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清清如顧】顧時南想掐死她。
兩人站的近，一人在前一人在後，稍稍錯開了點距離。
低著頭的沈鳶在身形高大的顧時南麵前顯得嬌小，從趙鏡川的角度，看不到他們親密相握的手。
維修工人來的很快，十幾分鍾就修好了。
即便再三確定沒有問題，但沈鳶還是心有餘悸，寧願走樓梯都不想再進那個電梯。
趙鏡川收回視線，朝顧時南輕頷了下首，“顧總慢走。”
顧時南走了兩步之後又停下了腳步，神色淡淡沒什麽太多的情緒。
“最近電梯事故發生了很多，也不是小問題，趙副總還是多留個心比較好。”
趙鏡川虛心受教，“顧總說的沒錯，我一定引以為戒，督促後勤保障工人定期排查危險隱患。”
腳步聲淡去，電梯門關上，趙鏡川壓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這大概是顧時南第一次有電梯不坐走安全通道。
他低頭看著孤獨弱小坐在樓梯道的那一團，“你蹲這兒幹什麽？”
如果不是因為地方實在是不合適，沈鳶可能就直接躺著了。
沈鳶靠著牆壁，有氣無力，憋出兩個字，“……腿軟。”
顧時南低聲嗤笑，“出息。”
這女人害怕是真的，健忘也是真的。
剛才在電梯裏還死死的抓著他，得救了之後連聲招呼都不打說走就走。
“A貨手表也要有個手表樣，時間總應該是準的，你看看現在幾點了，看看我陪你耗時間多長時間。”
臨近九點，玻璃窗外早已夜幕沉沉。
距離顧時南第一次給沈鳶打電話，已經過去了一小時二十分鍾。
沈鳶腿上沒勁兒，站不起來，就隻能高高仰著頭跟顧時南說話。
“跪求顧總行行好，今天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行了，就算去了餐廳可能也是邊吃邊想吐，會嚴重破壞你的用餐環境，你肯定也吃不好，已經很晚了，要不你先走，我明天再負荊請罪可以不？”
聞言，顧時南臉色沉了下來，微微附身捏著女人的下巴。
“一個多小時我連口水都沒有喝，你讓我走？”
沈鳶想了想，顧公子又是陪她找手表又是被困電梯，她是有那麽一點點過分。
“那……”
沈鳶從包裏摸出一張銀行卡，遞給男人，“那你找家餐廳吃點兒吧，反正我坐你對麵很煞風景，你一個人吃更順心。”
她又補了一句，“不能點酒啊，我的卡付不起。”
顧時南看著沈鳶可憐兮兮的小臉，再看看那張銀行卡，忽然有種想擰斷這個女人脖子的衝動。
他跑這一趟是幹什麽來的？
“你就在這裏蹲著吧！”
顧時南走下樓，連一眼都沒有再回頭看。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回聲在空蕩的樓梯間久久不散。
沈鳶覺得莫名其妙，把卡從地上撿起來，拍了拍灰。
小聲嘟囔著，“什麽毛病，真以為自己是太子爺啊，吃個飯還得有人在身邊伺候著……”
困在電梯裏的那二十分鍾，她悶出了一身的冷汗，在開著冷氣的樓裏有些涼，打了個噴嚏。
又打了一個。
這是有人罵她還是她著涼了？
估摸著這個時間顧時南和趙鏡川應該都已經走遠了，沈鳶撐著牆壁借力站起身，活動酸麻的雙腿，慢慢下樓。
手機震動聲，在安靜的環境格外明顯。
薑妍打來的電話。
沈鳶接起電話，那邊是一片嘈雜混亂。
“幹嘛？”
“聽見了沒，我們這邊兒可熱鬧了，悶在家有什麽意思，來嗨皮呀大姑娘。”
沈鳶現在哪兒有力氣去酒吧嗨皮。
“你們玩兒吧，我有點累。”
“我跟你說，我剛才看見了帥哥，特別有氣場，打聽了一下好像是青城一家大公司的總裁，”薑妍語氣興奮，“那完全是你喜歡的禁欲款，你真的不來嗎？”
沈鳶，“……”
她什麽時候說過她喜歡禁欲款？
“我最近胃疼喝不了酒，不去了。”
“那就別怪姐妹不講義氣了啊。”
“嗯，你玩兒吧。”
“……”
沈鳶走出公司大樓，夏季的燥熱空氣迎麵吹來，一陣潮濕的悶熱感。
意料之中，顧時南的車早就不在外麵了。
沈鳶遠遠看到趙鏡川和他的漂亮女秘書在說話，踏出去的一腳又收回去，繞到公司後門那條路攔了輛出租車回家。
“那好像是9樓的沈鳶……”
沈鳶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趙鏡川就看見了，一眼過後，就沒有再往那邊看。
趙鏡川把文件夾放進車裏，“你們很熟？”
“也沒有，隻是偶爾會碰到，總總聽身邊的同事提起她，年輕，氣質好，身材好，長得漂亮，性格隨和好相處，能力也挺不錯，公司裏很多單身男士都蠻喜歡她的，但是最後好像都成了她的哥們兒。”
這是客觀評價。
趙鏡川關上車門之前，又問了秘書一句，“知不知道她喜歡什麽？”
“呃……喜歡喝酒算不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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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鳶回到家洗漱完已經快十二點了。
她因為經常加班，住的地方又離公司很遠，回家晚，又累又困，慢慢的就養成了不吃晚飯的習慣，除非是有朋友約。
喂完貓和狗，給她們洗澡，再收拾他們的窩，偶爾忘了鎖籠子的門家裏被造的亂七八糟還得收拾，她是絕對沒有精力再自己做晚飯的。
沈鳶爬在床上，懷裏抱著貓祖宗，狗兒子踩著她的屁股和背給她按摩。
不知道怎麽的，良心有點痛。
主動關心顧時南那是不可能的，她給李哲發了一條短信。
【你們家顧總今天晚上吃飯了嗎？】
很快，對方回了她兩個字：【沒有。】
沈鳶的良心又痛了一下，然後良心就被狗吃了。
顧時南吃不吃晚飯跟她有幾毛錢的關係？
沈鳶存好顧時南的電話號碼之後準備睡覺，看到薑妍給她發了微信小視頻，便點了進去，有新聯係人添加就同意了，然而點完才發現那隻是係統提醒。
她點的不是【接受】而是【添加】。
是她加了別人。
她加了顧時南的微信。
次奧！能撤回嗎？？？？？
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微信界麵就翻出來一條新消息：【您已經添加了‘顧’，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顧公子的微信昵稱就是一個‘顧’字。
日理萬機是大總裁晚上不睡覺玩兒什麽手機？
沈鳶盤著腿坐起來，退出聊天界麵又重新點進去，說話尷尬，不說話又顯得很不禮貌。
合同還沒有簽，就算簽了她也得抱緊聖和的大腿。
不能得罪。
修修改改好幾次，沈鳶才發出了保守的一句話：【顧總這麽晚了還在忙嗎？】
然而，她等到眼睛都快合在一起了都沒有任何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