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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馬小山算命

  楊奇避得丈許之外,這才重新審視眼前的馬小山。這個人武功屬於剛猛的路數,體內卻還有陰寒的內功,尤其那雙手,恁的古怪,竟然會抽取自己體內的真氣。


  楊奇微微的定了定神,與馬小山對峙起來,同時調整內息,等待馬小山的破綻。馬小山怎會給他喘息的機會,抬手一拳向著楊奇的面門砸去。


  楊奇側身避過一拳,卻不想馬小山忽然右手以拳變爪,翻手一抓抓向楊奇的面門,楊奇見識過這手的古怪,不敢硬接,當下一矮身躲過了這一擊。


  卻不想那馬小山還留有後手,右手變爪,左手已經一拳自肋下擊出,楊奇剛躲過一爪,當下避讓不急,只看那拳頭在眼前迅速的變大開來,直至遮住了整個視野,那拳頭正打在了鼻樑上。


  需知鼻樑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因為不可鍛煉,鼻樑受襲,人的眼中會不由自主的冒出眼淚來,影響視覺。楊奇此刻正是如此,連忙雙手護住鼻子,彎腰站在了原地,馬小山怎會給他喘息的機會,雙手抱拳,重重的砸下,正中命門大穴。


  楊奇被這一擊打倒在地,一雙眼睛不住的冒著眼淚,命門大穴疼得厲害,好似腰椎都要斷裂開來。馬小山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當即騎上身來,對著楊奇的面門一拳拳的砸去。


  楊奇心中發苦,只覺得面門上酸痛之感連續的傳來,眼淚模糊了他的眼睛,和著他的鮮血向地面上流去,他的鼻樑已經歪了,他的整個臉都已經變形,馬小山卻忽然停住了手。


  「現在你便與我講講那日伏擊馬大山夫婦的都有什麼人?」馬小山問道。


  「那本是一次大行動,十一位分舵主都出動了,幫主也是親自趕來的。」楊奇答道。


  「是何人指使?」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個金牌殺手,似這等大事,都是幫主他們接下的,哪裡輪得到我們去問!」楊奇說著,語氣竟有些急了。


  馬小山忽然站起了身,說道:「你,走吧。」


  「什麼?」楊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已經不值得我殺了。」馬小山接著說道,「還不快滾!」


  「謝……謝過大俠的不殺之恩!」楊奇結結巴巴的說著,然後站起身子,踉踉蹌蹌的走了。


  馬小山的心中卻陷入了沉思,伏擊自己父母的人,顯然是一次秘密行動,其中必定有人背後指使,殺死一兩個殺手毫無意義,他也不願多造殺孽,倒是這幕後指使的人,還需要他日後慢慢查詢。


  馬小山腦海中想著父母遇害時的情形,他們本在城中等友人來吃酒,卻不想遭了埋伏,母親慌亂中將自己留在了叫花窩,夫婦二人且戰且退退得城外五里處,終因力竭而斃命,而自己就如此留在了叫花窩中,做了一個小叫花。


  「卻不知爹娘是何等的大英雄。」馬小山沉吟道,轉身進屋練起功來。


  他剛才在搏殺中吸了楊奇的內功,卻不知是何緣故,當下盤膝而坐內視起來。


  馬小山運功內視,只見那全身的筋脈都是舒展,那任脈之中被丹田氣勁所滋養過的部分堅韌而富有彈性,丹田之中,金色的氣勁漩渦與藍色的氣勁漩渦遙相呼應,此刻卻在兩股氣勁中間產生了一道灰色的氣勁,那氣勁被金色與藍色的氣勁漩渦吸引著,停留在兩股氣勁的中間,只見那氣勁極不穩定,不住的在掙脫氣勁漩渦,每每掙脫一下,便散出少許,進入骨骼肌肉,然後從皮膚的毛孔中逸散而出。


  「可惜卻無法利用。」馬小山知道那灰色的氣勁便是方才與楊奇搏鬥時所吸納的真氣,只是見它這般散去,心中不免有些可惜。


  紫裳這時卻已採購吃食歸來,見門口有大片的血漬,只道家中發生變故,慌忙衝進屋來,卻見馬小山正在盤膝內視,也不敢打攪。


  馬小山睜開眼來,看見紫裳一臉關切的望著自己,心中一暖,道:「剛才來了一個殺手,已是被我打跑了。」


  紫裳心中稍稍安定,與馬小山道:「你沒有受傷吧?」


  「無礙,讓你操心了。」馬小山答道。


  當下二人便鋪開酒食吃喝起來。


  紫裳邊吃邊望著馬小山,思緒萬千,她只覺眼前的男人是如此的堅毅而痛苦,她能夠感受到自他心口噴發出的仇恨的火焰。可是他卻又那麼隱忍,哪怕是一點小小的脾氣也不敢對她發作。她看著這個男人,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母性充斥了她整個胸膛。


