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龐煖拜師鶡冠子
魏太子嗣結束人質生涯的時候,把隨行人員全部撤走了,邯鄲城就剩下龐聰一個人,無依無靠!龐聰沒辦法只好寓居在客棧里,還不能上街,上街一旦被趙國人認出來,趙國人就會強行要求龐聰為他父親龐涓製造的邯鄲之難道歉。
龐聰在客棧住了一段時間住不下去了,盤纏沒了,外出做人質不可能帶太多的盤纏,正所謂窮家富路,關鍵時刻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龐聰沒奈何只好到街頭上尋個生計。這時候邯鄲之難已經過去三十多年了,邯鄲城又恢復了往日的繁華,街市上造酒的、打鐵的、繅絲的、織布的、販賣六畜的比比皆是。龐聰雖則落魄,那也是六藝皆通,很快就謀了一份為別人賣酒的營生,掌柜的看他會算賬很快就錄用了。龐聰回到客棧之後改個裝束,次日就到街市上幫人賣酒,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啊,他還沒開張就被人給認出來了。一位衣冠楚楚的公子哥看到龐聰就沖著酒鋪來了:「哎呦,這不是龐聰嗎?」
那公子哥一起的年輕人也附和著說:「可不是嘛!」
酒鋪的掌柜一看這架勢趕緊從酒鋪走出來滿臉賠笑道:「幾位,買酒嗎?」
那公子哥把脖子一歪,指著龐聰道:「我們是沖他來的!」
掌柜的趕緊來到龐聰面前,問道:「你認識他們?」
龐聰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那公子哥湊過來對掌柜的說道:「李掌柜,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他就是龐聰啊!」
李掌柜眼睛眨了眨,點點頭,走到龐聰面前問道:「你就是龐聰啊?」
龐聰看了看掌柜的,點點頭:「對,我就是龐聰,昨天不是和掌柜的說了嗎?」
掌柜的一臉疑惑,那公子哥走到掌柜的面前故意大聲吆喝道:「李掌柜,你可能還不知道這龐聰是什麼人吧,他父親就是魏國上將軍龐涓!」
掌柜的點點頭,那公子哥對著周圍的人一邊比劃一邊解釋道:「龐涓是什麼人?是邯鄲之難的罪魁禍首!李掌柜,你招這種人,你給他的每一錢,都會成為他射向趙國人的箭頭,你這是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啊,邯鄲人民在滴血,你知道不知道啊!」
李掌柜被虎得一愣一愣的,也沒了主張,他徑直走到龐聰面前,大義凜然地道:「龐先生,老夫不能留你了,你走吧!」
龐聰好不容易尋了一份生計,他不想就此放棄,立即解釋道:「李掌柜,這…」
李掌柜根本不聽他解釋,把手一擺,沒好氣兒地道:「你什麼都不要說了,老夫不能收留你!」
龐聰一看掌柜的如此堅決,話就沒法再說了,只好把酒具收起來和掌柜的告辭。龐聰剛出了酒鋪,那公子哥橫胳膊把他給攔住了:「站住,你想就這麼走了?」
龐聰一抱拳:「未知先生還有何見教?」
那公子哥咧著嘴陰冷的一笑:「你父親製造邯鄲之難,在你心中就沒有一絲歉意嗎?」
龐聰硬壓著怒火問道:「你想怎麼樣?」
那公子哥用眼角的餘光睥睨著龐聰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爺讓你給趙國人道歉啊!」
跟那公子哥一起的幾個年輕人也跟著吼道:「道歉!道歉!」
這時候酒鋪附近聚集了不少圍觀的老百姓,那公子哥的一席話又激起了他們往日的仇恨,他們跟著那幫年輕人一起吼道:「龐聰,道歉!龐聰,道歉!」
龐聰環視了一下周圍起鬨的百姓,大部分都衣衫襤褸,愛國步調卻出奇的一致,一個個強壯的身體上貼著一副麻木的神情。龐聰也不想跟他們計較什麼,雙手抱拳,對著圍觀的人賠笑道:「各位鄉親們,我父親發動邯鄲之難,是他的不對,龐聰這裡給你們賠禮了!」龐聰說完躬身一拜,拜完那幫老百姓停止了呼喝,看到大家不再糾纏了,龐聰轉身就走。還沒等他轉過身來就聽到身後那個公子哥又發聲了:「等等!」
龐聰一回身,就見那個公子哥搖頭擺尾的走到自己面前,不依不饒的說:「賠禮就完了?」
龐聰更加惱火:「你還想怎麼樣?」
那公子哥用手指著地叫道:「爺讓你給我跪下啊!」
龐聰怒目而視:「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公子哥歪著脖子獰笑道:「我就欺你了,怎麼樣?來人,給我打得他跪下為止!」
