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清清如顧】不要臉！臭流氓！
關上門之後，沈鳶連一步都沒能邁開。
因為那張輕輕鬆鬆就坐十幾個人的大圓桌現在就隻剩顧時南左手邊還有一個空位，她原來的座位已經被撤了。
沈鳶看向趙奕然：祖宗，您這什麽意思？
趙奕然借著喝水的動作，餘光掃到沈鳶：杵在門口幹什麽？還不快過來。
沈鳶牽了牽唇，走到那個空位坐著，一邊是顧時南一邊是趙大戶的高層，坐如針氈。
服務生開始上菜，趙奕然把菜單遞到顧時南手邊，落落大方的笑著。
“我先點了一些店裏的招牌菜，顧總您再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顧時南來一趟也不是真來吃飯的。
他連應付的翻幾頁的意思都沒有，就直接把菜單推了回去，淡淡的道，“我坐不了多久，你們點就行。”
趙奕然一聽這話，心裏頓時有點虛。
顧時南到底是什麽想法，她根本摸不透。
雖然這頓飯局的主要目的是談合作，但也沒人連酒都沒開就開始談工作的。
“我也知道顧總公事繁忙，能給麵子是我的榮幸。”
趙奕然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這種場合可以大大方方的應對。
“這也到了吃飯時間，顧總既然來了，我斷然沒有讓您空著胃走的道理。”
顧時南隻是笑了笑，沒說什麽。
趙奕然依舊禮數周全，態度百的也不算太謙卑，一個公司總經理的該有的氣度好是有的。
“沈鳶，你剛才去開的酒呢？快給顧總倒上。”
突然被點名，沈鳶有些懵，“我……”
“我還要開車，不喝酒，”顧時南在她說話之前先開口，“你們隨意，不用顧忌我。”
正好，沈鳶讓服務生泡得茶送了進來。
顧時南說不喝酒，也沒人敢上去勸。
沈鳶就坐在顧時南旁邊，如果再不主動給他倒茶，估計會被趙奕然的眼神殺死。
沈鳶站起身，從服務生手裏接過茶壺，給顧時南倒了一杯。
“我聽他們說這是母樹大紅袍，很難得，有錢都買不到，顧總精通茶道，您先嚐嚐味道，如果您都說好，那應該就假不了。”
她語調謙和，吹捧和恭維一半一半。
顧時南閑適的靠著椅背，修長好看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機，薄唇角勾著薄的淡笑，慵懶矜貴。
他沒有看沈鳶，目光淡淡落在那杯冒著熱氣的清茶，不緊不慢的開口，“這就是下午那位語出驚人的沈小姐？”
沈鳶暗自翻了個白眼。
剛才損她的時候怎麽不裝不認識？
“是的，她叫沈鳶，來我們公司一年多了，各方麵都挺優秀的小姑娘。”
顧時南身邊的女人從來都沒有斷過，舊的去了，新的用不了多久就會來。
寵的時候令人豔羨，分手之後也冷淡薄情到讓人唏噓。
這陣子無論什麽場合他都是一個人，身邊沒有帶女伴。
於是，圈子裏的人很多都知道了，顧總和前任女朋友已經分手，現在正是空窗期。
趙奕然把主菜轉到顧時南麵前，落落大方的笑著，繼續說道，“這丫頭很年輕，才二十三歲，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就在我手底下實習了，努力上進，工作起來連周末都不休息，到現在連男朋友都還沒有談過呢。”
本來沈鳶聽著暴躁趙在外人麵前這麽不切實際的誇她，還挺感動，然而，在聽完最後一句之後……
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暴躁趙這是想要送人頭。
“哦？”顧時南似是被勾起了興趣，“沈小姐語出不凡，我還以為是身經百戰積累下來的經驗。”
沈鳶，“……”
下午她在辦公室說的屁話顧時南果然聽見了。
她就說薑妍那頭豬是她的克星吧，遲早要把她害死。
坐在最安全角落位置的薑妍抬頭對上了沈鳶地獄般的眼神，咧著嘴傻笑：我不知道，不關我的事，我在哪兒，我是誰……
