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像鬼
第204章 像鬼
人群中頓時發出一聲聲讚歎。
“神了!”
“這老頭不簡單!”
隻見乞丐原本枯瘦青灰得如同死去白骨的雙腿瞬間變得有了血色,那腿部肌肉活過來一般有了生息。
雖說和正常人的腿比起來還有些差距,但這對於黑市裏爬著行走了三四年的乞丐來說簡直就是奇跡!
“我的腿,有感覺了!”躺在地上的乞丐欣喜若狂,高興瘋了似的狠狠地錘著自己的雙腿,“真的疼!我的腿有知覺了!”
圍觀的人再次沸騰,嘰嘰喳喳的談論著。
沒人察覺,那白衣女子幔紗下的唇角勾起一個神秘的笑。
遠處穿著便衣的二皇子派出的暗衛眼神銳利的透過人群,盯著那個佝僂的老頭,仿佛誌在必得。
直到老頭杵著拐杖離去,圍觀的人群才不過癮的各自散開,但嘴裏依舊滔滔不絕的說著剛才奇跡一般的所見所聞。
茶鋪裏,幾個年輕人圍在一桌八卦那個佝僂老頭。
“那老頭真有那麽厲害?”
“當然厲害,可不止我一人親眼所見,還能騙你?”
他們身後旁聽的便衣暗衛見狀插話,“是嗎,那你可知老頭姓甚名誰?”
年輕人愣住,皺著眉想了一會,搖搖頭說,“這我還真不知道,我來這五年了也從來沒聽說老頭的真名,好像是沒有名字,總之道上的人都是老頭老頭的叫。”
便衣暗衛又問,“那老頭在這道上混了幾年了?”
“不知。”年輕人又搖頭,“我來之前老頭就在這混了,而且據說這不是老頭第一次治病救人。”
另一個年輕人興高采烈地的說,“我剛來這兒,你給我講講這個老頭吧。”
“且說上回老頭還救了一個屠夫被咬的快要斷了的手,簡直比救這個乞丐還要神!”年輕人非常享受眾人的目光,慷慨的說著自己的聽到的消息,“這老頭可是個神醫,那屠夫的手據說骨頭都斷了,大夫看了都說接不上,可這老頭化腐朽為神奇……”
沒人察覺到,那個便衣暗衛什麽時候走的,桌子上隻剩下一杯還散著熱氣的茶水。
黃昏,那個老頭杵著拐杖搖搖晃晃的往西巷裏走,不知要去往哪裏。
隻見老頭走的路越來越窄,最後被幾道黑影逼到了角落裏,不多時,那角落裏隻剩一片枯黃的落葉,哪還有老頭身影。
一滴水滴進了大海裏,你就再也找不到那滴水。
黑市偶爾有人問,“今天老頭怎麽沒出來喝酒了?”
“許是沒有銀子了吧,不知道。”
二皇子府的暗室,那老頭被蒙著眼反綁在凳子上。
身前是二皇子暗衛的領頭,男人開口,“老頭,如實回答便饒你一命。”
老頭一言不發,既不搖頭也不點頭。
男人問,“你姓甚名誰,籍貫哪裏,可會醫術,師承何人?”
老太沉默。
男人有些不耐煩,礙於命令還是忍住了,拿起一旁擺著的藥材放在老頭鼻子下方問,“這是什麽,聞!”
老頭還是不說,男人反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這是什麽,說!”
老頭挨了教訓,忍著痛開口,“不知道。”
“你一個醫者,連老薑片的味道都聞不出來嗎?說!你到底會不會醫術!”
暗衛攥著拳頭,手背上的青筋畢露,這幾日被二皇子像狗一樣呼來喝去,他早就手癢,想泄泄憤,但想著治不好二皇子,那以後的日子估計更不好過,最後堵在喉間的那口氣還是咽了下去。
老頭不說話,被打也不開口,可把暗衛氣得夠嗆,隻能抓著老頭到二皇子麵前複命。
“二殿下,人抓回來了。”
二皇子現如今隻能躺在轎椅上,讓人抬著走,根本連下地的能力都沒有。
他臉色陰鬱的問,“問出來了嗎?到底能不能治好本皇子!”
暗衛低著頭,目光晦澀,猶豫著開口,“回稟殿下,屬下失職,這老頭根本不會醫術!”
“你說什麽呢!”二皇子怒目圓睜,抄起茶碗砸在暗衛頭上,“不會醫術?你是幹什麽吃的,本皇子讓你找大夫,你找個老不死的回來幹什麽?連你也敢戲弄本皇子了是嗎,你好大的膽子!”
“該死,你該死!”
那咆哮聲都快震破暗衛的耳膜,即便如此,暗衛也隻能受著。
“啊,疼——”
二皇子不解氣的大吼,卻一個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疼的仰倒在轎椅上抽氣。
然而,二皇子府正門,出現一個仙氣飄飄的白衣女子,說要給二皇子看病。
門房納了悶了,哪來的女子,敢自稱醫生,還大言不慚的說能治好二殿下得病,怕是沒見過從後門抬出去的屍首吧。
門房不清楚二皇子到底得的什麽病,但也知道那病肯定不簡單,又想著這女子自己找死,何必管她呢。
於是低著頭小心謹慎的進到內院傳口信,進院子就瞧見地上的人全都跪著,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悔恨自己怎麽非得想不開來稟報呢?
門房跪著顫顫巍巍的開口,“回稟殿下,門外來了個女子,自稱是神醫,二殿下要不要見見。”
二皇子正發飆罵人呢,聽見門房這句話下意識的不相信,開口罵道,“滾!本殿下千辛萬苦都找不到,自己送上門來的有什麽好東西,讓她滾!”
“一群群的都是廢物,本殿下養你們來有什麽用!”
二皇子不甘的怒罵,眼角卻瞥見一模雪白的身影從天而降,定睛看去卻嚇了一跳。
原來是門外的白衣女子不知何時進了內院,甚至不走尋常路的直接跳過院牆,直直的落在了院子裏。
“你是誰,竟然敢擅闖本殿下府邸,你該當何罪!”二皇子指著那個像鬼一樣的身影,才發覺身邊的侍衛都跪在地上,又罵,“廢物,有人闖進來了,還不快緝拿賊人!”
本來那女子是極有風姿的,但二皇子子孫根都要保不住了,那裏還欣賞得來美色,再加上這幾天睜開眼就是紗布,合上眼也是紗布,所以隻要他看見白色的東西就想到包紮傷口的紗布,更加覺得這個女子像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