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東方修真篇【一】
【一】
一道敏捷的身影迅速越過高牆,落地后張望了幾息就迅速朝著目標奔走了過去。
王府里一片寂靜,只偶爾有幾聲不大分明的輕響,那道身影迅速地略過了守夜的下人,從一處窗戶翻進了屋內。
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響讓床~上的兩人迅速警覺地坐了起來,將床帳掀開,卻發現窗邊正站著一個人,那人背對著窗口,臉都被隱在了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楚樣貌。
「桀桀桀……」
來人的速度很快,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從窗戶邊來到了床邊,行動間有一瞬被傾灑進屋內的月光照見,卻正好讓兩人看清了他的臉。
竟是祁連!
怎麼會.……
彷彿突然被禁錮住了身體,祁肆僵直著身體倒回了床~上,一旁已經坐在床沿的樓景曜也同樣維持著這個動作無法動彈。
祁連慢悠悠地坐到了桌邊,將桌上的蠟燭燃起,照亮了屋內的一小塊地方,不過,這也足以讓兩人看清楚了。
祁連滿臉平靜,一雙眼睛直直地望著兩人,眼裡空洞得嚇人。
「祁肆.……」
祁連的聲音彷彿磨過砂礫一般粗糙得嚇人,仔細一看,他的喉頭並沒有動靜,只有嘴巴在小幅度地顫動著。
「祁陸.……」
這個名字一出口,兩人的瞳孔具是猛地緊縮。
阿陸原本的名字並不叫祁陸,這個,是他答應成為系統之後,被主神深刻進靈魂中的名字。
知道這個名字的,除了祁肆之外,就只有主神一人了。
「你們感覺如何?」祁連,或許該被稱為主神了,扯起一個僵硬的微笑,起身走到樓景曜的身前,抬起他的下巴,空洞的眼神似乎能望進他的靈魂。
或許是兩人無能為力的模樣愉悅了他,主神扯開嘴角笑了笑,然後從他身上飄出一點血色的光芒,直直地朝著樓景曜的額間飄去。
就在這時,「祁連」卻猛地停住了動作,臉上的表情連番變動,最後定格在一個略帶瘋狂的笑臉上,那點血色的紅芒也急速退了回去,消失在了「祁連」的身體里。
「閑王,樓景曜,樓景曜,景曜……」
祁連伸手扶上樓景曜的雙肩,將他推倒在了床~上,四目相對,祁連臉上略顯平靜的表情卻猛然間變得瘋狂。
「他說可以幫我得到你,」祁連的語速很快,手上的動作卻輕柔地嚇人,他幾乎不敢觸碰到樓景曜的那張臉,細嫩的手指從樓景曜的耳邊劃過。
「該死的!」祁連臉上的瘋狂頓時定格在了臉上,「你給我乖乖待著!」
「你不是想要奪他的神魂?等你成功了我也就得不到他了!」祁連的整個身體都開始了細微地顫抖,不多時,他終於恢復了過來。
「他以為我是傻~子嗎?你明明是我的!」祁連顫抖著手拉開了樓景曜裡衣的領口,卻在那上邊看到一串鮮紅的印記。
由淺及深的吻痕從脖頸處一直延伸到了被衣服遮擋住的地方,這一幕美景看上去淫~糜至極,卻生生讓祁連紅了眼。
他俯身想要啃咬上去,卻又伸出了手,緩慢而又堅定地摁在那一個個鮮紅的印記上,用力地按~壓下去,然後摩擦。
彷彿這樣就可以將上邊所有的印記都消除一般。
祁肆躺在一旁絲毫不能動彈,只能靠眼中的餘光來判斷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想到,突然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扭過頭去。
祁連的目光中彷彿淬著毒一般,「你為什麼要跟我來搶他,為什麼?」
樓景曜掩在衣袍下的手指慢慢地勾住了祁肆搭在身邊的手掌,輕輕地在他的手中劃了一下。
祁連卻沒發現他的小動作,只是又回來將他的衣袍又扯開了些。
「你的神魂.……馬上就是我的了!」「祁連」的動作募地一頓,他便乘機在自己的身上連點數下,最後竟是一點都不能動彈了,只剩下嘴巴微微顫動發出的聲音。
主神已經迫不及待地將自己僅剩的殘魂從祁連的體內抽了出來,他沒想到當初下意識地將一點殘破的靈魂附在祁陸的身上,竟會為他提供了重生的機會。
在上個世界他蘇醒之後就從祁陸的身上分離開來,然後便去找到了那個世界氣運最強的傅興言,想要靠這些氣運慢慢壯大自己的神魂,卻沒想那氣運竟被祁陸奪走,他只好藉助那人的身體將祁陸殺死,跟著一同來到這個世界。
本來他覺得只要藉助祁連的氣運,等到他強到足以壓制住祁陸的靈魂之後,便可以將他的神魂吸收,重新變成這個世界的主神。
然而他還是選錯了,正當他想要拼著神魂受損的代價也要脫離祁連的時候,他卻發現了壓制祁陸的方法。
祁連本就是怨魂重生,只要將他心中的怨氣激發,他便可以暫借這這股怨氣將祁陸的神魂壓制住,而祁陸的神魂因為並不完整且沒有融合完全,所以只要能將祁陸制住,這神魂變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原本他已經將祁連的怨氣偷偷附在了祁肆的身上,就等著趁樓景曜不設防的時候將他制住,可現下樓景曜是制住了,可要不是那該死的祁陸一直~搗亂,他早就應該得手了!