幾個年輕人摞胳膊挽袖子就準備動手,龐聰也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事到如今他也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唄,我還怕你們啊,就是死也比讓你們欺負死強。
「住手!」突然人群中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不大,卻十分清脆,這一聲對於落魄的龐聰來說無異於天籟。他循聲望去,就見人群中擠出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柳眉杏目,雪膚花貌,頗有些姿色,看此女打扮並不像個大家閨秀,倒像是個江湖豪俠,手裡還牽著一匹黑馬。她在人群中駐望已久,這裡發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她覺得這公子哥做的有點兒過分,兩國交兵,各為其主,誰是誰非那都很難說清的,你說魏國圍了邯鄲了,難道趙國就沒有侵衛殘剛平啊,那是戰爭!哪兒有戰爭結束之後在本國土地上召集幾個無賴欺負一個外地人的,這不是丟趙國的臉嗎?她甚至覺得龐聰道歉都多餘,打仗嘛,本來就應該奮勇殺敵,打不過人家你可以回來再修德政、厲兵秣馬、捲土重來啊,哪兒有在家門口充好漢的。再說了,龐涓製造邯鄲之難也沒有踐踏俘虜,屠戮平民啊,有什麼可道歉的?到後來她看到那公子哥步步緊逼,竟然要龐聰跪下道歉,龐聰一臉窘迫,她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才出言阻住了這場慘案繼續。那公子哥一看有人阻止他,很是不痛快,邁步走到那女子面前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女子看了那公子哥一眼,道:「不是什麼人,過路的,看到這裡有不平事就想說兩句!」
那公子哥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囂張的冷笑一聲:「呦呵,真有不知好歹的,你倒說說,這裡怎麼不平了?」
那女子也不懼,指著龐聰說道:「你剛才讓這位先生道歉,為什麼?」
那公子哥不耐煩的解釋道:「你可知道這人是誰,龐聰啊,他父親龐涓就是邯鄲之難的罪魁禍首,他道歉理所應當!」
那女子不屑的一笑:「打仗嘛,本來就是這樣,兩國交兵,各為其主,這不存在什麼道德問題,有什麼可道歉的?」
「你…」聽了姑娘一席話,這公子哥還真就沒詞兒了,只好胡攪蠻纏道:「你都忘了魏國人是怎麼欺負趙國人的嗎?」
那女子把兩手向上一番,肩一聳,笑道:「那你們上戰場上一較高下呀!也沒見你有多麼英勇啊!」
公子哥氣急敗壞,一時也想不上什麼強有力詞理反駁她。那女子牽著馬來到龐聰跟前說:「跟我走,我看誰敢動你!」
龐聰趕緊抱拳摒手,對著那女子躬身一拜,道:「多謝姑娘搭救之德!」
那姑娘很大度的一擺手,道:「些許微勞不足掛齒!」
龐聰拜完就想跟著那姑娘離開人群,那公子哥立即從後面追了上來,用手指著那姑娘質問道:「我且問你,你是不是趙國人啊?」
那姑娘不耐煩的答道:「是啊,怎麼啦?」
那公子哥彷彿找到報復的良機,底氣十足地叫囂道:「哼,你一個趙國人,竟然幫魏國人,你不會是和這個魏國雜種勾搭成奸了吧?」
那姑娘氣的臉色發青,朝那公子哥怒吼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那公子哥一看姑娘發怒了,知道打到了她的痛處,更加得意忘形,咬著牙奸笑道:「我血口噴人,你這個賣國賊,今天我非替你父親好好教訓教訓你!」說完也不顧及身份,掄拳就打那姑娘,龐聰一看人家為自己出頭,不能在旁邊看著啊,伸手把他拳頭抓住了,這人收手不得,揮另一隻拳來打龐聰,龐聰手腕子一翻就把這公子哥掰了個跟頭。和那公子哥一起的幾個年輕人撲上來,揮拳就沖龐聰招呼,龐聰知道事到如今不給他們點兒顏色看看無法脫身,想罷他膀子一晃,掄開兩臂就和那幾個年輕人廝打在一起。這趙國是個四戰之地,不分老幼婦孺,人人習武,個個練功,隨便挑出一個來都有兩下子,當然也分人,這幾個公子哥也就學了個花架子,龐聰是魏國上將軍的真傳,魏武卒更令天下聞風喪膽。龐聰三拳兩腳就把這幾個年輕人打倒在地了,不過他也曉得利害,沒下死手,只是打的他們倒地不能動彈。龐聰怒氣沖沖地朝躺在地上的幾個浪蕩公子說道:「不管你是哪裡人,血口噴人就是不對,這個道理天下皆同!」
