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余昭元尋仇
卻說梁緒到得京城,狡花也一併同行到達京城。
只見這京城比金城雄偉壯闊得多,佔地數萬頃,城中雕樑畫棟,甚是好看。路上人流熙熙攘攘,車水馬龍,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城中是有數百年歷史的紫禁城,高大巍峨的宮殿著那紅牆圍住,宮殿的金色瓦頂直衝雲霄。
狡花乃是出自苗寨,未曾見過如此恢弘的大城,不免玩心大起,拉著梁緒逛起街來。狡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似乎每一件事物都能勾起她的興趣。梁緒只有苦著臉,陪她逛個痛快。狡花採買了些衣服,又買了一些小玩意兒,時值正午,這才覺得肚中飢餓,與梁緒一同尋了個飯館,打點起肚中的五觀堂來。
他二人在飯館中,點了一隻烤鴨,又點了一盤爆肚仁,叫了一角二鍋頭,吃喝起來。卻看那烤鴨,油光鋥亮,外焦里嫩,著麵餅與那黃瓜、蔥絲卷食,香甜可口。那爆肚仁吃將起來,蘸著那芝麻醬、香油調和的蘸料,也是質地鮮嫩,口味香脆。梁緒大大的吃了一口酒對狡花道:「明日我須得進宮,與那尚書府說明所發現的事情,你卻不能跟隨。」
「去吧去吧,」狡花說道,「似是有誰非要你陪似的,倒是這彙報你當要怎麼說,又要差些什麼。」
「邊城卻有一個王爺,只是十年前全家死於非命,朝廷當有記載,我便由此處查去。」
「莫忘了那雁雲飛也本是朝中一員,也當去探尋一番。」
二人說著,吃喝正歡,時間也一晃而過了。
翌日,梁緒穿戴整齊走向紫禁城,入得城門,便向尚書院行去,尚書楊密楊大人正在辦公,見梁緒到來笑眯眯的看著他。
「梁兄別來無恙啊。」楊密楊大人說道。
「不好的緊,若這天下皆是遵紀守法之人,我也不必這般勞苦了。」梁緒苦著臉說道。
「不知又有何事,讓你如此煩心?」楊密問道。
「去年九月,我們收到眼線密報,說邊城有一王爺要造反,怎奈那眼線已身受重傷,只說了一句『邊城有王爺要造反』后便沒了氣息。」梁緒道。
「此事事關重大,可開不得玩笑。」楊密正色說道。
「我自是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故而先去邊城查探了一番,卻發現原本應在邊城的端王爺全家已於十年前暴斃。」
「此事十年前曾惹得堂前一片喧嘩,端王全家確是已被毒死。」
「可是我在邊城,確實發現有人私造兵器,而且我還遇到了一個人。」
「什麼人?」楊密問道。
「車騎將軍雁雲飛!」梁緒答道,「而這雁雲飛與那私造兵器之人脫不了干係。」
「哦?這雁雲飛原是端王爺的親信,端王被貶去邊城后不久,他便辭官,多年來並無音信。」楊密說道。
「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雁雲飛為人忠義,卻毒死了端王一家,我原想他是這造反的頭目,卻不想他並不是此事的主使,此時的主使另有其人。」梁緒說道。
「哦?是何人主使?」
「乃是一個叫做司徒柏的神秘人。」
「司徒柏……會不會是假作的王爺?」楊密問道。
「按說那端王全家被殺前端王爺的兒子儒生已是死於一場街頭事故有人為證,邊城再無王爺,可是那雁雲飛追隨此人,我又覺得此事沒有那麼簡單。」梁緒答道。
「可知他們有多少人手?」楊密追問道。
「這是我覺得另一個蹊蹺的地方,現在他們只是邊城的一個幫派,縱是有十萬人又如何是我朝廷軍隊的敵手,我懷疑他們有別的打算。」梁緒說著,隱去了苗王一事不說,一是考慮到狡花仍在與苗王交涉,一是不想該事有過多牽連。
「既然此事尚未敲定,且不可生張,恐引起朝中混亂。」楊密沉聲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我定會繼續跟進此事。」
「那便有勞了。」
梁緒慢慢退出尚書院,轉身而去。
馬小山這邊聽得了算命先生的說話,當下便與紫裳商量起來。
「我欲向北出關去尋那馬如令,路途遙遠,怕你受不得這苦。」馬小山說道。
「為何向北出關?」紫裳問道。
