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意外中的不意外
防不勝防的有些好笑，隻是提前離開公司時，小楠隨口問了句顧姐身體不舒服嗎？這樣而已。而顧熙是如實對小楠說的身體情況怎麽回事。這算什麽？一點話題都引不起。可是旁人聽了去，居然可以做出這種文章，若是沒有足夠的信任，顧熙想，自己昨天會一個人悶到發瘋，要麽就是對峙的激烈。
每天出入辦公室，顧熙都會經過見到小楠的辦公位，那個女孩兒在小楠旁邊位置。避免不得很多生活中那麽隨便的話，被人小題精做。
小楠點頭全說好，隻要是顧熙交代的，小楠幾乎是從來都點頭照做。
下午一點，顧熙打電話到左蔚手機裏，他接起，“你好。”
“在開會？”她小聲的。
“嗯，什麽事？”左蔚問。
顧熙從他接電話的那兩個字就猜到了，是會議中直接接聽的電話。然後說，“沒事，那你忙吧。”
“說——”他想聽聽。
顧熙快說道，“我就是問問你起床沒有，昨晚那麽晚折騰。喝酒頭疼不是差不多要睡一小天兒的？主要目的是讓你去公司之前吃點早餐，軟的麵食……不然你的胃要完了！”
“嗯，看到了。”他仍是語氣官方，說的卻是他看到了家裏她準備的麵食和粥
但顧熙真怕他笑出來，被人看出蹊蹺，趕忙說，“我掛了，咳咳——”說掛就直接掛了。
會議室裏，陸文俊盯著文件，見左蔚會議中接個電話居然破天荒說了這麽多句。話倒是官方的挑不出毛病，也簡短的不含私人感情。但多多少少，陸文俊敢大膽猜測那端是顧熙。
左蔚也在看著文件，在顧熙掛斷大概有一分鍾之後，他才嘴角微揚，掛斷。
會議結束後，左蔚隻叫了林曼曼留下。
“阿蔚，有什麽事嗎？”在所有人都走出會議室後，林曼曼問。
“你私下聯係過跟這次標地有關的領導？”左蔚問她，是疑問句，在等林曼曼承認或者否認。
林曼曼承認，在左蔚麵前否認，等於是惹他更怒，站在會議桌那邊點頭說，“我是找了，如果不是我去找，這次標地就是恒科的了，公司裏負責這個標地項目的人都是吃閑飯的吧？行動效果一點都不明顯，反而馬上就要被恒科捷足先登了，還沒人知道警覺！”
林曼曼氣的不輕，說著說著胸口起伏，眼睛始終沒敢看左蔚，她怕左蔚責怪，輕微的責怪也讓她心上劇痛！她心底始終還是忘不了過去那個從未對她發過脾氣的左蔚，二十出頭年齡的左蔚。她以為那是真愛情，完全不明白那是因為無愛，所以不存在脾氣，甚至，她在左蔚的人生當中，無真正意義上的存在過。可有，可無，曾經那幾年，一個別人提起時，左蔚就像聽到鄰居家誰誰感覺的名字。
等到耽誤她時光久了左蔚心生愧疚時，她已變了當初摸樣。
“曼曼，你是成本總監，幹涉這個，把別部門的人放在眼裏了嗎。”左蔚的聲音沒有起伏。
林曼曼知道自己逾越了，可也正是因為知道，才背地裏幫助左氏，父親用證據控製左蔚那是控製，那是另外一回事，但她還是認真幫左蔚的，她希望這標地左氏必得，恒科，她顧熙憑什麽！？
“我知道我錯了，可我不想便宜了恒科，顧熙，是我仇人。”林曼曼敢在任何人麵前狡辯，惟獨左蔚麵前，她不敢。隻見於小事上她如此，不可說出的大事上，她死都不會承認。
左蔚站起身，走到林曼曼麵前，輕笑道，“沒人說你做錯了，這個標地我們不能讓給恒科。隻是我認為——你可以到有權接觸這領導的職位上。”
林曼曼注視近在眼前的左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為他的魅力和味道而心跳加快，“阿蔚……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讓我取代陸文俊？是這個意思嗎？為什麽？他不是你最信任的人嗎。”
***
意外中的不意外，左蔚點了頭。
林曼曼的眉頭稍微有一點皺了起來，她很不理解左蔚的做法。
“他還不知道這個決定。”左蔚站在林曼曼麵前這樣說，表情上找不到一絲不認真，甚至左蔚的表情讓林曼曼瞎想，是否陸文俊背叛了左蔚？但，怎麽可能？
“為什麽呢？陸文俊他衷心。以前有人出高價買陸文俊一句話，但他不為財動，也不為權動，總該有個理由。”林曼曼問出心裏的疑問，否則她覺得靠自己想，腦袋想到爆炸，也未必能明白。
左蔚身體向後麵的會議桌靠去，點了支煙，深沉的目光凝視著林曼曼，林曼曼低頭，很喜歡這樣被他看著，雖然不知道他眼睛裏究竟是什麽內容，她的目光定在左蔚西褲下的兩條長腿上，甚至往上看。