那幾個公子哥倒地之後嘴還不老實,一個勁兒地煽動圍觀的百姓,不停地呼號道:「魏國人欺負趙國人了,鄉親們,不能看著啊!」讓他們失望的是,呼號了半天也沒人理他們,這老百姓嘛,聽風就是雨,一聽這姑娘說的不錯,龐聰也沒做錯什麼,那公子哥純屬自作自受,沒奈何只好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好眼睜睜的看著龐聰和那女的走了。
龐聰回到客舍心裡十分憋屈,他生了一天悶氣,想想白天發生的事兒,越想越氣憤,可又能怎麼樣呢,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頭啊!想到最後龐聰竟然是坦然面對了,這就是報應啊!報應!他彷彿看到當年父親殘害師叔孫臏的場景,父親龐涓為了爭一時之長短,陷害師叔孫臏蒙冤入獄,最後被剔去了膝蓋骨,在骯髒污穢的豬舍里關了好幾天,連豬舍的糞土都嘗過,如今輪到我了,也算是天理昭彰了!後來龐聰又想到今天搭救自己的那個姑娘,絕望的內心似乎刮過了一陣春風,他的嘴角銜著笑意,最後竟是安然入睡了。
自此以後,那個姑娘經常來看龐聰,一來二去兩個人熟了,龐聰得知那姑娘叫趙猗,是邯鄲城裡一個大戶人家的獨生女兒,家境不錯,人也豪爽。趙姑娘和龐聰一來往,發現這龐聰不簡單啊,雖然生不逢時,在魏在趙都沒得施展,可這傢伙畢竟是鬼谷子門人之後,鬼谷子拔一根毫毛都能古樹參天,這龐聰也修得武藝精通,弓馬嫻熟,文理皆知,說話得體,漸漸地對龐聰產生了愛慕之意。龐聰自知落魄,也不敢多想,面對姑娘的好意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趙猗看他遲遲沒有行動,只得自己鼓起勇氣找上門來對龐聰說:「龐先生,我有話跟你講!」
龐聰一看他那麼正式,心開始撲通撲通的跳,也弄不清楚自己想她說什麼,希望她說,又不希望她說,強作鎮定地道:「有話但講無妨!」
趙猗看了龐聰一眼,突然變得羞答答的,平日里那股豪情頓時煙消雲散了,紅著臉問道:「你,你,你有沒有想過到我家提親啊?」
龐聰又驚又喜,內心還有些苦楚,他也沒有隱瞞,很沉重的點了點頭:「我當然想過!」
趙猗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用抱怨的口氣嘟囔道:「那你還不快去!」
龐聰雙眉緊鎖:「我現在處境堪憂,你父母會同意嗎?」
趙猗變得潑辣起來,柳眉倒豎,杏眼含嗔:「你哪兒那麼多借口啊,你去還是不去?你不去我嫁給別人了!」
龐聰趕緊賠笑:「我去!我去!我即刻尋媒妁去下聘禮!」
趙猗瞪了他一眼,委屈的說道:「好像我強迫你去的!」
龐聰趕緊不停地擺手:「不是,不是,是我求你的!」
趙猗看到龐聰那窘迫的樣子,噗嗤一笑離開了客棧。龐聰整點行囊,把隨身的金玉珠翠變賣了湊了些聘禮,請自己在趙國的一個朋友劇謙按照趙猗留下的住址前去說媒。劇謙回來跟龐聰說,趙猗的父親趙重把聘禮收了,想看看龐聰本人再作區處。龐聰一聽也有理,來日仔細梳洗打扮之後按照趙猗指點的路線來到趙府,一見面他就發現趙猗的父親趙重表情十分冷淡,龐聰說明了來意之後他也不置可否,龐聰心就涼了半截。一陣沉默之後,趙重開口問道:「先生怎麼稱呼?」
龐聰一抱拳:「在下龐聰!」
老頭仍是面無表情的問道:「可是魏國上將軍龐涓之子?」
龐聰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正是!」
老頭又陷入了沉思,龐聰在一旁不敢出聲,不過看那樣子老頭肯定不同意,又沉默了一會兒,老頭開口了:「你也知道,老朽就這一個女兒,只要你要願意留在趙國,做一個趙國人,老朽也不介意把女兒嫁給你!」
龐聰想想梁惠王,再想想之前被大梁百姓堵門謾罵的場景,十分堅決的對趙重點點頭:「我願意留在趙國,做一個趙國人!」
老頭臉上露出來笑容:「妥了,趙猗就是你的妻子!」
