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狠心把她留下
身邊走的最近的男人,除了張臣健,就是向東……
張臣健是個gay,想起他,心情會有一瞬的難過,如果不是gay,相處上樂樂覺得自己會更大膽的追求他。她跟他的興趣相投,玩著同一款遊戲,作息時間差不多,有一陣子,樂樂的作息時間是跟著他的作息時間走的。
相較於向東,樂樂覺得自己在向東麵前特別放不開……
不會有跟張臣健相處時的真性情,跋扈,囂張……就像,學生上學時,端端正正的老老實實的,這是對於向東。下了課放了學的樣子,是對於張臣健。
這不無原因的。樂樂覺得自己對向東了解太少太少……向東是男性,37歲,當過兵,現任海城市國稅局局長,家中爸媽都健在,除了這些,還有什麽?
現在跟他通話的這個人是誰,她就不知道。
那天那個跟他深情對唱的女人跟他關係非一般誰都看得出來。他隻字不提,不是他沒想到吧。他平時什麽都跟她解釋,不提起那個女人不是他沒洞悉到她的介意,是他根本不想解釋和那個女人的關係。
想來想去,樂樂徹底把心想亂了。還好沒有嘴上答應他在一起,否則他背後的她怕理不明白……可以不介意他的過去,但就現在他關上書房門接電話不讓她聽的舉動,如果她是他女朋友,會難受。現在實際就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所以隻能無視了。……
他接完電話出來的時候,站在書房門口看了她一會兒,將一把家裏的鑰匙給她,“如果下樓了,回來自己開門,有事及時給我打電話,我出去一趟。”
“……”
樂樂看了看他手裏的鑰匙,“你要出去?那我也走吧,我找找別人,興許能聯係的上。在這兒過年挺悶的,你也要回家過年,還顧忌我,我會不好意思。”
樂樂沒抬頭看他,他即使不方便,也是要出去?
“我爸媽要用車,司機都回家過年了,我去送一趟……”向東解釋,心想她是誤會了,“先前那個電話是單位同事打來的。”
同事就同事,你關什麽書房門啊?
跟同事通電話,交談的是什麽話題,需要用那種語氣跟對方說,‘別跟我鬧情緒,今天,我不方便……’
可是這話不是她該問的,樂樂站了起來,說,“你根本不用跟我解釋這些,我又不是你什麽人。我就是單純的不想在你家過年,沒意思!今天是過新年……我就是想出去玩玩,行不行?”
“不行——”向東接著本打算說,‘等我回來帶你出去玩兒……’可話未出口,樂樂急了,心裏的怒火直指向東,“你憑什麽管我——我爸我媽都沒管過我幹什麽,你哪兒來的資格?!”
大聲對他喊完,樂樂就要轉身往出走——
向東抓住她的手,扯她。樂樂用力掙脫往出走,小脾氣上來就跟他杠上了!向東緊抿著唇,攥著她的手用了些力道,樂樂覺得手心裏的骨頭都被他捏疼了,回頭態度非常惡略地朝他喊叫,“你他媽有病啊——”
向東詫異,他隨她怎麽罵別人,卻不準她這麽罵他。前者,是他對她的縱容,後者,是他想管教她。
他捏著她的手心用力一扯,是把她扯了回來,不過,樂樂‘啊’地叫了一聲,直接摔在了沙發上,不至於特別疼,但身體震蕩很大。
向東不知是否下手重了,她的小身子骨也許承受不住他的力氣,但他是真生氣了,為什麽不能老實點?
“等我回來,你想玩……我會帶你去。”向東說。
樂樂讓要掉出來的眼淚揮發掉了,他的語氣中是有對剛才粗暴動作的歉疚,可是粗暴就是粗暴了,後悔也是粗暴了。
“不用……你看著我生氣,我看著你也不見得就有多歡喜。”樂樂站了起來,還是執意的走,還沒人對她這樣過。
向東沒攔著,她在門口穿鞋,向東最終還是走過去擋在了她和門之間。
樂樂抬頭,眼神充滿不解,“為什麽非要在你家過年?”
向東不做解釋。
她要開門,他擋著,撕扯中難免又弄疼了她,樂樂氣的大哭大叫,哭喊著咬他揍他,他的身體太硬了,揍人也是她手疼而已,她就更生氣了,最後咬他都咬不動了,嗚咽著問他,“我憑什麽非要在你家過年不可……”心裏抵觸的,是他.的過分。女人的直覺,那個跟他通電話的,是一個女人,可他為什麽還管著她?
