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替身
坐進綿~軟的沙發裏,有年輕柔軟的身體靠過來,緊緊地挨著洛毅,洛毅有些反感,想把她推開,又想起了那個冷漠絕情的麵孔,他心中一痛,反而摟住了她。
周邊傳來口哨聲,叫好聲。
那女孩兒索性更大膽,主動獻吻,親在了洛毅的腮邊,印上了一個火紅的唇印。
洛毅突然覺得惡心,這簡直就是在受罪,卻也耐著性子忍著,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幾分。
顧子溪在旁邊看著,喃喃的說,“毅哥,這是怎麽了?”
李鐵軍在旁邊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這還看不出來,情傷。”
“啊……,毅哥?不會吧!”
“是人就會。”
“真是想象不到,毅哥看上的女人是什麽樣的?”
李鐵軍一下子打在他的頭上,說,“看好你毅哥。”遞給他一塊毛巾,轉身走了。
顧子溪在原地,揉著被打的頭。
最後,洛毅喝得爛醉如泥,顧子溪一直悠著洛毅,到沒怎麽喝,他攙著洛毅,要把他饞走。
洛毅還是挺重的,顧子溪饞得吃力。
剛剛挨著洛毅那姑娘,過來搭了把手。
“喲,是這位小姐啊!”顧子溪調笑著說。
這姑娘一下子臉紅了。
“呦,做你們這行的,還會臉紅那!”
“我是第一次出來做這個的。”
“做你們這行的,哪一個不說自己是第一次?”
姑娘臉更紅了。
“你要跟著他走啊?”
“我把他送回家。”
“你知道他住哪?”
姑娘搖搖頭。
顧子溪彎著嘴笑著也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他們兩個把洛毅饞上了車,洛毅一下子躺在了後座上,那姑娘一下子抱住了洛毅的頭,避免了洛毅的頭撞在車門上。
顧子溪笑著看著一切,對著姑娘說“得,上車吧!”
那姑娘上車後,就一直小心翼翼地抱著洛毅的腦袋,避免他左右亂晃。
顧子溪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回頭,玩世不恭地說,“小姐,貴姓?”
“傅依萱。”
“名字倒是好的。”
“多大了?”
“20。”
顧子溪皺眉,“年齡有點兒小。”
“知道怎麽伺候人不?”
傅依萱沒有說話,幸好車廂黑暗,看不清她臉上的紅暈。
顧子溪沒有再問些什麽,他把他們送到了臨近的酒店,把洛毅攙到他經常住的房間,對傅依萱說,“好好伺候這位爺,少不了你的。”
說著丟下一張支票,走了。
傅依萱其實隻是一個大學生,母親重病,所以出來幹這個,今天的確是她第一次出來。
現在房間裏隻剩她跟一個睡得像死豬似的洛毅。
她撿起那張支票,冷笑了一聲,果然是他們拔一根~毛就比她的腰粗,她隨手裝進了自己的口袋,她要憑著它給媽媽交醫藥費。
她今天出來的時候,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懂得“當了婊~子就不要立牌坊”這句話,更何況床~上的那位她並不討厭。
今天,她是被另一個人帶進了“卡門”,那人自帶一股脂粉之氣,她強忍著惡心待在他身邊,當洛毅進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他不是一般的人物,至少她不討厭他,所以那個人讓她過去的時候,她大膽地湊上去,如果一定要賣,如果可以選擇,她希望是他。
她脫掉了洛毅的鞋子,又用毛巾擦了洛毅的臉和手。
趴在床~上,親吻洛毅的臉。
她寧願洛毅現在是醒著的,那樣她就可以快快了事,她不想白白拿走那張支票。
洛毅躲避著她的親吻。
她開始親吻洛毅的嘴唇。
洛毅一下子把她壓在了床~上,閉著眼睛去親她的嘴,極盡溫柔。
她嚇了一跳,接著調整自己,去回吻他。
洛毅一下子睜開了眼,眼神裏鋒芒萬丈,一下子推開了她,根本不像醉酒的樣子。
其實洛毅是被接吻時不一樣的觸感嚇醒的。
傅依萱一下子跌在床邊。
洛毅躺在床~上重重地喘著氣。
“你走吧!”他伸手去掏自己的錢夾,撥出一張卡,甩給她,說,“沒有密碼。”
傅依萱拿著那張卡踉踉蹌蹌地站起來,說,“你的朋友已經付過錢了。”
她又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張支票,把它們一起放在了床頭櫃。
說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準備離開。
“回來。”
傅依萱轉身看著她。
“有勁嗎?”洛毅閉著眼低沉地說。
傅依萱狐疑著看著他,做好最壞的打算後,她並不怕他。
