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闖禍
楊賁繼續說：「第二件事情，第二隊會騎馬的青壯，給他們分發戰馬和大刀，讓他們練習騎馬衝鋒劈砍，除了留下你們幾個的戰馬之外，其他的戰馬都歸攏起來編為第六組，把這些戰馬的兩側綁上長槍，部署在村中主路的尾端，要保證金人出現在村子主路上時不會發現它們，最好用遮擋物擋住它們！」
楊賁帶著眾人在村子的主路上距離村口一百米的位置，用腳跺了跺地面說道：「第三件事情，組織村民在這裡挖一個陷馬坑，要挖到兩側房屋的屋檐下，長度要三丈以上！」
「第四，組織村民去村子后的竹林砍伐一些竹子，劈開竹子做成排插，一根根竹子要削尖，這是殺人用的，如果不尖利就殺不了人，排插最少做十副以上的，每一副要一丈長，三尺寬！除此之外，還要砍伐數百根長竹桿，尾端尖利！」
楊賁帶著周奎、江凌雲等人在村子里到處轉了一圈，在村子主路上走了幾個來回，指著幾間房屋說道：「這兩側的六棟房屋有後門嗎？」
江凌雲搖頭道：「咱們村子就三條直路，四排房子，每排房子的兩棟房子都緊緊相連，每間房子都是沒有後門的，只有窗戶，靠外的兩排房屋後面一邊是灌木林，一邊是竹林！」
楊賁說道：「一旦確定金兵來犯，人數又不是很多，我決定把第一隊的獵人們都部署這兩側的六棟房子里的房頂上，每棟房子的房頂部署兩個人，在這兩側的房頂上視線很廣，弓箭完全可以覆蓋到後面的兩排所有房屋，其他有弓箭的老少都躲進這六間房子里，多準備一些厚實一點的木板，等他們進去之後讓他們用厚木板從裡面把門窗都封死，只留兩個射箭孔，阻擋金兵破門而入，而在屋頂的獵人們和躲在屋內村民就可以射殺金兵！」
周奎點頭道：「這個辦法好！」
江凌云：「那還有什麼其他事情是需要做的嗎？」
楊賁對周奎道：「另外剩下那長槍的人需要周兄操練他們一番了，時間上比較緊，這麼短的時間可能也操練不出什麼來，但一定要讓他們可以排成整齊隊伍以正確的方式刺出長槍，也必須要讓他們服從號令，這就是周兄的事情了，你是做過將軍的人，至於怎麼操練他們，我相信你有辦法，至於其他的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等我從襄城回來再說！孟兄，你跟我一起去襄城打探金人的動靜，我需要你幫把手！」
孟浩東馬上答應：「好！」
周奎又問道：「那你們何時可以返回？」
楊賁說道：「等我們探查清楚金人在襄城的兵力部署和城防情況之後就會返回，最遲明日上午！」
「那我給你們準備一些乾糧！」江凌雲說完馬上讓人去準備。
楊賁和孟浩東趕到襄城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左右，兩人把馬匹栓在城外的樹林內就走向城門口。如今是盛夏，天黑的比較晚，金人也並沒有什麼宵禁的舉措，只是城門的收稅兵丁盤剝得厲害，每人收了十個銅板才允許進城。
進了城，楊賁便對孟浩東說道：「現在天色還早，離天黑還有一個多時辰，咱們走快一些，在城內轉一圈，儘早把金人在這裡的兵力探查清楚，如果遇到金兵巡邏盤問我們，我們就說是來趕明日的集市，準備買一些市場生活用品！」
孟浩東也是混慣了江湖的，對這些伎倆也比較清楚，點頭道：「明白！」
兩人在城內轉了一圈，通過觀察四個城門附近的駐軍營帳數量、城內巡邏隊的數量和城內軍營的大小規模，楊賁心裡已經有了底。
兩人一邊在街邊走著一邊說著話，孟浩東對楊賁這一路上不停的左右張望感到十分不解，不知道他在看什麼，難道就這麼看一看就能知道金兵的情況？他忍不住問道：「楊兄弟，咱們這都走了一個時辰了，把這襄城每條巷子幾乎都走了一個遍，你看出來什麼了嗎？金人在這裡有多少人？」
楊賁說道：「真正的金兵不到三百，但廂兵卻有五百！」
孟浩東有些吃驚道：「金兵怎麼這麼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楊賁笑道：「你以為金人能有多少人？上次岳元帥第四次北伐，金人損失慘重，統兵大將千夫長以上就戰死數十人，萬夫長都戰死了好幾個！這次金兵捲土重來，他們實際上在每一個城的駐軍並沒有多少兵力，如果每個城的駐軍人數太多，兵力就會分散，金人只有大規模集中才能發揮最大戰力，他們一般屯兵在一些大城，方便調動和補給。這襄城能有三百金兵駐紮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駐防主要還是靠這些廂兵，金兵在這裡只是起到震懾和監視廂兵的作用！至於我是這麼看出來的，日子還長著呢，你就跟著我好好學吧！前面有一家酒館，咱們先去吃晚飯！」
