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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洗白白

  正巧,呂翔找到林子芸並和他的人馬匆匆趕到;孟鵬飛、秦峰也聽說了這裡的情況,帶著捕快從另一路口進了冰燈展大院兒。


  雖然路線不同,結果卻差不多。


  他們齊齊目睹了一坨青色的鼻涕狀物體掛在了王爺顫抖的嘴唇上,小扇兒般的睫毛與麥色皮膚間也零零散散的點綴了些『黃綠色的寶石』。


  霜柒愣愣的望著眼前不可逆轉的一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氣壓驟然降低,本就寒冷的空氣也降低了幾度…


  呂翔還一眼瞥見倒地不起的許虎,卻不敢上前施救,只好低下頭望著自己腳尖上濺的泥點子發獃。一個泥點子,兩個泥點子,三個…


  秦峰則機智的別開了頭,望著倒在地上傷的不輕並哀嚎不知的人扯了扯嘴角,「挺…挺慘烈啊…呵呵…」


  孟鵬飛滿臉通紅,褲腰帶都沒系好,一看就是宿醉未醒被人臨時從被窩裡揪出來的,他同情的瞥了眼霜柒,也學著秦峰一樣別開臉,「是…挺慘烈的哈。」


  林子芸見這些人都是靠不住的,只好堆起笑臉,扭扭捏捏的走了過去,順便給王爺遞過去一張帕子,「哎呀,朱捕頭受傷了呢,小的這就待他下去療傷,王爺您擦把臉,剛剛那一陣爆炸可是揚起了不少灰塵呢。」


  說著,他就要拽著呆若木雞的霜柒逃離『作案現場』。


  卻聽『啪』的一聲,王爺拍掉了林子芸試圖觸碰霜柒胳膊的『咸豬手』,順便抹了把臉上的黏著物,那雙殺氣騰騰的眸子依次瞪了幾人一眼,「哼,今兒倒是來得全,一*夫!」


  林子芸揉著紅腫的爪子訕笑幾聲,「嘿嘿,這,跟我可沒關係,我和白白只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而已。」


  「白…白…?」王爺從牙縫兒里擠出兩個字,驚得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霜柒無語凝噎,她認識的這些人怎麼都不正常,什麼姦夫?什麼白白?要死咧…


  「哼,再敢叫他白白,本王就跟你拜拜!」王爺一手放在霜柒腋下,另一手托起她的屁股,像大人抱小孩子似的直接朝城主府飛去。


  末了,傳來空靈的嗓音,「斗木,派人把這裡清理乾淨!所有臟活累活都交給這幾個姦夫做!看看許虎那小子死透沒,沒死透就留口氣兒…」


  然後,『姦夫』們就有得忙了。


  …


  拖著霜柒彈性十足的臀兒在空中疾馳,王爺突然覺得神智中片刻怔松,小狗兒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瘦,但手感比自己這種大老爺們兒好得不要太多。


  霜柒腦子懵懵的,被噴了一臉的鼻涕,豬頭居然沒有生氣!這應該是件可喜可賀的事吧?

  剛剛他的話雖然不中聽,但許虎應該還是有人管的,說明他也沒那麼壞。


  可自己現在又要被帶到哪裡…


  「王…王爺,您大病初癒還是不要過於勞累,我自己…自己能走。」


  不知為何,雖然被『吃了豆腐』,她的語氣卻軟的像哄一隻危險又可愛的幼獸,豬頭的情緒明顯不正常,莫不是病了一場引得瘋病犯了吧?


  嗷嗚,人生為何如此艱難,這貨可比香主難纏多了!她寧願再和香主大戰三百回合,哦不,八百回合都行!


