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東方修真篇【二】
【二】
記憶中都是原身之前的生活片段,大抵都是些在山中玩鬧修鍊的畫面,祁肆便將這些都略過,才終於發現了他變成這幅模樣的原因。
他因為嘗試化形,失敗之後身體退化到了幼年時期的模樣。
不過這是在他初次嘗試化形的時候,這一次他並沒有引來雷劫,倒是失敗后變成了這幅模樣,等到他恢復原形再次嘗試的時候,才會被偷襲受傷,然後與主角相遇。
不過首先還是要找到主角確認一下再說,只是這具身體……
雖然能力並沒有多少變化,可突然要適應這麼小的身體,祁肆還真是有些頭疼,將體內有些混亂的靈力樹立了一番,他乾脆閉上眼沉沉睡去。
這一睡,就不知睡了多久,感受到體內充沛的靈力,祁肆伸了個懶腰,然後走出了山洞。
雖然身體變小,但感受到他氣息的靈獸們也斷不可能會去招惹他,於是他安穩的離開了這一片山頭,朝著玄宗派的凌雲峰奔去。
玄狐之所以能被稱為神獸,便是因為它們在靈魂上的造詣無人能及,而它們更為出名的能力便是偽裝,成年後的玄狐能幻變出各種各樣的形態,令人捉摸不透。
因此之前大陸上只有它們的傳說,從來沒有人能和它們簽訂靈契,至於主角碰巧就撿到一隻受傷的玄狐,只能說他身上的光環實在是太過強大。
將一身的靈力隱藏起來,祁肆沒有做任何外形上的變化,就如同一隻普通的小貓踏進了玄宗派的範圍之內。
玄宗派共有四峰,凌雲峰的弟子主攻陣法靈器,青雲峰的弟子主攻劍術,嵐雲峰的多為女弟子,修鍊的是聲攻之術,而剩下的嚴雲峰弟子主修馭獸。
宗門大陣並不會過多地阻攔低階靈獸的進入,因此,玄宗派各峰雖說是不可能靈獸遍地,但偶爾有靈獸進出也是常態。
剛接觸到宗門大陣,祁肆就感受到了身邊豐沛的靈氣,舒服地讓人忍不住想要在草地上滾上一圈,而和他一起進入的還有一隻還未開靈智的小獸,它已經承受不住這樣的靈氣,然後退了回去。
竟還有這等作用,祁肆本想著裝作普通動物,這下看來倒是不行了。
將自身的靈力調至一階,祁肆緩緩地穿過大陣,然後在被陽光照射的暖洋洋的草地上趴了一會,不久竟舒服地想要眯上眼睛。
碰巧這時,有兩位穿著弟子服飾的少年走了過來,看樣子應該是要去山上。
「任師兄真是好運,華師姐說了,只要他在宗門大筆時拿到第一,就同意和他結為道侶,現在在宗門中,還有誰能打敗任師兄啊!」
「就知道你小子還想著華師姐,人家就給你遞了一次傷葯,你就這麼心心念念著她?」稍微年長一些的少年拿拳頭錘了一下前面那人的後背,惹得他一下沒站穩差點向前撲到了面前的石階上。
「人家華師姐好看嘛!你去問問,宗門裡有哪個師兄師弟不喜歡她的?」
「我的心裡可只有我的小師妹,那華師姐也就任師兄能配得上,你小子就別想了!」說著就給人後腦勺來了一掌,「別說華師姐看不上你,就算是看得上,你也消受不起。」
「好好好,我知道了,」少年捂著頭,裝模作樣地苦著張臉,「我再也不去肖想華師姐了,反正人家也不可能看的上我。」
正說著,兩人走到了祁肆身邊的石階上,那小少年看到祁肆,便驚喜地想要伸手去抱。
「竟有隻這麼可愛的小貓,若是給華師姐看到了,肯定歡喜得緊!」
就在他伸手前來的時候,身邊的人立馬拉住了他,「你剛剛還在說不去肖想華師姐了,看到這貓還想著去給她看作甚?」
「我……我就是想到了,」那少年吶吶地收回了手,「不過這貓還真是可愛,師兄瞧得出是什麼種類嗎?」
說著竟是又要伸過手來,卻被祁肆靈敏地避開了。
「看不大出來,這貓形靈獸幼年時期的都長得差不多,況且他階數這麼低,恐怕只是只普通的靈獸罷了,」那人明顯對祁肆沒什麼興趣,只看了一眼就轉過了頭,「別墨跡了,待會去晚了恐怕又要被訓了。」
「哦。」
那小少年有點不舍地朝祁肆看了看,還是跟了上去。
祁肆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草屑,想到兩人之前提到的任師兄和華師姐,那任師兄莫非就是他要找的人?
