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義結金蘭
「拿回來了……」八爺看著李修手中的綠葉,手都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別急,先把那珠子給我。」李修把手中的綠葉收了回來。
八爺點點頭,起身把凳子搬到了凳子下面,踩著凳子把房樑上吊著的珠子拿下來遞給了李修。
李修接過了珠子之後,才把綠葉給了八爺。
八爺用顫抖的手接過了綠葉,將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然後回到了桌前,將那片綠葉放進了裝滿了水的碗中。
綠葉一入水,那原本清澈透明的液體,立刻變成了碧綠之色。
葉子也好像是融化了一般,片刻之後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一碗碧湯。
八爺捧起碗,將那碗中的碧湯大口飲盡。
李修盯著八爺,想看他飲下之後會有什麼反應,結果卻似乎什麼反應都沒有,八爺大笑著向門外走去。
走出木屋之後,他沐浴在陽光之下,閉著眼睛張開大手,似乎是在擁抱自由的空氣。
「小八,你這是在幹什麼?」一個嬌媚的女人聲音傳來。
八爺微怒,除了此間女主人之外,還有誰敢叫他小八,難道是活的不耐煩了?
可是轉頭一看,八爺卻瞪大了眼睛:「你……你……你是萬朝春……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的臉……」
萬朝春從紅色屋子裡面走了出來,也不理會八爺,徑自走到了李修,拉起李修的手說道:「我說過你這個弟弟我認了,現在我們就歃血為盟,結為異性姐弟吧。」
說著,萬朝春就拿出了一白一黑兩個玉碗,擺在了石階上,然後隨手一揮,奇異的光落於碗中,四周的水汽竟然快速向著玉碗之中凝聚,不一會兒就變成了兩滿碗水。
萬朝春把自己的手咬破,擠了兩滴血,在兩隻碗中各滴了一滴,然後看向了李修。
李修有些鬱悶,他只想要認個干姐姐而已,不想喝什麼血酒,誰知道萬朝春還真的要歃血為盟。
如到如今,如果李修不幹的話,恐怕也說不過去了,只好割破了手指,把自己的血也滴了進去。
「且慢,同為天涯淪落人,要結拜也應該算上我一個吧。」唐天真突然走過來微笑著說道。
「你是誰,有什麼資格與我結拜?」萬朝春皺眉道。
「你住紅屋,我住藍屋,同在一個院子裡面住了幾十年,應該也算是緣分了吧?」唐天真依然保持著微笑說道,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
「你是藍屋內的人?」萬朝春有些驚訝地打量著唐天真。
萬朝春來的時候,藍屋內就已經有人了,所以她也不知道藍屋內的人是誰,只知道中間木屋內的是八爺。
「說的有道理,既然同在一個院子裡面住了幾十年,這真是莫大的緣分,也算我一個吧。」八爺也笑眯眯地湊了上來。
不過他的目光看向了萬朝春,似乎是想知道,萬朝春會不會同意。
萬朝春沒有理會八爺,目光只是盯著唐天真,許久后才淡淡地說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
「既然拜都拜了,也不多我朋友這一個吧。」李修把楚君也拉了過來。
楚君還有些不情願,他可不想搞這些拜把子的破事,可是被李修強拉了過來也沒有辦法。
八爺拿出了自己的紅玉碗,但是這也只有三個碗,五個人還是不夠用。
萬朝春拿出白玉瓶對李修笑道:「小修,我們兩個共飲一瓶吧。」
「也行。」李修點點頭。
五個人再次歃血為盟,眾人正準備要喝的時候,八爺卻說道:「別急,我們還沒有分出個大小呢。」
八爺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然後笑著說道:「這事是春姐提出來的,春姐自然是當之無愧的大姐,當得首位。」
見沒人說話,八爺看了唐天真一眼說道:「這位大師應該是得道高僧,當得老二之位。」
「我不是和尚,我叫唐天真。」唐天真淡淡地說道。
「那麼唐兄就是二哥了。」八爺立刻笑著介面說道。
說罷,八爺又轉眼看向了李修和楚君,臉上的笑容變的更濃了,正要開口說話,卻聽那楚君說道:「我有錢,所以我不當老五。」
「有錢?你能有多少錢?」八爺不屑地撇嘴說道。
「這院子就是建在我家的地盤上,你說我有多少錢?」楚君撇了撇嘴說道。
他是故意為難八爺,可以看的出來,八爺這貨分明就是欺軟怕硬,先把朝萬春和唐天真捧了上去,自己想當老三,根本不按年紀分大小。
「你是楚家的人?」八爺微微一怔。
「楚家的繼承人。」楚君糾正道。
八爺眼珠子一轉,笑道:「我在楚家的地方住了幾十年,自當尊重主人,楚兄弟當得三哥之位。」
說著,八爺又看向了李修。
「我不當老五,你自己看著辦。」李修淡淡地說道。
「這個……」八爺有些難受了。
「我只認小修。」見八爺看向自己,萬朝春淡淡地說道。
最後八爺無奈的屈居老五之位,上面三個哥加一個姐,但是八爺卻似乎依然很高興。