  「老實呆著,彆扭來扭去的!」王爺啞著嗓子,手上加了力道,將人兒抱得更緊,「誰說本王病好了,若不是聽說你有麻煩,哪能拼著命趕過來。」


  他心中暗喜,小狗兒居然在關心他呢,果然小別勝新婚!恩,好像還沒婚…


  霜柒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她只是不想繼續保持這詭異的姿勢罷了,不過豬頭似乎很受用這種話。


  腋下手掌傳來的溫度越來越燙,摸了摸他身上厚重的衣料,霜柒的心也軟了下來。


  豬頭也許真的病的很重,今兒天氣並不太冷,他居然還穿這麼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發高燒了,好歹人家從香主那救了她一命,就老實點兒吧。


  她不知道的是,王爺穿的多,是因為匆匆從雪山裡趕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衫,這就算是個美麗的誤會吧。


  感覺到身上的小人兒穩當了不少,王爺也長舒了口氣,只是腿間腫脹,身體里的燥熱憋悶之感絲毫沒有好轉。


  …


  「哎喲,爺回來啦!」角木笑眯眯的彎著一雙大眼兒,在看到二人衣衫染血時突然不淡定起來,「這是怎麼了,傷得嚴不嚴重啊?」


  王爺還好些,看上去那些血跡都是從朱二狗身上蹭到的,但小朱幾乎跟個血人兒似的,從頭到腳沒一處不沾血,看著就異常恐怖。


  霜柒覺得面前這人的一雙眼十分眼熟,不由得像其左臂望去,卻見他行動如常,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


  「看什麼看!他有本王好看嗎?」王爺沒好氣的捏了捏她的臀兒,又對角木道:「還不快準備藥箱,是瞎嗎!」


  角木望著二人曖昧的姿勢以及朱二狗紅潤的氣色,不由得掩唇笑了笑,「王爺息怒,小的這就去。」


  霜柒揉了揉微痛又痒痒的屁股,再也不敢多看別人一眼,豬頭髮起瘋來真是不好惹啊!


  「嘿嘿,王爺姿容卓越天下第一,您最好看了!」霜柒露出乖乖臉,琥珀般晶瑩透亮的大眼兒映著王爺俊朗的面容。


  「這種人盡皆知的秘密就是要大聲說出來才好,嘿嘿,小狗兒乖,咱們塗藥去!」王爺美目笑兮,捏了捏霜柒的小鼻子就抱著他朝裡屋走去。


  霜柒努力吸了吸鼻子,強壓下再次打噴嚏的衝動,她似乎找到克制豬頭的方法了呢!


  …


  內室。


  早就有人打好了沐浴用的熱水,煙霧裊裊,火爐正旺,屋子暖烘烘的,剛進行一番殊死搏鬥的霜柒瞬間覺得眼皮直打架,鬼使神差的朝軟軟的懷抱拱了拱,找了個合適的姿勢打起了盹兒。


  王爺的笑容越發柔和,輕輕拍著霜柒的後背,哼起了不太著調的催眠曲。


  角木捧著藥箱進屋時正好看到這溫馨甜蜜的一幕,笑得合不攏嘴,「主子,藥箱就放在這了,屬下去準備午膳。」


  王爺很滿意的揮了揮手,待『咔』的一聲,房門關好后,他輕輕抱著霜柒朝浴盆走去。


  「哎呀,這麼臟,洗乾淨了才好上藥!」王爺望向霜柒左臂處的傷口,微微蹙眉,「崆峒派真是好大狗膽,居然動用了鳳鳴劍。」


  「不過,小狗兒也是好樣的,這點傷不算什麼的,呼…呼…」他一邊輕輕吹著那處傷口,替她減輕痛感,一邊剝落了她染滿鮮血的官服。


  霜柒睡得淺,又忽覺脖頸一涼,習武之人都有保護自己的本能,下意識的扣住了王爺再次伸向頸間紐扣的手腕。


  「什麼人!」霜柒剛要以手做刀劈向『刺客』的頸間大動脈,猛然對上王爺深沉似海的眸子,瞬間就萎了。


  「嘿嘿,做夢了…做夢了…」她訕訕的收回了手,在身上蹭了幾下,虛偽討好的笑容頓時僵住,「你…你脫我衣服幹嘛!臭流氓!」


  「臭…流…氓…」王爺委屈得快要哭了出來,「我…只是想替你清理傷口。」


  「呃…」霜柒自覺失言,偷偷瞄了眼胸口,裡衣和中衣的覆蓋下,沒有露出一丁點破綻。


  而且豬頭雖然腦子瘋癲,皮相卻是不錯的,再看二人的姿勢,怎麼看她都更像那個耍流氓的。


  「王爺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那個…男男授受不親,君子之交淡如水…」她頓了頓,緩緩鬆開被自己攥出五個紅指印的手腕,扭了扭身子,趁對方還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時拉開二人距離,「清理傷口什麼的還是我自己來吧。」


