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吐血的香主
王爺老大不耐煩,「小狗兒先說說自己的方法吧,實在不行,還是用本王的法子。」
霜柒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竟然和豬頭的關係『親近』了許多,聯手對付起香主更是毫無芥蒂。
可能在她找到林子芸幫忙的時候,就掉進了王爺的大網了吧。
霜柒轉向王爺,賣萌道:「這一次,香主拿如家老爺那詭異的死法兒做文章陷害我是什麼狗屁妖孽,如果我們再用上一次類似『裝神弄鬼』的手段對付他,恐怕會被看出破綻,柳兒那蠢貨可是不能和陰險狡詐的香主相提並論。
「而且,說不定他已經設下了陷阱等咱們往裡跳。畢竟咱們不是專業跳大神兒的,不能用自己的短處往人家強項上死磕啊!您說是不?」
霜柒的大眼兒忽閃忽閃的,看得人心頭痒痒。
斗木不屑的瞪了眼霜柒的後腦勺,猜都能猜到他面對主上是怎樣一副諂媚的嘴臉,不就是長了張漂亮臉蛋兒嗎!
而且,要比起跳大神兒,誰能比得過他家主上?不服的站出來比劃比劃!
不過,過於機密的東西不能讓這個半路蹦出來的『狗』知道,既然他有法子,就自己玩兒去唄,作死了是他自己命不好。
斗木暗自誹謗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默默接受了自家主子會『跳大神兒』一說。
王爺輕抿了口茶,掩去眸中點點精光,「那就說說看,想到了什麼出其不意的法子。」
既然小狗兒想玩,就讓他玩個夠,大不了最後替他擦屁股,總不會讓崆峒這幫妖人得逞!
霜柒摸了摸沒毛的下巴,一雙眼笑得狡詐如狐,她一露出這種表情,就說明有人要倒血霉了。
「他不是說如家老爺的死是妖怪作祟嗎,咱們就反其道而行之,偏偏要查出背後裝神弄鬼的殺人兇手!」
「殺人兇手?」王爺撂下茶杯,「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即便有線索也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吧,而且……」
而且案發時,他本人並未在現場,為了進雪山搜尋線索,留在城內保護小狗兒的人手也少得可憐。
案子並不容易破獲。
在王爺猶豫不決的當口,霜柒搶先說道:「放心好了,我不僅是案發時的目擊者,手中還握有一些可疑的東西。」
說著,她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個布包,正是在如老爺燒焦屍體的腳下發現的可疑半球。
晶瑩剔透的小東西在霜柒手中熠熠生輝,卻更趁得那一雙滑嫩細膩的玉手精緻非常。
「玻璃這東西可是個稀罕物,價格貴得要死,不是普通人家消費得起的,更別說斥巨資買個一次性消費后就報廢了的玻璃球就為殺個人。這些都說明兇手是個很有身份的人,不在乎一點小錢。」
霜柒又將半球朝光線較好的地方晃了晃,「冰燈展中到處是流光溢彩的冰燈,玻璃球混在其中並不顯眼,據我觀察,這個『暗器』應該是由死者臨死前面前那個類似地震儀的東西吐出來的,只要嚴加審問那冰燈製作過程中的參與者,就能得到更多線索。」
「而且,這還沒完。」霜柒扯來乾淨的紙張鋪在桌面,輕輕將玻璃半球倒扣過來。
王爺和斗木紛紛湊過來,三隻腦袋擠在了一起。
「這裡面殘留了一些白色粉末和紫色粉末,絕對不是偶然,一定和人體突然自燃有極大關聯。只要我們搞清楚這兩種成分都是什麼,兇手的作案手法就破解了。」
望著霜柒信心滿滿的小臉兒,王爺只覺一陣恍惚,很想上去掐上一把。
這麼想著,他也是這麼做的。
「本王的小狗兒就是猴精,看來你是早有打算,罷了,就照你的想法查吧。」
霜柒一張巴掌小臉快被扯成了大餅臉,眼看就要嘴歪眼斜口水直流半身不遂一命嗚呼.……王爺終於收了手,指尖似乎還殘留著滑膩的觸感,回味無窮。