「今日見一算命先生,為我卜得此事,我雖不盡信,卻還是想去看一趟。」
「我便與你同去,我不怕吃苦。」
「那我們明日便動身。」馬小山迫不及待的道。
馬小山現在身負多仇,已不容喘息,儒生的仇一日未報,他也一日未能安下心來報父母之仇,所以在聽到蛛絲馬跡之後,便決定一探究竟。
次日二人收拾了行囊,打算出得關外去,剛出得城門,但見一人遠遠行來,仔細看時,卻正是那余昭元。
余昭元見到馬小山二人,頓時沖了過來,道:「小子,你往哪裡跑!」
馬小山見是余昭元,心頭髮苦,拉著紫裳發足狂奔開來,可是卻又如何跑得過余昭元,當下便被余昭元追上,一劍刺向馬小山的后心。
馬小山連向前撲倒在地,然後翻身,一個兔兒蹬使將出來,直踢向余昭元的胸口,余昭元輕哼一聲,左手向下一按,竟按在馬小山的腳上,這一蹬終是未能建功。馬小山連忙從地上爬起,對向余昭元。
「我說了,人,不是我殺的!」馬小山說道。
「小子休要狡辯,眾目睽睽之下,都見到你殺了我兒錦歡!」余昭元回道。
「是有人在旁施展暗器,我並不會使用暗器。」馬小山說道。
「會與不會,試過便知。」余昭元說完,一劍平舉刺向馬小山。
馬小山忙是閃身避過,讓紫裳跑遠開來,自己與余昭元對戰起來。余昭元也不追逐紫裳,對著馬小山又是一劍,馬小山閃躲不急,雙手灌注真氣,雙掌合十,接住了余昭元一劍,竟是那「空手奪白刃」的功夫。
馬小山將劍向身旁一帶,已是一拳擊向余昭元的面門。余昭元竟不躲閃,長劍一挑,刺向馬小山的肋下,馬小山一擰身躲過這劍,兩手變拳為抓,向余昭元的腰間抓住,余昭元忽然收劍竟發出一發藏劍指來。
這發藏劍指又急又狠,馬小山躲避不及,只覺得胸口膻中穴一痛,竟被開出個血洞來,汩汩的冒著鮮血,體內的真氣運轉也滯塞開來,正是經脈受損的跡象。馬小山顧不得許多,弓步沖拳,雙拳向余昭元的肚腹搗去,余昭元長劍翻飛,斬向馬小山的雙臂。
好一個馬小山,見余昭元一劍斬來,忙撤臂躲閃,離開余昭元丈許方才站定。余昭元大怒,叫道:「小子哪裡跑!」一式藏劍指又發出。
此時兩人相隔丈許,馬小山已來得及反應,忙一閃身避過劍氣,豹足一點,又欺上身來,一拳直指余昭元的喉嚨。這喉嚨乃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平日里也無從鍛煉,余昭元自不會硬接這一招,卻是揮劍再斬向馬小山的手臂,馬小山見未能建功,豹足輕點,連連繞向余昭元的側身,一手搭在余昭元的肩上,寸進吞吐之下,擊出一掌。
卻不想那余昭元內功深厚,竟硬受了這一掌,然後一擰身,長劍挑向馬小山的肚腹,馬小山連連後退,又退出了丈許,站定下來。馬小山心中發苦,只道自己不是那余昭元的對手,卻又不得不戰,無從逃逸,只得藉助豹足的身法與那余昭元游鬥起來。
余昭元發急,又一發藏劍指打將出來,馬小山堪堪避過,豹足一點,繞到了余昭元的身後,雙拳向余昭元的大椎穴打去,余昭元怎會讓馬小山得手,長劍反手一挑,竟貼著肋下向馬小山刺來,馬小山見一擊未能建功,連忙躲避,繞至余昭元的右側,伸手成爪向余昭元的肩頭抓去。
余昭元怒喝一聲,向前邁出一步,躲開馬小山一擊,轉身就是一個挑刺,馬小山連連躲閃,卻沒奈何那劍來得飛快,竟刺中了馬小山的肋下,劍尖沒入皮肉足有寸許。馬小山吃疼,忙咬牙退了開來。
此時的馬小山不敢戀戰,怎奈那余昭元已經殺紅了眼,逼迫甚急,馬小山一時竟脫不開身,只能繼續游斗,余昭元的一劍眨眼間便已刺到,馬小山顧不及多想,伸手向前一抓,正抓住了余昭元握劍的手,一把推開了去,然後右手成拳,砸向余昭元的面門。
余昭元怎肯罷休,左手劍指一點,又是一發藏劍指要使將出來,馬小山見躲避不急,忙用左手抓住了余昭元的劍指。
此時馬小山雙手正有真氣運轉,那氣旋在勞宮穴中正在飛速的轉動,隱隱有股吸力,這余昭元正在發動藏劍指,這真氣也正在手上,余昭元只覺得手中真氣鼓盪,卻忽然如泄了氣的皮球般,手中的真氣竟從指間流失出去。
余昭元大急,忙又催動劍指,卻不料催動的真氣都如泥牛入海,全然不見動靜,余昭元急了,道是這小子武功詭異,想要掙脫退開,可馬小山又如何捨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