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燙傷2

  第43章 燙傷2

    “嚐嚐便知。”手抽回的同時,錦茉急忙把手放在桌下。


    這麽想要避開他?

    帝燁玨斜睨了那雙已然藏在桌下的小手一眼,開始慢慢喝茶。


    清茶入口,帝燁玨蹙眉,但臉上的神色卻沒有絲毫改變。


    嚐出滋味,是苦丁加蓮子芯,這濃鬱的苦澀,隻嚐了一次就難以讓人適應。


    此時,帝燁玨舌尖滑開的滋味,勝比老中藥還綽綽有餘。


    可即便如此,他臉上的神情還是同往日一樣。


    “可是嚐出味道了?”


    錦茉依舊端坐著,神色淺淺,但清秀的眉宇間難掩捉弄的意趣。


    帝燁玨哭笑不得:這丫頭,怪不得剛剛她自己沏的茶沒有喝一口,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感知這口中苦澀的味道,他卻還是忍不住得揚唇,笑了。


    到今天他才發現:原來,他的小妻子壞得很,怎麽能這麽調皮呢!

    這壺茶這樣的苦,小女孩兒加的苦茶劑量一定不少,想著這麽欺負他?似乎沒那麽容易。


    “味道,還好?”見帝燁玨不動聲色地喝完一杯,有端起了另一盞茶,錦茉便問了這麽一句。


    “阿茉茶藝好,味道當然好。”


    “是嗎?”漫不經心地語調。


    帝先生很捧妻子的場,幹脆地回答,“阿茉沏的茶,自然好。”


    錦茉側頭看他,繼續說,“既然味道好,就多喝。再幫您斟上一杯。”


    “……”


    見他皺眉,女孩兒麵不改色,卻在內心地嗤諷:裝吧,裝吧,有本事就繼續裝下去,加了雙倍之多的苦丁和蓮子芯苦不死你!


    青花瓷器盛清茶,色澤瑩潤,可味道,怕是隻有此時的帝先生知道。


    可即便如此,帝燁玨薄唇依舊含笑,他說,“阿茉肯幫我斟,別說是茶水,就是飲鴆止渴說的毒藥,我都是願意的。”


    這話說得曖昧至極,而後,像是為了印證這句話,帝燁玨猝然伸手,將女孩兒順勢攬入懷中。


    錦茉一驚,卻見他已經就著她的手,一口一口地慢慢喝起苦茶來。


    大手覆著細嫩的小手,錦茉的手握著茶杯,相依相擁而坐,遠遠看起來就像是她在喂他喝茶一般。親昵曖昧的實在過分!


    “味道真的很好。”他伏在她白嫩的耳垂邊,呢喃,“甜甜的,和你一樣。”


    “霍”地一下,錦茉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滾燙,滾燙!

    這男人是調情高手,她鬥不過他的!

    坐在帝燁玨的腿上,他摟抱著她,錦茉想動又動不了,他的體溫讓她感覺熱的渾身都難耐起來。


    偏偏帝燁玨還喝得這樣慢,一口一口地呷,溫茶的熱氣帶著他的味道迎麵而來,讓她渾身不受控製的放軟,連掙紮的氣力都缺失了。


    帝燁玨凝視著她,暗沉的黑眸似是能將人吞噬入內。


    “阿茉的心為何跳的這麽快?”箍在她腰際的手臂又是一記用力。


    明知故問,錦茉瞪他,白皙的臉上染上了清麗的桃色,羞惱地推開他,坐到了一個角落裏。


    見她逃,以前帝燁玨是允許的,但是今天不能再貫著。她是他的妻,要適應他在她身邊的存在。


    端起茶杯,帝燁玨起身,已經已然走到了她的身側。


    沒想到他會過來,錦茉下意識的後退,剛好留足了空擋給帝燁玨落坐。


    見他坐下,錦茉擰眉,嘴唇咬地緊了又緊。


    不該動位置的,卻因為他的靠近不自覺得後退留了空位給他,這真算是自討苦吃!帝燁玨坐在了她身側,現在,錦茉左邊是雕花木櫃,右邊是他,被奪了出路,封閉的空間內溢滿了男性的氣息,她不習慣地很。


    拚命地靠向木櫃,錦茉隻想和他隔出些許距離來,可是帝燁玨怎麽肯依她?