  王爺撇著嘴,抽了抽鼻子,「說的好聽,無非就是討厭我罷了,哼!」


  霜柒只覺心肝脾肺腎紛紛不怎麼好受,大眼兒一轉,頓生一計,「王爺,你還說要幫我洗洗呢,你看看你自己,髒的跟泥猴兒似的。」


  王爺身子一僵,一想到自己為了儘快趕回來,已經幾日未曾沐浴,心下就微微發虛,難道身上的的味道熏到小狗兒了?他明明多用了熏香啊…


  「我…先去更衣,你要等我…」王爺臉頰一紅,拍了拍霜柒頭頂,便施施然出了門。


  霜柒如獲大赦,真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她都把王爺若是要求共浴時對付他的話想好了,不成想完全沒派上用場。


  話說,豬頭不會有類似狐臭的隱疾吧?否則為何如此在意剛剛的話,又為何喜歡用濃郁的茉莉香。


  霜柒敲了敲腦殼,現在不是亂想的時候。


  她飛快的跑到外間插好門閂,隱約聽到王爺吩咐那圓眼兒少年再燒一桶熱水端到隔壁。她微微一笑,然後又迅速回到裡間將自己脫了個精光。


  浴桶中的水溫剛剛好,洗浴用品一應俱全,霜柒將柔軟的毛巾沾濕,率先清理傷口周圍的血污。


  被鳳鳴劍划傷的那塊皮肉向外翻著,異常猙獰,幸好王爺的葯是頂好的,輕輕塗上一層半透明的藥膏,傷處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結痂,絲絲涼涼的沒有半點不適。


  粉嫩的桃花形紋身恰好緊挨著傷處,霜柒柔軟的指腹輕輕揉了揉,幸好她還不至於重傷暈倒,否則秘密不保啊…


  纏上繃帶,將該遮的不該遮的遮好后,她又以最快的速度清理了全身,洗去血污和打鬥后的一身臭汗,嫩如凝脂的皮膚清爽舒適,整個人也精神了一圈兒。


  髒了的衣服不能再穿,正在她發愁的胡亂倒騰時,忽然驚喜的發現浴桶邊那疊的整整齊齊的華服正好合身。


  想不到豬頭竟然這般細心,嘖嘖…


  「那我就不客氣啦!」


  剛換上新衣,霜柒就聽到門口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胡亂將八成乾的髮絲束起,先一步打開了門栓。


  眉如染墨,眸似星河的挺拔男子靜靜立在門前,嘴角噙著似害羞若憧憬的笑容,墨發如瀑披在身後,隱隱透著馨香的水汽,讓霜柒一陣恍惚。


  這人真的是豬頭?!


  從來都知道這『瘋子』生了副惹人嫉妒的外皮,沒想到稍稍沐浴一番竟有如此姿容,不知比往日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好看多少倍。


  老天爺果然都是公平的,為他關上『正常心智』的門,卻打開了『絕色姿容』的窗。╮(╯▽╰)╭

  「王爺果真好氣色,我也剛好清理完畢了呢!嘿嘿…」


  見霜柒一身清爽,發間透著淡淡濕氣的站在自己面前,根本就是不等他來就提前沐浴完畢,王爺心頭沒來由的一空。


  卻見他穿上了自己精心準備準備的衣衫,王爺便把心中那一丟丟的不痛快丟到了腦後,攬著霜柒的肩膀進了屋,「外邊天涼,咱們進去說。」


  瞥見剛換下來的帶血衣衫,王爺眸中再現暴戾之光,老國師真真兒是不想活了!

  「角木,派人進來清理,還有,午飯好了沒啊?」


  他的心情很不好,要狂吃以填滿殺人的*!


  幾乎話音剛落之時,角木便端著盤子,笑眯眯的出現在門口,「這裡就交給屬下吧,午膳已準備完畢,主子不如帶…呃…帶…」


  角木試探性的說了句:「帶朱公子前往餐廳用飯。」


  王爺抿了抿嘴,顯然對『朱公子』這個稱呼不甚滿意,但顯然以目前的情況看,這無疑是最適合的稱呼,便默認了下來。


  霜柒偷偷瞄著角木,總覺得他像極了替大俠送夜宵的人。


  可若真是這樣,大俠又和王爺是什麼關係?

