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輕視
鐵血軍的出現剛開始讓應天府城牆上的金兵極為納悶，這是哪兒來的一支兵馬？但是城牆上的金兵很快發現了鐵血軍的旗號，隨著四面被圍，城內的金兵們大為緊張並開始混亂起來，誰也無法從容面對被圍城的局面。
城內的官府衙門、金兵巡邏隊都亂了套，而那些漢人巡捕和衙役們得到消息之後都躲了起來，他們也不維持治安了，大街上剛剛起來不久準備買東西或出城的百姓們聽說城外來的一支兵馬準備工程，擔心遭到兵禍，因此都紛紛跑回家，只很短的工夫，整個應天府城都亂了。
應天府（金國南京、今商丘）留守金將孔彥舟被部下從床上叫醒。
孔彥舟大驚失色：「什麼？你說鐵血軍已經把應天府城包圍了？他們不是在睢陽嗎？」
孔彥舟本是相州林慮人，在靖康元年應募從軍，累官升至京東西路兵馬鈐轄，金軍大舉南下之後，孔彥舟聽到消息后率部南下渡河難逃，一路上燒殺搶掠。後來宋廷派人復招撫他，但此人暴橫，不奉約束，宋廷派人準備攻打，他事先得到消息后率部投降了偽齊。後跟隨劉麟伐宋，被任命為行軍都統，后改行營左總管。偽齊被金國廢了之後，孔彥舟又跟隨完顏兀朮南下侵宋，打過不少戰，戰績都還不錯，累官工、兵部尚書，河南尹，封廣平郡王，中原漢人都稱呼他為金龍虎衛上將軍。
部將一臉的驚恐，回答道：「不知道啊，完顏阿魯帶著大隊兵馬去睢陽攻打他們，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兄弟們上城牆換防，卻發現遠處旌旗飛揚、戰馬嘶鳴，我等定睛一看，發現竟對方打著鐵血軍的旗號！大王啊，現在可怎麼辦啊，這些人馬不會是神兵天降吧？現在兄弟們都害怕得要命，如果他們是飛過來的，咱們只能是等死的份啊，不如咱們快逃吧？」
近四十歲的孔彥舟還正當壯年，這些年打了不少仗，膽氣破壯，他聽了部將的喪氣話之後大怒：「混賬！什麼神兵天降？這都是唬人的把戲，這些泥腿子肯定是走鄉野小路過來的，否則一會被完顏阿魯的大軍撞上！看看你這副德性，那些都是一些泥腿子，有何要害怕的？你這些年跟著老子打了這麼多仗，還怕幾個農夫不成？」
部將連忙擦著汗珠，說道：「是是，有大王在，屬下自然是不怕的！只是現在該如何應對？那些人已經圍住了四門，正在做攻城準備呢！」
孔彥舟多年行伍生涯也確實有些打仗的經驗，他問道：「這群泥腿子有多少人？」
「約莫七八千人，但兵器甲仗一應俱全，行事頗有章法，看上去不像是山野草寇和鄉間沒見過世面的農夫」。
「快，帶我去看看！」
「是，大王！」
孔彥舟來到南城門城牆上一看，果見城外無數旌旗飛揚，旌旗下無數兵士正排著整齊的隊伍向城牆逼近，在距離城牆一箭之地停止並立下軍陣。
「哼，農夫終究是農夫，以為穿了盔甲、拿了兵器就是軍隊了嗎？」孔彥舟故作鎮定地對身邊的部將們打氣，又問道：「其他三門是何情形？」
部將說道：「與這裡差不多，都在準備工程，看情形他們是準備一鼓作氣破城，要不然怎麼四門都同時攻打？」
孔彥舟皺起了眉頭，寬慰道：「都不用怕，他們做攻城準備需要時間，把護城河填平都需要至少一天時間，還要打造攻城器械，等他們準備完畢，完顏阿魯的大軍早就返回來把他們滅了！對了，我們城內一共有多少人馬？」
「加上巡邏和府衙、庫房以及各重地看守一共有兩千四百人！」
孔彥舟立即道：「立即集合所有人準備上城牆守城，每一面城牆分派六百人，至於巡邏、看守等事宜全部交給捕快和衙役們！」
「是，大王！」