    她後退,他向前,她繼續後退,他繼續跟著他的小妻子向前,直到錦茉背後抵上堅硬地雕花木櫃,再也沒有半點後退餘地。


    單手撐在雕花木櫃上,一張俊逸的臉不斷逼近。


    帝燁玨問,“阿茉,可是喜歡客廳裏的棕木雕花櫃?”


    “……什麽?”下意識的應聲,錦茉不明白這男人跳來跳去的思維。


    小女孩兒的疑惑神色取悅了他,帝先生笑,“若是不喜歡,阿茉為什麽整個人都快要鑽到櫃子裏去了?”


    “……”


    又被戲謔了,錦茉臉色微惱,臉上卻依舊麵不改色地搖了搖頭。


    “不喜歡?”帝燁玨驟然逼近,強勢清冷的薄荷氣息將她瞬間包裹,“不喜歡,為什麽要貼這麽近?嗯?”


    嗓音微挑,說不出的性感。他傾身貼上來的同時,對她說出了這句話。


    一語雙關?

    早已經分不清帝燁玨這曖昧的話指的是錦茉貼近櫃子,還是他貼近她。


    俊臉不斷靠近,兩人的唇近在咫尺,卻不真的碰上。


    溫熱的呼吸,喘息間灑在彼此的唇上。


    磨人!


    這樣的熟稔的調情手段,錦茉招架不來。


    “茶水冷了。”她瞪著他,死死得瞪著,有點孩子氣的執拗。


    “嗯。”


    帝燁玨不動,唇畔有迷人的笑,此刻的他望進小妻子黑白分明的眸子裏,竟然有些癡迷。


    “費盡心思沏好的茶,為什麽不喝?”低下頭,他哄她,“阿茉不喝,是等著你先生親自喂你?”


    錦茉驟然一驚,隻覺得心中警鈴大作,臉頰灼燙,似有火燒雲再燒,帝燁玨唇畔有葡萄酒的氣味,他是喝過酒的,酒精作祟,現在的他很危險。


    嚐試著別開臉,他的呼吸便一波波灑在她的臉側,盡管努力保持清醒,可果酒的清香,讓錦茉微醺著此時頭腦有些眩暈。


    兩人皆是穿著棉麻質地的家居服,料子輕薄,緊緊地貼在一起,此時的錦茉煩躁間,全身都出了細微的薄汗。


    清新的草本味道,帶著青澀的少女體香,格外誘人。


    帝燁玨笑,呼吸著繚繞的異香。她的味道。


    香汗微醺,這四個字他的小妻子可真是做實了。


    一出汗就渾身發香,香美人!惹人疼的緊。


    “苦丁茶和蓮子芯,阿茉說,我說的對不對?”黑眸微眯,帝燁玨在她耳際道出了今夜她沏茶用得茶葉名字。


    “為什麽給我沏茶便是苦茶?”他問,帶著三分揶揄,七分質問。


    “你不是說味道很好嗎?”退開一點,和他隔出些許間隔,女孩兒神色淺淡,但呼吸喘地急促還是出賣了她此時的虛假鎮定。


    看著帝燁玨,錦茉又說,“苦茶有什麽不好,人們常說,吃得苦中苦,才能方為人上人。所謂憶苦思甜,也是一件有意義的事,不是嗎?”


    睥睨著錦茉,帝燁玨真是想讚歎:他的小妻子安靜是安靜,可一旦說起話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無理攪三分的能力更是不容小覷。


    不,帝燁玨又想,怎麽能用‘無理攪三分’來形容他的妻呢?