到了發誓的環節,八爺直接帶頭起誓:「今日我於八與萬朝春、唐天真、楚君、李修義結金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等一等。」萬朝春出言打斷了八爺,冷冷地說道:「你一個糟老頭子都已經半截身子入土了,誰要和你同生共死。」
八爺尷尬一笑,轉而說道:「大姐教訓的是,是我思慮不周,我重新說。」
「今日我於八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相互扶持、互幫互助、團結一心、不可手足相殘,不可背叛兄弟姐妹之義,不可……若是有違,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生孩子沒屁眼,出門就讓車撞死,全家都得艾滋病……」
李修和楚君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不知道這貨到底在搞什麼鬼,這誓越發越毒,八爺足足發了幾好分鐘的誓,如果不是萬朝春瞪了他一眼,他怕是還要繼續下去。
「到你們了。」八爺看向其他幾個人。
「同上。」萬朝春說道。
李修他們也同樣有樣學樣,四個同上完事,然後就是各喝各的血水。
萬朝春拿起白玉瓶,自己喝了一口,然後遞給李修。
李修接過喝了一口,又還給了萬朝春。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四弟,若是有誰欺負你,只管來找我。」萬朝春對李修說完之後,又說道:「離家多年,我要先回家一趟,以後再聚吧。」
說罷,萬朝春就轉身而去。
見萬朝春走了,八爺也拱手說道:「三位哥哥,家中還有親人相盼,我也先走一步了,日後再與三位哥哥好好敘舊。」
八爺走後,李修和楚君都看向了唐天真。
「我的父母早已經仙去,也沒有兒女,現在孑然一身,也沒有地方可去,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也習慣了,還是繼續住在這裡吧。」唐天真說道。
「如果二哥你不嫌棄的話,可以跟我們回光之城。」李修說道。
「四弟不用擔心,我與長生天早已經沒有半點瓜葛。」唐天真似是看穿了李修的心思,微笑著說道。
「光之城隨時歡迎二哥。」李修也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修和楚君告別唐天真之後,出了門就往白夜城而去。
「李修,你說那三個傢伙,為什麼非要和我們結拜?」楚君又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來這裡面有問題,特別是那個老八。
李修搖了搖頭說道:「萬朝春的事我知道一些,但是那個唐天真我也不太了解,至於老八,他好像很怕萬朝春。他應該也不認識唐天真,不過他見萬朝春似乎都對那唐天真有些忌憚,所以對於唐天真也同樣非常忌憚。」
「那老小子發了那麼毒的誓,原來是在害怕啊。」楚君明白過來,笑著說道。
李修笑道:「這樣也好,萬一以後萬朝春要和我翻臉,多少還是會有點顧忌的。」
「我看她對你不錯啊,怎麼會和你翻臉?」楚君不解道。
「她是萬朝信的小姑奶奶。」李修解釋道。
「這麼說來……我們豈不就是萬朝信那貨的爺爺輩了……」楚君摸著下巴說道。
兩個人一路趕去了白夜城,李修在路上的時候,一直在研究手中的靈鐧。
這靈鐧相當怪異,李修已經可以確定,這並不是契,看起來似乎只是金屬鑄造的武器。
除了鐧身上的那個靈字之外,沒有其它特殊之處。
可是把它拔出來的李修卻很清楚,這東西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實際上就算光速二號功率全開,也不能把它從樹根中拔出來。
之所以最後還是把它拔了出來,並不完全是因為超載后光速二號的強大力量,事實上這鐧上的靈字,對於李修過線后的靈識產生了反應,鐧身震動,讓夾著它的樹根有了鬆動,所以才能夠把它拔出來。
「這玩意兒和魔裝一樣,對於靈識都有反應。不過它的要求比較高,我過線之後才能讓它有反應。而且靈鐧也和魔裝不同,魔裝是靠魔光作為能源,可是這靈鐧之內卻並沒有魔光,激活之後也沒有魔光放射,只是它所爆發出的力量,似乎比頂級魔裝還要恐怖……」李修研究了很久,發現只有在自己靈識過線之後,才能夠激發它的力量。
被激發了力量之後的靈鐧,所能夠爆發的破壞力,比光速槍還要強。
不過這靈鐧也有一個問題,隨著李修不斷地激活,鐧身上的那個靈字變的越發鮮活,好似要從鐧身上活過來飛出去一般。
李修有種預感,這靈字恐怕真的有可能從鐧身之上飛出,到時候必然會有大事發生。
到了白夜城,楚君安排李修在楚家大院的客房住下,自己則匆匆忙忙的走了。
李修躺在床上,手裡面拿著那顆白色的玉珠,翻來覆去的把玩。
玉珠晶瑩剔透,內部卻似有牛奶一般的煙霧在流動,看起來神奇異常。
李修沒有辦法確定這一顆到底是不是花瓶怪人所說的隨侯珠,不過可以確定這是魔靈寶石無疑。