「感覺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了,呵呵……」霜柒雙手捂著臉,心中無限哀嚎。
人家都說伴君如伴虎,她不過伴了個王爺,竟然也如此悲催。
「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找小.……呃.……芸公子幫忙,他最能倒騰稀奇古怪的東西了,也好儘快查明可以物品的種類。」
如果沒猜錯,這兩種粉末一定與某個化學反應相關,林子芸一定能想法子弄來。
說著,霜柒露出天真可愛的笑臉,轉身就走,「王爺早些休息,小的就不打擾了。」
可還沒走出兩步,就覺腰部一緊,隨後整個人不可控的向後『飛』去,最終落在一香氣十足又霸道結實的懷抱中。
霜柒低頭瞥見一雙大手緊緊摟住自己的小腰兒,還同撓痒痒般撩撥腰間幾處軟肉,酥酥痒痒的……
「小狗兒這麼急,是要去哪裡呀?莫不是討厭和本王待在一起?」幽幽涼涼的聲音貼著耳根傳來,熱氣噴在碎發間,一盪一盪的,更添了幾分魅惑與意亂情迷。
恍惚間,她差一點就要點頭承認,她的確不喜歡和一隻時好時壞的瘋子待在一起。
可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一切,「怎.……怎麼可能呢,我這不也是破案心切么.……」
「是嗎?真的不是討厭本王?」
霜柒點頭如搗蒜,「當然當然,王爺風姿綽約,呃不是……王爺風姿卓絕俊秀非常,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怎麼可能被人討厭呢,嘿嘿……」
「這還差不多。」王爺眉梢微動,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天色晚了,你也累了,就在本王這裡歇息吧,明天的事情明天辦。」
「這裡……這裡是王爺的住所,我……我隨便住下.……不好吧?」腰間的鉗制鬆了松,霜柒卻還是覺得有些喘不上氣兒。
外界本來就把他和王爺之間的關係傳得異常『粉紅』,若是再留宿一次,指不定要上頭條了……
「小腦袋瓜瞎想什麼呢!討厭.……」王爺害羞得紅了臉,玉指戳了戳霜柒的額頭,「即便要睡,也是成了親之後的事兒啊。」
「斗木,先帶小狗兒下去吧,找一間舒服的屋子,暖爐要燒得旺旺的,天兒太冷,千萬別凍出病了。」
斗木抱拳道:「是,主上。」
霜柒還怔在當場,望著王爺臉上那兩坨粉紅——懵逼!驚愕!惶恐!——想殺人!
她剛剛說了什麼,明明什麼都沒說啊!這個色情狂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朱捕頭,咱們走吧?」斗木木訥道,聽不出情緒。
「知道你捨不得本王,可禮數不可廢,下去歇著吧。」王爺笑得像個天真的小孩兒,霜柒差點覺得剛剛那什麼『睡不睡』的話不是從他口中冒出來的。
即便真是他說的,也是神聖而不可侵犯,毫無淫穢色彩的,倒像是她這個俗人褻瀆了他一般.……
「咳咳,那下官告退了。」霜柒揉了揉眉心,默默退出了房門。
這樣下去可不行,待解決了香主這個心頭大患,就辭官跑路吧,否則女兒身一旦被識破可就慘嘍!
心事重重的邊走邊想,忽然『碰』的一聲撞到了一堵牆上。
「我去你大爺!到底會不會帶路啊!」霜柒揉著酸疼的鼻子,眼淚都流了一大把。
那堵『牆』忽然轉過身,一字一頓的說:「休得肖想主上,更不要做不該做的事!」
斗木始終懷疑,這個功夫強勁鬼點子又多的小白臉兒不是一般人,搞不好就是敵人派來迷惑主上細作,他這個貼身侍衛不可不防,今兒算是撕破臉警告對方一番,一旦發現其有異動,立刻誅殺,哪怕主子怪罪也要除了這後患。
霜柒哪裡知道這裡頭的道道,聽話聽音兒,以為他迷戀王爺,這是在給她這個『情敵』下馬威。
可她豈是這麼容易被制住的?
