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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異世獸人篇【三】

  【三】


  岩流的臉被垂在額前的長發遮住,讓祁肆沒能看清,但他背上那道血淋淋的傷口,同樣是從右肩劃到左側腰部,貫穿整個背部,和原身的傷口如出一轍。


  祁肆在森林的邊緣停了下來,他沒有備用的獸皮裙,也不想當眾遛鳥,便只好維持著獸形走了過去。


  「.……我認為岩流已經受到了獸神的厭棄,我們的巫也在他帶隊的狩獵中受到重傷沒能活下去,他沒有資格當族長,說不定還會給部落帶來厄運,我們應該將他獻給獸神,來平息獸神的怒火……」


  在一個部落里,除了族長之外,最受族人尊敬的就是巫了,巫是一代代傳下來的,平時主要負責給受傷的族人治病。


  可以說,一個部落沒有巫,幾乎是很難存活下來的,即使獸人的恢復能力極為強悍,但每次出去狩獵的時候,總會出現不可避免的傷亡。


  所以達維才會以此為借口,雖然巫肆在部落里的影響力完全比不上巫啟,但一個巫的死亡,足以影響一整個部落。


  達維這話一出,就得到了大部分族人的認同,之前維達已經在部落里放出了這樣的流言,轉變了大部分支持岩流的獸人的看法,他同時也在暗中拉攏了不少人,現在,只需要一個由頭,就能將岩流處死。


  而達維之所以會將日子選在今天,就是因為岩流最得力的手下加里已經帶領隊伍出去狩獵,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等到一切塵埃落地,加里就算是回來了,也無法扭轉局面了。


  「你們在說什麼?」


  達維正滿意地看著眾人的反應,剛要讓手下把岩流架到火堆上,這下聽到陌生的聲音,他迅速地轉過了頭。


  這不是他們部落里的人。


  岩山部落中全部都是犬形獸人,雖然不明來人是誰,但達維還是笑著回答了他。


  「我們的族長惹怒了獸神,還害死了我們部落里唯一的巫……」


  達維心中滿是煩躁,但絲毫沒在臉上表現出來,他滿心想著馬上就能燒死這個搶了他族長之位的小子,卻被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人打斷了。


  「巫?你是在說我?」


  祁肆向前走了兩步,利落地從圍住的獸人頭頂上躍了過去,在達維的身邊停了下來。


  圍觀的族人本在他靠近的瞬間都警惕了起來,卻在聽到他的話后驚訝不已。


  是了,他們部落里確實全部都是犬型獸人,但是還有一個例外。


  就是巫肆。


  巫啟將他抱到部落之後不久,就已經定下了他下一任巫的身份,並表明除了巫肆,他不會將他的巫術傳給任何人。


  部落里的人也只好接受,但由於巫肆幾乎從不在人前變成獸形,以至於他們幾乎忘記了這個事實。


  「你居然沒死?」


  達維在祁肆出現的時候就覺得心慌的厲害,這會跟祁肆面對面站著,更是冷汗都要出來了,他分明記得前幾天,巫肆被他們帶回來的時候,幾乎已經沒有了呼吸,一般來說,受了那麼重的傷,是絕不可能活過來的。


  況且為保確定,他還讓兒子帶人去將巫肆的屍身帶來,不過他想到巫肆受重傷被帶回來的樣子被很多族人看到了,心下又迫不及待地想要登上族長之位,便沒等到兒子回來就開始了。


  卻沒想到……

  巫肆竟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既然受了那麼重的傷都活過來了,是不是證明他才是受獸神眷顧的?

  達維彷彿瞬間就失去了和祁肆對視的勇氣,既然巫肆活生生地出現在了這裡,那他之前安排的一切都彷彿是個笑話。


  岩流此時也撐著地面站了起來,額前的頭髮隨著動作披散到了後邊,被傷口上的鮮血染紅。


  「既然巫已經沒事了,我相信他才是被獸神眷顧的人,我們部落有了巫肆,一定會變得更加強大!」


  岩流閉口不談達維所做的一切,只是提到部落的未來發展,只這麼一句話,很快就讓眾人站到了他的一方。


  但由於失血太多,岩流的臉上已經沒了血色,在站了一會之後,他終於支撐不住向地上栽去。


  祁肆就站在他的旁邊,見他無力支撐后立馬伸爪抵住了他向前栽的身體,又看了看他背後的傷口,最終還是小心地將他移到了自己的背上。


  ————


  在祁肆將岩流背到住處給他敷上草藥后,大雨傾盆而至,打在帳篷上啪啪作響。


  岩流作為族長,他的帳篷比祁肆的大了近兩倍,裡邊除了石桌石床外,還有不少石制的器具。


  族人用來做帳篷的獸皮都取自一種溫和的食草動物身上,經過簡單的鞣製后就可以遮擋風雨,只是這一場雨太大,冷風夾帶著雨水吹進了帳篷內,落到了岩流的床上。


  祁肆皺了皺眉,將岩流挪到了比較乾燥的地方,此時岩流已經發起了高熱,嘴唇無聲地顫動著,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