“去年除夕,你對我說過什麽,你忘了是不是?”向東的眼神晦暗不明,任憑她怎麽折磨他。很多小青年吵架,聽說都是吻上去就消停了,他也這麽做了,果真,她好像不鬧了。
樂樂心裏忽然平靜、柔軟,不是因為他吻她,是從這吻中,記起了去年除夕,有關向東的事……可是,她卻怎麽都想不起自己對他說過什麽……
***
去年除夕,向東去過樂樂老家城市。
他走過了那個並不滿意的一個人的過程,樂樂並不知道。
……
樂樂隻記得,除夕夜,家中四個人玩兒麻將,她和張臣健輸了老媽和貝蘭不少錢,牌打得爛夠丟人的。
除夕夜樂樂接到向東電話時,說了一堆話。現在樂樂怎麽想也想不起,當時自己都對向東說了什麽會被他記住?
“我……我說了什麽?”
樂樂從他的嘴唇上移開自己的唇,認真地問他。
向東的眼眸定格在她嬌豔欲滴的唇上,似在回憶她剛剛唇上的小溫柔,“你說,今年會陪我過年。”
樂樂皺眉,眼神輕輕閃爍。
大抵,當時是跟他開玩笑的。
她盯著向東的眼睛幾秒鍾,恍惚想起了一些模糊片段……
除夕夜,向東打電話給她,這樂樂並不意外。可是他的態度特別不好,他問她跟誰在一起,她說了,他聽了就怒了。
樂樂也火了,向東管的是否超出了界限?不知是怎麽就跟他在電話裏吵了起來,後來是聽見他在開車,有急刹車聲,樂樂才緊張,隨便哄他說了句,“明年我專門陪你過年,寸步不離的守在海城行嗎……”應該是說過這樣意思的話。
當時樂樂完全是敷衍他,希望他不要生氣好好開車。
“我說了……你就,當真了?”樂樂感到不可思議,是特別不可思議!
向東的眼神,一刹那失去了自信光彩……
他莞爾,更似自嘲。
他所牢牢記住的,不過是她的一句玩笑。這也許在他心中,早已知道,隻是沒有直麵承認自己知道。所以,不管她是不是想家,不管她回不去老家過年有多難受,他,終究是狠心把她留下了。
寂寞的人,越來越受不住寂寞中隻屬於他一人的這份安穩……
厭倦。
……
心裏特別不舒服的向東,讓樂樂難過的抬不起頭。
彼此放開了,就這樣尷尬的站在門口……
向東的手機在他褲袋裏響了,樂樂還是不敢抬頭,他看了一眼號碼,接了起來,卻說,“媽,我讓別人去接你們一趟,我有事,脫不開身。”
聽聲音真是他媽,樂樂抬頭,他已經掛斷了。
“你去吧,我……”我什麽?樂樂糾結死了。
看了他一眼,他似乎也在問,你什麽?樂樂心裏惴惴不安的,說,“我……等……等你回來。”
說完,頭低的不能再低了。
總覺得需要跟向東長談一次,是那種喝著啤酒徹夜長談的架勢,把一切話都說明白,兩年了,他是個優秀的人,也許是……
“我還能不能當真?”向東蹙起了眉頭,眼神緊迫地盯著她慌亂的眼睛。
如果他回來後,她已經走了,那他倒也就真的是再也無話可說了,也就真的到了……說算了的時候。
“能啊……”樂樂的眼神看向去別處,低頭輕吐了吐舌尖,以示她也很抱歉尷尬,求他別為難她了。
他的手機緊接著又響了,可他看了一眼號碼,卻掛斷了。
向東把那把原本要給她的鑰匙收了起來,他抬手撫摸樂樂的臉,壓抑地說,“你沒有鑰匙,走了,就真的再也進不來了……”
不是威脅,是一個認真的態度。
“……”
他不知道樂樂是否聽得懂,她點了頭。
……
向東走後的一個小時。
樂樂坐不住了,開始無聊的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穿過這個屋子又去那個屋子,到處看看。其實也沒什麽看的,他家裏的這些擺設她不感興趣,她對房子裏的任何東西都不感興趣,包括她自己家裏的也一樣。
轉著他書房桌子上的小地球儀,把自己轉的有點暈。
樂樂聽見敲門聲的時候,在他床上又睡著了,這種睡眠程度快要超過懷孕的顧熙了,可人家顧熙是懷孕才嗜睡,她是懶嗜睡。平時不愛運動,總是困,一天除了玩的時候就幾乎都是在睡覺。
越睡越是有想粘在床上不起來的感覺,可是敲門聲斷斷續續的沒有停止。
猛然驚醒不是做夢……
“唔……”打了個哈欠從床上起來的時候,腦袋半清醒。
往出走,是他回來了麽,可是他不是有鑰匙麽?怎麽還敲門……
走到客廳的時候,敲門聲停了,是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樂樂心想,他是試探她在不在嗎?所以不掏出鑰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