趙奕然笑了笑，似是無奈，“她啊，就會一張嘴巴拉巴拉胡說八道，其實純的像學生一樣，連在路邊看到情侶接吻都會臉紅。”
沈鳶覺得腦袋有點疼。
趙奕然這個人一旦吹起來是真的框不住。
她沈鳶看動作片的時候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好不好？
顧時南輕笑，“是麽……”
他抿了口茶，餘光略過低著頭翻白眼以為沒人會發現的女人，眼底的興味更盛。
“沈小姐看著應該是很活潑的性格，竟然這麽安靜，都不怎麽說話，是平時就這樣，還是說，你坐在我旁邊覺得不舒服？”
“沒有沒有，我很榮幸。”
沈鳶抬頭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完美無可挑剔的笑容，拿了雙幹淨的筷子給顧時南夾菜，還盛了碗湯。
“這湯裏麵加了山藥和白術，很養胃的，顧總可以試試。”
顧時南不吃山藥。
家教好的人一般都不會在飯局導上明顯表現出自己的喜好。
顧時南沒動筷，隻是優雅的喝著沈鳶給他倒的那杯茶。
“沈小姐懂中藥？”
“不算，隻是以前家裏的老人是中醫，我耳濡目染聽了一些。”
“年紀輕輕懂得還挺多。”
“獲獎了，顧總才是年輕有位，放眼整個江城也找不出幾個在您這個年紀就能管理那麽大一家公司的。”
沈鳶不知道其他人怎麽想，反正她自己已經把自己惡心的想吐了。
然而，聽慣了各種阿諛奉承的顧時南卻被她逗笑了，閑適慵懶，一雙桃花眼更加讓人不敢直視，害怕下一秒就會被偷了心。
顧時南的視線終於落在了沈鳶臉上，唇角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嗓音低沉有磁性，“沈小姐很有趣……”
餐桌上的那些人看沈鳶的眼神慢慢多了點什麽，趙奕然倒是見怪不怪，隻有沈鳶在背過身翻白眼。
這才剛開始，她的眼皮就已經翻累了。
顧時南確實沒待多久，中途接了個電話之後就走了。
都還沒開始談工作的事。
沈鳶以為等著她的會是趙奕然披頭蓋臉的一頓罵，然而，對方不僅沒有訓她，反而還派了輛車送她回家。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沈鳶又不傻，當然知道趙奕然打的什麽心思，但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一方麵是她昨天隻睡了不到兩個小時現在困到幾乎趟地就睡，另一方麵是因為她打心眼裏覺得顧時南瞧不上她。
顧總寵女人的浪漫橋段她雖然沒有見過，但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她多多少都聽說過。
如果顧時南對她有意思，怎麽都不可能做出往她身上滋水並且還變相威脅這種沒品的事。
所以，趙奕然的如意算盤肯定是白打了。
上樓之前，沈鳶被小區的物業叫住，“沈小姐，您有快遞。”
“我沒買什麽啊？”
“但快遞單上寫的是您的名字，地址也是您的。”
沈鳶走過去，揉了揉眼睛，拿過箱子看。
確實是她的名字，連樓層號都沒有錯。
可能又是半夜睡不著腦抽了下的單吧。
“謝謝，那我拿走了。”
物業小哥準備幫忙，“這箱子還挺大，我幫您送上去吧。”
沈鳶笑了笑，“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一個人時間長了，就不會再依賴別人。
箱子隻是大而已，不怎麽重，沈鳶把它搬上樓之後，去冰箱拿了瓶冰水，坐在沙發上慢慢拆。
衣服、鞋、包，都和她昨天穿的一模一樣。
是誰送來的，毫無疑問。
不僅僅隻有那些，還有……被貓從盒子裏扒拉出來的內衣和內褲。
“喵～”
空氣凝固了幾秒鍾之後，沈鳶做了一件自己都沒能立刻就明白的事：她把那套新內衣從貓爪子底下搶過來，看了看尺碼。
沈鳶捂著發燙的臉栽倒在沙發上。
“不要臉！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