  這場大雨來得快去的也快,不到一刻鐘,陽光就透過帳篷的縫隙灑了進來。


  祁肆正坐在石桌邊掂量著一個石碗,說是石碗倒有些勉強,因為它比祁肆的臉還要大上不少,應該能算的上是個石盆。


  石盆中央下凹的弧度並不是很深,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來是被磨成這樣的,這種石盆平時用來盛放食物,但它的分量可不輕,祁肆掂量了幾下就覺得右臂有些酸了。


  正當祁肆放下石碗的時候,突然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猛地往身後望去,卻正好撞進了岩流的眼中。


  岩流已經睜開了雙眼,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剛剛那神志不清的模樣,祁肆上前給他看了看身後的傷痕,他記憶里的那些關於草藥的知識很有用,傷口的血已經被完全止住了。


  見岩流掙扎地想要起來,祁肆直接伸手按住了他。


  「你的傷還沒好,不要亂動。」


  岩流果然不再亂動,安靜地趴在石床上,任祁肆給他將身上浸染了鮮血的藥草換下,雖然身體不能動,但他的頭和眼睛一直隨著祁肆的動作而轉動,雖然並沒有惡意,但仍讓祁肆很不自在。


  「你搬到部落里來住吧。」


  岩流的眼神一直黏在祁肆的身上,直到祁肆將揉碎的草藥重新敷在了他的背上。


  「嗯。」


  之前的帳篷也廢了,況且那處離部落還是有上一段距離的,恐怕出了什麼事情都不能及時趕到部落里來。


  大概是沒想到祁肆會這麼容易就答應,岩流明顯愣住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祁肆已經重新坐回了石桌旁。


  岩流還想要說什麼,但這時充當門帘的獸皮從外邊被掀開,一個兩米多高的壯漢走了進來,他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怒火。


  不過見到祁肆之後,他就彷彿突然變了一個人,在臉上擠出一個微笑,眼中有些無措。


  「族長他,還好吧?」


  祁肆看到他額前的一道長疤,很快就將他認了出來,這就是岩流最得力的手下,加里。


  加里和岩流從小是玩伴,只不過加里的性子比較直,做事經常不會考慮後果,天不怕地不怕,除了他已經過世了的阿父之外,最怕的就是岩流了。


  「幾天就能好了,」祁肆看了看加里粗壯的手臂,末了還是加上一句,「他現在還不能亂動。」


  加里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聽到了,然後一屁股坐在了石床邊上,看著被草藥覆蓋得嚴嚴實實的背部,眼裡有些掙扎。


  「我一定不會放過達維那個傢伙的!」


  「達維現在怎麼樣了?」岩流動了動脖子,卻看到祁肆又在桌邊坐下了,也不知在拿著個什麼東西把玩著。


  「我已經叫人把他看住了,等你好了,由你親自解決。」


  「嗯。」


  岩流的眼皮已經開始緩緩地合上,畢竟還是失了那麼多血,聽著加里的大嗓門,他覺得腦袋又暈乎了起來。


  「我趕回來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奇怪的獸人。」


  加里沒注意到岩流的模樣,仍然自顧自地往下說,倒是祁肆聽到后支棱起了耳朵。


  「他比科莫還要白,身上也不知道弄了什麼東西遮著,裹得嚴嚴實實,不過他的胸部比本傑大叔還要大。」


  加里所說的科莫是岩山部落里最美麗的雌性,科莫的皮膚幾乎像奶一樣白,部落里很多年輕的雄性都在追求他,而本傑大叔渾身都是肌肉,平時經常靠著他那一對發達的胸肌去勾引部落里的小雌性。


  「然後呢?」祁肆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穿越過來的女主,沒想到她竟被加里碰上了。


  「他長的實在是太奇怪,怕是受過獸神降下的詛咒,我就讓人把他驅逐出去了。」


  祁肆本想著讓將女主留在這個部落,之後也好控制劇情的走向,卻沒想她竟然已經被加里驅逐了出去。


  不過祁肆只是擔心了一小會,想到只要他不插手,一般男女主都會湊到一塊,況且這個世界並不需要刷男主的好感度,說不定兩人在一起之後,會更有利於完成岩流的願望。


  只是,岩流的願望是什麼?

  劇情中他一直立志於要把部落發展壯大,所以這大概也是他的願望?

  不過這些本就是女主會做的事情,若是將女主留在部落里,只要阻止她和岩流在一起,任務就幾乎沒自己什麼事了。


  想到這,祁肆就開始有些後悔趕在女主之前將岩流救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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