「凶什麼凶,明明是你家主子肖想本捕頭好伐?你有能耐跟我發脾氣,倒不如多看點小話本練練『功夫』。」
練功夫?斗木怔了怔,他似乎確實不是小白臉兒的對手,動起手來,吃虧的是自己。
可對方這話對於武者來說就是赤果果的挑釁!
「哼,本官自會下苦功好好練,你且等著吧!」斗木依舊板著臉,抬手指了指左側一間房,「你今晚就睡那裡吧,東西都準備好了。」
霜柒撇了撇嘴,幹嘛讓她等著?練好了功夫『伺候』你家主子吧……
她聳了聳肩,直接進屋休息去了。
……
餐桌旁,目視霜柒離開,王爺輕輕敲了敲桌面,「角木,進來。」
角木一雙圓溜溜的大眼兒笑得彎彎,「主上有何吩咐?」
王爺慵懶的向後一靠,「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吧,如果小狗兒沒能找出兇手,你要把這件事情做得漂亮點。」
「明白。」角木頓了頓,問道:「主上,朱公子那裡,今兒的宵夜還送嗎?」
王爺擺了擺手,「他累了,就別打擾他休息了。」
……
結果,霜柒夜裡準時醒來,等了半個時辰都沒見到送飯的人。
「許是昨日受傷了,城主府的守衛太嚴,他沒法子混進來吧。」霜柒這樣安慰自己,揉了揉直打架的眼皮,鑽進被窩繼續睡了。
……
翌日,城主府客廳。
王爺裹著毛茸茸暖烘烘的皮草坐在太師椅中,左手摟著穿著『情侶裝』的霜柒,右手不停朝嘴裡塞著吃食,旁若無人的砸吧著嘴。
下手處,齊齊傷了腿的孟峋與孟鵬飛父子倆靜靜的坐著,等待王爺的吩咐,卻又止不住往朱二狗被王爺摟得緊緊的腰上瞟。
霜柒裹著貂兒,打著哈欠,無視了各種探究的目光,時不時從王爺那裡順點吃食。
拗不過豬頭,只能讓他摟著,反正冬天穿得厚,沒什麼大不了的。
「咳咳.……不知王爺這麼早召本香主前來所為何事?」由白虎護法和玄武護法攙扶著走進屋子的香主慘白著一張臉,嘴角那抹淺笑早已無影無蹤,只有那雙勾人的丹鳳眼隱約透露著怨毒的怒火。
霜柒正迎上那雙陰暗的眸子,咧著嘴露出十分欠揍的笑容,「香主大人這是受傷了嗎,氣色這麼差?」
「哼,少得意!」香主胸中氣悶,索性直接坐到了孟峋對面的椅子里。
王爺放於霜柒腰間的手緊了緊,「關心他作甚?本王昨日可是請香主好好『休息』了一個晚上,不然他哪還有力氣站在這裡了。」
「王爺總是這般仁慈。」孟峋討好的說。
香主憋紅了臉,他絕對不會承認昨日被他關在地牢里折騰了一整晚……
霜柒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香主好幾個來回,好像猜到了什麼。
「王爺,恕我直言,你包庇不了朱二狗這妖孽太久,大國師遲早會知道這裡的事情,未免傷了雙方和氣,你若現在將他交給本尊處置,本人受的委屈可以不予追究。」
王爺沒好氣的白了香主一眼,『噗』的朝他臉上吐了數顆葡萄籽,「看來昨日是本王招呼不周,香主大人沒休息好呀,今兒晚上還得加把勁兒,不能虧待了您呢!」
「你!」香主右手猛地攥住椅子扶手,青筋暴跳的樣子似是在竭力忍耐著什麼,「哼,如果王爺請我過來只是來刷嘴皮子的,那就不用麻煩了。」
「本香主絕對不會屈服,誓要將妖魔斬殺,還崆峒一個清白!」
王爺掏了掏耳朵,「怎麼有隻野狗在叫,煩死了。」
「好了,既然人到齊了,那本王就把下面的時間交給小狗兒了。」
霜柒清了清嗓子,「好吧,既然王爺信得過,我就說說看。」
「香主大人估計是老年痴獃病犯了,連最基本的是非都分不清楚,經過我的調查,鳳鳴劍明顯被人動過手腳,它指正不可信。」霜柒打了個響指,「來人!」
很快,角木便笑眯眯的領著戰戰兢兢的捧著『鳳鳴劍』的小捕快進了屋。