兩人來到客棧坐下，叫小二點菜，客棧內比較冷清，沒什麼生意，加上楊賁和孟浩東兩人也才三座人，楊賁讓小二送兩個葷菜和一個素菜，另外加幾個大饅頭。
孟浩東見楊賁沒有讓小二送酒，於是提醒道：「要不來點酒吧，吃飯不喝酒嘴裡沒味道啊！」
楊賁不管孟浩東，直接把小二打發走，這才對孟浩東低聲道：「咱們現在可是乾的掉腦袋的買賣，喝酒容易誤事你不懂嗎？你想喝酒回去讓你喝個夠，但在外面執行任務絕對不能喝酒，滴酒都不能沾，否則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你不但害了你自己，還害了我，懂嗎？」
不知怎的，孟浩東感覺自己竟然對楊賁產生了一些敬畏之心，他見楊賁嚴肅而又堅定的眼神，馬上縮了，只得同意道：「好吧！」
飯菜很快送來，兩人一邊吃著飯菜一邊小聲說著話，楊賁說道：「吃完飯你去北城門附近蹲守，盯著城門！」
孟浩東不解道：「作甚？」
「當然是看是否有大隊金兵出城往北，如果有大隊金兵出城往北，很可能就是沖著雙葉村去的，我們就必須敢在他們之前返回雙葉村讓周奎、江凌雲他們做迎敵或疏散準備！」
「原來是這樣，好！」孟浩東答應，想想又問道：「我去蹲守了，那你去作甚？」
楊賁說道：「當然是去打聽金人的統兵官和廂兵的統兵官分別叫什麼，他們為人如何、有什麼性格特點、武藝戰力如何、家庭成員有哪些等等這些！」
孟浩東立即道：「打聽這些事情我在行啊，我常年在江湖上奔波，打探消息之事是我的拿手本事！要不，我去打探，你去蹲守？」
楊賁想了想，覺得應該給孟浩東一個機會，一方面考察一下此人的能力，另一方面試探一下此人做事的用心程度，於是答應道：「好，明日早上之前必須要打探清楚，我記得靠近北門有一家客棧，我在那裡等你！如果我不在，說明事情有變，你速趕回雙葉村！如果明早辰時之前你還沒有打探清楚，也必須去那家客棧與我匯合，我一定在臨街的一間房，這樣便於監視城門的動靜！另外，我必須提醒你，我們是來探聽消息的，你最好別惹事，與任務無關的事情一概不管，明白嗎？」
「行，就這麼說定了！」孟浩東答應，匆匆吃完飯之後起身離去。
楊賁吃完晚飯結賬走出酒館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街面上的鋪面陸陸續續都開始關閉，他沿著大街向北門方向慢慢走去，路過一個賣西瓜的攤子，買了一個西瓜，抱著它繼續向北門走，很快到了客棧，要了一個臨街的房間，打開窗戶果然可以清楚的觀察到北城門口的情況。
把西瓜切了，楊賁在窗戶下放了一張凳子，坐在凳子上一邊吃西瓜，一邊盯著城門口的情況。
到了亥時，街面上突然傳來金人用女真語大聲叫嚷、大量的腳步聲和馬蹄聲，楊賁神情一變，把頭伸出窗外，只見街面上出現大量的金兵和廂兵，這些人正在挨家挨戶的搜查，各店鋪民居不時傳出尖叫聲、怒罵聲、慘叫聲和哭泣聲。
這他嗎是怎麼回事？金人怎麼會大規模搜查？楊賁正驚訝，想著等金人搜查到這裡怎麼應付搜查。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楊賁臉色一變，從系統背包之中拿出一把匕首反手握在手中走到房門邊沉聲問道：「誰？」
「是我，快開門！」
竟然是孟浩東的聲音，楊賁立即打開房門，讓孟浩東走進來，關上房門時，他聞到孟浩東身上傳出一股濃烈的酒味。
「你喝酒了？」
孟浩東點頭道：「嗯，在一家青樓打聽消息，不喝酒不行！」
這時街面上還不時地傳出金兵吆喝聲，楊賁問道：「金人在外面大肆搜查是怎麼回事？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招惹出來的！」
孟浩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說道：「回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幾個金人正從一間房子里拖出來一個姑娘，準備往軍營里拖，我想著如果這姑娘被他們拖進軍營哪還有命在？所以一時忍不住就殺了三個金兵，救了那姑娘，哪知道剛殺完正好有一隊金兵巡邏隊經過，被撞了個正著，所以就······」
「我擦······臨走時我是怎麼交代你的？」楊賁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