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言笑晏晏】如果你沒有病,現在躺在搶救室裏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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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煙草味道縈繞在鼻息,程言笑這幾個小時有意識遺忘的事,這一刻全部都清晰的回到了她的大腦。
“沒有,我就隻是隨便走了走。”
司機是陸晏離的人,從程言笑走出公寓的大門開始,她去了哪裏做了什麽見了哪些人,他必然都很清楚。
“沒有不高興,那你垮著一張臉給誰看?”
程言笑啞然,她是真的笑不出來。
她看著男人仰頭喝完了那杯酒,扯鬆領帶之後,喉結滾動,傳遞著危險的氣息。
隨機,她就被壓進了沙發。
“不行!”程言笑本能的抗拒,雙手抵在男人肩頭,偏頭躲過親密,“我、我還沒好……”
陸晏離染了醉意的呼吸熱度不斷攀升,黑眸卻平靜如海,隻是嗓音略顯沙啞。
他唇齒咬著言笑耳後的嬌嫩肌膚,輕笑,胸腔微微震動,呼吸盡數落在言笑的頸窩。
“又沒有做什麽,你這麽緊張,反而讓我有了興致……”
說話的同時,他略帶涼意的手已經從言笑的衣擺探了進去,輕車熟路的解開了內衣後麵的扣子。
猝不及防的親密讓程言笑慌了,寸寸失守,她甚至都不知道應該護著哪裏。
睫毛顫抖,水洗過的杏眸怯生生的,“不要……”
陸晏離輕而一舉就壓製住程言笑所有的抗拒,她隻能被動承受他的索取,呼吸都越來越薄弱。
陸晏離幾乎摸遍了女人毛衣下的每一處,手指停在她褲子紐扣,能明顯感覺到她的顫抖。
程言笑以為他真的要強來,身體的不適和心理上的抗拒都上升到了頂點,“陸晏離!你太過分了!”
“啪———”
空氣突然靜止。
程言笑的身子僵硬無比,呼吸淩亂,寂靜之後,她才意識到剛才她打了陸晏離一巴掌!
男人的臉偏向一側,半邊都在陰影裏。
程言笑所有的情緒發生了變化,慌亂的想要伸手去觸碰男人的臉,然而在接觸到的前一秒,卻又猛的縮了回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
陸晏離忽然輕笑了一聲。
因為那一巴掌難,他的眼鏡掉落,少了一層阻隔,女人的無措和慌張就都在他眼底。
“脾氣還不小,就親了你兩下而已,你就直接扇巴掌?”
程言笑大概是以為陸晏離會生氣,然而卻司機她想的那樣,就完全愣住,低聲解釋,“我沒想這樣……”
陸晏離似是不怎麽在意那一巴掌,棱角分明的麵龐看不出有什麽情不悅的緒,他放在女人褲子紐扣處的手也沒有再繼續往下,似乎剛剛的試探隻是在逗她。
最終停在玲瓏的腰線,反複徘徊。
不疾不徐的嗓音淡淡響起,“許家的那位太子爺昨天晚上說我糟蹋你,為你出頭,那場麵還挺感人,可惜你喝醉了,什麽都沒有看到。”
話題忽然轉彎,程言笑看不到男人的臉,隻是聽著他在耳邊緩緩低語,還未鬆懈的神經又重新繃緊。
“你說他不喜歡你,甚至還會煩你,怎麽會想要救贖你,嗯?”
程言笑看著窗外的夜色,視線恍惚朦朧。
許巍澤把她騙到半個江城上流社會的人都在的場合,有意表現親密,目的是什麽,程言笑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半晌,她開口問,“那你會給我自由麽?”
“程小姐這是在想什麽呢……”
陸晏離輕笑,低沉沙啞的嗓音輕描淡寫。
“在我玩兒膩之前,你就算再不願意,也得脫了衣服乖乖躺在我的床上,至於別的男人,願意為你死那也都是你的本事,我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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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
書房裏的氣氛降到冰點,許之遠得臉色也極其難看,忍著脾氣才沒有大發雷霆。
“魏澤,我明話告訴你,你未來的結婚對象不可能是程言笑。”
“先不說程家的政治問題,單單是在你們訂婚宴那天發生的事,我就已經不能接受了,你不在意,但許家丟不起那個臉,更何況她現在還進了娛樂圈,無論如何,許家都不可能讓一個戲子進門。”
那個晚上,陸晏離把程言笑拖進那黑暗的房間的時候,就徹底斷了她和許魏澤的可能。
許巍澤身上的傷都被衣服遮住,但眼下的疲倦和頹喪極其明顯,他也根本沒有要掩蓋的意思。
他懶散的靠著沙發,長腿隨意的搭在茶幾上,衣服鬆鬆垮垮,身上的煙味和酒味也很濃烈。
“當初你們跟程家定下婚事的時候沒有問過的意見,現在又想故技重施?”
“所以我給了你足夠的自由,”許之遠神色嚴肅,“你在外麵玩的隻要不是太過分,我都沒有管過你,不是嗎?”
許巍澤嗤笑,眉目間的譏諷毫不掩飾。
“可我現在就想要她,怎麽辦呢?”
“魏澤!”
