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要她去死
第8章要她去死
臨近紅綠燈路口,沈然想趁機逃跑,發現車門被鎖。
“讓我下去,我不去打胎!”
陸明爵目視前方不搭理她,周圍車輛行人很多,沈然怕出事,沒敢跟他鬧太厲害。
過了收費站,陸明爵開車上高速。
發動機和輪胎摩擦聲混合著車窗外的寒風,掩蓋了沈然慌亂的心跳。
天空黑雲壓城,暴風雨即將來臨。
“這不是去第一醫院的路。”看著顯示屏上偏離導航路線的提示,沈然莫名緊張。
陸明爵從兜裏摸出煙盒。
熟練地點燃香煙,抽了一口。
“因為你的放蕩,我已經在裴清那裏丟過一次臉了。陸家少夫人墮胎這種事情,當然是動靜越小越好。”
沈然倔強地撇撇嘴,“我說了沒有,是你不信。”
“那你解釋解釋,無緣無故的,裴清為什麽要在報告單上動手腳?還是檢測儀器出了故障?那東西可比你這張嘴誠實多了。”
整片車窗全部降下,沈然稍稍探出頭查看周圍的地形。
環城道路上車輛稀少,地方很空曠。
陸明爵看她一副蠢蠢欲動想跳車的樣子,速度降低到三四十邁。
他故意調笑,“怎麽,想跳車?我把車門都打開了,有本事你就跳,否則就乖乖跟我去醫院做手術。”
橫豎都留不住這個孩子。
咬咬牙,沈然解開安全帶。
行駛過程中她不怕死地推開車門,陸明爵倒是大驚失色,趕緊踩油門刹車。
沈然痛呼一聲摔到地上,兩隻手掌擦破皮,膝蓋也摔疼了。
幸好車速不是很快,衝擊力沒那麽強。
“你他媽瘋了?!”
陸明爵怒氣衝衝走過來,沈然連忙爬起來往回跑,可附近暫無其他車輛經過,她無處求助。
後頭的陸明爵腳步快,輕鬆將她逮到手,扯住她頭發把人抱緊。
“放開我!我不去做手術,我不要。”沈然在陸明爵懷裏胡亂撲騰。
“行了,給我安靜點!”陸明爵萬分惱火地低吼。
沈然委屈巴巴的,“你說不跳車就去醫院,我跳了,我要和寶寶一起回家。”
陸明爵碰了下她掌心的擦傷,有血絲慢慢溢出。
低頭看向沈然的肚子,他輕哼,“怎麽沒把這野種摔死,果然賤命就是好養活。”
沈然瞪他一眼憤怒地抽出手,主動坐回車裏。
起初陸明爵還在堅持。
他想留下沈然,但孩子必須拿掉。
結果在他彎腰幫沈然扣安全帶時,沈然跟他賭氣撂狠話,“如果要我墮胎,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陸明爵左右為難。
“……孩子可以暫時留下,但你得告訴我,那個奸夫是誰?”
“沒有奸夫!”沈然怒吼,“這就是你的孩子。”
“為什麽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呢?那個醫生跟你有交情,可我們也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三年了,難道在你心裏我是那麽不知廉恥的人嗎?”
猶豫不決,陸明爵無比煩躁地又點了根煙。
他把煙頭那端遞到沈然嘴邊,麵帶笑意,不知道揣著什麽惡劣的心思,“抽一口。”
“?”
沈然從不碰煙酒,陸明爵是知道的,但不妨礙他欺負沈然。
他試圖誘哄,“抽完這根煙,我就帶你回家。”
短短幾秒鍾的遲疑,沈然顫巍巍地接過香煙。明知自己懷有身孕不能碰,還是心一橫,試著吸了一口。
煙霧剛到肺部,沈然就猛烈咳嗽,眼淚立馬就流出來了,“咳咳!咳……”
“繼續。”陸明爵命令道。
她不明白陸明爵怎麽會喜歡這種東西,身上也總是帶有淡淡的煙草味。
再高級的木質香水,都遮掩不住這奇怪的味道。
明明抽煙有害健康,他依舊是我行我素;酒喝多了傷身又誤事兒,卻也不見他收斂過。
她欣賞陸明爵那股年少輕狂的灑脫勁兒,天不怕地不怕。
他的野心勃勃和征服欲,仿佛能掌控一切。
頂級世家的高貴出身,萬裏挑一的樣貌和學識,使得他有著與生俱來的桀驁和猖狂。
但某些時候,陸明爵又非常地固執跟冷血。
所以,夏白薇才是他的例外和偏愛嗎?
“咳咳。”
沈然強忍惡心繼續抽,被陸明爵製止。
此時的她眼尾通紅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兔子,陸明爵撥弄她耳側的頭發,不由分說吻上她的唇。
像喝醉酒的那晚一樣,他單手捏著她的後頸,霸道地索吻。
沈然不敢輕舉妄動,怕惹他生氣。
分開的時候,陸明爵趴在她頸窩蹭了蹭,聲音冷清清的像一陣風:
“沈然,你到底給我灌了什麽迷魂湯?”
沈然心想,這樣的話孩子算是保住了吧。
回家路上途徑一座陵園,地方很大,縱橫分布如同迷宮。
陸明爵笑著將車開進去。
找了適當的位置,他把沈然推出去並沒收她的手機。
“你、你別丟下我,我害怕。”此時天色漸晚,周圍全是墳場墓碑,沈然被嚇得腿軟。
她扒拉著車窗祈求陸明爵帶她一起走,“求你了明爵,我不敢一個人呆在這種地方,帶我回去好不好?求求你。”
陸明爵勾勾手指,示意她湊近些聽。
男人嘴角上揚,扯出一抹邪惡的笑。
“不是說拿掉孩子你就不活了嗎?說得那麽感人肺腑,那你就跟這個小家夥一塊死,省得我看著糟心。”
沈然嚇得瞠目結舌,表情快哭了。
輕蔑地上下掃視一圈,陸明爵目光陰狠,“你這副肮髒的身子,真以為我稀罕?”
“給你機會你不領情,膽敢為了一個野種反抗我。好啊,幹脆你去死吧,死遠一點!”
“不要,你別這樣……嗚。”沈然卑微哀求,腹部隱隱作痛。
她忍痛緊鎖著眉,陸明爵滿不在乎,“婚姻是講究門當戶對的,就算你換上名牌衣裝,骨子裏的惡俗始終都改不掉。白薇就不一樣了,至少她比你幹淨,懂得禮義廉恥。”
“今晚你就在這裏好好反省,給我想清楚,你是靠誰才享受的榮華富貴!”
說完,陸明爵果斷開車離開。
心理上的恐懼和身體上的摧殘,沈然最終不堪重負暈了過去。
暴風雨如期而至。
豆大的水珠來勢凶猛,重重砸落在沈然臉上,刺骨的寒涼讓她清醒過來。
她四肢無力,小腹位置傳來墜痛。
“好疼……救命,誰來幫幫我……”
恰巧今天是裴清父親的忌日,男人手持雨傘頂著暴風和雷雨,捧了一束鮮花來祭拜。
他依稀瞧見地上的熟悉人影。走近些,裴清逐漸看清女人的麵容。
擦了下眼鏡片的霧氣,裴清急忙丟掉手裏的花束。
“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