“幫我捶捶頭。”洛毅指著自己的頭,繼續說,“我頭有點兒痛。”
傅依萱站在原地,沒動,說,“我沒學過按摩。”
“就錘兩下,錘完,你可以帶走它們。”洛毅繼續閉著眼。
這個要求對傅依萱來說,急劇誘~惑,她一點點兒爬上床,輕輕地捶著洛毅的額頭。
“大力些。”
傅依萱用了一點兒力。
沒多大會兒,洛毅說,“可以了,”洛毅指了指客廳那張足夠睡一個人的沙發,說,“你可以睡在那裏,我絕不出臥室。”
傅依萱走過去,她能怕什麽,怎麽看上去,他更怕她。
其實洛毅的頭還是疼,昏昏沉沉的,可是他受不了別的女孩兒靠近他。
第二天,洛毅醒來,傅依萱已經消失,支票和卡一樣沒拿,反而留下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傅依萱和一串電話。
洛毅笑了笑,想,真是一個有骨氣的小姑娘,要是平時,他會喜歡,可是,他現在最討厭的就是,莫名其妙的骨氣,這讓他想起那個他最想忘記的人。
他把那張紙揉了揉,扔進了紙簍。
收拾收拾,準備離開。
離開的時候,他又去翻了紙簍,拿出了那張紙,放進了口袋,默默地,他歎了一口氣。
在西雙版納,突然有一天,醫生把洛毅和青晗的配型報告交給青城。
結果是不匹配。
青城冷漠著看了看,撕碎,扔進垃圾箱,該幹什麽還該什麽。
突然,她摸了一下臉,沾了一手的水,原來她已淚流滿麵。
又有一天,突然有一個國外的大師級的醫生主動要求要給青晗和塔慕做換腎手術,說是中央派下來的,青晗的爸爸媽媽喜不自勝,青城卻不同意的。
這天,洛毅少見的沒有喝醉,守著話機來來回回轉著,邁著悠閑的步子,心裏翻天覆地,最後還是耐不住性子,給青城打去了電話。
“喂!”是青城的聲音,平平常常的語調從遙遠的聽筒飄過來,那麽遠有那麽近,洛毅的心裏五味雜陳。
臉上的肌肉僵硬了,洛毅胡亂~揉了一把臉,是,“是我。”
青城沒有說話。
“我是洛毅。”
“嗯,有什麽是嗎?”
“醫生是我找來的。”
“謝謝,我們不需要。”
客氣疏離的態度一下子逼急了洛毅。
“白青城,你非要這樣嗎?你的骨氣重要,還是青晗的命重要?”
青城不語,洛毅洛毅想起來青城倔強時的臉,口氣一下子軟了下來。輕輕柔柔地說,“這是我唯一能幫到的地方了,不要拒絕我.……”
“謝謝你,”
洛毅的口氣幾乎有點兒祈求的意味,他說,“青城,我們之間,非要如此客氣嗎?”
青城沉默了一會兒,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煩躁地撥著自己額前的頭發,卻依舊是平靜地口氣,她說,“洛毅,我要嫁人了,祝福我吧!.……”
洛毅的話筒一下子掉下來,撞在玻璃的桌麵上,乒乒乓乓的,他慌慌忙忙地吧話筒撿起來,狠狠地攥在手裏,發著抖,發著狠,對著話筒陰沉地低吼:我為什麽要祝福你?你認為我應該祝福你嗎?你來看看我,我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你憑什麽要我祝福你?
洛毅煩躁地揪著自己有段時間沒有理地長長了的頭發。
青城猛地一下扣住了電話,話筒裏傳來嗡嗡嗡掛斷的聲音,這聲音徹底惹惱了洛毅,
洛毅還在那裏大喊:喂——喂——喂——,白青城,你不要掛我電話,你憑什麽掛我電話,他一下子把話筒拔~出來,“砰”的一下把話筒砸在了門上,大喊,
“我永遠不會祝福你,憑什麽隻有我一個人難過?”
此時,傅藝璿剛好進門,話筒就砸在她身邊,嚇了她一大跳。
她從未見過如此鮮活的洛毅。
那天早上,傅藝璿一分錢沒拿回了學校,後來,洛毅給她打電話,約她出來吃飯,她沒有不出來的道理。
洛毅是最好的金主,出手闊綽,長相帥氣,氣質優雅.……
洛毅是奇怪的金主,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時候,不是喝酒就是睡覺,永遠是暈乎乎的狀態,他沉默寡言,他眼神飄忽,最奇怪的是,他不喜歡她的碰觸,她不知道他要的是什麽,不過,個求所需,她對這些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她的媽媽有醫藥費了,她很高興,她感激他。
今天,是她的金主第一次情緒失控,她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但一定是洛毅在乎的人。
傅依萱撿起了那個已經壞了的話筒,輕輕柔柔地說,“生氣就生氣,幹嘛糟蹋東西呢?”
洛毅已經攤在了沙發上,閉著眼,喘著粗氣,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