孔彥舟又問另外一個部將：「亂匪剛開始是出現在何處？」
「大王，是在西門！」部將回答道。
「看來這股亂匪確實是走鄉間小路避開了完顏阿魯的大隊人馬來到應天府城的，哼！靠這點雕蟲小技就想奪取我應天府城？」孔彥舟說罷，當即對身邊的其他幾個不將和親衛們說道：「走，跟隨我去西門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這股亂匪的頭領所在的位置！」
於是孔彥舟又帶著部將們來到西城門城樓上，看見這裡城外的兵馬要比南城門多一些，但也多不到哪兒去。
孔彥舟被城外鐵血軍的旌旗晃得眼都話了，問旁邊一個部將：「這裡有多少亂匪？」
旁邊的部將看了看，又算了算，說道：「大王，看旗號樹木，怕不有三千人馬以上！」
這個數字讓城牆上的守軍將校們都有些心慌和驚懼，孔彥舟見狀大喝道：「三千多人馬就能攻下這西城牆？他們三千人都是一些烏合之眾，都是剛放下農具的農夫，沒什麼戰力，告訴兄弟們不用怕，咱們一個可以打他們五六個，只等亂匪衝過來，你們就給本大王殺，使勁殺，這些人都是來送死的，你們只要提到便砍就是了！」
儘管孔彥舟說得如此輕鬆，但這些金軍部將都是他手下的漢人將校，可不像金人那樣悍勇，這股亂匪雖然是剛放下農具的農夫，但要把他們一個個砍殺也是不太容易的，別說一個人要對付五個人，就算一個人要殺掉五頭豬也要累得半死，更何況這些人可不是只能任人宰殺的肥豬。
眾人正觀察著城外鐵血軍的動靜，旁邊一個部將對孔彥舟抱拳道：「大王，所有的兄弟都還沒有吃早飯，是不是下令讓伙夫們馬上生火造飯，讓兄弟們吃飽了有力力氣再跟這些亂匪拚命？」
「哎呀，對！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剛剛急匆匆從床上爬起來還沒有吃早膳！快，傳令讓伙夫們生火造飯，給兄弟們加餐，多弄點肉，吃飽了跟這伙亂匪好好打一場！」
「是，大王！」
守軍在城牆下架起火灶開始生火造飯，而城外的鐵血軍們正在吃著乾糧喝著冰冷的雪水，木匠們正在緊張的組裝攻城器械。
天色完全大亮了，一輪紅日躍出了地平線，城外肅殺的氣氛把早上起來覓食的鳥獸嚇得躲得遠遠的。
楊賁騎在馬背上一動不動看著城牆上的情況，張達策馬跑過來稟報道：「首領，攻城器械全部組裝完畢，隨時可以開始攻城！」
楊賁頭也不回地問道：「其他三面的攻城準備都完成了嗎？」
張達回答道：「江指揮使、周指揮使和郭隊長都還沒有派人來報告情況！」
「再等一盞茶的時間！讓第四營做好攻城準備，剛開始第一都的一半人負責把長木料扛過去架在護城河上，四個人一組扛兩根木料，要做好防護箭矢的準備，每人拿一面小圓盾。第一都的另外一半人搬運木板，待前面的人把橫樑木料架在護城河上之後，他們立即把木板搬運過去鋪在橫樑上架設成木橋，每兩座木橋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六丈！木橋架設完畢之後立即在上面澆上水，防止城牆的金軍射火箭焚燒橋樑！
待二十座木橋搭建完畢，第二都的兵士隨光頭強進行第一撥攻城，首先把攻城雲梯抬出來，緊接著你帶第三都把井欄推出來增援，龐大牛隨後帶著親衛隊衝上去，如果還不能破城，那時本首領會親自率第四都頂上去！」
「明白了，屬下這就去準備！」
楊賁剛才的話，旁邊的光頭強和龐大牛也聽得清楚，兩份也各自去作著戰前動員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