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言笑晏晏】像是一對很相愛的戀人。
程越被打的嗷嗷叫,跳過去躲在程言笑背後,誇張的喊疼。
“你還是不是女人,下手也太重了吧!”
林洛桑氣得不行,以她的脾氣早就上去揍人了,但程言笑還在,就忍著沒有繼續。
“卿卿,我跟你說,前幾天我看見他跟人打架就把他拎回來了,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忘恩負義偷我鑰匙!”
“誰偷了?”程越伸著脖子狡辯,“鑰匙是我撿的。”
他沒輕沒重的推了言笑一下,聽到言笑忍痛倒吸涼氣
才注意到腳背上通紅的一片。
“姐,你腳怎麽了?”
“你一邊去!”
林洛桑忍著沒有踹他,半蹲在沙發旁查看言笑腳背上的傷,“還好吧?”
“沒事,”程言笑把洛桑拉起來,冷靜平和的看著吊兒郎當的程越,“把鑰匙還給洛桑,然後回學校去。”
程越翹著二郎腿,拿了根香蕉剝著吃,病不把程言笑的話當回事。
“學校放假了,我沒地方待。”
“沒聽說過哪個大學放短假宿舍都不讓學生住的,”程言笑的語氣極其嚴肅,“洛桑不是你什麽人,你憑什麽理所當然的把這裏當成你的家?她一個女孩子住,你總往這裏跑,自己覺得合適嗎?”
程越撓了撓頭發,似是煩躁,“我過來蹭頓飯還不行嗎?”
“我十天前才給你打的錢,別告訴我你已經花完了。”
程越一點都沒有自知之明,甚至還嫌少,“就那點錢,你也好意思說。”
空氣陷入死寂。
林洛桑就坐在言笑旁邊,感覺到言笑抓在她手上的力道在收緊。
程言笑意識到自己弄疼了洛桑,就連忙放開。
“洛桑,你剛才就說困了,先去休息吧。”
“……哦,好。”
林洛桑起身回到臥室,客廳裏就隻剩下程家姐弟倆。
程言笑關了電視機,說話的聲音很淡,聽不出異常。
“程越,你知道‘那點錢’是怎麽來的嗎?”
“你知道我每天經曆的是什麽嗎?”
“你知道我已經開始厭煩你了嗎?”
三個很普通的問題,程越背對著言笑,看不到他表情。
“我是你姐,確實應該負擔你的學費和生活費,但我就隻有這個能力,你嫌少可以自己去打工,掙多少都是你自己的。”
程母去世的時候,言笑都很小,更不用說程越,程誌榮對他很溺愛,富家紈絝子弟的惡劣行徑他都有。
“以後別讓我知道你再來給洛桑找麻煩,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程言笑拿上樓的鞋子就放在旁邊,她拿過來穿好,腳上的燙傷好像更疼了,但她連眉都沒有皺一下。
她留了張紙條在桌子上,然後對程越說,“把鑰匙放下,跟我一起出去。”
程越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起身了。
關門的動靜很小,裏麵的人完全聽不到。
林洛桑生怕程越又說渾話把言笑氣出病來,耳朵就一直貼在門上,但隔音太好,什麽都聽不見。
等了半個小時,都沒有任何動靜,她才悄悄把門打開了一道縫,想看看外麵的情況,卻沒想到,客廳裏已經沒人了。
林洛桑急了,“這麽晚,你腳上還有傷,去哪兒啊?”
她去拿手機準備打電話,卻看到了程言笑留下的紙條:
【洛桑,我知道你不會放在心上,但還是要替程越跟你說謝謝,也替他跟你說聲抱歉。】
【你問我,你可不可以做個好媽媽,我的答案是:你可以。】
林洛桑盯著那幾行字看了一會兒,唇角揚起笑意,“傻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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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晏離站在路口抽煙,路燈光線落在他周圍,他整個人都仿佛跟這個世界分離開來。
朱權快步從小區裏跑出來,氣喘籲籲。
“陸總,我確定過了,林洛桑小姐家裏沒有程小姐,她說程小姐二十分鍾前就走了,她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陸晏離眸色沉了一度,將煙蒂碾滅,扔進垃圾桶。
“繼續找。”
朱權跑到車旁,打開後座的門,“我已經讓下麵的人去周圍找了,隻要程小姐不是刻意藏起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您別太擔心。”
聞言,陸晏離上車的動作停下,麵色無波無瀾的看著朱權。
“你什麽時候看到我在擔心她?”
朱權,“……”
過了兩秒鍾,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犯了什麽錯,頭垂的很低。
“抱歉陸總,是我失言了。”
等陸晏離上車,他才鬆了口氣,手心一片冷汗,暗自敲打自己以後要更加謹慎才行。
……
程越跟在言笑身後走了十幾分鍾,看著她越走越慢,才上前去扶著她,但別扭的把臉扭到另一側。
“去醫院吧。”
“不用你管,”程言笑實在是走不了,在花壇邊坐下,也沒看程越,隻淡淡的說,“你自己回學校。”
程越皮笑肉不笑,“這大馬路上,你一個姑娘家,我把你扔這兒能放心麽?”
程言笑抬起頭,眼角有自嘲的荒蕪。
“我真的沒錢。”
“誰問你要錢了?”程越沒好氣的吼了一嗓子,路邊晚歸的是拾荒老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程言笑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相信了還是已經對程越沒什麽期待。
“你先走吧,我有地方住,一會兒打車回去。”
最後,還是要回到那金牢籠。
程越冷嗤了,兩手插兜站著沒動。
僵持了幾分鍾,他忽然開口,“姐,我不想讀書了。”
程越很少正兒八經的叫言笑一聲‘姐’。
程言笑被氣笑了,臉頰壓在掌心,長發散落。
“那你想幹什麽?繼續坐吃等死嗎?”
程越看著言笑腳背上的燙傷,音調很平淡,“我隻是跟你說一聲,你不同意,那就當我沒提過。”
也沒等言笑說話,程越就邁開了腿。
“他來了,我走了。”
程言笑再抬頭的時候,眼前就隻剩下站在她兩步之外的陸晏離。
她不說話,陸晏離也沒有說話。
陸晏離走過來抱起言笑的時候,她就本能的往他懷裏靠。
從背影看,像是一對很相愛的戀人,連投在地上的影子都親昵的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