龐聰欣喜如狂,立即趴在地上給趙重磕了三個頭:「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趙重把他攙起來,趙猗在一旁也嚇得不輕,嬌嗔的喊了兩聲爹爹,把龐聰送出了趙府。龐聰都不知道邁那條腿好了,興沖沖回到客棧,又謝過了媒人劇謙,沒多久就和趙猗成婚了,婚後不久生了一個兒子,取名龐煖。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眨眼龐煖長到了八歲,龐聰夫婦將其送入了私學。入學前趙猗反覆叮囑,在學堂里要尊重先生,團結同學,做一個好學生,龐煖興沖衝上學去了,誰知道第一天他就被同學們給孤立了,大家說他是魏國人的兒子,他反覆解釋他母親是趙國人,可誰也不聽他的,弄得龐煖入學很不開心。
社會是個大染缸,一向被人們視為凈土的學堂也不能置身事外,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會在私塾里有所體現。對於同學的辱罵,一開始龐煖還忍著,他聽信母親的話,尊敬先生,團結同窗,沒想到這幫傢伙得寸進尺,越罵越難聽,到後來有個小孩兒跑到龐煖耳邊說,你媽讓魏國人給玩兒膩了的爛貨。龐煖一聽這話,忍無可忍,揪住那個小孩就和他打起來了,其他孩子一看動起手來了,也跑過來一起打龐煖。龐煖雖然和這些孩子年齡一樣大,可他從小跟父親龐聰練武,一頓拳腳就把那些小孩都放倒了。這些孩子家長可不幹了,他們覺得孩子做的沒問題,一起找到教書先生,把話一說,那私學先生也認為學生愛國是對的,和那些孩子家長一起找到龐聰門上。龐聰看到這些家長之中,就有他之前在街市上遇到的那個公子哥,他就有些撓頭,真是冤家路窄啊!
聽大家一說,龐聰真以為是自己兒子調皮,不問青紅皂白就想打他一頓給那些學生和家長們出出氣,趙猗趕緊攔住了,一問龐煖才知道事情的緣由,挑事的就是那個公子哥的兒子,龐聰心想: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那隻要打兒子的手也就放了下來,那教書先生一看龐聰這樣,義正言辭的說道:「龐先生,你如此縱子行兇,那老朽就教不了了!」
趙猗立即走上前來道:「教不了就教不了,我們還不去了呢!」
龐聰還沒來得及阻止夫人,那先生一甩袖子,撂下一句話:「既如此,那老朽告辭!」
「哎…」龐聰還想解釋,趙猗把他給拽住了,那伙人已經走遠了。龐聰不敢把兒子再送到私學去,怕先生會給兒子使絆子,無奈只好讓龐煖在家裡,自己教兒子,他慢慢的發現孩子開始不聽自己的話了,正無奈間,師叔鶡冠子來了。
鶡冠子聽完龐聰的講述之後問道:「賢侄以後作何打算?」
龐聰嘆息道:「唉,魏國是回不去了,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所有人都認為我父親是魏國的罪人,既然已經落在邯鄲了,那就安心在這裡住下來吧!」
鶡冠子點點頭:「嗯,賢侄既有此心,老朽心安,如果有什麼需要老朽代勞的,儘管開口就是!」
龐聰十分感激的點點頭:「那太好了,事到如今我夫婦二人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只怕把幼子龐煖耽誤了!」
鶡冠子微微一笑:「賢侄不必憂心,如果賢侄信得過老朽,龐煖由老朽來帶!」
龐聰一聽這話比得了老婆還高興,這是多少人求之而不得的事情啊,鶡冠子什麼人,鬼谷子的高徒,當年父親和鬼谷子學藝數年就可以做魏國的上將軍,父親和孫臏之後,鬼谷子又教出蘇秦張儀兩個大才。縱橫家雖然被當今身為顯學的儒家之徒所不齒,可儒家的評論是何等的蒼白無力,自古至今還沒有一個儒家學者能夠力挽狂瀾,拯救蒼生。能做鶡冠子的徒弟是青年才俊莫大的榮幸,二人聽罷立即撲拜於地,感激涕零道:「多謝師叔!」
鶡冠子趕緊起身把他二人攙起來:「都是自己人,何必這麼客氣呢!」
說話間趙猗把龐煖領出來拜見了鶡冠子,龐聰又擺了一桌豐盛的酒席為師叔接風洗塵。次日鶡冠子就帶著龐煖走了,臨行前鶡冠子對龐聰說道:「師侄啊,龐煖我就帶走了,你夫婦在此好生奉養,老朽就隱居在代郡神仙峰(河北蔚縣小五台山),想孩子了可以過去看看!」
龐聰點頭,龐煖拜別了父母跟鶡冠子學藝去了。趙國人這樣對待龐煖,龐煖可沒有這樣對待趙國人。七十多年之後,年逾八旬的老龐煖再次出山,救趙國於水火,在藺相如,廉頗,趙奢,樂乘等人去世之後,帶領趙國軍隊東伐西討,南征北戰,保住了趙國最後二十年的苟延殘喘,被稱為最後的縱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