許之遠重重的拍著桌子,壓著怒氣的麵龐威嚴自盛,“我最後再說一遍,你必須更程含笑保持距離,尤其是在正式的場合,如果昨天的事還有下一次,我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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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笑在《紅顏亂》這部電影裏的最後一場戲取景點在沙漠,劇組包機過去,在機場,程言笑見到了沐瑤。
她瘦了很多,側臉弧線更加精致,傅城深親自送她來機場,來來往往的路人看她都目光都是豔羨的,然而她所有的笑意卻都在轉身後變淡。
飛機飛行平穩之後,程言笑開口問沐瑤,“我聽人說,你跟L娛樂的合約到期後會來陸氏,是真的嗎?”
“嗯,已經談好了,”沐瑤點了點頭,遞了個U形枕給她,“可能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我記不太清。”
沐瑤最近沒時間關心這些。
“你簽了幾年的合同?”
程言笑看向窗外的雲層,打了個哈欠,把毯子往上拉了拉。
“我不知道,待多久算多久吧。”
當初陸晏離把合約拿給她,她幾乎都沒有看就簽了字。
反正……也不是她能決定的。
沐瑤見到程言笑的時候就看出她精神很差,哈欠一聲接著一聲,但卻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天氣變冷,很快就要到聖誕節了。”
陸晏離和蘇瀟瀟的訂婚宴,在聖誕節前一天。
程言笑揉了揉酸澀漲疼的眼睛,雖然笑著,但恍惚的聲音卻低不可聞,“是啊,時間過的太快,都快要一年了。”
這麽久,她隻見過父親一次,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慢慢蒼老。
程越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杳無音訊。
“瑤瑤,你說……人在做噩夢的時候,怎麽才能快點醒過來呢?”
“……我也不知道,大概……天亮了就會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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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笑是第一次來沙漠,因為氣候原因,隻睡了一個晚上皮膚過敏了,起了一粒粒的小疹子。
“言笑你回酒店休息兩天,先拍沐瑤的戲份,你的戲就一場,可以最後拍。”
“好,謝謝導演。”
導演臨時改了拍攝計劃,很多工作就要重新準備。
表麵不敢有怨言,但私底下陰陽怪氣的的諷刺也不會少。
“大家都沒事,怎麽就她過敏了?”
“人家當了二十多年的千金小姐,矜貴的不得了,當然跟我們不一樣。”
“是不一樣,我可不會當小三……”
沐瑤側身關上門,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擋在裏麵,給了她言笑一個新口罩。
“好好休息,別有心理負擔,我拍也是一樣的。”
程言笑這樣的性格,很怕給別人添麻煩,但又沒有辦法。
她抱歉的看向沐瑤,“辛苦你了。”
沐瑤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沒事,你趕緊上車去醫院,別耽誤太久,萬一更嚴重就麻煩了。”
“好,那我先走。”
最擔心的是程言笑的經紀人趙建,因為程言笑的體質不能亂用藥,在車上時刻留意著言笑的臉,到了醫院之後還跟醫生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小心。
還好,不算特別嚴重。
程言笑擦完藥,當天晚上就好了很多,她好幾天都沒有睡好,酒店房間裏點了安神的蠟燭,皮膚不那麽癢的難受,她就睡著了。
卻不知道,此時的沐瑤差點死在沙漠。
第二天早上,趙建送早餐過來,看到言笑臉上的紅點消了才鬆口氣。
趙建坐在沙發上感歎,“言笑,還好你病了,反而救了你一命。”
程言笑沒有聽懂,“什麽意思?”
“威亞出了意外,沐瑤直接從半空摔下去,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沒有脫離危險,如果你沒有過敏昨天正常拍攝的話,就是你了。”
程言笑用了好幾秒鍾的時間才消化趙建剛才說的話,心髒仿佛‘咯噔’一聲掉在地上。
丟了筷子就起身,拿著外套準備出去,“快送我去醫院。”
“傅城深連夜趕過來都沒用,你去能幹什麽?”趙建把她拉了回來,“陸總也過來了,估計一會兒就到了,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他是在程言笑身邊時間最多的人,當然心知肚明。
一聽到陸晏離要來,程言笑焦急擔憂的心情忽然就冰凍住。
“……他那麽忙,怎麽會過來?”
趙建看了言笑一眼,反問,“你說呢?”
程言笑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
趙建等在酒店一樓大廳,看到上司從車上下來,就連忙過去,“陸總。”
陸晏離腳步未停,淡聲開口,“她怎麽樣?”
“醫生開了藥,擦了幾次,現在好多了,”趙建跟著上司往電梯的方向走,雙手把房卡抵過去,“程小姐的房間在十一樓,這是房卡。”
在陸晏離麵前,他從來都不敢直接叫言笑的名字。
陸晏離接過房卡,在電梯下來之前,吩咐跟著過來的朱權,“你去醫院,看看傅城深需不需要幫忙,沐瑤醒了通知我。”
“好的。”
……
桌上的早餐程言笑幾乎沒怎麽動,一方麵是在擔心沐瑤,另一方麵是因為陸晏離。
她隻是睡了一晚上,就發生了那樣的意外,而遠在江城的陸晏離趕過來……因為她。
‘嘀嘀——’門卡刷開門鎖的聲音。
程言笑握著手機的動作輕微收緊,從她的視線,看不到門口。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直到男人的黑色皮鞋停在麵前,她才抬起頭。
陸晏離從外麵進來,身上還帶著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