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比武
陳升血戰感悟后都是獨自練武,頭一次跟人動手,沒意識到自己功夫的威力。
孟老虎狼狽的站起生來,脫下外面的棉衣丟給手下,僅穿裡面單薄的緊身勁裝,提刀再次走了上來。孟老虎自幼跟隨名師學習八卦掌,八卦刀,出師后在外闖蕩多年,實戰經驗豐富。外表看起來五大三粗的,硬橋硬馬的樣子,不過已經練得腰非常柔,腿非常強,不然剛才也不能突然發力,使出翻身後滾的動作。
這次孟老虎丟掉了一切輕視之心,緊守門戶,處處小心。將八卦刀的推刀轉環、劈刀轉進、撩尾轉環等招式一式式使了出來,刀影綿綿不斷,滔滔不絕,變化萬千。孟老虎使得八卦刀既長且重,長1米三左右,重7斤多,加上孟老虎身高臂長,平時和人打鬥佔盡好處。陳升直刀雖然同樣很長,達到一米二左右,但身高臂長都吃虧不少。
腳踏八卦步伐,身隨刀走的孟老虎細心觀察陳升的漏洞,見陳升就站在原地,左腳腳尖點地前踏,左手握拳微微下垂;右腿后蹬,右手握刀,手臂抬起微微后縮緊貼驅趕;身體前躬,好似張開的弓身,長刀一直指向不斷變化方位的自己,就像蓄勢待發的箭矢。守的沒有的什麼漏洞,看來還是要交手后讓對方露出破綻。如是就踏著方位突然快走數步,到了陳升右身側,身體尚未到,手臂發力伸出,劈刀砍向陳升的右肋。
陳升微弓著身子,觀察著孟老虎的走位,並不停隨著轉動著。等孟老虎長刀突然劈砍過來,陳升身子還有完全轉過來,就向左前方斜跨半步,彎腿側身扭腰,右手長刀立起,用刀身擋住劈過來的刀頭,「當「一聲雙刀一觸既分。陳升剛轉過身子,孟老虎已經又轉到右身側,緊接著一刀砍向陳升右肩膀。不得已陳升只好跟著轉身格擋,只聽「噹噹當」一連十幾下對砍。
刀身對刀頭,主動發力與被動防禦,半斤對八兩看起來公平,不過陳升感覺右手臂已經發顫,力量比不過對方。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再來個幾十下,可能刀都拿不住了。等刀再次帶著弧線砍向自己右肩,陳升向左前跨了一大步,左腿踏實下蹲,身體側著躲開,之後扭腰沉肩,右手刀直直的刺向孟老虎側后腰肋。
孟老虎正一招招使得順手,對方只能被動防禦。沒想到對方這次沒格擋,而是突然下蹲躲開了自己的劈砍,一下到了自己身後側,跟著刀就從身後側的空位快速刺了過來。自己反而來不及格擋,只能順著身體走勢向前猛地一仆,再次狼狽的躲開兇猛的一擊,後背直冒冷汗。孟老虎雖然躲得狼狽,陳升側身下蹲,也沒法跟進反擊。
等雙方起身再次面對面,都有了忌憚,小心翼翼起來。陳升凝神注視著孟老虎抬手,踢腿等動作,預判接下來可能的動作,尋找著對手的空檔。幾招以後,孟老虎左肩下沉,預示著對方又要揚臂斜砍,就順著可能出現的空檔提前直刺過去,逼得來不急格擋的孟老虎只能向左側身躲避,等孟老虎一躲,陳升突然改直刺為橫抹,再次逼得孟老虎只能後退。陳升就隨著孟老虎的身形踏步上前直刺,不過這時孟老虎已經收回了刀,用刀身發力斜劈。「當「的一聲,一下將陳升直刺過來的刀劈的盪了開去,陳升的身體都差點被帶動。
這一下顯示出了雙方力量上的差距,陳升馬上收刀後退防禦。孟老虎剛才也被攻的亂了手腳,沒想到用力一次劈擋就扭轉了劣勢,這才發現對方畢竟是個少年,招式既然比不過對方,力量就是自己最大的優勢了。
再次上前,孟老虎每招都用足力氣,找著與陳升的刀對碰。陳升反而後退防禦,不停卸掉對方的發力,不得已才硬擋一下,發現空檔就直刺給下狠的,有機會就連著幾招殺的孟老虎不斷後退,孟老虎每次都靠硬砍硬擋逼退陳升的進攻。等陳升後退防禦,再次上前進攻。
孟老虎沒想到不管自己怎麼小心,賣力,數招過後,對方總是能找到空檔沖自己要害直刺過來,逼得自己不得不躲;自己一躲,本來直刺過來的刀就快速的變成下砍或者橫抹或者上撩,逼得自己不得不後退。闖蕩江湖十幾年,頭次見陳升這樣的對手,招式平談無奇,就是總能在恰當的時間點,方位攻向自己的破綻和空檔。一招直刺搞得自己總是格擋都來不及,只能躲。不管進攻還是防禦都感覺處處受制,施展不開手腳,不覺間出手越來越狠,招招都向對方要害招呼。
陳升雖然大部分時間在防禦,同樣不好受,手臂已經在微微顫抖,出現僵硬疼痛。第一次與不是師門的高手過招,孟老虎身高臂長,力量十足。動作敏捷,反應快速,招式狠辣熟練,給陳升帶來了非常大的壓力。陳升實戰經驗不足,自己感悟的功夫還不成熟,防禦時還能看出對方空檔破綻,刺出有威力的一招。一擊之後,再攻中就來不及尋找對方破綻,進攻的威力大減,被對方很容易的防住,之後用硬實力逼退。
雙方都有顧忌,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受重傷。幾十個一進一退下來,陳升不停尋找空檔破綻,搞得腦袋疼痛,全身大汗淋漓,濕透了內衣。如果不是帶著棉帽,穿著棉衣,在這麼冷的天里,全身都會生起白霧,體力出現透支現象。