  她搖了搖頭,搖掉了異想天開的猜想,世上相似之人千千萬,更何況她只看到那少年一雙眼而已。


  王爺何等敏銳,頓時覺察到小狗兒看角木的目光非比尋常,細細一琢磨,便猜出了個七七八八——角木送飯這幾天恐怕露出破綻了。


  捏著一隻滑膩的小手朝自己懷中扯了扯,「你若是再看他,本王就把他那雙漂亮的眼珠子挖出來,再把人打發得遠遠的。」


  霜柒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瘋子果然是瘋子,一言不合就挖眼珠子…


  「嘿嘿,我只是覺得他手裡那盤菜比較好吃,所以多看了兩眼。」


  「那就把那盤菜吃光!」王爺壞笑著眯起眼,扯著人朝飯廳走去。


  結果…霜柒不得不喝光了一大盆甲魚湯,連打出的嗝都帶著濃濃的王八味兒。


  不是第一次同王爺吃飯,霜柒自然還算應對得當,自己也吃了個腦滿腸肥,但她還是留了點兒肚子,晚上還得吃大俠的宵夜呢。


  吃飽喝足,霜柒正『咕嚕咕嚕』的用上好的綠茶漱口,就聽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回主子,冰燈場的事情已處理完畢,香主等人已被控制,等待下一步處理。」斗木一板一眼的彙報著,瞥了眼『小人得志』在主上身邊『蹭吃蹭喝』的朱二狗,最終沒有發表任何不妥言論。


  只是可惜了這次雪山的搜尋工作半途而廢,沒有任何進展,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尋得機會再探了。


  霜柒擦嘴的手帕頓住,要不是奏報來得及時,她都要把正事給拋到腦後了。


  「那個…許虎的傷怎麼樣了,那條手臂會不會廢掉啊?畢竟他也是為了救我。」


  斗木望向自己主子彆扭的神色,頓了頓,咬牙說道:「他被芸公子接走了,小小鳳鳴劍,還不至於廢掉他的胳膊,不過修養的時日短不了。」


  霜柒親自使用過鳳鳴劍,絕對是把殺人好劍,但從這傢伙嘴裡說出的話來看,他似乎對崆峒的東西很是不屑。


  不過,許虎沒事就好!

  「哼,沒事兒少招惹這些阿貓阿狗,就不用欠人情了。」王爺嘟著嘴巴,擦嘴的小手帕隨手丟到面前的盤子里,『咔嚓』一聲,有瓷器碎裂的聲響。


  霜柒四爪一麻,這貨又怎麼了?難不成還不予許她和其他異性,啊呸,和其他『同性』說話了?


  「王爺,許虎是我的屬下,不是阿貓阿狗…」


  「哼!不是阿貓阿狗就是姦夫!」王爺又道:「本王就是看不慣他們,哪天不高興了,本王要把他們統統煮了湯!」


  霜柒扶額,她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招惹到這麼一隻不知所為的大魔王…


  「哎喲,王爺別動氣嘛,朱公子這個人就是太善良了,總是做爛好人。」角木笑嘻嘻的撤著飯桌上的空盤子,「香主的事情還沒解決呢,主子可想到法子了嗎?」


  提到香主,王爺果然順氣了不少,「直接宰了掛城門口示眾,沒的讓人看著噁心…至於國師若是質問起來,直接讓他算在我頭上就好。」


  斗木微微蹙眉,「主子,這麼做恐怕不妥,此城的香主居然手持鳳鳴劍,說明國師十分器重他,若不找個合理的由頭,對方很可能出重拳報復。」


  霜柒也點了點頭,「此時因我而起,自然也該因我終結,他曾利用鳳鳴劍污衊我,若不解釋明白,而直接採取暴力手段,必然不能服眾。」


  斗木原以為霜柒會躲在王爺身後做縮頭烏龜,不成想竟然說出了句人話,心中不悅稍稍降低。


  「難不成你還要照他的法子辦,先去牢房住上幾天?」王爺不悅道。


  霜柒卻挑了挑眉,「那也不是我的性格呀,而且,我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


  ------題外話------


  現在的審核好嚴啊,嚶嚶嚶。。。小帳篷都不能寫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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