  是的,母性,本是人類最基本的情感之一,它包容萬物,它能減輕所有的痛苦,它能提供一個暖暖的臂彎,包裹一切。


  紫裳又想起了那日馬家堡的主人的遺孀橫屍當場,馬小山哭得那麼動情,她理解他,可是她並不是他,她不知道他如何想的,又為什麼要那麼做,可是她相信他,相信他所做的一切,沒有條件,沒有理由。那日哭泣的馬小山,在紫裳看來就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何況很多事情本就沒有對錯。


  馬小山本不該殺了馬家堡的主人,他也確實沒有殺,可是馬家堡的主人還是死了,在與馬小山動手的時候死的。他本不該殺那些遺孀,可是不殺了他們,死的就可能是自己。一切都無從選擇,一切也從未有過選擇,擺在馬小山面前的路只有一條——殺!殺光一切仇恨的對象,殺光一切活的和死的,殺光一切希望與憧憬,殺!殺!殺!


  可是一個人,又如何去承擔如此多的殺孽,馬小山那脆弱的心靈真的不會在殺戮中變得迷茫變得不知所措么?紫裳不知道,她只知道在馬小山需要的時候給他一個溫暖的懷抱,用手輕撫著他的後背,用嘴唇印在他的額頭上。這也許並不能緩解馬小山的痛苦,卻可以給他一個不顧一切逃避的機會,帶到擁吻結束,馬小山又將在自己的修羅道上走下去,身後永遠跟隨著紫裳。


  紫裳只感到近日來馬小山的話越來越少,知他是為那馬如令的行蹤不明心煩,卻生怕他憋出病來,又不知該如何是好,除了每日為他置辦飯食也無事可做,當下心頭也是一陣煩悶。


  卻說馬小山每日在金城跑步練功,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肌肉變得更加富有彈性,他的骨骼變得更加堅硬,他丹田中的氣勁也充盈開來,那兩股氣勁散發的光芒也更加的燦爛。


  這一日,馬小山正在城中跑步,經過城牆下時,忽聽得一陣人聲:「這位公子好重的煞氣!」


  馬小山停下腳步,看到城牆腳下蹲著一個算命先生,穿著一條灰色的長褂,一件藍色的坎肩,頭戴一頂瓜皮帽,一副圓圓的墨鏡。這人生得尖嘴猴腮,嘴上留著兩條長長的鬍鬚,天氣已有些轉暖,他正踩著一雙布鞋。這人身邊立著一根竹竿,竹竿上挑著一個寫有「相面卜卦」的大旗。


  馬小山停下腳步問道:「先生可是與我說話?」


  「正是,」這算命先生說道,「我乃神運算元,以相面卜卦為生,今日碰到公子也是緣分,不如來算上一卦。」


  「不了。」馬小山說完轉身要走。


  「看公子滿面煞氣,近日定有血光之事發生,公子為何這般不小心自己的性命。」神運算元急道。


  馬小山將信將疑的挪回腳步道:「卻不知可以算些什麼?」


  「可以算運勢,可以算財路,更可以算尋訪,公子不如先相個面,再卜一卦算算去處。」


  「好,那便來算。」馬小山答道,便掏出些許碎銀子與那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抖抖的收了銀子,道:「看公子三亭五嶽,上亭(髮際到眉毛)扁平窄小,南嶽(額頭)平緩,童年時必是吃盡了苦,受盡了窮。中亭(眉毛到鼻根)中嶽(鼻子)高俊挺拔,東西兩岳(顴骨)平緩,雖是人中龍鳳,卻積攢不到錢財,北嶽(下巴)飽滿,晚年必有大福。可是公子唇薄,印堂發黑,近日定有動手的事情發生。」


  馬小山聽得雲里霧裡,便問道:「我近日是有許多血光之孽,卻不知該如何化解?」


  算命先生接著道:「走訪神仙,多使銀錢,可化戾氣。與人為善,多結善緣,可化煞氣。」


  「可我不信神仙方術,當如何是好?」馬小山問道。


  「所謂心誠則靈,信得神仙方為上上策。」算命先生答道。


  馬小山又道:「我有一仇人,我欲殺之,卻被他逃得性命,卻不知他現在何處?」


  算命先生抖抖的拿出了一個龜甲,搖了幾下,幾枚銅錢掉在了地上,那算命先生將銅錢排好道:「公子所尋之人,所姓一個馬字,原是王侯將相之相,可如今與公子結下孽緣,運道被破,正是一副破落相,尋其所在,當在北方。」


  「卻不知在北方何處?」馬小山急忙問道。


  「算卜一術可探方位不可探位置,此乃天機而不可泄露,公子大可以去關外尋找此人,定有收穫。」算命先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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