孟老虎同樣不好受,全身出汗,由於處於主動進攻一方,體力消耗的也很大。每次突然的直刺都被搞得膽戰心驚,一不小心可能就受重傷,多年闖下的名號毀於一旦。對方進攻防禦幅度都不大,攻的突然,退的迅速,防的緊密。自己拿對手毫無辦法,對手到時刻能威脅著自己。心想拼消耗也不一定能拼過防禦的一方,越打越沮喪,戰意越低。
又打了一會,孟老虎感到獲勝的希望不大,等到不小心失了手,身敗名裂。不如現在平手時退走,之後再想辦法找回場子。等陳升再次後退防禦,孟老虎沒有上前進攻,而是退出圈外,雙手抱拳道:「好功夫,孟某領教了,後會有期。」轉身穿上衣服,連陳升的姓名也沒問一下,帶著手下揚長而去。
孟老虎在附近幾個縣名氣不小,聽說沒遇到過對手。董老六認識並知道孟老虎的厲害的,沒想到陳升這個少年郎竟然能和孟老虎打的旗鼓相當,不落下風。
陳升可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輕鬆,大腦疼痛欲裂,感覺自己還有點脫力。如果再打幾十個回合,估計要被累趴下。感覺這場架打的莫名其妙,稀里糊塗。孟老虎一上來就是找茬打架的樣子,說打就打了起來,之後也沒有個結果。站著休息了好一會,恢復了下才隨董大海進入院子。
這時院子的女人也不哭了,陳升看了一眼小女孩,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哭的雙眼紅紅的,長得還算清秀。董老漢也站了起來,之前門口的漢子都放下了棍棒,站在旁邊看著陳升。
等陳升在董老漢面前站住,身後手下將背上的包裹解下交給陳升。陳升將包裹交到董老漢手上說:「董老丈,我叫陳升,這是董柱子董大哥讓我捎回來的包裹,裡面有書信和銀兩。我等有事不能久待,如果有回信或者物品,請儘快準備好,我們午後就走。」
董老漢激動地雙眼流淚,緊抱著包裹嘴裡咕囔著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到是旁邊的董大海到:」勞累陳兄弟辛苦走一趟,怎麼也要吃口飯再說。「
說完又想到妹夫董大柱家現在的情況,都吃糠咽菜了,剛鬧了一場,一時準備不了什麼吃的,道:「到旁邊我家吃飯,正好跟我聊聊柱子兄弟的情況,大柱一會也來聽聽。」之後對董老六道:「董老六,你也一起來。柱子兄弟捎回來銀子,今天就將賬算清楚,結了賬。」
一伙人又在董大海的帶領下走到旁邊不遠的一處屋子,比董大柱家強點也有限,董大海排行老大,弟兄姐妹好幾個,剛才拿棍棒的就有兩個親弟弟。成婚多年,有一子一女,都剛十來歲,生活同樣艱難的很,如果有錢也不會看著妹夫家被人逼成那樣。一回家就讓自己媳婦準備吃的。
董大海讓弟弟從自己家裡搬來張桌子,董大海,陳升,劉青,董老六四人坐了一桌,其他人坐了另一桌。不久董大柱拿來包裹里的銀子,懂老六拿出借據,當場還了銀子收回借據。董老六沒好意思留下吃飯,拿起銀子就走了。
等董老六走後,董大海問道:「陳兄弟,柱子兄弟怎麼樣子,你給細說下,怎麼一直不回來。」
陳升喝了碗水,消息了會,才道:「董大哥,還有大柱哥,說起來我們乾的也不算是什麼好夥計,每年都要出海跑船到南洋貿易,來回就要大半年,也危險的很。你看我和來的幾位兄弟,風吹日晒的都成這樣了。現在貿易繁忙的很,這次北上只有部分人跟著回來,柱子大哥有事沒法回來,只能等下次機會。這千里迢迢的,傳個信也不容易」
董大海想了想也對,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能一點險也不冒,舒舒服服就掙了銀子。不危險,也就不用大老遠給那麼多安家費到即墨招人。又問道:「吃的,穿的,收入怎麼樣?」
陳升想里想道:「吃的說不上多好,糙米飯管飽,一個月怎麼也能吃頓肉。收入么?省著點,一年能攢下10來兩」陳升感覺吃的一般,沒想到說的董大海等人直咽唾沫,白米飯管飽呀,還能吃到肉。在這裡小半年要吃糠咽菜,只有過年才能見到點葷腥。一年下來,一戶人家也攢不下幾兩銀子。
董大海接著又問了好多問題,陳升都一一回答了。陳升老業務員了,睜眼說瞎話拿手好戲,避免去的人反彈過大,早已經與孫天泉等人對好口供,除了身份外,其他力求真實。
董大海問的這麼細,是因為如果合適的話,董大海想讓自己弟弟跟著去。在家雖然餓不死,不過也吃不好,其他就不用說了。年景越來越差,在家苦挨著,不如冒死出去闖闖。陳升等人走時,帶上了董大海17歲的四弟董大年。
下午又送出一份包裹,快天黑時陳升等人在靈山鎮一個客棧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