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言笑晏晏】你以為可以隨便欺負她？
陸晏離脫了外套隨手扔在一旁，稍稍附身，摘下女人臉上戴著的口罩，因為她原本的皮膚很白，還沒有完全消退的紅血絲就顯得很明顯。
眉頭輕皺，情緒很淡。
“飯都沒吃，很不舒服？”
趙建帶來的早餐程言笑基本沒怎麽動，還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上。
這兩個小時裏，程言笑一直都有些情緒不安，可真正看到陸晏離的這一刻，卻又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
“還好，已經不癢了，”程言笑仰頭看著男人俊朗的麵龐，說話的聲音略顯沙啞，“我擔心沐瑤，能不能……去趟醫院？”
陸晏離剛下飛機的時候就已經了解過沐瑤的情況，醫院那邊亂成一鍋粥，人越多越麻煩。
“你不是醫生，去了也隻能在一邊站著，等她醒了再說。”
聞言，程言笑更加情緒低落，忍不住往男人懷裏靠。
如果她沒有過敏，導演也沒有臨時改了拍攝安排，那麽……從幾米高的地方摔下去的人就是她。
換句話來說，沐瑤是替她遭了難。
“……她們都說我命大，到哪兒都能避開麻煩，其實都是沐瑤在照顧我，她身體其實很不好，萬一……”
陸晏離知道程言笑在擔心什麽，沐瑤是罕見的血型，一旦進了搶救室，能不能出來都是未知的。
傅城深連夜趕過來，也照樣沒有辦法，隻能等著。
“那也是後麵的事，你先顧好自己。”
陸晏離的情緒始終都是淡淡的，沒有任何波動，他坐在沙發，借著自然光查看言笑臉頰的情況。
“怎麽過敏的？”
程言笑在那樣的家庭長大，自然嬌貴，但她並不是敏感肌，平時即使是生理期或者換季，也連顆痘痘都不會長，除了藥物原因，基本沒什麽皮膚問題。
這次的過敏，其實她自己也茫然不知。
“醫生說，可能是我住的地方不太幹淨，床單枕頭這些東西有髒東西，我那天太累了，回到房間就睡了，沒怎麽注意。”
第二天早上起來臉上就起了紅疹子，完全沒辦法上妝。
“好像還有其它的工作人員也過敏了，情況跟我差不多，劇組就換了一家酒店。”
既然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出問題，人為的可能性就不高，陸晏離也沒有再繼續問什麽。
至於……那個出了問題的威亞，就不一定了。
感覺到身邊的人站起身，程言笑心底隱隱有些恍然若失，但很快就又清醒了過來。
“……你要走了嗎？”
陸晏離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低眸瞧著女人寡淡的小臉。
那雙清透的眼睛周圍還有淡淡的紅色，顯得無辜，會讓人心軟。
隻一眼，陸晏離就移開了視線。
“劇組那邊還需要人處理，傅城深走不開，我過去看看。”
確定她沒事就夠了。
“……哦，好，”程言笑開口應聲的時候，男人已經離開了房間。
寂靜，空氣裏也隻剩下藥膏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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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陸晏離走後，就再也沒有來過。
程言笑在房間裏待了三天都沒有出門，不是她宅，而是陸晏離留了人在她這裏。
趙建送晚飯過來的時候，給她帶了好消息。
“沐瑤醒了，但她的情況不太好，電影拍攝可能要延期，等你補完最後一場戲我們就先回江城，得開始準備之前談好的那部民國題材的電視劇。”
程言笑完全沒有吃飯的心情，聽到經紀人說沐瑤醒了才稍稍鬆口氣，但突然很擔心。
“很嚴重嗎？傷到哪裏了？會不會有後遺症？”
“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是傷的不清，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趙建也隻是從朋友那裏聽到的消息。
程言笑放心不下，拜托趙建，“我想去看看沐瑤，你開車送我過去一趟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我估計你見不到人，傅城深一直都在。”
“那我也要去。”
趙建隻是一個經紀人，程言笑如果真的要做什麽，他也攔不住，陸晏離默許他把沐瑤醒了的消息告訴程言笑，就等於同意了讓程言笑出門。
這邊的飲食和江城不一樣，程言笑自己都吃不習慣，想著沐瑤的口味跟她差不多，應該也不適應，就借了酒店的廚房燉了一鍋雞湯打包好準備帶過去。
“陸……”陸晏離的名字已經到嘴邊，程言笑才意識到，便改了口，“陸總呢？”
趙建打著方向盤，“陸總已經回江城了。”
程言笑完全不知道。
她手機裏存著陸晏離的電話號碼，但幾乎沒有打過，也沒有和他相關的消息。
在公司她是藝人他是老板，在外她是渺小的一粒沙他是工作繁忙的陸氏總裁，都隔著遙遠的距離。
不知道，才是理所當然。
程言笑沒有再說話了，她戴著口罩，剛到沐瑤的病房，就被傅城深的助理攔住。
“不好意思，傅總吩咐過，不管是誰現在都不能進去。”
“我是瑤瑤的朋友，”程言笑摘了口罩，往病房門的方向看了看，“她還好嗎？”
劉安認出了言笑，“是程小姐啊，我家太太還好，等情況穩定了應該會轉院回江城，但傅總現在在裏麵，可能不太方便……”
程言笑也沒有為難他。
“那我就不進去了，這是我熬的湯，還是熱的，等瑤瑤稍微舒服點，你問問她想不想喝，如果她喜歡麻煩你告訴我一聲，我明天再送過來。”
劉安接過言笑遞過來的保溫飯盒，禮貌的道謝，“好的，我替太太跟您說聲謝謝。”
程言笑沒有待太久，經紀人還在等著她去拍攝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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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
蘇瀟瀟正試著訂婚禮服，接到陸晏離電話之後，心情更加的好，換下禮服就趕著去了陸晏離的公寓。
陸晏離在客廳裏等她，和平時沒什麽區別，一杯茶一根煙，金絲框眼鏡和溫和的五官給人一種斯文的表象。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啊？我給你打電話你都沒接。”
沒有得到回答，蘇瀟瀟自言自語慣了，撒嬌也知道適可而止，也就沒有再繼續問。
她從包裏拿出手機，往男人懷裏靠，找到店員給她拍的照片，一張張來回翻著。
“我剛才去試禮服了，都很好看，我選不出來，你幫我選好不好？”
陸晏離隻是看著她，鏡片下的黑眸淡漠疏離。
青色煙霧從指尖散開，慢慢往常蔓延，最後融進空氣裏，是諱深莫測的危險。
蘇瀟瀟慢慢意識到氣場不對，臉上的笑意略顯僵硬。
陸晏離掐著蘇瀟瀟的下顎，冷峻的眉目輕描淡寫，他手上還夾著香煙，煙霧嗆得蘇瀟瀟蹙起了眉。
“你、你怎麽了？”
陸晏離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緩緩慢慢的開口：
“上次你打了她一巴掌，我當不知道，沒有說你什麽，你是不是就覺得，可以隨便欺負她，嗯？”
明明是從未有過的曖昧繾綣，最後上揚的尾音卻仿佛浸著冰淩，敲打著蘇瀟瀟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