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解開心結
秦晴仍是不說話,顧熙能這樣問,想必是心裏早已有數了,而且,秦晴並不知道左蔚平日跟顧熙和左左相處是什麽樣的情況,不好多說話。
‘言多必失’,秦晴跟在左蔚身邊第一日就學會了!
“顧小姐,我什麽都不會說的,車要來了,抱歉。”秦晴把顧熙捏住她手腕的手拿開,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不到兩分鍾,消失在了顧熙的視線中。
顧熙在候車室找了個空位置坐了有半個小時那麽久,她需要沉澱一下自己的情緒。
手機響起時,她以為是左蔚,卻是陸文俊。
“你好。”顧熙嘴裏怎麽就蹦出這倆字自己都不知道。
陸文俊頓了頓,說,“是我,文俊。”這樣說會親近一些,畢竟陸文俊看顧熙要從左蔚那看,怎麽說,都該自己人一樣對待。
“有什麽事嗎?”顧熙態度緩了過來。
陸文俊道,“左蔚現在不方便接或者打電話,他在忙你清楚的,你去見了秦晴,秦晴對我說了,我轉告了左蔚,他想今晚見你。”
“好。”
顧熙想都不想,掛了電話。
秦晴把這件事情對陸文俊說了,那麽,一切的不可能此刻都說明是可能的了,左蔚是雇主,也一直都知道左左是他兒子,更知道她是當年的代孕學生,可是左蔚從來,從來都是那麽淡然自若的麵對她,顧熙低著頭,一步步走出車站。
坐車回到海城市中心的時候,孫朵樂打來電話問怎麽樣了,見到秦晴後問出了什麽,顧熙如實說,沒有問出什麽,但左蔚主動因這件事找她了,一切都已明了了吧。
“那你情緒怎麽這麽消沉?你害怕左蔚跟你在一起是為了左左?”孫朵樂問。
“不是。”
顧熙搖頭,沒糊塗,“如果是為了他兒子,他直接讓律師出麵,我就得在法律麵前乖乖的把左左交給他,當年協議有效的存在。所以他不是單純為了左左。”左蔚辦事有他獨斷的風格。
“這我就放心了。”孫朵樂歎氣。
陸文俊在酒店外接的顧熙,帶顧熙上樓去,開了一間豪華套房,讓她在裏麵等著,除了開-房讓她進去等別無他法,左蔚就在樓下應酬,應酬完畢直接來見她最省時不過,陸文俊也有私心,兩人若是吵,在房間裏總比在外麵好,房間裏,左蔚想必是搞的定,女人嘛。
顧熙時而站著,時而坐著,直到九點多了,這空蕩蕩的奢華套房裏仍是靜靜的,隻有透過落地窗看到的外麵璀璨夜景是動態的。
實在精神與身體都累了,顧熙就地而坐,背靠著落地窗,坐在窗前一個橢圓形的毯子上,閉著眼睛抱著雙腿,臉埋進了膝蓋處。
不知過了多久,都要睡著了,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抬頭,她就見到了左蔚向她走來。
她的目光淡淡的,不敢瞧他的臉,隻瞧著他的雙腿靠近,站在了她麵前,見她不抬頭,他便是俯身屈膝,單膝跪在地板上,他的膝蓋壓了顧熙的衣角。
被他滿身的酒氣包圍,左蔚見她皺眉,一時難安,去握顧熙的手,入手卻冰涼。
***
“左蔚,你覺得海城大嗎?”顧熙問。
左蔚攥她的手,“要怎麽說?有時覺得大,有時看著太小。”
他話音剛落,就見顧熙輕輕搖頭,“海城小,小到一些事情隻要用心,就能讓那些蛛絲馬跡無處藏躲。”
顧熙抬頭盯著他的眼眸看,可是,左蔚的眼眸晦暗一片,叫她怎麽努力都看不太真切。
左蔚將她抱在懷裏,“亂想什麽了。”
顧熙推他,幹什麽,抱的她根本喘不上氣,她也跑不了,左蔚仍不放,不管她如何擊打他的身體,他依舊抱得緊,就是不讓她掙脫,以為她生氣了。
顧熙無力地覆在他的胸口,感覺眼淚都濕了他的襯衫,“怎麽不亂想?你聰明,又什麽都不說,我怕你賣了我我都不知道。”
左蔚投降,在她耳邊低喃,“我是你的男人,怎麽了你,就是不會賣了你。”
“別這麽說。”
顧熙手指摳著他手心,淚水染濕的嘴唇碰在左蔚的下顎,終是大哭出來,“誰出賣誰之前也不會傻到跟對方知會一聲吧,男人,好像都是翻臉不認人的物種。”
兩天下來,壓在心裏的委屈都對他哭了出來,瞞著她有什麽好呢?
左蔚本是擔憂,現在卻輕笑開來,笑中有惆悵,斂眸看懷裏的顧熙,拇指摩挲著她眼睛上的淚珠,“我隻知道,女人才是翻臉不認人的迷人物種。”
顧熙無話可說,些許醋味,“左蔚,實話實說,有女人跟你翻過臉嗎?”
“女的麽,你第一個。”
左蔚目光虔誠,沒說謊。
顧熙驀地低下頭去,也對,就算左蔚做出再混蛋的事,仰慕他的女人也不會舍得跟他翻臉吧?