“不為錢，不為權，為了人。”左蔚半晌，開腔說，語氣滿是失望。
“人？”林曼曼抬頭。
陸文俊家裏有個小吉這周圍的人都知道，寄住在陸文俊的家裏，這一寄住就是這麽多年。小吉和陸文俊差了10歲，小吉17歲的時候陸文俊心思就放在了自家養大的姑娘身上。小吉單純，也許是看不出來陸文俊的心思，也是因為陸文俊一直不是個太正經的人，可以說，小吉從沒把他當哥，但也沒當成別的什麽，小吉覺得陸文俊女人太多了。
左蔚對林曼曼說，小吉在公司實習時是顧熙的朋友，一年多時間裏，小吉和顧熙相處的親姐妹一樣。顧熙利用小吉，小吉幾句話，陸文俊就做得出來博小吉一笑，而不顧公司利益的事。
這話並不是左蔚說了林曼曼就完全相信，片麵之詞，林曼曼心裏也清楚，左蔚對她這樣不冷不熱不至於全冷，主要因素也是父親手裏的證據。而林曼曼自信的認為，這個男人，隻要自己花盡心思勾=引，關係就會有實質性的突破。那種事，隻要有了第一次，她覺得必然會有以後的很多次。
左蔚又告訴林曼曼，前些次左氏失去標地，也並非表麵上的原因。
林曼曼回憶了下，有一次是，左蔚安排領導出去玩兒，玩的有點大，其中一個說了算的領導被拍到了piaog的照片，而後在網上鬧得比較大，事態影響嚴重，當次失去了標地。
還有一次，是他被誤帶進了派出所，雖然第二天就被放出來了，不過已經錯過了競標的時間和機會，因此也失去了標地。
林曼曼這麽想著，睜大眼睛大膽猜測，“阿蔚，難道都是陸文俊做的？你那麽信任他，讓他幫你辦事安排事，他從中擺了你一道兒？”
當晚是左蔚吩咐陸文俊安排的那些領導去玩兒，順手安排第二天早上的照片事件，這也太方便了。
左蔚點了點頭，閉上眼眸吸了一口煙，發覺林曼曼其實有時思維邏輯還算很通透的。
想象力，真是個好玩有趣的東西。
……
顧熙的眼睛三四天就好的差不多了，精神狀態也找了回來。
她讓秦晴約一下那位安排過飯局的領導見麵。秦晴打過去電話問，那邊給了秦晴回複，然後秦晴給顧熙的回複是，那位領導說最近有些忙，怕是不能抽出空赴約。
顧熙知道，這其中少不了是林曼曼搞的鬼。
她讓小楠和秦晴盯緊那邊，有事第一時間跟她說。下午，顧熙開車去見了樂樂，樂樂在外麵躲了很多天了，衣服什麽的都在家裏，張臣健說他奶奶在家裏盯著樂樂的屋子守著，說就不信這丫頭不回來！跟她這個老太太爭奶奶的身份，太不像話了。
今氣很不好，特別陰沉，中午的時候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樂樂舉著一把雨傘在某一處街上躲雨呢，打不到出租車，又在那兒找不到通往自己家裏的公交車，顧熙說讓她等著別動。
到的時候，顧熙見樂樂正在路邊打電話呢。
樂樂看到顧熙的車來了，跟張臣健最後說了一句話，“是你主動管我叫奶奶！你他媽給我記住了！小心說錯了我打擊報複你，我讓人盜你遊戲號——！！”
顧熙讓她快上車，樂樂拽著顧熙的胳膊求著顧熙，讓顧熙跟她回家，給她壯膽。也讓顧熙提醒她說話有點分寸，不然樂樂怕自己脾氣上來，會把張臣健的奶奶氣過去。
張臣健的奶奶坐在沙發上，不屑地打量著樂樂，張臣健站在樂樂的左邊，顧熙站在樂樂的右邊，早已給老太太倒了杯水，伺候的可謂周到。
樂樂見老太太這麽打量自己，低著的頭漸漸抬了起來，一邊淡淡顏色的眉毛也往起挑了挑。樂樂長得屬於越看越耐看的類型，白，眼睛水靈，小嘴兒很小，可愛的小圓臉，頭發不是特別黑，天生的柔軟發質，就像黑色頭發在陽光下的顏色一樣，發絲也特別細。
樂樂長了一張娃娃臉，大大咧咧的，向東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多看了兩眼，覺得自己以後有女兒了，長成這樣就行，挺好的。可後來知道樂樂已經27歲了，向東在心裏立刻換了一種想法，女兒麽，女人，一字之差而已。
“張臣健你說話！”樂樂催。
張臣健立馬說，“奶奶，那次是開玩笑，她把我趕出去了，我回來就求了一句奶奶給我開門……海城這裏‘奶奶’這倆字代表……唉，奶奶我說不清了，總之，不怪樂樂，她都在外麵住很多天了，這是她家，我是在她這租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