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清清如顧】顧總是想趁人之危?
沈鳶一直處於昏睡狀態,顧時南把她帶回家她也都沒有醒,退燒藥是顧時南碾碎了融在溫水裏勉強喂給她的。
顧公子長這麽大幾乎沒伺候過誰,做什麽都很生疏,一直折騰到晚上沈鳶的體溫降了些他才能稍稍安心坐著休息。
這裏是顧時南自己的公寓。
他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之後習慣性的打開抽屜拿煙,準備點燃的時候突然想起臥室裏多了一個人,頓了片刻之後就把打火機放回抽屜了,隻幹叼著一根煙,往臥室裏走。
顧時南關了外間的燈,隻留著一盞床頭壁燈,坐在床邊。
床上的女人還睡著,呼吸有些重,臉頰那不正常的紅已經淡了很多,幹淨的眉眼此時略顯虛白,幾分病態的美。
她很漂亮,即便是和江城第一美人沐瑤站在一起也不會被比下去,沐瑤身上更多的是不食煙火的冷豔美,而她,一顰一笑都是靈動。
顧時南就這麽看了好幾分鍾。
他把沈鳶踢掉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低聲嗤笑,“睡著了瞧著倒是比平時溫順多了。”
不過,還是醒著的時候更可愛。
不哭不鬧的木偶娃娃多的是,但有什麽意思?
……
一場連陰雨之後,江城就入秋了,院子裏落了一地的樹葉。
沈鳶慢慢從睡夢裏醒過來,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環境。
又一次睜開眼不知道自己在哪兒的情況。
“哢嚓——”開門的聲音。
沈鳶的朦朧模糊的視線轉過去。
一身休閑服的顧時南拿著一杯溫水進來,看著坐在床頭茫然不知所措的沈鳶,隱隱勾了勾唇角。
“你這是睡醒了還是在夢遊?”
沈鳶沒說話,目光跟著顧時南的移動,神色恍惚,像是在回憶昨天的事。
顧時南坐在床邊,抬手揉了揉女人淩亂的長發,無形中顯露著親密。
“還是很難受?”
沈鳶大概是燒糊塗了,對於顧時南超乎普通關係的動作沒什麽反應,耷拉著腦袋往被褥裏縮,臉色也不太健康。
“……頭疼……”
女人平日裏靈動婉轉的聲音此時顯得沙啞,參雜著濃重的鼻音落在顧時南耳邊,他竟聽出了幾分委屈撒嬌的成分。
是錯覺?
還是她本來的性格裏就是會這樣?
顧時南凝著女人寡淡的小臉,一顆心軟了又軟,黑眸裏仿佛醉了一汪清晨暖陽下的湖水,連說話的嗓音都不自覺的放緩。
“剛退燒多少都會有一點不舒服,”顧時南修長的手指撥開女人臉頰的碎發,將她從被褥裏挖出來,“你先喝水,一會兒等吃完早飯了再吃藥。”
沈鳶躺在床上沒有動,杏眸睜開了又閉上,再重新睜開。
蒙在她眼裏的朦朧霧氣散了幾分,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真的是顧時南。
沈鳶眨了眨眼,低聲開口問,“這是什麽地方?”
顧時南也不催著沈鳶坐起來,先把杯子放在桌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開了窗簾,外麵的天空還是青色的,光線略顯黯淡。
“這裏是我家,你在我床上。”
沈鳶曾經來過一次,但也隻是在樓下的客廳。
臥室是私密領地,她全然陌生。
沈鳶看著男人清雋俊朗的五官,有氣無力的笑出了聲,“顧總這是在普渡眾生行善積德嗎?”
否則她怎麽會在這裏。
很不科學。
“我可不是‘善’,顧總的惻隱之心恐怕是動錯時候了。”
顧時南無奈的嗤笑,回到床邊把人從被褥裏挖出來,惡意捏著她的鼻子不讓她呼吸。
“你是不是故意氣我?”
“我氣你幹什麽?”沈鳶撥開男人的手,“你送我去醫院,還好心收留我,我得感恩戴德。”
顧時南凝著女人蒼白虛弱的眉眼,黑眸深處的情緒複雜難辨。
似乎哪裏不太對。
沈鳶掀開被子下床,忽然頓住。
她身上穿著的是一件寬鬆的白T,不是她自己的衣服。
“我衣服呢?”
顧時南就站在床邊,身姿挺拔,擋住了窗外的光線。
淡淡開口,“扔了。”
扔了????
沈鳶秀眉蹙起,不太自然移開視線,拉過被褥蓋住自己的兩條腿。
“你把我衣服扔了那我穿什麽?”
“這件不能穿?”
“我穿著你的衣服回家?”
顧時南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一雙桃花眼蓄著隱隱危險,似乎窗外的陰沉都碎入他眸底。
繼兩天前拔屌無情之後,這個女人今天又是打算直接走。
“誰讓你回家了?”
沈鳶:????
顧公子的強勢霸道真是無處不在……
沈鳶茫然的抬起頭,“難道我回家還得等你批準之後才行嗎?”
顧時南氣得頭疼。
從醫院回來之後,他又是喂這個女人吃藥又是給她量體溫,樓上樓下跑,比在公司開會還要累。
顯而易見,她完全沒當回事。
顧時南冷著眸,麵無表情,“我照顧了你一晚上都沒合眼,你良心呢?”
“我現在是病人,沒心情感恩戴德,改天再謝,”沈鳶半掩著嘴巴低聲咳嗽,“你把我的衣服撿回來,我要回家。”
她雖然退燒了,但還是氣色不好病怏怏的,一幅虛弱無力隨時都會暈倒的模樣,顧時南就算是有脾氣也隻能先忍著。
“知道自己是病人就給我安分一點。”
顧時南把人抱回床上,扯了個枕頭墊在她後腰,拿起桌上被子喂她喝,“把水喝了,粥還沒有煮好,你再睡會兒。”
沈鳶被男人一連串的詭異行為驚得一愣一愣的,忘了反應。
他吃錯藥了吧?
沈鳶抬手去摸男人的額頭,“顧時南,你是不是也發燒了?”
顧時南剛忍下的火氣又竄了起來,俊朗的眉目似是壓著一團烏雲。
她罵誰有病?
顧時南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女人的下顎,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聲,“你再罵一句試試看。”
距離極近,沈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道。
借著窗外的自然光,她看到了男人眼底淡淡的疲倦,還有……下顎新長出的青茬。
昨晚她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感覺到確實有人在身邊窸窸窣窣做著什麽,顧時南說,他照顧了她一晚上。
沈鳶偏過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聲音又低又啞,“顧總,你這樣我會誤會你是想趁人之危。”
顧時南送了掐在女人下顎的力道,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睨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
“你還沒有照過鏡子,有這種可笑的想法很正常。”
沈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