    該是誇錦茉的,誇她伶牙俐齒,誇她口才極好才是對的!


    “是,阿茉說得對極了。”帝燁玨順著她,眼眸暗沉如水,“可夫妻本是同林鳥,自然甘苦與共,既然要吃得苦中苦,要一起才行。怎能讓我一個人吃苦?”


    “你想讓我也喝苦茶?”知道他不肯輕易放過自己,她擰眉,問地直接坦蕩。


    帝燁玨卻搖頭,俊臉突然逼近,“喝什麽苦茶,想嚐嚐這茶的滋味,有很多種方法!來,你先生教你便是。”


    錦茉抬眼剛要看向他,他微涼的唇就覆了上來。


    苦丁茶和蓮子芯的苦澀自味蕾中漸漸彌漫。


    黑眸炙熱地凝視著她,帝燁玨,笑問,“味道如何?嗯?”


    心髒砰砰直跳,錦茉急速地喘息著,她已然要惱羞成怒。


    “用雙倍的苦丁茶和蓮子芯給我沏茶喝,你就這麽折騰你先生的?”暗啞的嗓音,性感,低沉。


    因為他的稱呼,錦茉再次羞赫憤懣到了極限,這個男人是惡劣的劊子手,她承受不住。


    盯著她粉嫩如芙蓉的臉頰,帝燁玨隻覺得情動到難以自控。


    “小壞蛋!”笑斥一聲,語調極致地寵溺。


    他抱著她,緊緊地,她身上汀若幽蘭的香讓他沉迷至極,一切都在滑向失控的邊緣。


    後背抵在雕花的木櫃上,錦茉拚命地推搡著他,動作間她的背脊順著背後的木櫃慢慢滑了下來,滑到了地麵上柔軟的軟榻裏。


    見他雙手按著她的肩膀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時候,錦茉驚懼地睜大了眼睛。


    黑沉的暗眸,似有星辰閃爍,帝燁玨貼著她的耳垂,呢喃,“阿茉教人懂得什麽叫‘苦中苦’,禮尚往來,現在你先生告訴你什麽是‘人上人’!”


    錦茉慌了,他們在做什麽?

    即便有一紙婚約協議,那也不能,不能如此的……


    她推他的力度越來越大,不可以,他不可以這麽對待她!

    厭惡,厭惡!

    恐慌的情緒在肆意生長,錦茉掙紮著,推搡著,她咬著牙把手伸向了桌上冒著騰騰熱氣的滾燙茶壺——


    “啪!”地一聲,茶壺落地碎裂,熱水四濺!

    “啊!”錦茉痛得驚叫出聲,她的聲音不大,但終於如願以償地毀了剛才的一室旖旎。


    “程姨!”


    帝燁玨抱起錦茉吼了一聲,讓家裏的傭人都匆匆趕來。


    “怎麽了?怎麽了?”


    入目一地的狼狽,程姨看著被抱在帝燁玨懷裏臉色煞白的錦茉,急忙問,“這到底是怎……”這句話還沒出口,程姨不問了,因為她看見了女孩兒手臂上猙獰的大麵積燙傷。


    “叫邢醫生過來!叫邢醫生過來!快,快!”


    見她燙傷,皺著眉,帝燁玨一句話嘶吼了兩遍不止。


    “是!是!”


    程姨吩咐人去接邢醫生,見帝燁玨抱著錦茉往廚房走,她連忙跟了上去。


    “先生,先用冷水給太太衝著。”程姨提前一步進了廚房,站在水池旁說了這麽一句。帝燁玨單手抱著錦茉,另一隻手去扭水龍頭開關,因為滿腦子竟是她猙獰的燙傷,他慌得,竟然擰了兩次都沒打開水龍頭。


    知道先生是急壞了,程姨上前急忙把水龍頭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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