左蔚雖是喝的多,可沒醉,把顧熙的頭按在了他的肩頭,左蔚一聲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連續說了很多個。
左蔚有所隱瞞不對在先。
如果不是她聰明發現,左蔚暫時不打算說,時機並不成熟。
“你不會搶走左左是不是?哪怕你和我以後沒有一個結果?”顧熙切切地看著他,想要一個能叫自己心安的答案,哪怕他騙她,見秦晴之前與之後,心裏隱隱最不安的就是這個關鍵點。
顧熙深知男女感情在某些事情麵前靠不住,若左蔚有一日離開,那時左左他一定要,且太容易從她手中奪走。
左蔚看她,“如果要搶,我會等到現在嗎?”
說的也是啊,顧熙不是不知道……
有些話顧熙現在不好說,左蔚此刻愛她,便是什麽都依著她。等到不愛,左左必定是不再屬於她。
有些不敢想象,左蔚愛一個女人時,是如此體貼關懷,若是不愛,能否絕情的不是她所能承受那樣?
“疑惑你為什麽瞞著我不說,這是好事。我總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快七年了,你的聲音我也聽不太出來,況且那時我們沒太交流,印象很淺。”顧熙說。
左蔚抱著她,看向外麵的夜色,“知道為什麽選你為我孕育孩子嗎?”
顧熙在他懷裏想了想,“你提起過,在記者會上見過我,我記得簽協議是在那之後很久,是因為在記者會上見過我,又對我算得上不討厭的原因?”
左蔚點了點頭,點了一支煙,單手摟著她,“送來的資料秦晴篩選過,我看到你的資料當時很意外。顧熙你謙虛了,那不是算得上不討厭,那是見過一眼那樣幹淨的氣息和容顏便在心裏覬覦,男人對女人蠢蠢欲動的覬覦有多濃烈你無法想象。”
顧熙笑,她可不敢自詡太高,問,“是嗎?覬覦到什麽程度?”
左蔚拇指摸著她的嘴唇,“覬覦到,如果你跟別人了,我會再也不來這城市。”
“唔……好極端啊。”顧熙抬頭,“既然這樣,當初你為什麽提出,人工授精受孕?”
這次,左蔚沒有回答她。
當時他有林曼曼,且是未婚妻,哪怕他再覬覦一個陌生的女孩,那也僅僅是心底的覬覦罷了,左蔚自認能壓製住為她而跳躍的掃動,沒愛過,所以壓的住,選擇人工授精,是想讓她得到想要的金錢,日後也能完整屬於她能相守一輩子的男人。
隻是借她身體為他孕育一個孩子。
得到她那晚,左蔚對她身體動情,她第一次,他格外溫柔,也曾奢想,能不能就這麽抱著一個富有青春的女孩在一起?
如此過去六年多,公司重遇,左蔚見到顧熙,就如同餓者看到垂涎已久的盛餐!
覬覦多年,加上公司幾次相處,顧熙美麗大方,穩重的內在氣質,無一不是想讓左蔚攥在手中,不願看到她的笑臉在喬聞森麵前綻放,他知道自己對她,已然無法放下。
於是,左蔚在見她與喬聞森的交流中漸漸體會到什麽叫醋海翻波,便有了豁出一切的展開追求。
左蔚進來時眼眸裏是無盡黑沉,此刻盡是暖意,吸了一口煙,俯身將煙霧散在顧熙唇邊,顧熙有些嗆,張嘴欲咳,左蔚趁機吻住她的嘴,憋的顧熙小臉通紅,左蔚意猶未盡的幾番舔吮,總算是放開了。
“難受?”左蔚問。
“嗯。”
“我也難受。”
“哪兒?嗓子嗎?”
“這。”
顧熙隻覺自己的手被他攥住,這間奢華的套房沒有白開,左蔚抱起她。
多日壓抑的情緒一經釋放便是不可自抑,左蔚迅速燃燒她,顧熙低頭任由他索取,出於本能,顧熙緊緊地抱著他的堅實身軀。
左蔚將她壓在了身下,纏綿地親吻,溫柔地撫摸,彼此動情的反應,在唇齒間綻放。
事畢,顧熙窩在他懷中,仰頭望著他,目光流轉。
左蔚發現她在看他,俯身吻她額頭,“總是看著我做什麽?”
“沒事。”顧熙低頭。
兩人一絲不掛的摟抱著,顧熙都不敢動,輕聲問,“左蔚,能說說你快樂的時候給我聽聽嗎?”她對他的喜怒哀樂不太了解。
顧熙很少見到左蔚開懷的笑,偶爾笑笑也是極淺。
左蔚手臂圈在她的胸前,動了動,低頭複又吻住她的耳唇兒,“快樂?最屬剛才。”
“……”
顧熙惱羞,“我是不該問,還是你不打算好好跟我說話?”
左蔚卻不以為這有什麽,舌尖在她耳唇兒上舔了舔,又道,“快樂最在激——情時,有何錯的?”
如此嗎?倒是隻有激——情時能慰藉左蔚的寂寞吧!
吳哥送顧熙離開,左蔚喝了不少的酒,便對顧熙說他留下休息,顧熙心裏解開了一個疙瘩,和左蔚有一個兒子這是事實。海城這麽大,時過經年,兜兜轉轉,當年的人其實就是眼前人,顧熙知道該感恩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