不過這點信息顯然不夠,整理了一下思緒,祁肆便朝著山上前進。
凌雲峰是玄宗派的最高峰,高度幾乎直~插雲霄,靠著祁肆的小短腿斷不可能很快地到達山頂,不過這一路上,他還是收穫頗多。
凌雲峰上的弟子眾多,隨意在外門弟子所住的山腰處轉了一圈之後,祁肆就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比如這凌雲峰的大弟子,便是他之前所聽說到的任師兄,任正卿,而那位華師姐,便是嵐雲峰峰主的愛徒,華憶曼。
按照那些弟子們所說,這凌雲峰的大弟子任正卿果然是別人嫉妒不來的,在後山走上一圈便能發現一株靈草,隨意找到的靈器碎片重煉之後便是高階法寶,在山上打坐修鍊也能找到一處藏有秘法的山洞。
如此種種,皆讓人羨慕不已,卻都由他一人佔了,如今這玄宗派最受歡迎的華師姐也傾心於他,真真是叫人羨慕嫉妒恨。
確認了主角應該就是這個任正卿沒的差錯,祁肆便計劃著要如何接觸。
自山腰往上,皆是內門弟子和師尊長老所住的地方,尋常弟子無法進入,更別說祁肆這隻普通的靈獸了。
不過祁肆的運氣並不算太差,就在他在山腰處轉了幾天之後,他就看到了希望。
來人正是華憶曼,祁肆曾經在一弟子屋中的畫像上邊見過她。
玄宗派內不允許御器飛行,因此上山的道路也成為了弟子們修鍊的一部分,即使是師尊上山,也不例外。
祁肆遠遠地看到華憶曼被一群人簇擁著慢慢地上了山,雖然不明白其中發生了什麼,但這確實是一次難得的機會,祁肆狠心在前腿上劃出一個傷口,然後便朝著石階跌跌撞撞地跑了過去。
「師妹,你莫要再哭了,我定讓那任正卿給你一個說法!」
被圍在中間的有兩位女子,其中一位身形高挑,眉目間流光溢彩,正微微低頭安慰著身邊的女子。
另一位的樣貌要稍遜一籌,此時更是哭紅了眼眶,正拿著一塊方帕在不停地拭淚,好一會才哽咽出聲,「華師姐,你這樣弄得人人皆知恐怕是不好,萬一師兄他以為我是逼~迫他……」
就是要讓他以為你是在逼~迫他啊!
華憶曼不漏痕迹地捏緊了指尖,她本以為很快就能和任師兄結為道侶,卻沒想今日在去看望師妹的時候竟見她哭的厲害,萬般逼問下才知道,她這個師妹竟然被人給玷污了清白!
而玷污她清白的人,就是任正卿!
她是萬般不相信這樣的說法的,可是師妹應該不會拿這事亂說,但是思及整個宗門上下都知道任正卿和她的好事將近,她不得不下了一個決定,就是帶著師妹上門逼~迫任正卿表態。
依她對任正卿的了解,若是服軟私下找他負責他不會拒絕,但要是弄得宗門上下人人皆知,他是斷不可能承認這件事情的。
只是要苦了師妹了。
華憶曼抬手掩飾性地在眼角擦了一下,卻突然瞄到路邊白絨絨的一團。
祁肆還怕她注意不到,努力地向石階中間爬了幾步,卻沒想華憶曼的動作如此之快,只聞到一陣香風從身邊吹過,他就被抱進了華憶曼的懷中。
「哪裡來的小東西,真是可愛,」華憶曼將手中的小白糰子捧到了眼前,忍不住用大拇指輕輕地摸了摸那雪白的毛髮,卻不經意間看到它另一側的前腿上的血跡,「竟然受了傷?」
她這一聲倒是讓身邊的師妹好奇地看了過來,那小白糰子確實可愛的緊,整個身體都蜷成一團,在華憶曼伸手去碰它的時候還笨拙地挪動著身體躲避。
華憶曼被手中白糰子的動作萌的心肝亂顫,當下就下了決定,「我們便快些上山吧,也好給這個小傢伙去治療一下。」
幾人沒有異議,便都加快了步伐,一路自是暢通無阻,等過了山頂的陣法之後,祁肆就趁著華憶曼不注意掙脫開她的懷抱,也不顧身後的叫喊聲,鑽進了一旁的草叢中。
這時任正卿已經迎了出來,華憶曼雖然有心去追那受傷的小貓,卻還是將注意力放在了來這的目的上。
華憶曼一行人來這估計得待上很久,祁肆便打算著等到了晚上再去找人,等到了深夜,他才慢慢地靠近了任正卿的房屋,爬上了一扇正大開的窗戶。
任正卿的屋內擺設很簡潔,沒有任何物體的遮攔,祁肆一眼就看到了正盤坐在床~上修鍊的那人。
那人眉清目秀,閉著眼的時候很讓人有一股想要親近的衝動,祁肆躍下了窗檯,朝著他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