺負女人。」絡腮大漢笑道,還不忘摸摸逍遙的臉,又對身邊的小頭目說道:「你把他們看著,誰敢動就宰了誰,我跟這妞去快活快活。」


  逍遙不是傻子,絡腮大漢的話又怎麼聽不懂,她環顧四周,傳來都是不安好意的眼神,就算她聰明一世,可是也不是事事都能算到,她的小腦袋迅速的算計著尋找著解決的辦法,可是到最後逍遙大腦里只是一片空白,而渾身上下也是冰冷十分。


  跑!逍遙心裡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她不願意放棄最後的機會,哪怕明知道成功的概率很低,可是當她轉身沒跑幾步,卻又被地上的碎石絆倒。絡腮大漢兩三步便走到了逍遙跟前,驚恐的逍遙又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這倒讓絡腮大漢興趣更濃,他將逍遙往身上一抗便往林間走去,而逍遙在他肩上的哭叫打鬧,讓他似乎更加興奮。


  逍遙被粗魯的扔在了林間的軟泥上,那絡腮大漢伸手便去脫她衣服,她的腳不停的踢著,嘴中吼道:「你別碰我,我.……我是天平……厚..義侯的女兒。」


  大漢沒有因此停下手,反而譏笑道:「老子還是皇帝老兒呢」


  看著自己被拉破的衣服和已露出的半個胸脯,逍遙閉上眼盡全力的亂打亂踢,只盼著睜開眼時一切就清靜了,可是身上冰冷的感覺卻又如此真切。心中害怕,恐懼,驚悚.……五位雜陳,她用盡了力氣卻又無能為力,打著打著打累了,逍遙無助的哭起。


  大風在林間刮過,卻吹不幹逍遙的淚水。


  大漢似乎被鬧得有點煩,抬手猛得朝逍遙臉上打去,接連打了兩三下,逍遙只感覺頭上嘴裡都是血,那血在她的鼻腔里嗆著,難以呼吸,可是一動便又是一陣拳腳。大漢見她老實些了,便又換了語氣:「你乖點,我也對你好些。」


  話畢,逍遙只覺得自己的衣服又被扒去,而褲子也正被褪去,她渾身疼痛無法動彈,絕望的烏雲籠罩在她的心裡,第一她對這次出行產生了一陣悔意,原來自己並不是先祖,這種絕望和身上的痛苦,讓她的眼淚不住的往下淌。


  「老大——!「


  樹林外突然傳來下屬的叫聲,正在解腰帶的大漢林外方向看去:「叫什麼叫!老子正辦事呢!都閉嘴!「


  「媽的,敗興!」絡腮大漢吐了口唾沫,面前是馬上即可享受的戰利品。


  他身後,一把彎刀散發著寒光,持刀之人如同鬼魅一般靠近,悄無聲息的如同黑暗中捕食的獵豹,他應該慶幸自己沒有回頭,否則死亡會來得更加迅速和痛苦。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