拿著這顆玉珠,李修就會一直感覺到腹中傳來一陣陣的飢餓感,似乎是在催促他快些把這玉珠給吞下去。
「腹中魔靈幼體,很可能就是依靠魔靈寶石中的某種特殊物質在進化,它的等級不足以進化之時,我的等級也一樣提升不上去,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李修並沒有立刻把玉珠變成魔靈。
就算是寄生關係,沒道理魔靈幼體不晉陞,他就無法晉陞。
這種關係看起來不完全像是寄生,更像是李修與共生契的關係。
「那三碗進化液能夠讓我和魔靈幼體一起晉陞等級,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來歷。好運坡的主人到底是何等存在,為什麼要在好運坡上建這麼一個院子,又為什麼要把這麼多奇異的東西放在這裡,還困住了萬朝春他們……」
李修有些想不通,好運坡的主人到底想幹什麼。
如果說只是單純的囚禁萬朝春他們,沒必要留下這麼多的東西在裡面。
如果說是囚禁萬朝春他們是為了看守家裡的寶物,可是萬朝春他們都在起反作用,不但不能幫助守護寶物,反而會變成內應。
「難道那女主人就是想要把這些寶物送出去嗎?還是想要用寶物引誘別人來送死?」李修實在搞不清楚這是個什麼邏輯,反正他沒有見過正常人幹這種事的。
腹中實在飢餓的厲害,李修滴了血在玉珠上面,要把這玉珠化為魔靈戒指。
血液滴在晶瑩的珠子表現,漸漸被玉珠消失,可是下一秒,那玉珠之內的白色煙霧翻滾,竟然抗拒著李修。
整顆珠子都震動了起來,從李修的手裡掙脫了出來,掉落在地上。
玉珠上面噴出了大量的霧氣,整個房間的地面上都像是噴了很多乾冰一樣,桌椅凳子和床都彷彿是懸浮在雲上一般。
李修正自皺眉之時,只見一隻白色的腦袋從那白色濃煙之中鑽了出來,昂著頭盯著李修。
那腦袋分明就是一顆白玉雕刻而成的蛇頭,有斗一般大,一雙邪惡的蛇目,正冷冷地盯著李修。
「花瓶怪人果然又使陰招,這魔靈沒有和他完全斷絕聯繫,依然還算是他的魔靈,根本就沒有辦法重新契約。」李修看著那玉雕一般的白蛇,立刻把絕地武士召喚了出來,擋在自己面前。
絕地武士與白蛇對峙,白蛇沒有主動發起攻擊,李修也沒有讓絕地武士主動攻擊。
這裡畢竟是楚家,真要打起來,把人家的房子給拆了,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白蛇雖然與花瓶怪人並未完全斷絕聯繫,不過兩者相隔這麼遠,而且還有試煉之門相隔,花瓶怪人未必能夠控制得了白蛇,和平解決也不是沒有可能。
白蛇一直沒有發動攻擊,似乎也印證了李修的想法。
李修正在想著怎麼才能夠把白蛇變成玉珠的時候,身體卻突然間發生了異變。
絲絲晶瑩的液體從他的體內滲了出來,好似每一個毛孔都在溢出液體。
只是轉眼的時間,李修的整個身體就被那白色的液體完全包裹,下一秒白色液體硬化成了晶殼,讓李修看起來像個魔靈似的。
「魔靈幼體這一次怎麼主動出來了?」李修有些驚訝。
魔靈幼體上一次出來,還是因為他有了生命危險,可是這一次,他還沒有遇到危險,魔靈幼體竟然就主動出來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李修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強大的力量帶動著,不由自主的走向了白蛇。
那白蛇看到李修走過來,身體瑟瑟發抖起來,竟然像是害怕一樣的往後退。
可是這房間不算太大,它退了沒多遠就已經碰到了牆壁,再也無路可退。
被魔靈幼體控制著的李修,伸出一隻手按在了白蛇瑟瑟發抖的身體上面。
下一秒,李修身上的晶殼就開始融化,然後流向了白蛇的身體,覆蓋了白蛇身上的鱗片。
李修看的大喜:「難道說魔靈幼體發現那白蛇魔靈更有寄生價值,所以要離開我寄生到它身上去了?」
李修身上的白色液體越來越少,白蛇身上的白色液體越來越多,很快就把它的身體完全覆蓋於白色液體之中。
李修身上的白色液體已經少的可憐,只有指尖上面還有一點白色粘液與那白蛇身上的白色液體相連。
「終於要走了!」李修看著白色液體幾乎就快要與自己的指尖分離之時,卻突然臉色一變。
馬上就要分離出去的白色液體,瞬間又粘了回來,大量的白色液體迴流向李修的身體。
李修拚命的甩手,想要把手上那最後一點白色液體甩掉。
可是根本沒用,大群的白色液體彈了回來,落在他的身上,從他全身的毛孔滲透進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李修這才發現,剛才被那白色液體包裹著的白蛇竟然不見了,連忙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上面果然多了一枚白玉指環,應該就是魔靈幼體吞了玉珠后所化的魔靈指環。
李修嘆了一口聲,仔細研究起那魔靈的信息,這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