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醫治的真相
第311章 醫治的真相
為了掩飾心虛,慕容清會問很多不相關的話。
但這個小小細節隻有裴陌知道。
“呃,對了,二皇子這樣口蜜腹劍的人,你為什麽還要給他看病?”慕容清問。
形容盛修昱口蜜腹劍都是輕的了,據明月樓收集到的消息,慕容清才知道他傷了命根子的那段時間,居然殘害了那麽多郎中的生命。
起初燕如還不確定,直到她派了人夜裏出城,到亂葬崗挖墳。
那時距離二皇子受傷已經過了一個多月,期間京城還下了場暴雨,這就導致挖墳的進程更為艱難。
據燕如所說,那場麵簡直不堪入目,反正燕如當場吐了。
仵作也是忍著反胃,按照京城中消失的郎中的身體特征,最終確認了死者的身份。
因為這件事二皇子處理的倉促,暗衛找了郎中之後又被命令去找名貴的藥,於是疏忽了郎中的家人們。
慕容清因為知道二皇子受傷的內幕,於是安排燕如密切監視二皇子府,但又怕手底下的線人被二皇子的暗衛發現,燕如不得不小心謹慎。
等到二皇子的暗衛鬆懈下來之時,那些郎中已經埋了好幾天了。
那些沒了音訊的郎中的家人最後報到了衙門那裏。
即使如此,也隻能找回郎中的屍體,僅此而已。
慕容清想到這個,突然擔心起無德的安危來,按照二皇子的性格,為了掩人耳目,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把知道這件事的人都除掉才對。
“你如今在哪裏留宿,你還是盡快離開二皇子府吧,那裏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無德看出慕容清的擔憂,隨意的揮了揮手,“無須擔心,我早就看出盛修昱的心思了,所以早早就離開,他是找不到我的。”
慕容清拍拍胸口,虛驚一場,“那就好。”
“給盛修昱看病並非我願,在此之前,他已經找了許多郎中,甚至找到了黑市裏去,黑市有一個老人,曾對我有恩,盛修昱的人誤以為老人會醫術,就把老人抓走,好在我來得及時,老人才沒受什麽傷。”
無德接著說,“為了從盛修昱手裏救下老人,我隻能對他說他的病我能治,略施小計之後,盛修昱信了,便把老人放了。”
慕容清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殘害無辜這樣的事二皇子確實做得出來。”
這時,無德突然發笑,然後湊到慕容清耳邊,低聲的說,“你還不知道吧,其實二皇子的病我根本沒有給他治好。”
“啊!”慕容清詫異,又有些驚喜,“這麽說?”
她們倆腦袋湊到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著。
“我雖然承諾過會給他治病,但沒承諾盛修昱給他藥到病除,我雖然給他想辦法把那裏接了上去,讓他和正常男人看起來沒有差別,可實際上,盛修昱的東西根本用不了多久,而且還會三不五時的不適。”
“總之,遲早有一天那個東西依舊會被拿掉,並且永遠無力回天。”
“真的!”慕容清驚呼,“那真是太好了!”
誰讓二皇子之前色眯眯的看著她,還敢摸自己的手,報應啊,慕容清心裏痛快地想著。
真是老天有眼。
見慕容清眉飛色舞,無德心裏也有幾分歡愉,她從來不站在誰的陣營裏,她隻站在自己的心這邊。
無德轉頭看向窗外,“師父說過,我手上的醫術若是不能救人,那麽將毫無用處,京城中關於盛修昱殘暴無道的消息我並非一無所知,我若是不出麵,那麽恐怕會有更多的醫者死於非命。”
“如果因為一身的醫術,最後卻變成了被人謀害的原因,那麽試問天底下還會有誰學醫?”
“所以我才出麵,告訴盛修昱我能治,這樣一來,我既救下了其他醫者,也不算違背自己說出口的話。”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杆稱,有人一輩子都能使它平衡,也有的人一旦傾斜,就永遠不在公平。
慕容清聽完,感觸頗深,醫者仁心,有時候還真的如此。
“你好厲害,我敬你一杯吧。”
慕容清由衷的說,倒滿酒輕輕的和無德碰了碰杯,並將酒豪爽的一飲而盡,行動間頗有幾分裴陌的模樣。
如果劉紳在,一定會感歎,或許這就是夫妻相吧。
“嘭——”
這時平兒臉色焦急的推門而入,“夫人,將軍要來了!想必是五一把你出來的事告知了將軍!”
慕容清剛把酒杯放下,聽到這話頓時眼睛瞪得老大,“什麽?將軍來了!”
平兒跑到窗邊,“夫人快看,還真是將軍!我要糟了,將軍交代過我,不許讓夫人再出來喝酒了。”
慕容清趴在窗邊一看,不遠處那個騎著馬風風火火趕來的人影不正是裴陌嗎!
她心下一慌,糟了,無德還在!不能讓將軍看到她啊!
“無德,你快走,我夫君要來了。”慕容清拉著無德的衣袖說。
無德卻一臉不在乎,“他來就來,我為什麽要走,我隻是和你喝酒而已,又不是見不得人。”
慕容清一拍腦袋,也是,無德是個姑娘,為什麽自己一副要被將軍抓奸的感覺。
“夫人,將軍來了你可要護著奴婢,求求夫人了。”
平兒想起上次孫婉遇害,裴陌回府就將她臭罵一頓的場景,頓時覺得大難臨頭。
“好啦好啦,你放心,我護著你。”
慕容清手忙腳亂的把桌子上已經空了幾個的酒壺塞在桌子底下。
無德看著她毛手毛腳的樣子,麵紗下的唇角不自覺的就勾了起來。
慕容清剛拍拍胸口坐在位置上,裴陌就踏進了廂房,什麽也沒說,目光直視陌生的無德。
“夫君,你怎麽來了?”慕容清揚起殷勤的笑臉,“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結交的好友,是個醫者,名叫無德,我和她一見如故,就請她吃頓飯,你不要多想。”
這不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平兒無奈的閉了閉眼,完了,自己的月薪又要沒了。
裴陌抿著嘴,瞟了眼皺皺的桌布,還有濃重的酒味,本來想訓斥,但看著那張討好的笑臉,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夫人對他笑啊,還能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