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言笑晏晏】離開他！
咖啡廳。
朱權就等在外麵的車裏，蘇瀟瀟沒有注意到，隻是以為送程言笑過來赴約的人是無關緊要的普通司機。
在她心裏，覺得朱權是陸晏離身邊的助理，每天要辦的事情很多，沒有時間天天圍著程言笑轉。
蘇瀟瀟一手托著臉頰，一手輕攪著咖啡，姿態高傲。
“你還真敢來，我以為，你躲我都來不及。”
程言笑端端正正的坐著，眉眼間沒有太多的情緒，很幹淨，舉手投足間都能看到大家閨秀的修養。
她似是看不到蘇瀟瀟鄙夷又不屑的眼神，淡聲開口，“要談什麽？”
“在我麵前就不用裝了吧，”蘇瀟瀟輕揚的眼尾漾出譏誚的意味，並且毫不掩飾，“我們之間，除了陸晏離之外，其它事情有談的必要嗎？”
程言笑沒說話，在等蘇瀟瀟的下文。
蘇瀟瀟丟了手裏的攪拌勺，抱臂靠著椅背，高傲不可一世。
“我和陸晏離一定會結婚，有我在一天，你一輩子都隻是見不了光的小三，我見一次打一次，你都沒有理由還手。”
程言笑來見蘇瀟瀟之前其實就知道會聽到什麽，無非是羞辱和威脅，當然可以不來，不用把她當回事。
但……遲早都會有這麽一天，早來晚來都一樣。
“好歹我們也有三年的同學友誼，撕破臉未免也太難看，程家雖然破敗了，但你也依然姓程，怎麽都得給你爸留幾分顏麵，你說呢？”
蘇瀟瀟和程言笑是高中同班同學，曾經親眼看到過她和陸晏離在一起的模樣。
那個時候，蘇瀟瀟完全無法理解程言笑的眼光，甚至是鄙夷的，但現在的陸晏離，隻是站在那裏，甚至什麽都不用做，就足以讓她移不開視線。
程言笑微微抬眸，平靜的看著對麵的蘇瀟瀟，淡聲問了句，“你是讓我離開他？”
“嗯哼，”蘇瀟瀟擺弄著墨鏡，閑適慵懶，“但如果你的要求是讓我把你爸從牢裏撈出來，那我還真沒這個本事，全國人民的眼睛都盯著這場反腐工作，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出頭。”
她姿態高傲，一幅正宮豪門太太打發小三的姿態。
“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隻要別太過分就行。”
不是休息時間，咖啡廳裏的客人隻有三兩桌，零散坐著。
是很安靜的環境。
蘇瀟瀟等了好久，耐心都快熬盡，程言笑才開口說話。
“你覺得，是我想走就能走的？”
清淡的嗓音，溫婉柔和，蘇瀟瀟聽著卻很不舒服。
也不知道這賤人哪裏來的臉在她麵前擺清高！
“他不說結束，我就隻能這樣活著。”
程言笑側首看向窗外。
人行忙碌的街道，來來往往的車流，高樓大廈鱗次櫛比，所有的一切都和半年前一樣。
隻是，她的世界已經崩塌成碎片，再也沒有修複的可能。
“我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但是……很抱歉，我沒有辦法。”
最後，當然是不歡而散，以一杯咖啡潑在程言笑臉上結束。
蘇瀟瀟冷著臉離開，車速失去控製。
陸晏離在她麵前甚至連蹩腳的謊言都不屑於編織，隨便她是走還是留，她不甘心，也咽不下那口氣。
明知道是在做無用功，但就是忍不了。
越是得不到，就越放不下。
……
“自己擦擦吧。”
一張紙巾遞到麵前。
程言笑慌然抬起頭，露出一張狼狽糟糕的小臉。
“看什麽看？”
宋翊似是不耐煩了，直接把紙巾蓋在言笑臉上，白色的紙很快就被咖啡漬浸濕。
程言笑顯然事沒有想過會在這裏遇到宋翊，反應過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臉現在應該看不了。
低聲開口問，“你什麽時候來的？”
“比你早，”宋翊拉開對麵的椅子坐下，一點麵子都不給言笑留，“全部都聽見了。”
程言笑垂下眼眸，擦過臉的紙巾被她握成了一團，掌心裏都是潮濕黏膩感。
她和陸晏離從開始到結束再到現在這樣，全部都在宋翊麵前。
“我去趟洗手間。”
程言笑的步伐淩亂，並無平日裏的優雅溫婉，更像是在逃避什麽，甚至都走錯了方向。
宋翊看著她的背影，沒說話，隻是目光深邃又複雜。
拿出手機，撥通陸晏離的電話。
“晚上有空麽？”
“忙。”
“程言笑跟我在一起。”
“知道。”
“……”
宋翊轉動車鑰匙的動作停了幾秒，隨後又自嘲般嗤笑了一聲。
陸晏離已經不再是幾年前的那個陸晏離了，了解程言笑的去向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一起吃頓飯吧，也好久都沒有聚過了，林洛桑也在江城。”
電話那端的陸晏離站在會議室外的走廊，身上還帶著談判桌上的泠冽，棱角分明的五官沒有太多的情緒。
“我去的晚，你們先吃。”
“嗯。”
男人之間的通話簡潔短暫，說完正事之後就可以掛了，又等了幾分鍾程言笑才從洗手間出來。
沾濕的頭發沒有完全吹幹，但看著舒服了很多。
宋翊站起身，“走吧。”
程言笑看著他，目光已經恢複了清明澄澈，似乎那場難堪沒有發生過。
“去哪兒？”
“吃飯，”宋翊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林洛桑也來。”
也沒等言笑說話，他就拿著手機先出去了。
這半年的時間，程言笑都沒有好好跟朋友一起吃頓飯。
見過父親之後，心底的酸澀和壓抑壓的她喘不過來氣，有朋友在旁邊，總比一個人待著要好。
宋翊帶著程言笑去了一家中餐廳老店，林洛桑姍姍來遲，一如既往的風風火火。
“都分手那麽久了還能請我吃飯，宋醫生真是中國好前任。”
她心裏很清楚，宋翊多看她一眼都覺得煩，破天荒約程言笑吃飯卻叫上她，不過是為了避嫌。
宋翊麵不改色，淡聲道，“豬隻需要負責埋頭繼苦吃就可以了，不用說話。”
程言笑感覺到了那兩人之間隱隱的火藥味，隨便找了個借口，“你們先聊，我去外麵接個電話。”
拿著手機走出包廂，穿過大堂，出門就看到了陸晏離停在拐角的車。
他明明已經到了，怎麽不進去？
車裏的司機先看到程言笑，開口告訴後座的陸晏離，“陸總，程小姐好像是在等您。”
陸晏離側眸看向車窗外，隔著一層深色的玻璃膜，朦朧的夜色更加暗沉。
程言笑站在餐廳外，看著他這個方向。
陸晏離開門下車，掐了手裏的煙，走到女人麵前。
“站外麵做什麽？”
程言笑站在台階上，視線可以和他平齊。
她起床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那棟別墅了，隻隔了一個晚上，竟已經恍然如夢。
“洛桑和宋翊一見麵就互掐，我在有點尷尬。”