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吃醋
第318章 吃醋
將軍府,後院的空地,五一隨手灑出一把鳥食。
成群的鴿子爭相搶食,四周回蕩著鳥兒的“咕咕”聲。
這是一批信鴿,一開始由劉紳養著,後來劉紳把養鴿子的手藝教給了五一。
五一肯下苦功夫,養鴿子的手藝居然比劉紳還要青出於藍。
如今,劉紳漸漸把手頭上重要的事交給五一來辦。
沒多久,一隻鴿子從遠處飛來,撲騰著翅膀在將軍府的高牆上停下。
五一一看,認出這是自己養的信鴿,於是熟練的吹了個口哨,那隻鴿子就乖巧的飛到了他的手上。
取下鴿子腳上的信箋,五一摸了摸鴿子柔順的羽毛,給它丟了把鳥食,“去吧。”
此時,裴陌和慕容清正待在書房裏,看書的看書,處理公務的處理公務,兩個人沒有交談,但他們不時心有靈犀的抬眼對視,不經意的給屋子裏的氛圍增添了一抹暖意。
“將軍,有消息了!”五一在門外說道。
慕容清停下翻書的動作,裴陌執筆的手一頓,兩人對視一眼,“進。”
五一推門而入,把信箋放在案幾上,“將軍過目。”
裴陌打開信箋,上麵寫著:貴妃手持禦令,正在火速回京。
看到這,慕容清會心一笑,看來是他們的法子奏效了。
裴陌看完信箋就把它燒了,說,“拿輿圖來。”
五一攤開地圖,“將軍有什麽指示?”
裴陌看著地圖,用手指了指皇陵和皇宮所在的兩個地方。
“回皇宮的隊伍隻能走官道,沒辦法抄近路,所以,隊伍全速前進的話,貴妃回宮也至少需要一天半的時間,也就是說,明日午時過後,貴妃應該可以抵達京城。”
慕容清歎氣,“一天半,怎麽覺得有些久,我都等不及了。”
裴陌看著她輕笑,“多久都熬過來了,不急於這一時。”
慕容清點頭,“有道理。”
說完,她在五一看不到的地方把手伸進裴陌的掌心裏,還輕輕地撓了撓。
說起來風輕雲淡,但慕容清知道這其中的煎熬有多麽痛苦,那種悔恨抓心撓肺的灼燒著自己的感覺是會深入骨髓的。
裴陌沒遇見她的前半生,是不是就是如此度過的?
慕容清想。
裴陌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度,無奈的笑了笑。
“你看,回皇宮的路上要經過一座山,那座山地勢險峻,倘若有人在這裏埋伏的話,豈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五一會意,問,“可要派些人手暗中護送貴妃回宮?”
對於五一的一點就通,裴陌非常滿意,“是,最好多派些人手,把這段路分三段,之前派去的人護送到第二段即可,第二段路到京城這裏需要的人手多一些,最好先上這座山看看有沒有人埋伏。”
“是。”
裴陌點頭,“你下去安排吧。”
看著離開的五一,慕容清突然扁起嘴,“五一都成將軍身邊的左膀右臂了,是不是不需要我了?”
裴陌啞然失笑,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於是他的鼻子吸了吸,問,“這是什麽味道?”
他的問題牛頭不對馬嘴,慕容清鼓著腮幫子,不滿地說,“哪有什麽味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裴陌一臉正經,“真的有,你聞!”
慕容清詫異,見他認真的模樣,幹脆吸了吸鼻子,可是什麽也沒聞到,她滿臉疑惑的開口,“還是沒有味道啊!”
裴陌忍俊不禁,“有,醋壇子翻了的味道。”
“啊?”慕容清後知後覺,目瞪口呆的說,“將軍戲弄我!”
“難道不是?夫人怎麽小肚雞腸的連一個男人的醋都吃。”
裴陌麵帶笑意。
慕容清抽出手,抄起竹簡不輕不重的敲在裴陌手臂上,“誰吃五一的醋了?”
“啊!”裴陌卻抱著手臂,表情痛苦,“為夫疼!”
這可把慕容清嚇得心間一顫,前幾日裴陌老待在京郊演武場,有時還和新兵們真刀真槍的操練起來,刀劍不長眼,誰知道他是不是帶了傷回來。
她丟下竹簡,愧疚的開口,“將軍,你沒事吧。”
裴陌捂著手臂坐下,“夫人快幫我看看,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好。”慕容清上前蹲下,眼裏帶著心疼。
她小心翼翼的卷起裴陌的衣袖,卻沒發覺裴陌眼裏的滾燙。
以眼神為手,裴陌描摹著眼前這張令自己魂牽夢縈的臉。
袖子幾乎翻到肩膀,慕容清也沒發現什麽傷口,她恍然大悟,“裴陌!你又戲弄我!”
下一秒,慕容清還想說話的嘴就被微涼的唇瓣堵住。
裴陌一手拉住她柔軟的手,另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讓慕容清避無可避。
男人熾熱的鼻息噴在慕容清臉上,她愣住,裴陌的臉近在眼前,仿佛可以看見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閉眼。”
裴陌的唇短暫離開,又再次契合。
鬼使神差的,慕容清閉上眼,兩人共赴這個深刻的吻。
窗子裏透出日光,微塵在光下飛揚,他們兩人的剪影像湖邊交頸的天鵝。
這個時候,方安仁提著兩壺好不容易才買到的酒,從後門進了將軍府,從下人那裏得知裴陌在書房。
就準備繞道書房前門,正好路過書房背麵的窗子,方安仁一瞥,卻愣在原地。
他看著吻的難舍難分的兩人,氣得麵目都猙獰,看了看手裏提著的酒,突然覺得裴陌不配喝。
他連夜給自己的兄弟送信,監督親信扮鬼嚇唬貴妃,得到了消息之後又伴著晨曦回京。
他是一宿沒合眼啊!
想著買壺酒來慶祝慶祝,結果就給他看這?
有了媳婦忘了兄弟,這樣的裴兄不要也罷!
方安仁麵無表情的走了,他要去明月樓!
看這將軍府後門的下人撓著後腦勺,這是怎麽回事?
小方將軍不是剛剛才來嗎,怎麽這就要走了,而且酒也沒放下,還一臉麵無表情。
此時此刻,一條同樣的消息傳進皇宮。
“啪嚓——”
蓮花盞被人憤怒的摔碎,銅鏡倒映出一張憤怒的麵孔。
“你說什麽!林榮妍這個賤人要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