「大家請看。」話音剛落,只聽『咔嚓』一聲,角木輕輕一用力,『鳳鳴劍』便從中間段成兩半。
「你們怎麼可以!」香主蹭的站了起來,唔的吐出一口血來,「這可是.……國師的寶貝.……不,這一定是假的!」
此話一出,孟鵬飛的臉色很是不好,咬著牙說道:「回香主,這把劍昨日一直由本捕頭的人保管,並未被掉包。」
「此劍乍看之下威力巨大,可經過查驗,是因為劍身塗抹了特殊藥物才使其鋒利異常,但藥效有限,不到一日,劍身便會受到反噬,變得異常脆弱。」
他早該知道昨日王爺的人將寶劍交給他保管是個圈套,奈何當時宿醉未醒,腦子沒有反應過來。如今不管這把劍是不是真的,他們孟家都難脫干係……
霜柒微微蹙眉,她用過鳳鳴劍,分得清真偽,被毀掉的是真劍,的確有那麼點可惜。
但豬頭說此劍太過陰邪,必須毀掉,一旦重新落到崆峒的手中必然不好對付。
「你要是喜歡,本王還有更好的送你,咱們不要他們的破玩意兒。」王爺扭過頭來,餵給霜柒一顆葡萄,「本王記得你的生辰是七月初七,在那之前,一定送你一件趁手的兵器!你喜歡什麼?我記得你用不慣刀劍的,倒是耍了一手好棍法!」
「呃……」霜柒被那顆甜得發膩的葡萄堵了嗓子,「咳咳.……還早……還早呢。」
估計等不到生日,她就偷偷逃跑隱居起來了吧。
這麼一激動,霜柒差點讓兩顆葡萄籽堵了氣管兒,「咳咳咳咳.……」
「多大人了還能嗆到,真是不小心.……」輕輕拍了拍霜柒的後背,王爺毫不嫌棄的直接用手接了霜柒的『嘔吐物』。
斗木在一旁笑意漸深,掏出小手絹擦了擦眼角。
香主、孟峋、孟鵬飛:「.……囧.……」
如此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真的好嗎?
「咳咳,我沒事兒了,咱們接著說正事兒吧。」霜柒只覺自己的心差點被這麼溫柔的豬頭暖化了,急忙岔開了話題。
「好好,說正事兒。」捏了捏霜柒因缺氧而泛紅的小臉蛋兒,王爺只道他是害羞了。
坐正了身子,霜柒道:「香主,昨日你在冰燈場如老爺身死之處做法,無非就是懷疑他的死因吧?」
香主也從痛失寶劍的悲憤與偷窺小情人打情罵俏的詭異神色中冷靜下來,眸色暗了不少,「沒錯,如家的生意巨大,商號遍及全國,你這妖孽殺了他,就相當於動搖國本,還狡辯什麼!」
霜柒翻了個白眼兒,簡直不想搭理他,自顧自的說道:「如家老爺子的死乃人為,並非妖孽作祟,沒想到這麼簡單的騙術居然難倒了香主大人,真是罕見呢。」
「人為?」香主眸色一凜,萬萬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招,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不嘛,就是人為!」霜柒道:「只要我將兇手緝拿歸案,香主大人是不是該向我道歉呢?畢竟昨日的事情已經嚴重影響了本人的聲譽。」
香主的腦筋同樣轉得快,自己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還被囚禁著,手下人馬也損失慘重,不知被王爺關押到何處去了。朱二狗現在有王爺支持,更是動他不得,那就只能兵行險招。
「呵,既然朱捕頭這麼說,本香主自然要給你自證清白的機會,可不知朱捕頭需要多久才能將犯人抓捕歸案,若是十年八年都抓不到,難不成還任由你逍遙法外?」香主輕輕一笑,「以朱捕頭的能力,我看三日足矣,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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