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清清如顧】他心情不好。
薑妍打著哈欠湊到沈鳶身邊，“你昨天晚上又沒有跟我們一起去喝酒，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已經在家了，怎麽還困成這樣？”
沈鳶才不會說她是因為沒有辦法撤回那條傻兮兮的微信消息而失眠了。
她打開電腦文檔，隨口回答，“狗子差點把家拆了，我收拾到很晚才睡。”
薑妍曾經見過沈鳶家裏東西散一地的場麵，也就相信了。
“你啊，自己都過得緊巴巴，還養倆祖宗，”薑妍笑著感歎。
她和父母住，感受不到回家打開門隻有一室空蕩的孤獨感。
沈鳶是不喜歡安靜的人，沐瑤搬走之後她就自己住。
雖然養著貓和狗生活天天解放前水平，但晚上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周圍好歹還有貓狗鬧騰著，不會太空蕩。
“先養著，等真的養不起了再說吧。”
薑妍對寵物不感興趣，八卦才是最佳醒神好物。
她拿著筆戳了戳沈鳶的手肘，笑得賊兮兮的，“誒！我聽說你昨晚大滿貫。”
沈鳶聽著莫名其妙，“什麽？”
“別裝了啊，1號電梯出故障把你和顧時南困在裏麵二十分鍾的事都已經傳開了，”薑妍，“嘖嘖，二十分鍾呢，孤男寡女你儂我儂難道沒有燃起愛的小火花？”
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鳶麵無表情的瞟了薑妍一眼，“我3P
？”
“呃……原來不是隻有你倆啊，”薑妍訕訕的笑了笑，“誰那麽沒眼力見兒杵裏麵當電燈泡擋你桃花？”
“在你後麵呢，你再大點聲，都不用等到明天，現在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
薑妍轉過身，看到的是正往辦公室裏走的趙鏡川。
她連忙站起來，笑嗬嗬的問好，“副總好，您有什麽吩咐打個電話就行，自己親自跑一趟多累啊。”
趙鏡川的目光掃過薑妍身後的沈鳶，並沒有過多停留。
“和海盛的合作方案我急著要，你們做的怎麽樣了？”
“哦哦，海盛啊，是小強負責的，”薑妍指著沈鳶對麵辦公桌坐著的男人，喊了一句，“強哥，副總找你。”
那人站起來，猶豫著開口，“副總……那個……我今天早上就已經交給趙總了，方案在趙總那邊。”
凝滯的空氣略顯尷尬。
這個項目不是沈鳶負責的，她不太了解，但每次開會的時候多多少少也參與了一些。
早就已經在籌備了，在趙鏡川進公司之前。
他這是想半路截胡。
辦公室裏的同事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吭聲。
趙鏡川臉色不變，還是剛進來時的溫和，似乎絲毫沒有被影響。
他笑了笑，“沒事了，你們繼續忙吧。”
趙鏡川離開辦公室之後，沈鳶幾乎都能清晰的聽到周圍鬆了一口氣的深呼吸，此起彼伏。
薑妍癱在椅子上，唉聲歎氣，“總覺得有一場大戰馬上就要爆發了，前途堪憂啊……”
沈鳶沒說話，安靜的做自己的事。
她在職場待了三年，早就清楚什麽可以八卦什麽不可以隨便議論。
趙鏡川和趙奕然這兩人正麵對峙是遲早的事，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員工而已，幹涉不了什麽。
明哲保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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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後，沈鳶去了聖和，但沒有進公司大樓，隻在外麵等。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就是沒有看見顧時南。
沈鳶也不是一個耐心的人，尤其是夏天，被太陽烤了一整天的城市悶熱的讓人煩躁。
顧時南說不定早就下班了，往他身邊湊的人多了去了，哪兒還輪得到她來獻殷情。
反正顧時南沒理她，今天應該是不需要……
這麽想著，沈鳶的良心就不痛了，準備回去的時候，卻又看到了李哲。
沈鳶還是叫住了他，“李助理，你們顧總在嗎？”
“在的，”李哲禮貌恭敬，“沈小姐您跟我上樓，我去告訴顧總一聲。”
沈鳶連忙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在樓下等著就行。”
李哲笑了笑，也沒有勉強。
他乘坐電梯上樓，不到十分鍾就又下來了，笑看著沈鳶做了個‘請’的姿勢。
“沈小姐，顧總讓您去辦公室。”
“……哦。”
沈鳶站起身，跟著李哲上樓，李哲把她帶到總裁辦公室，敲門請示完畢之後就離開了。
沈鳶推開門走進辦公室，顧時南甚至連頭都沒有抬。
他落在夕陽餘暉下的俊朗眉目更多的是淡漠和疏離，和平日裏的風流模樣不太一樣。
“誰讓你來的？”
沈鳶抿了抿唇，悄悄去看男人的臉色。
“我來負荊請罪……”
顧時南輕了一聲，意味不明。
他丟了手裏的簽字筆，身體往後靠著椅背，餘光掃向女人空空如也的手。
“‘荊’呢？”
沈鳶，“……”
感情顧公子是要吃外帶餐。
很好很好，她就不用擔心吃飯的時候會噎著了。
“顧總想吃什麽，我現在去買。”
“等你回來我已經餓死了，而且，我不喜歡吃涼了的東西。”
“那……”沈鳶還是維持著標準微笑，“那你先忙，我去樓下等……你想吃哪家餐廳，我可以先定位置，省時間。”
早點吃完早點拜拜，早點各回各家。
顧時南收回視線，繼續瀏覽著桌上的文件，輕描淡寫的說了四個字，“先等著吧。”
沈鳶，“……”
有一句mmp不知能講不能講。
人在低處不得不低頭，讓她等她就隻能等。
沈鳶在一樓不起眼的休息室等到差點睡著，外麵的天都黑了顧時南才下來。
他沒帶司機，也沒說話。
心情不好？
公司員工早就下班了，顧時南從明亮的大廳走向昏暗的夜晚，欣長的身體投在地麵上影子越來越淡，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淺薄的戾氣，讓人望而生畏。
沈鳶愣在原地忘了反應，直到男人不耐煩的目光掃過來才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一家很清淨的法式餐廳，顧時南顯然是常客，店裏專門留著清雅的隔間給他。
“就這個，”顧時南隻是看了幾眼就合上了菜單，“剩下的看她想吃什麽。”
“好的，”服務生禮貌的點了點頭，轉向沈鳶，“小姐，請問您需要推薦嗎？”
“好啊，你們家特色……”沈鳶的話音生生卡在嗓子眼。
雖然顧時南點隻點了一樣，但她賣腎都付不起。
一瓶六位數的酒。
六！位！數！
沈鳶幾乎當場去世，一口氣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