紅芒猛地向樓景曜的額頭沖了過去,卻沒想本該無法動彈的樓景曜竟扭頭和祁肆親了個正著。
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吻,在那一瞬間,祁肆很清楚地感受到彷彿有什麼被渡了過來。
一陣耀眼的白光閃過,祁肆被刺的閉上了雙眼,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一片茂密的叢林之中。
身邊的草叢幾乎要將自己的身體給淹沒,低頭看了看自己如今的身體,祁肆只想嘆氣。
如今不光變成了貓,還變成了一隻估算起來只有巴掌點大的貓。
在這樣茂密的森林裡,他不得不懷疑自己能否在適應之前保全自己。
彷彿周圍的世界都變大了,祁肆小心地挪著步子,順著他經過的氣息,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山洞面前。
山洞有四米多高,祁肆剛看到的時候根本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原身居住的地方,直到反覆確認了這裡只有他一個人的氣息之後,他才緩緩地走了進去。
山洞有十幾米深,還沒走到底,就看到了遠處傳來微弱的光亮,祁肆之前因為適應黑暗而變大的瞳孔也微微縮小了起來。
順著光源慢慢走了過去,拐過一個彎,祁肆這才將山洞的最深處收入眼底。
地上鋪著一大塊不知是何種野獸的毛皮,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個嵌在石壁中的發光體,那應該是在石壁上鑿出一個洞然後放進去的,看模樣應該是一個比他身體還要大的珠子。
那珠子看上去和夜明珠類似,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卻能把整個山洞都照的亮堂堂的,而且看上去對於原身來說並不是什麼稀奇東西,不然也不會被如此簡單粗暴地放置在這裡了。
不過瞧這情況,倒像是在獸人世界。
面對著這樣一塊巨大且沾滿了他氣味的獸皮,祁肆心下驚疑不定,他沿著獸皮邊緣來回踱了幾次,最後還是遵循著身體的本能邁了上去,在獸皮正中央緩緩地趴了下來。
濃郁的氣味席捲著記憶如潮水般涌~入大腦,祁肆被這雜亂的記憶擾得頭疼不已,伸爪摁了摁眉心,他才眯上了眼睛慢慢消化這一段記憶。
這是一個人人都追求長生,追求飛升成仙的世界。
自從萬千年前玄冥道長成功飛升引起天地異象之後,世人便對修真一途趨之若鶩,各大修真門派林立而起,開始面對世俗界廣收門徒。
但是隨著天地靈氣的逐漸消減,各大門派為爭奪資源引發了一場大戰,之後更是被魔修找到時機趁虛而入,將整片大陸攪得是天翻地覆,死傷無數,自那之後,修真門派又漸漸與世俗界隔離開來,消失在了世人們的眼中。
這裡便是大陸東部最大的修真門派,當年在這連綿的群山中,玄宗派的祖師爺點了幾處靈力最為豐沛的山頭,依此布下宗門大陣,開山建派,經歷了幾百年,玄宗派就登上了東部大陸修真門派之首。
祁肆所處的位置,便在這玄宗派最高峰凌雲峰后的一處山頭,而這具身體的身份也並非他想象中的那般簡單,作為千年前被人們認定已經消失在這個大陸上的神獸,他幾乎已經淡出了所有人的記憶中。
令祁肆疑惑的是,這個世界的劇情過於模糊,彷彿有什麼在阻擋著他看清楚一般,他僅能得知主角是玄宗派凌雲峰的大弟子,天賦當是年輕一輩弟子中最高,更是被峰主視為親子,而他在修鍊途中也是奇遇不斷,運氣好到那些讓人眼紅的奇珍異寶被他撿到手軟,之後更是有各色美人相伴其身,最後竟是成為了這千百年來飛升的第一人。
而他,也正是主角的金手指之一。
在渡化形劫之時,他被妖獸襲擊受了重傷,碰巧遇上了主角,為了救他,主角和他簽訂了靈契,而他卻被簽下的契約限制住,今後只能維持獸形,再無化身成~人的可能。
最後,他不光成為了主角戰鬥時的好夥伴,更是變成了主角虜獲各色美人芳心的工具。
他雖然幼年時期外形和普通的貓形靈獸並無二樣,但只要成年,便會蛻化成九尾狐的模樣。
若是讓他縮小了身形,由著主角抱出去走上一圈,不知道要萌化多少人的心。
主角就是這樣借著他撩了不少的美女。
反覆確認了這個世界應該並無穿越重生的情況,那麼他接下來要找的,就是這個主角?
祁肆皺了皺眉頭,想到這個時候主角應該已經和門派內的一位師妹勾搭上,心情愈發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